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冢在被黑暗所侵襲時身體一震而將黑暗驅散開來。
在之前於地下密道前進的過程中虞茗已經將高階生物的事情告訴鬼冢,本以爲對方不過是一隻被鬼王擊敗而鎮壓的低劣生物,誰知當前距離封印鎮壓中心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時,分散出來的黑暗之物已經讓鬼冢感覺危險與脅迫。
“黑暗之物,高階位面中都屬於獨立特殊的存在,最終被阿撒託斯聯手鬼王擊敗並鎮壓在這裡,對方的強度沒有讓你失望吧,鬼冢?”
虞茗走上前去將手臂搭在鬼冢的肩膀上時立即由鬼冢擺肩膀而震脫,鬼冢內心極端排斥他人。
“有點意思,你們的目的是什麼?控制這傢伙還是將其扼殺在這裡?”鬼冢站在黑暗侵蝕的通道里問着。
“正如我之前所言,這東西是由阿撒託斯與鬼王聯手擊敗,阿撒託斯應該有解除他封印並稍稍加以控制的能力。不過在最終阿撒託斯戰敗之前,他是不會輕易調用這個東西的。所以我們需要提前將它除掉,至於是殺掉還是控制,視情況而定吧。”
虞茗的回答中存在着很多疑點,鬼冢又擅長抓住這些疑點來提問。
“阿撒託斯爲何不來將這東西取至他現在建立的城鎮下面鎮壓?”
“虛空死城的建立還沒有完全建成不是嗎?一旦落成,阿撒託斯肯定會將這傢伙轉移過去的,而且是相當小心翼翼地轉移過去。”虞茗給予回答。
“另外,你說這東西是阿撒託斯與鬼王共同擊敗並鎮壓,之前你的混沌本質也能將門完全開啓。我們來到這裡阿撒託斯恐怕已經知道,如果他本體到來將這傢伙的封印全部解開並共同針對我們,這種死局如何破解?”
“死局?不……阿撒託斯的確是知道我們來到這裡,但沉淪鬼境一直以來由鬼王一手接管,如果按照股份制來計算,阿撒託斯頂多佔據10%的股份而剩下全部歸鬼王所有,阿撒託斯他還沒有本事解開封印。另外也不會在虛空死城落成的如此關鍵時期將這東西給放出來。”
對於虞茗沒有破綻的解釋鬼冢心中依舊抱有些許疑慮,“這樣說來,身後有追兵吧?”
“恩,阿撒託斯必然會派出一隊死靈小隊等到我們與至黑暗生物接觸時,從身後包夾我們,逼得我們無路可退而被徹底殺掉。所謂的蟬,螳螂與黃雀的故事。但在我們進入最終的封印地之前,誰是蟬,螳螂或是黃雀的身份都沒有完全確定下來。”
“哼……喜歡耍小聰明的傢伙,走吧。”
鬼冢身體表面一層真鬼氣息包裹,無視着黑暗侵襲向着通道深處走去。
“小聰明與大智慧無非是用在什麼事情上的區別。”虞茗微笑而跟在鬼冢身後,這些黑暗氣息根本無法突破虞茗的體表。
張陳正要踏入時發現古晨站在身旁而猛然停住腳步。
“怎麼了古晨?”
古晨眉頭緊皺緩緩說着:“這一路走來每個守墓人所在的地方都飄散着微弱的血源身上的血腥氣味,但在剛纔這些所有的血腥氣味全部消失一空。有可能血源這傢伙徹底死亡了……”
“血源嗎?這傢伙在被你擊敗時,對於鮮血完全的信心已經被挫敗,面對如此強大的黑暗生物,死在這裡是必然的事情,走吧。”
雖然張陳這樣說來,但古晨卻有着另外的想法,血源的死亡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
張陳凝視着面前的黑暗時,不由得回想上一次自己走山門而入,從密道下端階梯慢慢涌溢而上黑色生物的場景,死亡的威脅感縈繞在張陳心間。
“這次的行動沒有想象中簡單,即便有着鬼冢的加入……面對的是高位面都無法徹底控制的特殊生物,身後還有死靈小隊,看虞茗作何處理吧。”
古晨身體的鮮血同樣輕易將這種黑暗氣息抗拒在外,張陳白色的肌膚同樣無視着這種邊緣地帶微弱的黑暗侵襲,走在這裡卻讓張陳想起自己心中的執念。
“藝芷,算是這種黑暗生物的後代嗎?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會變成什麼樣。”
張陳思索的同時向着內部深入,這一次來到這裡的目的,張陳主要是來考察沉淪鬼境發生巨大動盪的原因以及伊麗莎白的安危問題,另外,張陳在上一次到來這裡時隱隱感覺自身與內部鎮壓封印的生物存在聯繫,當前正好印證一下。
“歡迎大家到來這裡,沒想到你們竟然可以擊敗齊鈺這個莽夫,讓妾身來陪你們玩玩吧……我是第三位守墓人,嘻嘻!在這條冗長抵達黑暗深處的通道內,我會好好陪伴你們玩耍的。”
在張陳最後走入時,身後的石門重重關閉,通道內頓時間陷入一片黑暗,一道陰鬱的聲音迴盪在衆人的耳側,對於普通生物來說加上黑暗環境的侵蝕必將會毛骨悚人,但張陳等人卻是在對方聲音發出時極力定位對方的存在。
“虛體,大家小心點!對方的實力雖然不至於對我們造成傷害,但藉助當前的黑暗環境,再加上對方可能對通道進行結構改變,很有可能將我們從中分割開來。”
在虞茗提醒結束時,周圍的牆面內漸漸亮起一種灰暗的光芒而在前方通道的轉角處,一位穿着黑色修女服裝的女人正面對着張陳四人,嘴角的白色尖牙上夾雜着鮮血,笑容猙獰而讓人發自內心恐懼。
“嗖!”
一道靈態的箭矢速度近乎難以捕捉而直接穿透修女的頭顱,即便是虛體腦袋也被整個射穿,腦袋化爲一縷暗色的煙霧消散不見。
不過修女餘下的無頭身軀在插入牆面的靈態箭矢消失後卻能夠自由活動,轉身走出衆人的視野範圍。
“嘻嘻!”毛骨悚然的笑聲伴隨着牆面散發出來的灰暗光線而閃動。
“達到這個層面的鬼物竟然還有人喜歡驚嚇別人。”鬼冢似乎相當不屑這位守墓人,不顧身後虞茗一行人,迅速追趕而去。
“恐懼,若是內心薄弱一點的人,剛纔的一幕將會被恐懼入體,意識受到影響而死在這裡。第三位守墓者不簡單,生前應該精通着恐懼能力,且習慣棲息於黑暗之中。在這隻高位面黑暗生物營造的環境下恰巧將自身的能力發揮至最強。”
“恐懼……封印在裡面的傢伙也有這一特性。”張陳嘀咕着。
“看來張陳你似乎已經與對面打過交道了啊?恐懼這一能力即便是作爲最劣等的低級鬼物都擁有,但想要正式踏上恐懼大道,少有人能夠達到。論大道的品階,恐懼大道與時間空間並肩,相當麻煩的能力,無孔不入侵蝕他人的心神。”
踏入恐懼大道的人張陳成長至今見過一位,曾經東瀛國度內地藏的第一手下,酒吞童子。張陳曾經陷入對方的無盡恐懼中差點沒能逃出來,張陳能夠在後來前去獄間亙司大陸尋找體內的鬼物本質也是因爲上交酒吞童子主魂石的原因。
對於酒吞童子這位悲情人物,張陳還是記憶猶新。
“不用跟上鬼冢嗎?”走在最後的古晨問上一句。
“當然不用,鬼冢達到的生死大道連同阿撒託斯都忌憚不已,這種恐懼是不會對鬼冢有任何的作用,然而對方的目光也會隨之停留在我們三人身上。”
虞茗話語落至,一隻蒼白而細長的手掌直接從中抓住張陳的頭顱,將張陳隔着古晨與虞茗一把拖入通道旁的暗格之中。
張陳右手一動,抓在自己頭上的手臂直接被斬斷,掉落在地面上化爲一條條噁心的黑色蛆蟲而鑽入地面縫隙之中。
“真是一個白俊的小子,夾雜在隊伍中,是在害怕而躲避我嗎?”
張陳沒有做出任何回答而是將目光看向這一處類似於寢房的昏暗房間,在牀腳角落處立着一面由破布遮擋的巨大衣冠鏡吸引着張陳的注意力。
“我是第三位守墓人——克拉西婭,背棄光明的修女。由鬼王大人將我收留,但我卻忍不住去殺掉一些總喜歡在我面前裝模作樣的人,讓他們從內心深處體會什麼叫作恐懼。”
聲音從房間各個角落傳來而無法分辨明確的方位。
張陳慢步走向自己最爲在意的衣冠境,伸手將蓋在上面的破布給掀開,內部古典而精緻的衣冠境顯露而出,同時從鏡面中可以看見一位穿着黑色修女服侍的女人側身站在張陳身側,一道長着黑色指甲的尖長手掌慢慢滑上張陳的肩膀。
一股股恐懼氣息正在無形之間侵入張陳的皮下。
“被恐懼侵蝕意識,化爲無主的傀儡而留下來陪伴我千年,直到我的刑期全滿而釋放吧。”
聲音在張陳的腦海中響動,刺激着張陳體內的恐懼氣息向着意識遊蕩而去,一股腦全部涌入。
“恐懼,還不至於讓我真正絕望,還差遠了。”
張陳將手掌落在肩膀上修女的手背時,身後瘋狂的尖叫聲肆起,周圍所有的恐懼與黑暗隨着張陳心神一動而全部開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