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除了二相環之外,五淫尊者的其餘六件法寶亦各有名頭。
其中有一枚白森森拳大骨珠,隱隱有無數厲鬼呼號,也不知多少生靈屍骸煉就,在五淫尊者的七寶之中最爲兇厲。這件邪門法寶乃是玄冥策中排名第一的白骨舍利,也就是此物讓白勝記起了玄冥策的來歷。當年赤城老祖朱商曾跟門下弟子說起過各大派的修行法門優劣,曾特意提起過此物。白骨舍利祭煉完全,可以化爲一尊白骨魔神,神通無量,威能無匹。若能更進一步,溝通天魔,把天魔煉化到白骨舍利之中,此物便是魔道第一至寶天魔舍利,威能更是宇內無雙,當世除了寥寥可數的幾件仙家奇珍,都不是此寶的對手。
只是玄冥派祖麻長生都未能把天魔舍利煉成,他門下的其餘弟子更不必說了。
還有一座小小的白骨長橋,在玄冥策中排名僅在白骨舍利之下,名爲奈何橋。乃是一件飛天遁地之寶,善能溝通陰陽,穿行冥界。若是能把此橋徹底祭煉完成,跟人鬥法的時候,就能永遠立於不敗之地,再強大的敵人也困不住人,可以任意遁走。
這兩件法寶都要以無數生靈魂魄祭煉,纔會威力越來越大。五淫尊者爲了祭煉這兩件法寶胚胎,也不知害了多少人,但仍舊不足夠把這兩件法器祭煉到可以於身相合的地步。他嫌棄這兩件法寶祭煉也太麻煩,這才改了去揀那口飛劍來做本命法器。若非他惡貫滿盈,該着有報,還真未必就死在一個纔是煉氣初階的修士手中。
其餘四件法寶胚胎,卻沒這般兇厲。
一件名爲五光鐲,乃是一件五行之寶。白勝得了段珪的記憶,知道五行之寶在南蟾部洲最爲流行,畢竟萬物無不依五行而生,取材容易,又不大受別的法術、法寶剋制。玄冥派以器修聞名,祭煉法寶手段也有獨到,故而這一件五光鐲乃是五行法寶中的極品,能發出大五行神光,攻防一體,妙用無窮,越是祭煉到了深處威力便越佳妙。
這件五光鐲在玄冥策中,也排名甚前,位列二相環之後,排名第六。
還有一件法寶名爲烏光黑煞鉤,乃是取了地底億萬年積聚的陰煞之氣,淬鍊以數百種劇毒,先後祭煉,反覆萃取精英,極爲陰毒。在玄冥策中雖然位列不高,只得排名十四,但卻是宇內一十七件最歹毒的旁門飛劍之一,也是旁門中的至寶。
最後兩件倒是頗爲正經的法寶,一名霞光鏈,是採了朝晚霞光,五彩雲氣煉成。一名乙木飛劍,是用了數百年,乃至千年以上的古木煉製。霞光鏈不但能攻能守,亦可駕馭飛遁,雖然威力還在烏光黑煞鉤之下,但一出手五色光氣流轉,好看已極,也頗正氣,在玄冥策中排名十七。乙木飛劍卻是一套的飛劍,除了數目極多之外,乙木之氣最善養生,以此寶爲本命法器之輩,最容易延長壽元,只是殺伐威力不顯,故而在玄冥策中排名十九,亦是最後一種法寶。
這些法寶胚胎都有祭煉之法,段珪雖然資質不堪,但也算是得過赤城老祖朱商的真傳,一身道法根基牢固。白勝得了段珪的修爲,照樣學步祭煉這些法器並不算難。
白勝暗暗琢磨,心道:“那五淫尊者可並未徹底死去,還有魂魄在外,若是被他發現,運使法術招呼這些法寶,說不定還要物歸原主。還是先別忙檢視翠羽仙子的賊贓,把這七件法寶先祭煉了再說。我就先祭煉二相環罷……”
五淫尊者這時候若是知道,自己求了不知多少同道,費了幾許辛苦,才收羅了無數材料,辛辛苦苦祭煉成的法寶胚胎,被人挑肥揀瘦的慢慢煉化,當真心也要滴血出來。只嘆他正在接天峰上徘徊,想要勾結“段珪”這個內鬼,好竊取赤城老祖的虛顏丹。把心思全用在如何方能在翠羽仙子身上一逞淫威上頭去了,混沒想到那姘頭已經被人殺了,自家的肉身也沒了,法寶也落了賊手,想要跟翠羽仙子親熱,只好鬼*交,不能肉合。
白勝祭煉成了二相環之後,便去祭煉白骨舍利,再下來便是奈何橋,五光鐲……待得他祭煉到最後一套乙木飛劍的時候,這一套乙木神劍忽然震動,雖然給白勝連噴真氣鎮壓了下去,卻也明白,自己做下的事兒漏了馬腳也。
“不知道這幾口乙木神劍感應,會不會暴露我的方位?不管它的,先祭煉了此物,等五淫那鳥貨追來,便把他陰魂也斬殺了了事,還能絕了後患。”
白勝不曾在通天峰上等候五淫尊者回來,一來是着急祭煉奪來的法寶,二來也是那個地方,地勢不對,周遭都是空敞,他還不會飛遁之術,五淫尊者卻能陰神出竅,駕風飛行,在那種地方做不得埋伏,穩穩的是要吃虧。白勝鬥劍的經驗豐富,纔不會自陷絕地。但若是五淫尊者追來,他又徹底煉化了五淫尊者的七件法寶,自然就生出斬草除根的念頭來。
半個時辰之後,便有一道黑氣飛了過來。
正是五淫尊者的出竅陰神,駕馭了他的本命法器黑煞劍,一路追蹤了過來。
白勝早就埋伏在一邊,幾次想要出劍斬殺了五淫尊者的陰神,但是五淫尊者的陰神一直未有降落高度。白勝自忖劍光品質太差,自家修爲也弱,劍光催不得那麼遠,根本傷不到對手,便忍下了衝動。眼見那道黑氣,在附近盤旋了好一會,一無所獲,這才怏怏離去,知道是五淫尊者的陰神飛高遁走,不由得暗暗罵道:“這鳥貨倒是好運氣,若是他再能飛低一些,我必然讓他有來無回。”
白勝知道好些狡詐之輩,好殺一個回馬家,故而等五淫尊者的陰神飛走之後,又等候了好一陣,見五淫尊者果然不曾歸來,這才起身直奔最近的一處村鎮。荒郊野外藏身不易,轉不如這等熱鬧所在。白勝到了村鎮之中,尋了家不大的客棧,先討了熱水,洗了個澡,換了一件替換的道袍,吃過了晚膳,一夢黃粱,睡的正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