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螢,拿雲蟲給她醫療下。”張陳見坐在搖椅上的中年婦女還並沒有完全喪失生命體徵,於是想到了能夠治療宿主的雲蟲。
一隻乳白色的肉蟲從蟲螢手中放進了中年婦女的嘴裡,不一會對方臉上便有了血色,張陳用自己僞血魔的身體將婦女體表的血液吸收乾淨後,對方差不多也清醒了過來。
“阿姨你好,我們是來幫助你的。”張陳自然是很有禮貌地說着。
“哈哈,我已經沒救了。紙包不住火,曾經做錯的事,終究有一天會遭報復。現在又害了一個人,我真是罪孽深重啊。”說着,這個中年女子突然激動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到地藏王菩薩的蒲團上,跪伏着。
“阿姨,不如把事情的詳細經過告訴我吧,我們說不定有辦法幫你解決。”張陳知道這種人精神已經貼近崩潰的邊緣,與其講太多廢話也沒用。於是用念力包裹住跪伏在地上的中年婦女,將其直接移動到了沙發上。
“你…你們是那個男孩的同夥嗎?”婦女驚恐地看着張陳二人,特別是蟲螢的一頭白髮更是讓對方感到害怕。
“我說過我們是來幫你的。如果你將事情的原委告訴我們,說不定我們能夠幫你斬斷這一切。”張陳稍微用精神控制對婦女進行了一下暗示,因爲自己目前對精神控制十分生疏,如果完全控制對方的話會耗費不必要的元力,對一會兒的作戰有很大的影響。
“那好吧。”婦女驚恐的目光在張陳的暗示下變得平和起來,然後慢慢張口,開始回憶起曾經的往事
“這棟房子是這內三環最早一批修建的樓房,當時因爲我家裡條件比較富裕,加上這房子的價格不高,於是就決定將其全部買了一下,除了我自己住在這間房外。另外的十一間房間就拿去租售。”
“由於市區發展很快,商業覆蓋範圍很快就擴展到了內三環。不少來市區工作的外地人都在我這租房,兩年就將本錢給賺回來了。”
“好景不長,沒過多久由於頂樓左側的那間房的小夥子去了別家公司,所以從我這裡搬離了出去。恰好一個對夫婦當日聯繫上我,說是要長租在頂樓,而且看了房以後,直接交納給我了一年的房租。”
“我一開始自然是有些奇怪,因爲那看似瘦弱的女子,肚子已經微微隆起,明顯是懷孕的表現。當時我也沒好多問,想着他們一定是從鄉下來市裡打工,由於妻子懷孕所以需要一個安定舒適的環境。誰知道,這就是噩夢的開端……”
中年婦女說道這裡,眼裡盡是悔恨之色。
“沒過幾個月,懷孕的女子就順利產子了。我作爲房東,對這裡的房客還是比較友好,當天他們一家人從醫院回來,我就順便將家裡的一些水果一併提上去探望一下。”
“誰知道那開門的那個男人臉上卻佈滿了陰霾,接過我的水果後便想將我拒之門外。我覺得事情有些蹊蹺,於是藉着查這個月水錶的藉口進入到了房間裡,而路過他們的寢室時,看見女子正抱着自己的新生嬰兒,不過那嬰兒的雙手看上去卻有些奇怪。仔細數了數,發現嬰兒雙手竟然都是六根手指,難怪門口的父親臉色會如此了。”
“那妻子做完月子以後,便和丈夫一起正常的進行上下班了。不過原本十分友好的兩人,從那天開始不管是遇見別的房客,還是遇見我都不會打招呼,有時候甚至連頭也不會擡一下。我最開始本是以爲兩夫妻生了一個畸形兒纔會變成如此,結果卻完全不是我想象的那樣……”
“大概小孩子有兩歲大小時,住在那家人對面的房客向我反映,半夜裡經常會有東西破碎聲和尖叫哭鬧聲傳來。出於禮節並沒有去詢問對方怎麼回事,希望我這個作爲房東的能夠出面反應一下情況。”
“當天下午我便找上那家人,房門打開以後,夫妻兩人都彷彿一夜未眠一般,兩眼有着十分明顯的黑眼圈,而且年齡剛滿三十的兩人,看起來竟然和四十歲差不多。然而當我將房客反應的情況告訴他們時,夫妻兩人還是較爲和藹的示意以後儘量注意,便匆匆地關上了房門。而在門被關上的那一瞬間,我在縫隙間看到了一個面容醜陋的小男孩,站在寢室門邊直直地盯着我。”
“結果還沒到一年,就連同四樓的兩位房客都開始向我反映關於五樓那間房子半夜傳來的哭泣和吵鬧聲。各位房客私下也開始討論起來,是不是因爲兒子畸形的原因,兩夫婦半夜會虐待兒童。”
“關於這個猜想的謠言是越傳越大。房客們都找上我,說是要晚上去那間房探個究竟,如果真是虐待兒童,那就真是出大事了。爲了不讓這些老房客離去,那晚我便拿上備用鑰匙,和幾個身強力壯的男房客一同上了頂樓打開了那間房門。”
“誰知道打開門一看,地上散落着數不清的黃色符紙,而就在這時,小孩的哭聲從夫妻兩人的臥室傳了出來。房客們一擁而上,撞開反鎖着的寢室門以後,看到了兩位頭髮花白的老年夫婦,正要把一個三歲大小的男孩扔進一個滿是符紙在燃燒的火盆裡。制止了兩夫婦後,將火盆中的孩子救了出來,不過因爲面部嚴重燒燬,當場就死亡了。”
“明明只有三十歲的夫婦,現在看上去就如同六十多歲一般,被房客制止了以後還不停地興奮呼喊着‘終於殺死了這個該死的妖怪了’。我當時也想起之前被小男孩眼睛注視着的異樣,但是也沒太在意,被慣性思維給束縛着,僅僅以爲夫妻兩人是因爲兒子的畸形發瘋了。”
中年婦女說道這裡不禁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當夜警察便將夫婦兩人帶走,因燒傷而死亡的男孩也被火葬場地車子拖走了。後來聽說夫婦兩人被鑑定出不同程度的精神失常,被送進了精神院進行療養。本以爲事情就這麼告一段落了,誰知道在半年後的一個夜晚,怪事發生了。”
“睡夢中的我被屋外的警笛聲給吵醒,警察找上門說是頂樓的房客報警,說自己的租房內發現了兩具屍體,要我拿着備用鑰匙隨同上去一探究竟。打開門以後就有一股極其重的血腥味飄蕩而出,最後在房間裡發現本應該關在精神病院裡的夫婦的屍體和一個躲在牆角瑟瑟發抖的白髮老頭。”
“那個白髮老頭,豁然是前些天才搬進來的二十歲出頭的打工仔。然而案情沒有任何進展,那房客也是瘋瘋癲癲退房而去。走時還不停地在我面前說什麼‘十一點到開始就會有聲音傳出,千萬不要有好奇心。’”
“後來,只要住進那間房的房客,前幾天都會向我反應這個情況,但是少則三天,多則五天。房客們就會變得杳無音訊。大多數都會失蹤,而只有少部分會滿頭白髮精神失常地跑來退房,所說的話都大同小異。”
“當地警察自然也知道了這件事,最初還以爲是我將房客們怎麼了。可是卻沒有任何證據,最終只能將頂樓那間租房給查封了,以此結案。”
“發生了這些事情,關於這棟樓鬧鬼的傳聞附近的街坊自然都心裡很清楚。前來租房的人越來越少,連我的一些老房客也搬走了。而現在十多年過去了警察的查封令已經過期。我決定將房屋打掃乾淨以後,就將租房信息給發佈出去,希望藉助事實來挽回我的損失。”
“但是在打掃途中,偶然在以前那對夫婦的牀下發現了一本塵封已久的日記本,裡面記錄了那小男孩出生以後的生活。”
“日記一開始寫着,儘管孩子天生殘疾,但是夫婦兩人還是一心決定將其撫養成人,畢竟都是自己骨肉。但是隨着孩子慢慢長大,兩夫婦下班回家就會發現家裡一團糟,一開始以爲進了小偷,但是整理好了東西以後卻發現什麼也沒有丟失。”
“在餵食男孩吃飯的時候,會出現一些東西漂浮和水龍頭自動打開的現象。有一次男孩甚至在吃奶的過程中咬下了母親的**。夫婦兩人找到了一些江湖術士,在家裡施法,可是根本無濟於事。最後才下定決心將小男孩給親手殺死。”
“我看完後也很是驚訝,看來最開始自己的想法就是正確的,問題的確在於那個畸形男孩。打掃衛生的過程中我也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以爲這麼多年過去一切應該都還原了。於是,在房介中心以低價發佈了租房信息,誰知道事情根本沒有結束……”
張陳聽到這裡心裡也有些驚訝起來,想必這頂樓房間裡的鬼物就是那小男孩所化。不過,按照這房東的敘述來看,那小男孩似乎在生前就有異能一般,這還是自己頭一次遇見。難怪才死了不到二十年就會有如此奇特的空間能力。
“難道是劉諾所說的稀有種嗎?”張陳思索着,同時問道
“頂樓的房客住進來幾天了?”
“今天是第三天的晚上。”房東焦急地說着。
“少則三天,多則五天嗎?不知道還有沒有救,蟲螢準備好,我們去頂樓看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