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徐二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看了一眼浦晉秋,啐了一口道:“叛徒!”浦晉秋不悅反駁道:“你說誰是叛徒!”徐二昂着頭說道:“說你呢!怎麼不對嗎?口口聲聲說爲了仙宗,獨尊玄門,到頭來說低頭就低頭!等一會兒我就在大人面前將你的所作所爲全都講出來!”浦晉秋剛要罵,就看見吳圓策與長老院的人同時進來,索性不罵了,而是滿是嘲笑的看了一眼徐二,然後轉過身去。
大長老走近大廳,看着衆人圍住一人,便問道:“就是他?”吳圓策點點頭,然後訓斥道:“你們怎麼這麼無禮?還不去站好?”小紅峰衆弟子聽後,規規矩矩的站立在大殿兩側,大長老這纔看見坐在椅子上的徐二,不由得問道:“這……”吳圓策解釋道:“人生苦短,既然已經走到末路了,多少仁慈一點吧。”大長老笑道:“吳監院,真是宅心仁厚啊。”吳圓策強忍笑意點了點頭。徐二也讚許的點頭道:“確實啊,雖然你一直被矇蔽,但你應該走得體面。”大長老聽後很是不解,投來詢問的眼神,但吳圓策僅僅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最後長老院一衆人整齊站好,高呼道:“審判開始!請原告!”吳圓策站出來道:“原告在此。”
“所告何人,欲告何事?”大長老莊嚴的問道,吳圓策道:“所告乃小紅峰弟子,徐二,因其在主峰之戰陷害同門,特此恭請長老院主持法政,以表仙尊威德。”
“證人何在?”大長老再次莊嚴道,吳圓策回身看向方銘禹,沒見過這架勢的小紅峰衆弟子多不知所措,好在劉汐與楚夢塵還算清醒,忙退出方銘禹道:“證……證人……在……在……在此!”方銘禹這才恍然道:“證人在此!弟子乃是小紅峰弟子方銘禹……”說完便等着大長老詢問,恰巧大長老也在等他繼續講話,半晌過後道:“繼續……”方銘禹這才接着說道:“回大人,月餘前,正是主峰之禍,弟子與仙宗衆弟子共同爲守護仙宗奮勇除妖,奈何妖物衆多,衆弟子皆已疲憊,幸好門內師兄妙計出奇,這纔將守住主院,可是就在這時,這個徐二突然奮起,不斷將朝夕相處的師兄弟一個個推向妖物,使得五名師兄全部喪命妖物之口,而正當我想向他詢問之時,誰知道他竟然偷襲我,將我打成重傷,昏迷一個月有餘,知道半月前才甦醒,至今身體羸弱,不能修煉,還請長老院衆長老,爲弟子做主,爲仙宗除禍,依法嚴辦這賊子!”方銘禹哭着講完這些話後,徐二這才反應過來,急罵道:“好你個吳圓策竟然用這等陰險的計謀算計我!”大長老白眉一皺,道:“住口,還沒輪到你說話。”說着一道白光閃過,徐二彷彿被捂住了口鼻,說不出話來。大長老問道:“方銘禹,你所言屬實?”方銘禹道:“千真萬確。”大長老點點頭道:“可還有證人?”劉汐一馬當先道:“弟……弟……弟子,小……小……小紅峰……劉……劉汐,曾親……親耳聽……聽到,已……已故師弟說……是……是徐二,將……將他……推出陣列……”大長老看了看劉汐,打斷道:“好,我等已經知曉,可還有證人?”王煥也站了出來道:“弟子也願作證!”浦晉秋看到這裡眼珠轉了轉,也站出來,表示要作證。
大長老點清證人後,吩咐其他長老整理證言,然後道:“被告,可有辯駁?”問了兩便之後,身後二長老提醒道:“大長老,被告方纔因私自發言已被禁言。”大長老這纔想起剛剛封了他的口,於是又是一道白光,解開了徐二的嘴,徐二早已經坐不住,此刻正站在大廳中間,張口說道:“大長老,他們都在說謊,都是放屁!”大長老皺眉道:“呔!口出污言穢語,不知禮數,該打!”話音落,八長老與九長老,取出刑杖,將徐二打翻,壓在地上,道:“注意你的言辭!”徐二慌忙改口道:“大長老,請聽我說,弟子乃是仙宗弟子,所做之事都是爲了仙宗啊!那天並非我殘害同門,而是爲了拯救仙宗!”大長老道:“細細道來!”徐二道:“那天在主院,我身後保護的乃是玄門的一名玄影衛大人,大長老,試問,區區五名小紅峰外門弟子怎抵得了一位玄影衛大人?”大長老臉上略顯怒意道:“這便是你殘害同門的理由?”徐二繼續道:“沒錯,如果我身後是長老院的大人,我亦如此!”大長老聽到這話後,稍作遲疑道:“吳監院,可否讓我們商議一下?”吳圓策急忙說道:“大長老,根據仙宗律法,三院共同扶持宗主,地位相同,爲救一人而殺五人……”大長老打斷道:“吳監院,你先別急,我等自有公道。”說完,幾人不再理會小紅峰衆人,轉身開始討論。
大長老問道:“你們怎麼看?”二長老道:“我覺得,這徐二簡直就是在狡辯。”三長老道:“二哥你這麼說……”說道一邊大長老嚴肅道:“三長老,注意場合!”三長老幹咳了一聲繼續說道:“二長老,有些武斷了,我到覺得徐二的做法,有一定的可取之處。”四長老道:“於我看來,這徐二倒是忠心耿耿,不應該急於計較。”五長老道:“什麼忠心耿耿,我看就是小人一個!如果這麼忠心應該自己出面!怎麼會強行推出別人做替死鬼?這就是殘害同門!”六長老道:“不然,五長老所說的有一些道理不假,但是這樣一個忠於仙宗的人就這樣默默無聞的逝去,纔是仙宗的損失啊……”七長老道:“我贊同六長老!”八長老道:“對於目無尊長的吳圓策,自然是殘害同門,但是如果是一個有良心的仙宗之人,我倒是覺得徐二的做法有可取之處!”九長老看了看衆人,最終說道:“全憑大長老發落。”大長老聽聞之後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說道:“罪人徐二,聽判!念你忠心有餘,死罪可免,但確實有殘害之嫌,判你面壁五年,發配邊陲!你可有異議?”徐二爭辯道:“有!我忠心爲仙宗,而這些人皆是一些自私自利的小人,不要說五個,就是五十個五百個也配不上玄影衛的一條命!那玄影衛乃是仙宗的戰力,一人存在,便可以爲仙宗發光發熱,而這些人不過是仙宗的寄生蟲!早晚會吐掉仙宗的根骨!”不等大長老發話,劉汐也高呼道:“大人,我……我……我也有……有異議!”大長老猶豫了一下,問道:“還有誰有異議?”衆多小紅峰弟子紛紛表示不服,卻看浦晉秋左右看了看,然後道:“我覺得,徐二的做法不無道理……”話音落,一旁的王煥小聲說道:“如果徐二的做法還可以狡辯,你卻在大戰之時裝死,那就是實實在在的無作爲了吧?要不要我把你爆出來?”浦晉秋聽後嚇得一頭冷汗道:“我……我也有異議!”大長老看看出爾反爾的浦晉秋,問道:“那你來說說吧!”浦晉秋張了張嘴,舔了舔嘴脣,又閉上嘴,左右看了看,最終沒有說出一個字,倒是劉汐說道:“如……如……如果,那……那……那位玄……”大長老道:“玄影衛!”劉汐點頭道:“對……對!他……他……他……他當……當時已……已經……死……死了呢?”大長老聽後皺眉,又轉過身與衆人商討一番。
經過一翻討論後,大長老再次回過身說道:“如果死了那就另當別論了!”徐二聽後馬上辯解道:“沒有死,沒有死!是活得!活得!”王煥聽後急忙追問道:“既然活得,你可知道他姓什麼叫什麼,什麼境界?你可能找他來作證?”徐二聽後大罵道:“你個混賬,那種危急關頭,我哪裡還有什麼心情關心他是誰!”王煥此刻發揮他的優勢道:“哎,這不就完了,你說你救了人,救得是誰你不知道,叫什麼不清楚,你說你沒心情,那我也可以說啊,這麼說完現在活着的人都可以說自己救了玄影衛啊!對不對,還有如果是你救的,那請長老院的各位大人去問一下對不對,去玄門問一下,哪個玄影衛是被小紅峰徐二就得,對吧,一問不就知道了?知道是誰就好辦了,讓他來給你作證啊,這樣的話長老院子怎麼判我們都不反對,對不對,大長老,您說我說的對不對?”徐二道:“王大嘴,你閉嘴,就算那位大人還活着,我等什麼身份,能因爲這些瑣事煩勞大人?”王煥急忙擡手叫住他,說道:“等等?你說啥?就算他還活着?那不就是說他已經死了?長老大人,您聽見了,這明顯就是狡辯啊,您看看啊,我說我救了一個人,然後你們問我救了誰,我說沒救活,這跟沒說有什麼區別啊。再說了,當時場面混亂成那樣了,你怎麼還有時間去看看一個人是死還是活呢?那麼多羅娑私啊!我們聚精會神的殺還都身受重傷了,半個月前大家都測試了,我王煥,因爲嘴碎被人戲稱王大嘴,雖然這個外號我不太喜歡,但是你們喜歡叫就叫吧,我也不反對,等下,跑題了,我剛剛說到哪兒了,啊對了,我王煥,雖然修爲一般,實力不濟,但是多少也能讓玄修石微微亮了一下,倒是你,連點亮玄修石的本事都沒有,竟然毫髮無傷!這太不合理了,這是被我們知道的你殘害了五名弟子,很有可能……”大長老實在聽不下去了,說道:“好了,你到底想說什麼!”楚夢塵連忙施禮道:“回大長老,王煥師兄的意思是說,徐二信口開河,口口聲聲說是拯救玄門,其實不過是藉口,而且他親口承認那位大人已經仙逝!”大長老問道:“徐二,你是這個意思嗎?”徐二連忙否認道:“不是,我不是!他們這是誣陷!”方銘禹此刻終於再次開口,推倒在地,哭訴道:“大長老,我親眼看見他陷害了五名師兄,殘害同門,如果這種小人依然能夠苟活於世,讓我們這些奮勇殺敵保衛仙宗的人們怎麼看待自己?讓那些爲了仙宗英勇就義的戰士們如何瞑目?懲善揚惡讓仙宗合一立足與西域?請長老秉公執法!”話音落衆小紅峰弟子紛紛拜倒,口中高喊:“請長老秉公執法!”
吳圓策看着衆弟子的表現,一陣欣慰席捲全身,當即俯身下拜道:“請長老秉公執法!”大長老看着這一幕,細細思量了一番,最終高呼道:“徐二,殘害同門!罪不可恕,特判,三日後於主峰斬仙台上問斬!小紅峰一衆可有異議?”下面紛紛喊道:“沒有異議!”徐二還要爭辯,卻再次被大長老封住了口,最後只能含恨的看着吳圓策,以及周圍的一羣師兄弟,最後將目光落在浦晉秋身上;浦晉秋看到徐二在看自己,皺眉罵道:“蠢貨!”隨後開始迴避徐二的眼神。
三天後,吳圓策與風笑泉和四長老忙碌了一上午,四長老道:“吳監院,主峰現在正在處刑徐二,您不去看看嗎?”吳圓策道:“四長老若是想去觀看,自己去就好。”風笑泉道:“四長老有所不知,吳監院可是經歷過戰場的人,早就厭倦了殺戮,我說的對吧?”說完笑着看向吳圓策,吳圓策沒有說話,轉身便離開了。侯掌簿看到吳圓策離開,剛要安排手下去監督,吳圓策也不迴避,直接問道:“周戎何在?”侯掌簿笑道:“吳監院,我青柳峰弟子衆多,不知你說的是哪一個!”吳圓策笑了笑道:“我又沒說是青柳峰的人。”侯掌簿笑道:“那我就更不知道了。”吳圓策沒說什麼,進了一旁的房屋,喝起了茶水。
主峰,斬仙台上,徐二一身囚衣,披頭散髮,跪在臺上,臺下則是各個守峰的弟子,還有玄門長老院的一些人。遠處長老院的九長老宣讀着徐二的罪狀,徐二此刻仍然不甘心,而是眼巴巴望着玄門的一衆人等,說道:“大人,救命啊,他們要害你們,只有我是爲了大人們啊!大人,救我啊!”下方玄影衛以及其他玄門弟子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什麼,甚至有人嫌棄道:“爲了我們?自作多情!”另一人勸慰道:“人嘛,誰不想活?”那人反問道:“用這麼卑鄙的手段?”
徐二難以置信的看着他們,如囈語般說道:“大人,他們都是想害你們啊,你們怎麼就不知道呢!他們要害你啊!”下方小紅峰弟子一個個怒目的看着他,嘴裡恨聲道:“你個殘害同門的敗類!吃裡扒外的東西!”徐二反駁道:“你纔是敗類,你們才吃裡扒外!”
日上三竿,九長老高呼道:“準備行刑!”徐二突然發狂道:“吳圓策!你以爲你的小紅峰鐵板一塊?哈哈,你錯了!你早晚會遭到反噬!我詛咒你不得好死!不!不!是生不如死!哈哈哈!”隨着徐二的笑容逐漸消失,變成恐懼,行刑官將他拉起,徐二還在說着:“等等,會有玄門的大人來救我的!再等等,再等等啊!”但是他眼看着行刑官將他的頭塞進繩索,他依舊在喊着:“你們再等等啊!再等一會兒就好!玄門的大人就要來救我了!玄門舒門主現在一定在寫特赦公文!你們再等等!”他喊着,一旁的行刑官將繩索拉起,固定好後,全等着九長老發話了!但徐二依舊不知疲憊的喊着等等,有人來救他,之類的話。
九長老擡頭看了看天,當即喊道:“行刑!”徐二不在叫喊有人來叫他,而是喊道:“河山碩廣,我心永恆!河山碩廣,我心永恆!河山碩……”當喊道第三遍的第三個字的時候,行刑官拉動了機關,徐二腳下的木板突然撤下,整個人便懸掛在空中,整張臉面向天空,眼睛鼓得圓圓的,彷彿依舊在期盼着空中能有一人,御劍飛行,前來救他……
宗主館,舒懷君與莫天高恭敬的站在門口,門開着,左右護法坐在桌子旁,身後站着一語不發的林天成。左護法問道:“浦家有什麼新動向嗎?”舒懷君道:“沒有過分的與古神宗接觸,應該沒有什麼大進展,這樣很符合浦家的利益。”左護法又問道:“其他世家呢?”
“何家,鄭家兩大家族都與古神宗保持着距離,沒有接觸,但是不排除通過浦家牽線的嫌疑。”舒懷君答道。
“嗯,其他幾家應該還好吧?”
“是的,目前沒有任何一家與古神宗接觸的跡象。”
“那也不要掉以輕心,另外,你派一些人去黃風堡採集一些玄晶。”左護法吩咐道。
“左護法大人,現在仙宗靈石有限,而且還要建造護宗大陣,因爲羅天城……”舒懷君擔心的說道。但卻不等說完,左護法一拍桌子大罵道:“廢物!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玄門這些年到底吞了多少靈石,現在說靈石不夠,當初爲什麼用大把的靈石培養一羣廢物?”舒懷君嚇得體若篩糠,左長老繼續道:“這次玄晶的採購全由你舒家出!”舒懷君嚥了口吐沫問道:“左護法大人,需要多少玄晶?”右長老緩緩道:“考慮到主上出關還有些時日,這段時間仙宗應該能招收不少弟子,就先採購十斤吧,其他的以後再補!”舒懷君臉色瞬間慘白,小聲問道:“玄晶本就稀少,怕是……難以採購這些。”左長老怒道:“那就有多少買多少!蠢!”舒懷君連忙稱是,莫天高此刻心裡卻樂開了花,右長老補充道:“舒門主,我提醒你一下,上次你私自派出玄影衛,招惹了羅天門,我不希望這次再發生任何意外,懂嗎?”舒懷君慌忙跪倒在地,道:“請兩位護法大人放心,此次前去,除了在場以外的人,不會有任何人知道此事。”左長老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右長老問道:“莫長老,德門現在如何了?”莫天高施了一禮,恭敬道:“回稟護法大人,前不久剛剛收回移交給玄門的權利,如今正在迴歸正軌,不出十年便可以再創輝煌。”左長老不悅道:“十年?”莫天高連忙改口道:“如果這次舒門主採購順利,在主上出關之前便可以培養一支強有力的軍隊。”右護法點頭道:“好!好!你們兩人給我記住了,上次主上出關很是不悅,現在仙宗的威名已經受損,我們不想再節外生枝,所有事情都給我低調一點,不然,主上出關,你們倆誰第一個死,我就不好說了。知道了就退下吧。”兩人聽後連忙稱喏離開。
入夜,吳圓策拖着疲憊,回到了雲霧水塘,看着三小隻依舊在水塘邊上閉目修煉,滿意的笑了笑,走近木屋內,柳雲秋走上前來問道:“你今天沒去主峰?”吳圓策道:“去那裡幹什麼。”柳雲秋搖搖頭當下說了一下徐二臨死前的話,吳圓策笑道:“一個將死的人,喊出什麼我都不意外,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麼?”柳雲秋道:“你不覺得好奇嗎?他那頭腦,卻如此信誓旦旦的喊出這句話不奇怪嗎?”吳圓策道:“可能再說浦晉秋吧?”柳雲秋搖搖頭,說道:“恐怕不是。”吳圓策疑惑道:“你怎麼這麼肯定?”柳雲秋道:“你之前爲什麼突然要審判徐二?”吳圓策道:“嗨,可能是我多慮了,莫天高向來陰險,這次可能就是故弄玄虛。”柳雲秋道:“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巧合了。”吳圓策坐下來,仔細的想着,然後說道:“你的意思是小紅峰確實有內奸?”柳雲秋搖搖頭:“內奸倒是未必,不過可能確實不像你我看見的這樣,所有人都是一個想法,就像那個洪彪。”一提到洪彪,吳圓策不由的嘆了口氣道:“那你覺得是誰?”柳雲秋笑道:“徐二能這麼說,指定是在去東域的這羣人之中,除去死去的韓三立,門外的三小隻,就剩下那麼幾個人了,你覺得是誰?”吳圓策默默的盤算着幾個人名,想了半天也沒個主意,最終嘆了口氣,搖搖頭道:“算了,這些天糟心的事兒太多了,不想了。”柳雲秋也說道:“可能確實是我想多了吧。”說着走出木屋,吳圓策也跟着出去了,兩人望着坐在雪地裡修煉的三小隻,好似想着什麼,卻又好像什麼也沒想。
在這個寒風凜冽的冬季,不知道何時小紅峰上的雪突然停了,然而山上的楓葉並沒有完全落光。吳圓策看看夜色,已經很晚了,叫醒了還在修煉的三小隻,一同回到了木屋內,柳雲秋看了看天上那細小的月牙,關上了房門。正在這時,一陣寒風再次吹過,原本覆蓋了一層雪花的楓葉此刻卻暴露出鮮紅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