“蟲螢,坐過來!”
張陳立即撤去自己與對方對視的目光,僅僅是對視一秒鐘,若不是有骨骼在牽扯着身體的血肉,恐怕在剛纔這一秒鐘內,自己的身體便會爆裂開來。看着對方似乎要走進餐館,張陳立即讓坐在對面的蟲螢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這人一定就是愚欣師姐讓我提防的獄司,自稱帝都血魔的傢伙。二級獄目,排名竟然如此靠前……”
張陳用餘光看着對方在步行至餐館門口並轉身走了進來,皮膚猶如女人一般白皙,而且外表有些類似於歐洲人,不過髮色依舊是亞洲的黑色,鼻樑挺立,眼角微微內凹,而且其衣着一間深黑色的大衣,讓人看上去極爲不舒服。
蟲螢還不知道怎麼回事,還以爲張陳故意要讓她並排坐,臉蛋上透露出微微紅色。
然而本是環繞着靜謐音樂,以淡色調爲主的舒適餐館大廳,在血魔踏入餐館的瞬間,原本舒適平靜的餐館頓時間變得壓抑起來。
在這裡進食的大多都是一些身份地位中上的獄使,然而當他們將目光投向餐館進口時,無一不立即放下手中的碗筷從餐館的另一個出口走出去。
“麻煩幫我加一副碗筷!”血魔還未經過張陳同意,便坐在了張陳的對面,同時用十分優雅的手勢招呼着服務員。
一旁的女服務員看着血魔在使喚自己,立馬嚇得滿臉慘白,強穩住自己的心神,但雙手依舊是顫抖不已。手中端着的一副餐具因爲雙手抖動而碰撞在一起,呯呤哐啷的頻繁作響。
然而當服務員將餐具送至血魔的身旁時,後者微微騙過腦袋。嚇得服務員全身一陣震顫,將手中的碗筷跌落下去。
“以後小心點啊……”從血魔身上分離而出的幾滴鮮血將落在空中的碗筷包裹住,並慢慢放置在自己的面前。
身後的服務員在碗筷放下桌子的時候,身體一震晃盪,嚇得跌倒在地,緊跟着連滾帶爬地離開餐館。甚至於充滿恐懼的眼中隱隱含着對於血魔不殺自己的感激神色。
張陳將這一幕幕看在眼裡,沒想到血魔在懸空城內的威懾力竟然這般強大。
“鄙人古晨,身體內1/2的華夏人血統,1/4的西班牙血統以及1/4的俄羅斯血統。難得見到同類獄使,我可以與你們一同進食嗎?”古晨看似有禮貌的舉動卻是讓對面的張陳感覺極其噁心,一副僞君子的模樣。
“我叫張陳,這位是我的朋友……”
“張陳對吧?你就是神候新收的徒弟吧,我只對你感興趣,其他人就不用介紹了。”
現場的氣氛很是緊張。張陳手中有神候給予的傳音令牌,但是自己並不打算使用。在懸空城中禁止一些殺戮行爲,而且張陳也不想遇見什麼事情就麻煩師父來幫忙。
“先生,你要的生牛排好了!”
這次換作了一位男服務員,手中沉穩地將一疊滿是鮮血的牛排放在了血魔的身前。
“竟然不害怕我嗎……哦,我記起來了。你是上次那個女人的男朋友對吧,當時的你可是沒這麼膽大啊。我還記得那個時候你窩囊的模樣,不錯。現在進步了不少。”
古晨在說話的過程中,其身後的男服務員已經是因爲憤恨而雙目呲咧。
“嘭!”
服務生男子的身體忽然爆開。鮮血灑在了張陳面前鋪着白色餐巾的桌臺上。然而古晨卻是絲毫不在意地拿着刀叉,甚至於將服務員爆體的鮮血作爲調味品淋在牛排上,津津有味地品嚐着。
坐在對面的張陳立即用自己溫暖的手掌抓住一旁蟲螢因爲害怕而略微顫抖的小手,心中對於古晨這人,完全沒有將其視爲獄使看待,這人比鬼物還要邪惡。張陳也是不明白。爲什麼這種人都能夠成爲獄司。
“對了!張陳,你應該認識一個叫作戊眾的人吧?不對不對,是叫作戊眾的血魔。”牛排吃到一半,滿嘴沾滿血液的古晨忽然擡起頭看向張陳並問道。
“被我殺了,在長沙的時候。”
“哦。難怪你身上有他的味道……這傢伙被我追殺了三十多年,竟然出乎意料地呆在長沙,還被你給發現了,有時候就是這樣,天意弄人。”古晨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繼續吃着碗中的牛排。
“咳咳……不過你身上還有一個血魔的味道倒是有些陌生了,能不能告訴我一下?”古晨吃完盤中的牛排,用餐巾優雅地擦掉嘴角沾染的血液,十分禮貌地問着。
“奧古斯特?羅丹,法國人。在四川境內被我第一個殺掉的血魔。”
“哦?露ky boy!行了,謝謝你的招待了,以後再見吧。”古晨站起身子,與張陳用歐洲皇室的方式一個優雅地鞠躬後,平靜地離開了餐館。
“這傢伙……蟲螢,你沒事吧?”
在整個會話期間,張陳體內的血液因爲古晨口中的字字句句變得暴亂而且難以控制,而張陳還分出神幫助蟲螢調節着體內的血液。對方一再的逼迫,加上如此殘忍的心性,特別是在那位男服務員被殺的瞬間,張陳差一點控制不住自己並對古晨出手相向。
此時此刻被張陳拉着小手的蟲螢,手掌心裡已經是浸出了汗液,原因一半是因爲古晨給予的壓力,另一半則是被張陳抓住自己的小手有些小緊張。
“沒事,我得加油,否則對付這種人還是會拖張陳哥你的後腿……”蟲螢乖巧的模樣十分惹人愛。
張陳付款離開餐館後,很快看見從審判塔出來的執法部隊將餐館團團包圍,並由一位二級獄司攔下張陳和蟲螢,在現場做了一個簡單的口供。當提及‘古晨’兩個字的時候,這位二級獄司也不禁眉頭緊皺,顯然對於這位常犯,自己都是很無奈。
回到神侯府後。得知古晨因爲殺人而被囚禁在審判塔內一個星期,張陳心裡也是將這古晨列爲了必殺人物的名單中。
古晨的事情先告一段落,假期結束,張陳回到金溪縣,帶着王藝芷,小涅一併返回學校。然而結衣自然而然也是化爲了紅絲帶捆繞在張陳的右手腕上。似乎對於能夠見到少主而興奮不已。
剛來到校門口的時候,除了有向芸在門口接待之外,還站着一個被一羣少女包圍的白髮傢伙。
張陳靠近對方的時候,手上的紅絲帶更是興奮得差一點在衆多入校學生面前化爲人形,不過立即被陸生給制止了下來。
待到張陳與陸生單獨相處時,結衣迫不及待地化爲人形並直接將身體全部貼在陸生的身上,盡顯女人的嫵媚。不過張陳從陸生的面部表情看來,對方似乎早已習慣了結衣這番模樣。
從此之後,一天到晚結衣都跟在陸生的身後。有了結衣這一個眼線存在,每日監視着陸生,使得張陳安心了許多。看着陸生一天到晚無奈的模樣,張陳暗地裡也是不停的嘲笑他。
開學沒過多久,連愚欣給張陳傳來信息說獄間的年度拍賣會即將開始,而且還意外的給張陳透露了一件事情。作爲神候的徒弟,可以在神候那裡預知一大筆錢。
然而張陳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在一個夜晚聯繫師父並提及這個問題時。神候直接預知張陳六十顆高級鬼晶,然而剩下的二十顆便由連愚欣那裡借了過來。
藉着學校十一假期。與同連愚欣再次前往獄間。
不出連愚欣所料,蟲界強者之血被安置到年度拍賣會中進行拍賣,不過僅僅屬於一件普通拍賣品。然而年度拍賣會裡,張陳與連愚欣作爲獄司與其餘人享受的待遇都是一樣,沒有了特權一說。
然而張陳還見到了鄔老之外的另一位獄尉,一個長着絡腮鬍的彪形大漢。若不是其體內那一股鎮壓全場的氣息。張陳恐怕會將其當作是這裡的保安看待。
當然,年度拍賣會還是來了不少厲害的角色。獄司前二十的便來了八人,甚至於有一位比自己師父還要厲害,此人身邊的前前後後兩排座位無一人敢坐。
據連愚欣所講此人乃華夏國獄司大統領,百人榜no.2墨清。能力獨一無二,被稱之爲‘虛無’,具體如何展現,基本沒人見過。
然而在張陳的視線中,獨自坐在那裡的是一位年紀大約三十五歲左右梳着飄逸黑髮的清秀男子。
拍賣會開始,張陳所需求的蟲界強者血液在第三輪便被展示了出來,或許是後臺專家對於商品價格進行了重新評估,起拍價降低了到了70顆高級鬼晶。
然而當張陳本以爲自己還能夠節約十顆高級鬼晶正要出價的時候,坐在大廳另一邊,一位用灰色斗笠罩着頭顱的獄司舉起了牌號。
張陳對於這東西可是勢在必得,毫不猶豫的加價。可是對方似乎也是很需求於這個東西,兩人將價格擡高到了九十顆高級鬼晶。
張陳爆出九十這個價格的時候,也是達到了自己心中的極限。一旦對方繼續加價,自己便會放棄。
然而一段時間過去。斗笠下的獄司似乎放棄了競標,張陳以九十顆高級鬼晶拍下了蟲界強者血液一滴。
當張陳在後臺交付鬼晶並拿取了物品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時,一道蟲鳴聲響徹在張陳的耳際,並且一隻飛蟲試圖在鑽入張陳的胸口。
但是危險性極強的飛蟲卻是被胸口上裂開的一道嘴巴給吞了進去。
張陳立馬將目光投向之前頭戴斗笠的獄司所在位置,然而座位上已經是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