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新振還說給我做了一個什麼東西,不知道房子被炸成這樣了,那東西還在沒。”張陳乘着消防車還沒來,和小白交代了以後。一下就躍入了廢墟之中,但是由於地下天然氣管道位置比較深,使得爆炸以後整個房屋都坍塌了下去。
“罷了,這樣找起來簡直是大海撈針,而且壞了也說不定。再拖一下時間,到時候消防隊和警察來了就不好解釋了。先去換身衣服吧。”
張陳現在的掛在身上的T恤爆炸以及和那個醜女人交手以後,差不多就只剩了幾塊爛布還掛在肩膀上面。脫掉以後只能先去附近找了一家服裝店,換一身衣服才行。
“小夥子,看你這幅樣子,難道剛纔那邊爆炸的時候你就在旁邊嗎?”一個四十歲的老闆娘看着張陳灰頭土臉,**着上身,褲子也是破破爛爛的,於是問道。
“運氣還好沒有受傷,就過來換一身衣服。”張陳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道。
“不介意的話可以到我家去洗個澡,我家就在這店子的上面。這個是你朋友吧,長到蠻俊俏的,就在下面等着吧。”老闆娘爲人還是十分善良。
張陳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這樣子見到王藝芷也不好解釋。於是就先謝過老闆娘,選好了一套衣服後,跟着上去將一身的灰塵都洗去,換上新衣服後真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老闆娘還特意打了八折給張陳,付完錢的時候,看到街道上一輛接一輛消防車向堵新振家的別墅方向駛去,招呼了一下小白與老闆娘道謝以後就徑直離開了。
“藝芷?我已經把事情處理好了,晚上我請客吃飯,你坐車來天府廣場,我和小白在這邊等你,動作快點哦。”
“死張陳,是不是今天把我一個人扔在學校裡心生愧意啦?昨天才給我買了衣服,你哪來的錢啊?”
“你甭管啦,總之請你吃大餐,快點來哦。”
掛斷電話以後,張陳在電話薄裡不經意間翻看到了蟲螢的聯繫方式,,心裡猶豫了一下還是撥通了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以後才被接起
“蟲螢,週末的晚上有空嗎?來天府廣場,我請你吃飯,還有小白和王藝芷,你來嗎?”
“等一下,我問問我爺爺。”電話那頭蟲螢的聲音顯得很正式而且比較低沉。
張陳拿着電話等了半餉後,終於有聲音傳了過來。
“可以,不過我晚上九點半以前必須得回家才行。”蟲螢低沉地說着。
“沒問題,就吃個飯啦,到時候我出錢做出租車回家,不會超過九點的。你現在過來吧。”張陳熱情地說道。
“那好吧,謝謝你。”蟲螢十分客氣地道了一聲謝便掛斷了電話。
“蟲螢他們家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啊。”張陳聽着電話被掛斷的嘟嘟聲,想起電話裡蟲螢的語氣,感覺心裡有些壓抑。
聯繫好兩人以後後,張陳和小白兩人就一起坐上了公交車,向着天府廣場去了。一路上小白也不說話,張陳倒是也沒多問什麼。但是兩人坐在一起總是能夠引來異樣的目光。
…………
整整五輛消防車用大型水槍對着別墅進行滅火的時候,從廢墟之中慢慢鑽出來了一根黑色的頭髮向着學校迅速的蜿蜒而去。
“可惡的小子,明明是三級獄使怎麼會這麼厲害。不對,一定是那個男人,一定是他故意給我錯誤的信息讓我去送死,我死了他的約束就少了幾分。現在先趕回第五中學,藉助那裡的陰氣很快就能恢復,到時候先殺了這個男人,再把張陳和他的同伴一起殺了。”
黑色頭髮竟然發出了聲音,顯然就是之前那隻高級厲鬼,不過本體基本已經被毀掉,只剩下了這一點殘肢了。
黑色頭髮進入校園後,正要竄上陰氣很重的化學樓,不巧看到從寢室樓緩緩走過來,正要出校門去坐公交車的王藝芷。
“這個女生身上居然有那個張陳的味道,一定是他很重要的人吧,哈哈。”黑色頭髮在一棵樹下漸漸化成了之前那個醜陋女子的模樣。不過身形有些若隱若現,顯然是身體本源受了很重的傷,不過在她看來,對付一個普通人綽綽有餘了。
在醜陋女子的牽引下,王藝芷如同丟了魂似的,兩眼迷惘地改變了原有路線,朝着化學樓走過來。
“不知道張陳那人看到你的人頭時會是什麼模樣,真是激動啊。”醜陋女人將王藝芷牽引在身後,發瘋一般的狂笑起來。
就這樣,王藝芷跟着她一直走進了化學樓,並且朝着三樓那個堵新振說過的那個危險之地走去。
週末大多學生都回家了,整個化學樓更是每間房間都鎖上了,空無一人。當王藝芷迷惘的走到二樓的時候突然不動了。
“怎麼回事?怎麼不動了,就算受着重傷,迷惑一個普通人應該很容易纔對啊。”醜陋女子弓着背,緩緩轉過身來,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王藝芷,並且慢慢靠了過來。
突然,王藝芷渙散的眼神瞬間變回了原樣,靜靜地看着面前這個弓腰駝背的醜陋女人。
“不對……你……你是……!”女人的臉上佈滿了驚恐,完全沒有了一個高級鬼物應該有的模樣。
…………
陰柔男子一樣是赤身裸體地坐在書房裡,正在用筆在一本老舊泛黃的筆記本上記錄着什麼,突然身子一顫,將手那隻白皙的左手拿出來一看,手心上的一個圓圈型紅色符文標記漸漸地消失了。
“久子這個女人居然死了!一個三級獄目怎麼可能殺了它,就算加上那條蛇和用蟲子的人也不可能殺得死啊。那女人的就算不敵,自保的話絕對沒有問題。”
男子合上了面前的筆記本,開始細細思考起來。
“難道還有其他人插手?不可能,沒有其他獄使知道這件事了,而且就算知道諒他們也不敢來。那肯定就是那三隻小螞蟻了,不過真是可惜了,久子這個高級厲鬼到時候本來還有大用的。看來收集情報的手下也應該換一批人了。”
男子搖了搖頭,佈滿皺紋的右手伸出,對着牆角一指。一個全身黑色,面容醜陋,身形如同侏儒一般的怪物被灰色的線條牽住脖子,慢慢被拖了出來。
“久子被你所評價的那個對我威脅值是零的三級獄使給殺了,你可真厲害啦。”男子笑着用他白皙的左手摸着那怪物的腦袋說道。
“主人,我……”那怪物用十分難聽的聲音剛說出三個字,陡然雙眼上翻,四肢無力的垂吊了下來。然後慢慢化爲一堆灰沙散落在地板上。
“高河!”男子憤怒地喊了一聲,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從房間充滿陰影的角落慢步走了出來,單膝跪地誠懇地說道。
“主人息怒,不知何事?”
“久子被人給殺了,接下來就需要你去幫我對付一下那羣人,順便將他們的具體情報回報給我。我不想事情到了最後關頭冒出什麼亂子。”
“高某不才,久子本就是高級鬼物,若是她都被人殺死,那高某人怕是也難以取勝啊。”男子說起話來正氣盎然,震人心脾根本不像是一個邪惡之人。
“哈哈,你還是這麼謙虛,不過事情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夠讓我滿意。這次只要做好,我保證不再約束你,任你自由。”
“希望主人說到做到,在下告辭。”男子聽到自由兩字後,顯得有些欣喜,拜首後起身又回到了黑暗中消失了。
男子再次翻開筆記本開始用筆仔細地記錄起來,嘀咕道:“還差最後一個多月了,雖然大局已定,但是千萬不要出什麼亂子纔是。”
…………
再次來到天府廣場,與上次張陳來的時候情形差不多,有年過半百想扶相依的老夫老妻,也有剛過三十帶着年幼的孩子,週末出來放鬆的普通家庭。看着這繁華熱鬧而溫馨的都市生活,
其實自己心裡也十分嚮往,哪一天能夠和藝芷一起過上這種無憂無慮的普通家庭生活。
“小白,你覺得人一輩子應該如何過纔好呢?”張陳有感而發,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
“啊?你們人類的話,我從書籍上了解了一些,一生也就幾十年,但是似乎依靠着十分複雜的社會關係不斷地推動着社會向更高更完美的層次進步,這也是讓我十分佩服,不像我們蛇羣只是簡單的維持着種族延續。”
“所以我覺得你還是好好爲你們社會做點貢獻之類的事吧。”
“自己要問也應該問一個人纔對啊,怎麼回去問一條蛇妖。”小白這一段話瞬間就讓張陳後悔了起來,然後用手搭在小白肩上問道
“你這些東西是從哪裡看來的?”
“啊?政治書上的馬克思主義裡不是講的有嗎?我還在書城裡翻閱了其他相關的書籍,像是《資本論》,《共產主義宣言》之類的著作,感覺馬克思這個人的精神覺悟很高。”
張陳滿頭黑線,雖然自己對這些不大清楚,但是馬克思是誰,做過什麼,自己還是比較清楚的。被小白這麼一說,自己真是想笑都笑不出來啊,同時也有一種感覺,小白若是回到蛇羣裡,似乎會帶着一大堆蛇走共產主義道路的感覺。
“張陳,你和小白這麼親熱,會被別人誤會的。”王藝芷穿着昨天張陳給她買的小襯衣,搭着一條淺色牛仔褲,十分淑女地走了過來。
張陳突然意識到似乎周圍的確有不少異樣的眼光,於是立即遠離了小白,向着王藝芷靠了過去。
“藝芷,再等一下吧,蟲螢她也要來,應該很快了。”張陳十分主動地就幫王藝芷挎在肩膀的包背在了自己肩膀上,以免他人誤會。
“啊?蟲螢妹妹也要來啊,真是太好了,一會兒我要帶着她去逛衣服哦。”王藝芷十分激動地說着。
沒過五分鐘,穿着淡黃色裙子,一頭白髮到肩的蟲螢就從街對面的公交車上走了下來。在張陳的眼神下,小白也向着對面的蟲螢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