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萱萱是在全身痠痛之中醒過來的。
等她醒來的時候,她是身在一張舒服的大牀上,身上已經換上了一套新的睡衣,安萱萱剛要起身,結果一動就全身痠痛,特別是下面,掀開自己的睡衣,身子上佈滿了青青紫紫的痕跡。
“可惡的秦慕離。”安萱萱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跡,還有感受着全身的無力,忍不住啐了一口。
猶記得昨晚自己已經到達了四五次,結果秦慕離竟然又堅挺了起來,直到他也達到了三四次才放過自己倒最後自己幾乎都是任由他擺佈了。
果然,飢餓了很久的男人都很危險,惹不得,特別是,精力旺盛的餓了很久的男人。
不過那廝還知道要將自己送回來自己的房間裡,雖然結束的時候已經凌晨了,但是牀上睡着總比車上舒服多了。
“不過,秦慕離呢?”安萱萱看着身邊牀上還殘留的皺褶和溫度,心中疑惑。
“咚咚咚”,正在這時候,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安小姐,醒了嗎?”易子燁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進來吧。”安萱萱整個人窩在被窩裡喊道。
“安小姐,這是少爺爲你準備的衣服,早餐已經做好了,你洗漱完就可以起來吃了。”易子燁很體貼地只站在了門邊,將手上的托盤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說道。
“謝謝你易助理。”安萱萱說道,“對了易助理,秦慕離去哪兒了?”
“少爺已經跟老人家們告別過了,他還有事需要處理就先飛回J市了,少爺讓我留下來照顧安小姐,等到安小姐身體比較恢復了再回J市。”易子燁說道。
“這樣啊…”安萱萱沉吟,“我知道了。”
“那我就先出去了。”易子燁微微一笑,退了出去。
“叮咚”一聲,是安萱萱的手機短信鈴聲。
“小妖精,昨晚是不是吃太飽了?該起牀了。休息好了就回來找爺,爺先回來處理點事情。”是秦慕離的短信。
“這傢伙,真是不公平,憑什麼昨晚他這麼賣力之後今天一點事都沒有還能回去處理公事,但是自己卻這麼痠痛?”安萱萱翻了個白眼,開始緩慢地起身換衣服洗漱。
等到安萱萱吃完早餐的時候,都已經是中午了,結果連着吃了一下午餐,安萱萱這纔去給老人家們問了午安之後又去村子的小巷裡擺攤了。
安萱萱擔心易子燁留在這裡,秦慕離那邊會忙不過來,所以決定再逗留一天之後就飛回去,所以今天下午是安萱萱最後的擺攤時間。
昨天還飄着濛濛細雨的天空,今日就放晴了。冬日的陽光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大姐姐,我又來了。”這時候,遠處一個小男孩跑了過來。
小男孩只有七八歲,長得清秀可愛,他在安萱萱剛剛出來擺攤的第一臺開始,就會過來買畫,但是並不是人物肖像,而是雪山素描。
素描並不適合畫雪山,雪山還是水彩畫比較好,但是小男孩堅持,安萱萱只能答應他。
每一幅雪山風景圖,安萱萱畫的都不一樣,有的風平浪靜,有的風雪交加,因爲連續半個多月的雪山素描,她實在不知道還能畫出什麼了。
“你來啦。我準備一下給你畫雪山。”安萱萱對着小男孩笑着說道,“今天是我最後一天待着這裡了,以後我可能會回來看看,但是應該不會再出賣擺攤了,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支持。”
安萱萱說完還摸了摸小男孩的頭。
“大姐姐,你爲什麼不來了?”小男孩驚訝地看着安萱萱,眼中似乎還有着緊張。
“因爲我要回我的家鄉去了,就像你住在你的家鄉一樣。”安萱萱笑着說道。
“大姐姐,你就不能留下來嗎?”小男孩扁着嘴看着安萱萱。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家鄉,我也想我的家鄉了,就像,如果叫你去我那邊生活,你會願意嗎?”安萱萱看着小男孩明顯不願意離開這裡的表情就笑了,“所以啊,大姐姐不得不回家了,因爲我的母親,和我的朋友、愛人,都想我了。”
說到愛人的時候,安萱萱的腦子裡浮現出了秦慕離的身影,嘴角上揚的弧度不禁變大了。
“那,那你等等大姐姐,我一會兒再來買畫,你要等我哦,先不畫雪山。”小男孩說着跑掉了。
安萱萱還來不及喊他,他的身影就消失在街角處了。
安萱萱微微愣神,聽陳奶奶他們說,這個孩子好像是隔壁相鄰村莊的孤兒,只有一個眼睛失明的奶奶照顧他,雖說是隔壁村,但是一來一回也需要很多的時間,只是不知道他爲什麼那麼堅持自己的素描了。
雖說每次給這個孩子素描之後,安萱萱都不收錢,但是小男孩還是會硬是在她的帽子裡丟下一張二十塊的紙幣之後跑走了,久而久之,安萱萱也就不在意了。
又給稀稀落落的幾個遊客畫了幾張素描之後,夕陽西斜,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但是安萱萱還是沒有等到小男孩。
微微皺眉,纔打算要不要收攤去看看那孩子,因爲擔心他出事,遠遠的,就聽到了小男孩的喊聲。
“等等,等等呀大姐姐…”等到小男孩跑到安萱萱近前的時候,他已經氣喘吁吁了,而他的臉上,帶着彆扭。
“天色漸漸暗了,隨我去我住的地方吧,我給你畫完了送你回去吧。”安萱萱說道,拍了拍他的背。
“好,那你一會兒要送我到村口哦大姐姐。”本來臉上有點糾結的小男孩轉了轉眼珠子突然開心地笑道,“對了大姐姐,最後一幅畫我不要雪山,我要你的自畫像。”
“我的自畫像?爲什麼?”安萱萱有點愕然。
“因爲前面的雪山都是你畫的啊,但是人家又不知道,所以要把身爲創作者的你的自畫像掛在那些雪山圖的旁邊,好不好嘛大姐姐。”小男孩說道,“我不要手機或者相機拍攝的,就要你畫的。“
“那好吧。”安萱萱一笑,自己太多心了,不過是一個小孩子而已,而且要是想要自己的照片做什麼,確實是用手機就能拍照了,素描自畫像,自己好像還真沒嘗試過畫自己呢。
等到安萱萱畫完,小男孩竟然要求安萱萱在她簽名的旁邊寫上自己的名字。
“也可以,你叫什麼名字?好像都沒聽你說過呢。”安萱萱每一幅畫都有落名,就像是一個LOGO一樣,用花體字寫在右下角,一個“安”字,看起來就像是一朵花一樣。
“我叫做予卿。”小男孩說道。
“好。”安萱萱笑道,在“安”字的後面,同樣用花體字寫下了“予卿”兩個字。
直到將小男孩送到了隔壁村的村口處,小男孩這才神色糾結地告別安萱萱,但是眼神裡分明是不想安萱萱走的。
“要不我送你到家門口吧?”安萱萱說道,“反正也不遠。”
“可以嗎?”小男孩咬了咬脣問道。
“當然啦。”
“那,大姐姐你走在我後面。”小男孩說完,率先向前跑去。
“你小心點。”安萱萱失笑,這孩子莫不是想家了?
跟在小男孩的後面左拐右轉,最後安萱萱都快看不到小男孩的身影了,直到小男孩從一個木門之中探出頭來。
“大姐姐,進來坐,喝杯水再走吧。”小男孩熱情地邀請安萱萱。
“好吧。”進去喝了一下水,安萱萱看着天色不早了,便安撫地摸了摸小男孩的頭起身離去了。
在屋子裡,她總覺得有一種被注視着的感覺,說不上好壞,但是終歸是有點不舒服。
安萱萱走出了村子,但是那種感覺依舊存在,彷彿在暗處有一雙眼睛在默默地看着自己一樣,但是當安萱萱回頭去看的時候,什麼都沒有。
直到穿過了兩個村莊中間黑暗的距離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那種被注視的感覺才消失。
“安小姐你怎麼啦?要出去可以跟我說一聲,我做好晚飯了,進來吃吧。”易子燁從房子裡走了出來。
“沒事我就是去了一下隔壁村,你將陳奶奶加的線路也改進好了?”安萱萱笑着問道,壓下了心底的怪異感,可能是自己昨天晚上被秦慕離搞得太累所以太敏感了。
“是的。”易子燁和安萱萱走進了屋內,關上了門。
就在安萱萱的門關上的時候,一個穿着黑色帽衫的人走出了陰影處,深深地看了安萱萱所在的屋子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大哥哥,竟然想見姐姐,爲什麼不去呢?”在穿着黑色帽衫的男子身後不遠處,小男孩不明所以地看着男子問道。
這個小男孩就是找安萱萱買了很多雪山素描的予卿。
“你還小,你不會懂的,等你以後就明白了。”男子淡淡地說完,牽起了小男孩的手,“走吧我們回家去。”
“大哥哥,我以後可以就叫做予卿嗎?”小男孩問道,他從小跟着盲人奶奶,老人家不會取名字,鄰居也都是隨便叫,狗蛋,狗剩的,現在有人給自己取了一個名字,而且自己也很喜歡。
“你應該知道這不是我要給你取的名字,這樣你也喜歡嗎?”男子說道。
“嗯,喜歡。”予卿說道,“名字的意思大哥哥不是都告訴過我了嗎?我就想叫這個名字。”
“好,以後,你就要予卿了。”男子笑着摸.了摸予卿的腦袋。
破舊的屋子裡,牆壁上掛着一幅裝裱精緻的畫,明明畫框精緻高貴,但是裡面的一幅人物素描畫卻是一般,落尾處有三個花體字——安予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