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昌君槍頭輕點地面,然後迅速挑起,一道靈光閃現,慕容笛來不及躲避,雙手墨綠如玉硬生生捱了這一下,龍昌君乘勝追擊,誰料這一切都是慕容笛的誘敵深入,慕容笛藉此機會再次近身。
有道是一寸短一寸險,一方手持長槍,刺挑方圓;一方赤手空拳,近身搏戰。龍昌君本就心中急切,此刻被人近身纏鬥,如何也走不脫,煩躁的心更盛之前,索性一咬牙,周身靈力大放,槍桿向地上用力一杵,整個訓練場都以他爲圓心,向四周震盪開來。
吳圓策眼見此景,當下便開啓平天戰陣,將身後小紅峰弟子全都包裹起來;楚夢塵也及時將三小隻抱起向後飛奔,幸好慕容笛將這些看在眼中,以自己身體爲盾牌,全身綻放墨綠色的光芒,口中大喊一聲,將這一擊擋下;然後,玄門龍家的衆多弟子可沒有這樣好的運氣,輕者被這次衝擊撞飛,重者則口吐鮮血,勉強再次站起。
四長老道:“姓龍的生氣了!”五長老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緊緊的鎖在慕容笛的身上。慕容笛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心知不能長期這樣下去,當下便有了決定。龍昌君此時正提着長槍再次朝他奔來,口中叫囂道:“東域蠻賊,你很是難纏!”話至身隨,身至槍來,龍昌君吼道:“去死!”說着一槍刺嚮慕容笛。慕容笛剛剛受了些震盪,行動有所受限,而龍昌君這一槍來勢兇猛,慕容笛微微皺眉,只見他擡起右手,一擊打在槍頭上,身體藉着反震之力倒飛出去,企圖拉開距離,龍昌君哪裡肯錯過這樣的機會,怒吼一聲,再次前來,正在他準備刺嚮慕容笛的時候,慕容笛突然停住身形,不退反進。龍昌君深感不妙慌忙出槍,但爲時已晚,只見慕容笛一手握住槍桿,向前跨出一步,另一隻手伸出兩指直奔龍昌君的咽喉,龍昌君急忙運轉功法,將所有的靈力受到身體周圍形成一道防禦罩,但龍昌君感覺到咽喉處一點冰涼,慕容笛已經停住了身形。
慕容笛朝着龍昌君微微一笑,收了招式,慕容笛道:“仙君承讓!”龍昌君滿臉怒氣,看了看四周圍觀的人,不悅道:“果然少年英雄!”說完便收了長槍,轉身離開,臨走前對風笑泉道:“陣法的事情,你看着辦。”說完又看向龍文昌道:“回去之後向我彙報。”說完喚出靈劍,消失在訓練場。
吳圓策急忙走到慕容笛身旁,問道:“慕容兄,你沒事吧?”慕容笛取出一粒丹藥服下,搖搖頭道:“沒事,倒是這幾個孩子,差點受到波及。”吳圓策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這才發現三小隻和楚夢塵,他稍有遲疑,五長老走到他身旁,說道:“小子,你沒受傷吧?”慕容笛一愣,忙搖頭道:“沒有,不知仙長有何賜教?”五長老道:“沒有就好,來咱倆比劃比劃!”吳圓策趕忙阻攔道:“五長老,你這有些強人所難了,慕容兄剛跟龍昌君比試結束,你就前來邀戰,勝之不武啊!”說完看向四長老,卻發現四長老不爲所動,心中便多了一層疑慮。
五長老哪裡管這些,張口道:“小子,你什麼修爲?”慕容笛不禁皺眉,看向吳圓策,吳圓策道:“五長老,請自重!”五長老道:“那咱倆比劃比劃?我四哥說我打不過你,我不信!”吳圓策深知這個武癡若是真動起手來,可能真就不管不顧,如今沒人管,更是不達目的不罷休,說道:“五長老,這宗主有令,命我們佈下防禦陣法,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如先籌劃一下如何?”五長老不依不饒道:“不行,比完再說!”吳圓策見到此狀,只得道:“好,既然五長老執意要這樣,那便開始吧!”說着亮出寶劍,五長老也不廢話,當下亮出巨斧。
正在此時,四長老道:“老五,不得無禮,別忘了我們是來幹什麼的。”說着走了過來,繼續說道:“不過這位道友,確實實力雄厚啊。”慕容笛忙謙虛道:“這位仙長謬讚了,在下不過初涉仙途,與幾位仙長相比還相差甚遠。”四長老點點頭道:“不過我也很好奇,這東域與西域哪裡更強一些?”慕容笛笑道:“仙長說笑了,西域強者多不勝數,而東域地大物博,兩地相離甚遠,各有強處。”四長老笑道:“確實如道友所言,不過……老五你說是你厲害還是這位道友厲害?”五長老道:“比一下不就知道了。”慕容笛和吳圓策相互看了一眼,吳圓策不悅道:“四長老,你這是什麼意思!”四長老笑道:“吳監院不要誤會,我們長老院不似玄門那樣蠻橫無理,只不過是想和這位年輕有爲的道友,交流一下而已。老五是不是?”五長老聽得雲裡霧裡,聽見四長老問他,想也不想就點了點頭道:“沒錯,沒錯!”吳圓策剛要說話,慕容笛道:“二位仙長,既然是交流,我們何不擺下酒席,把酒言歡呢?”不等四長老發話,五長老大大咧咧道:“你這小子,年紀輕輕忒聒噪!你和我打了一遍,打完了再喝酒也不遲!”
就在兩夥人僵持不下的時候,風笑泉走上前來道:“西域廣爲流傳一句話‘東域無人才’,我向來以爲這句話是笑談,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鑑證謠言的破滅,這位兄臺何不賞個臉,與我仙宗之人比試一二呢?”吳圓策道:“風兄!你這……”慕容笛也道:“這位仙長,方纔不是已經比試過了?”四長老笑道:“那人不過是我仙宗的一介莽夫,不提也罷,而我五弟纔是臨仙宗的武力代表,不與他比試,你這趟西域怕是白來了。”風笑泉也道:“這位兄臺執意不肯賜教,難道是瞧不起我仙宗的人?”吳圓策怒視幾人,風笑泉與四長老則無視他,五長老倒是爭鋒相對,你瞪着我,我也瞪着你。
慕容笛看着眼前劍拔弩張的情勢,心中料定,今天若是不再比一回怕是過不去了,當下說道:“既然幾位仙長盛情難卻,在下就再獻醜一次……”吳圓策問道:“你……”慕容笛擡起手阻止了吳圓策說話,而是對五長老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五長老還囑託道:“對了,我不需要你讓我,剛剛你打姓龍的那老東西用的那個珠子,不要藏了,我要看你真正的實力!”風笑泉眉頭一皺,但沒有多說什麼,慕容笛笑道:“這是自然!”說着兩人再次走到場地中間,吳圓策則叫來了楚夢塵和三小隻一同站在小紅峰衆弟子之內。風笑泉這小聲問道:“四長老,你這是何意?”四長老道:“之後細說。”說完轉身離開。風笑泉看了一眼他,然後對吳圓策道:“圓策兄,你我不如聯手佈下法陣,免得傷及無辜。”吳圓策雖不情願,但依舊照辦了。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隨着陣法佈下,慕容笛道:“這位仙長,你想怎麼比?”五長老道:“什麼怎麼比?倒下的就算輸,這還用問。”吳圓策完成法陣還不忘走到慕容笛身旁囑咐一句:“你小心,這老小子是個武癡,不懂什麼點到爲止。”慕容笛點了點頭,五長老催促道:“姓吳的,你有完沒完?要不你上?”吳圓策剛要發作,便被慕容笛勸下,吳圓策哼了一聲離開了場地。
兩人站定後,五長老道:“小子,我不需要你留手,同樣的,我也不會留手,記住剛剛你答應過的,你的那個珠子很厲害,讓我見識見識!”慕容笛站立無語,微微閉目,再次睜眼,只見四顆墨綠色的寶珠懸於身前,漸漸的開始圍繞着他的身體轉動,慕容笛道:“仙長,小心了!”五長老聽後哈哈大笑,話不多說,輪着大斧照着慕容笛的方向便是一砍,只見一道紅光直奔慕容笛,慕容笛身形不動,兩臂向前,四顆寶珠定在前方迎上紅光,一時間煙霧四起。五長老經驗老到,藉此機會忙躲進煙霧之中,慕容笛一時間找不到對方,只能將四顆寶珠拉回身邊,也就在這時五長老衝出煙霧凌空一斧劈下,速度之快着實嚇了慕容笛一跳,慌忙之中伸出兩隻墨綠色的雙手擋住巨斧,但是卻擋不住五長老的人,此時五長老鬆開巨斧,一腳踢向慕容笛的腦袋,而慕容笛此刻也收斂了心神,彈開巨斧,擋住五長老的這一腳,同時調用寶珠直奔五長老的面部,五長老急忙拉回巨斧,以斧面抵擋。
只聽到四聲清脆的響聲,五長老被硬生生擊退了四五步之遠。五長老哈哈大笑道:“過癮,過癮!”慕容笛一改方纔的作風,不再被動防守,而是主動出擊,調動四顆寶珠,從不同的角度發起攻擊,五長老揮動着巨斧抵擋,原本看來笨重的巨斧,此刻卻靈活異常。在場的衆人都以爲慕容笛已經壓制了五長老,誰料,五長老突然一腳踏地,眼見一股靈力注入地下。慕容笛正在疑慮之時,一股火焰突然從地下噴涌而出,慕容笛急忙運轉靈力護住身體,誰料這火卻像活得一樣,不斷侵蝕慕容笛的靈力,慕容笛果斷散開靈力,跳出火焰,也就是這個時機,五長老提着巨斧再次前來。而此刻的巨斧帶着熊熊烈焰爭吵着慕容笛呼嘯而來,慕容笛身在空中,急中生智,用寶珠猛擊自己的手掌,身體借力,硬生生躲開了這一擊。
場地外,吳圓策一直替慕容笛捏了一把汗,雖然他聽說過五長老戰力超羣,但是卻從來沒有見過,更沒有交過手,緊緊剛剛幾次交手,吳圓策便清楚,即便自己沒有辦法輕鬆取勝,四長老則在一旁說道:“吳監院放心,必要的時候我會勸阻的。”吳圓策沒有理會,而是繼續觀看場地中間戰鬥,此刻五長老氣勢正盛,巨斧帶着火焰不斷攻擊慕容笛,而慕容笛的寶珠也一次又一次的化解危機,兩人纏鬥了約一個時辰的時間,兩人都有些疲倦,但也都知道此刻正是勝負之際,誰也不敢掉以輕心。五長老運轉所有靈力,沖天而起,慕容笛在下方看着五長老如此做,當下知道接下來的可能便是對方的殺招,慕容笛也急忙運轉渾身靈力,準備防禦。
只見五長老從天而降,整個大地爲之一震,幸好有陣法保護,衆人才不被波及,接着,陣法之內,訓練場上瞬間爆發出無數條火柱,如同火山爆發般噴出熊熊烈焰,慕容笛用靈力不斷抵抗,但奈何火焰太猛,最後嘆氣道:“仙長手下留情,在下認輸了!我認輸了!”五長老這才喘着粗氣,將巨斧在地上一敲,火焰漸漸熄滅,回到巨斧之上,五長老笑道:“不錯,能抗住我這麼久,你也算是稍有的人才了,雖然我還沒有用全力,不過好久沒有打的這麼爽了,一會兒你與我喝兩杯!”慕容笛笑道:“多謝仙長手下留情。”此時吳圓策跑到慕容笛身旁問道:“沒事吧?”慕容笛擺擺手,沒說什麼。
此刻在空中停留很久的莫天高才下來,道:“我還當小紅峰被入侵了,原來是你這武癡在與人比試。”衆人順着聲音回頭看去,吳圓策趕忙施禮道:“老師!”莫天高問道:“此人是誰啊?”吳圓策道:“十幾年前,二師兄曾帶着弟子前往東域,此人便是那時候弟子結交的朋友。”說完吳圓策餘光仔細的觀察着莫天高,當莫天高聽到‘二師兄’三個字的時候眉毛不由得跳了一下,但轉瞬便恢復了常態,但卻依然被吳圓策捕捉到了。莫天高道:“果然英才出少年啊。”接着拿出一本摺子遞交吳圓策,然後說道:“受宗主之命,吳圓策得宗主厚愛,被欽定爲德門建造防護陣法,詳細都寫在摺子裡了。”吳圓策結果摺子,再次施禮,口稱萬聖仙尊。莫天高看了看其他人,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