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偉,快用手機拍下來。明天拿回咱們社團播放,至少能夠讓咱們社團的規模擴大一倍。”坐在一起的四個大學生,其中一個短髮女生搖動着坐在自己身邊靠外面的男生手臂說着。
“好……好的。”名爲劉齊偉的男生連忙叫好,不過此時他的心裡卻是極其慌張
。光是透着左手邊鏡子裡透着的那一雙紅色高跟鞋看過去,立即讓劉齊偉想到了一部韓國恐怖片。
紅色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發出‘嗒嗒嗒’的尖銳響聲迴盪在酒吧之中,吧檯內的酒保顯然要鎮定不少,在女子來到吧檯前時,酒保立即將提前準備好的一杯白開水放上吧檯。
一雙蒼白的手掌將水杯接住後,緩慢地轉過身向着角落的位置走去。
“傳聞不是說只要在女鬼來臨前坐在座位上的生人都會在凌晨一點前死去嗎?這個乞丐模樣的男子怎麼還坐在這裡?”四個大學生中,有人小聲地問道。
“不知道,這樣不是更好嗎?若是女鬼的固定座位被佔,不知道會作何打算?我聽說鬼都是極爲偏激,只要在某些方面不如意,那麼後果很嚴重。”
“來了來了。”
劉齊偉將手機藏在衣袖裡,攝像頭對着身旁女子即將經過的位置。
“齊偉,我害怕。”之前催促拍照的女生學,此時聽着高跟鞋聲音的逼近,害怕地直打哆嗦。死死抓住劉齊偉的臂膀。
正在偷偷攝影的劉齊偉何嘗不害怕,而且加上他坐在最外面,紅色長裙路過他身邊時。劉齊偉低埋着的腦袋瞥見了紅色長裙下那一雙蒼白色的雙腳。
“呼……總算走過去了。”劉齊偉急忙將袖口內的手機給塞進袖口。
“你們看,那……那個女鬼走到角落的男子身邊了。”四個學生中一個胖小子極爲膽大地擡起頭看向角落座位處。
“胖子,低頭!別看!”劉齊偉連忙招呼着,因爲這裡還有過傳聞說曾經有一位靈異小說家在此找靈感與女子對視一眼後,當夜便死在酒吧中,至於如何死去便不得而知。
“沒事,你看……”胖子的話語說到一半戛然而止。並且面上神色木然了起來。
“胖子?”劉齊偉小聲地喊道,但是面前的胖子只是將肥碩的腦袋慢慢轉了回來。抓起面前還裝有酒水的玻璃杯。一口將其中的烈酒吞入肚中。大家本以爲這胖子是爲了壯膽,誰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將三人嚇傻了。
胖子看着手中的玻璃杯,忽然用手指扣住杯壁的一角。大拇指一用力將杯壁一塊玻璃給硬生生扳了下來,並將鋒利的玻璃片直接放入口中開始咀嚼起來。
“咔嚓咔嚓!”玻璃被牙齒碾碎。散成小塊的玻璃渣紮在口腔內的血肉之中。
一滴滴鮮血開始從胖子的口腔中滴落,然而接下來的動作不僅未減慢,反而加快,不斷地將玻璃博弄成一塊塊的玻片放入口腔內咀嚼,血液如同水流一般從胖子的口腔中傾瀉而下,甚至於有玻璃碎片在吞嚥過程中劃破喉管從脖頸處穿出。、
“啊……”一旁的女同學正要尖叫時,劉齊偉立即用手將其嘴口堵住。
“別叫,你會變得和胖子一樣的
。之前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劉齊偉放在腳下的雙腿也是不斷地顫抖,但是卻不想自己一夥人再有人死去。
然而當胖子將玻璃杯全部吞下後。雙眼猙獰,倒在桌面上全身僵硬。坐在胖子身邊的一個瘦弱男生,盡然嚇得褲襠內有一股尿騷味傳來。但是爲了保命還是堅持着用雙手捂住自己得嘴巴。
“咳咳!”嚴肅而寂靜的環境下,一聲咳嗽聲打破了這寂靜的一切。然而咳嗽聲正是坐在女鬼位置對面的男子發出的。
劉齊偉用眼睛瞄着能夠反射的參照物,注意到乞丐打扮的男子竟然安然無恙地坐在那裡,甚至於還慢慢地品嚐着面前玻璃杯中的美酒。而全身紅色裝扮的女鬼坐在與男子相對的座位上,面前擺放着的白開水絲毫未動。
劉齊偉看着反光面上,頭髮擋住面龐的女子動了動腦袋。自己立忙將目光移了回來,後背盡是冷汗。然而自己捂住身旁女同學的手掌已經感覺到豆粒大的淚水開始從自己手掌上劃過。
“小佳。現在只能夠等。等到凌晨五點女鬼離開之後,我們就平安無事了。”劉齊偉僅僅能夠這樣安慰着身旁的女同學。
劉齊偉繼續轉動目光,通過反光觀察着角落女鬼的動向。然而女鬼以及那一位破布裹住的男子也就這樣平靜地坐着,什麼事情都未發生,然而在此等情況下,一分一秒對於劉齊偉來說都如同度日如年一般。
當時鍾指向2:30的時候,終於有異動發生。
劉齊偉在此等情況下,儘管觀察了一個多小時,但是比起自己的性命完全是小事一樁。然而在鏡面中,破布之下的男子動作顯得極爲僵硬,用右手端着酒瓶向自己玻璃杯中倒酒時,不小心將瓶口撞向玻璃杯,而盛在杯中的酒水立即灑出並且沿着桌面滑動。
淡黃色的液體沿着略微傾斜的桌面流淌到了對面所坐紅衣女子的身上。更糟糕的是,倒在桌面上的玻璃杯滾動起來將盛着白開水的玻璃杯撞倒。
“呯呤!”玻璃杯碎落在地面的聲音環繞在整間酒吧內,所有人都是渾身一震。
同時本是已經降低的室內溫度,繼續下降。夏季的夜晚氣溫大概在28c,然而此時酒吧內的溫度大致只有15c。寒意浸入衆人的身體,毛孔縮小,寒毛倒立。
“這人死定了。”劉齊偉暗道一聲,然而在反光鏡中,原本筆直坐在原地的女子頭髮開始漸漸浮動而起,扶在大腿上的雙臂緩慢地放在了桌面上。若是仔細觀察,會發現這位女子的手指上並沒有指甲蓋而是一堆腐肉。
由於擋在面前頭髮的慢慢浮起,劉齊偉隱隱在反光鏡下看到了一張極其恐怖的面龐。立即將雙眼移了回來,呆滯地看着桌面。
“不可能,怎麼可能?爲什麼沒有臉,怎麼可能沒有臉呢?”劉齊偉嘀咕着,然而另外一位坐在死去胖子身邊的男學生戰戰兢兢地轉過頭看向劉齊偉所看的反光鏡處。
原本全身顫抖的男學生在看到鏡面的一瞬間,立即靜止了下來
。右手拿着桌面上用於打開酒瓶木塞的開瓶器對準自己的太陽穴用力攪動起來。螺旋形的開孔器直接穿過男學生的頭顱,其全身抽搐不已,淡黃色的液體從鼻孔中流出,死得不能再死。
坐在原地發呆的劉齊偉似乎還沒有注意到自己同學的死亡,然而其身旁的女學生精神已經全然崩潰,從位置上站起後發瘋地尖叫着向着酒吧門外跑去,然而跑步動作僅僅持續了一小會兒,又慢慢換成了步行。
面色木然的女學生從吧檯上拿起一把切檸檬片所用的小刀,硬生生地將自己頭顱割了下來,落在地上的頭顱竟然還是面帶滲人的微笑。吧檯內的酒保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等場面,蹲在吧檯內兩腿直打哆嗦。
然而此時此刻,角落的座位上的女子已經將面龐貼近了對面所坐的乞丐打扮男子,長髮飄動,其下所顯露出的面前竟然是平滑的一張無面臉龐,兩隻蒼白手掌伸出,對準了男子的脖頸而去。
“咳咳咳!”男子忽然再次咳嗽起來,破布之下僵硬機械式地伸出來一隻潰爛發黑,甚至皮膚表面還有一粒粒小眼睛顯現。在被女子用雙手掐住喉嚨的時候,潰爛的手臂握住了女子沒有器官的光滑面龐。
抓住男子脖頸的蒼白雙手在此刻開始抖動掙扎起來。
“咔。”女鬼的腦袋被男子單手擰了下來,將無面的腦袋直接放入斗篷之下,不知是吞掉了還是怎麼回事。緊接着,男子一手抓住無頭女子的背脊,用力一拉,一整條完整的背脊被拔出。而剩餘的女子身體漸漸化爲灰片,消散在空中。
抓在男子手中的背脊開始逸散出一絲絲能量並涌進男子的手臂之中,在能量耗盡時,背脊化爲齏粉消失不見。
“呼……”寂靜的酒吧內,一道深沉的吸氣與呼氣聲交替。
骯髒的破布跌落在地,一個赤身裸體的男子出現在了酒吧中,雙眸呈現琥珀色,然而身體上的原本潰爛不成形的皮膚漸漸好轉,僵硬的動作也變得慢慢順暢起來。
“語……言功能,似乎……還…問題。”斷斷續續音調不同的字詞從男子口中吐出,“記憶……好混亂……我需要整理!”
男子看了一眼坐在位置上發呆的劉齊偉隨後又將目光轉向了吧檯內正在撥打電話的酒保。
一把將全身顫抖不已的酒保給抓了出來,雙手漆黑的指甲在酒保頭頂蓋一劃並露出鮮紅色正在跳動的大腦。男子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單手抓住跳動的大腦直接塞進自己潰爛的口腔中咀嚼。
“記憶……在統一!”一張張畫面在男子的頭顱中不斷疊加,忽然間,兩個場景被男子定格住。
第一個場景是在一個巨大的白色實驗室中,而第二個場景則是在機場大廳中,之所以兩個場景被男子所留心,是因爲兩幅畫面中出現在同一個人——張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