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長大的女孩就是這麼容易的被糊弄。
有時候楚景言心想，如果自己的那些對手全都像鄭秀妍一眼那麼很傻很天真，那麼這個世界該是多麼的美好和歡樂？
人人和睦相處，天天想着怎麼給自己賺錢，簡直就是極樂世界。
“具體的情況差不多就是這樣。”樸恩娜站在辦公桌前，遞給了楚景言一份文件後接着說道，“當初S,M給出的新女團的策劃案就是所謂的緋聞攻略，很顯然在前期達到了公司的預想效果。”
說到這，樸恩娜苦笑道：“不過至於前幾天那場抵制行動，我在這個圈子混了這麼久，從來沒見過那麼恐怖的畫面，事情在我看來有些一發不可收拾，我想S,M的那些個高層也是這種進退兩難的局面。”
楚景言翻了幾下資料後擡頭說道：“可我聽說S,M的那位李秀滿先生是個很厲害的人物。”
“一傳十，十傳百，人的名氣都是這麼來的。”說到李秀滿，樸恩娜的語氣好像並沒有多大的恭敬，相反卻透露着絲絲的不屑和骨子裡的怨恨。
”哦，怎麼說？”楚景言來了興趣，放下那疊資料看着樸恩娜問道，“看你的意思，李秀滿和那位新的社長，叫什麼來着，金敏英？有點名不副實的意思？”
樸恩娜搖了搖頭：“我當然不敢這麼說，但只是網上那些流言有些確實可笑，如果S,M真的可能控制粉絲達到那場演唱會集體抵制，然後還想浴火重生的程度的話，總監，換你，你信不信？”
“自然是不信的。”楚景言笑道。
當然不信，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任務，那些觀衆不是軍人，粉絲也更不是軍隊，不可能百分百的聽你的命令，如果當時S,M真像傳聞當中一樣介入了那場抵制活動，那麼當時的粉絲之間的衝突算什麼？
人羣集中的地方最怕的就是發生踩踏事件，一旦發生人羣中的衝突產生恐慌，那就真的會是一場災難。
S,M只是個娛樂公司罷了。
就算敢想也不敢做，鬧出人命，死的不單單是他們手底下的組合，整個公司都得跟着陪葬，想要S,M死的娛樂公司，在首爾一抓一大把。
楚景言這輩子見過不少狠人。
但你說一個娛樂公司的策劃團隊能想出這種風險極大並且會有連鎖效應的策劃案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一個人的膽量決定他的氣量。
所以楚景言更相信的是樸恩娜的推斷，她是S,M最早的幾批練習生，對於S,M的運作了如指掌。
這場抵制活動，S,M方面應該也米有想到或玩的這麼大，就算在私底下悄悄的推波助瀾了幾下，但也絕對是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樸恩娜嗤笑道：“外面的人把李秀滿先生傳得神乎其神，確實，S，M底蘊豐厚，旗下的天團最多，可他們怎麼沒想過，被雪藏，夭折，中途解散的團隊又有多少？”
“你看起來深有體會？”楚景言站了起來，指了指沙發說道，“坐下說。”
樸恩娜坐到沙發上，深吸口氣後說道：“當初我和另外幾個同隊的女孩一起練習，那時候的S，M還沒有像現在這樣風光，就是一個普通的娛樂公司，然後有一天負責我們的室長說公司即將安排安排我們出道。”
楚景言笑了笑：“那時候你一定很激動。”
“何止是激動？”樸恩娜眼神有些嚮往，看着楚景言說道，“我想總監您的妹妹當時跟我的心情應該是一樣的，付出了很多努力，比同齡的朋友承受更大的壓力，就是爲了能夠站在舞臺上。”
“當時覺得再辛苦都是值得的。”樸恩娜低下了頭，繼續說道，“然後有一天，室長忽然又跟我們說，出道計劃被擱置了。”
“爲什麼？”楚景言問道。
樸恩娜說道：“我當時也是這麼問的，但室長沒有任何的答案，他是室長，我們是練習生，最沒有人權的練習生，哪有資格問他爲什麼？”
“就那樣又過了兩年，同隊的朋友再也忍受不了那種生活，退出的退出，轉行的轉行。”樸恩娜說道，“最後我也回了學校，唸書，畢業，工作。”
“最後才知道，原來是當時李秀滿先生爲了全力培養一個好苗子，放棄了所有的練習生。”
“那個練習生叫BOA。”
“她最後成了風靡日本的天后。”
“S,M又創造了一個神話，所有人都讚美它，可又記得那十幾個同樣努力，同樣原本也可以出道的練習生？”
“誰又能絕對的說，如果我們那個組合出道的話，就會比BOA差？”
樸恩娜淡淡的說道：“都說當練習生就是條不歸路，要麼出道，要麼消耗了青春最後一無所獲，我們付出了，也即將成功，但最後卻被打回原形。”
“這些年我當然也知道，當初李秀滿先生的行爲是多麼的明智，可之後呢，失敗的例子不在少數，於是我知道了，我們這種人，在他們眼裡，就是一次次的實驗，實驗成功了，再好不過，實驗失敗，大不了從頭再來。”
“可是類似於李秀滿先生那樣的人物，當然有重頭再來的機會。”樸恩娜看着楚景言說道，“可是我沒有，跟我同隊的那幾個女孩也沒有。”
“她們如今或者在爲了生活奔波，或者已經嫁人，以前的夢想，如今都忘得差不多了吧。”
楚景言聽完，問道：“當時知道因爲這個才被放棄的時候，你是什麼想法？”
“尊敬，崇拜，對於公司的認可，全部沒了。”樸恩娜說道，“畢業以後接着我就又進了這個圈子，因爲我只會做這些事情，對於這個地方的瞭解越多，我就越清楚這些娛樂公司的高層，那會李秀滿先生在我眼中就是不可冒犯的代名詞。”
“不過現在看來，他也只是個商人罷了。”
樸恩娜繼續說道：“商人都是可恨的，拿着孩子們的夢想去當籌碼的商人，最可恨。”
楚景言沉默了一會，說道：“原諒我一點都不瞭解我自己的下屬。”
樸恩娜抿了抿嘴脣：“楚總監不是一直都覺得我很髒嗎？”
“髒？說到髒，這裡沒有比我更髒的人。”
楚景言站了起來，重新回到辦公桌前對樸恩娜說道：“既然如此，對於S，M的接下里的企劃就沒必要跟蹤了，事情都已經超出了預想，接下來就是完全不再掌握的場面，沒必要繼續摻和下去，純屬浪費時間。”
“我知道了。”樸恩娜微微鞠了一躬後，便準備離開。
“等等。”楚景言叫住了樸恩娜。
樸恩娜轉過身，疑惑的看向楚景言。
“我知道你和裴成俊最近正在約會，如果那小子不是什麼真的隱藏自己連我都看不出穿的話，他是個很不錯的人。”
“因爲我手下那麼多人，真正可以完全信任的就只有兩個，其中一個就是他。”
“不要妄自菲薄，你做的已經比大部分人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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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騰騰的咖啡擺在桌上，孫藝珍帶着一點不可思議的問道：“就這樣，她就答應了？”
楚景言點了點頭。
“這世界真是越來越瘋狂了。”孫藝珍看着楚景言說道，“難道我知道的韓孝珠和你知道的韓孝珠不是同一個人？”
“不應該呀，不是都說這個新人事業心重，而且家教據說也不錯，父母都是教育從業人員，先不說如今她正在事業上升期不會考慮找個男人，好吧，退一萬步說就算她對你有那麼一點好感，也不太可能會吃頓飯就答應在一起了吧？”
楚景言笑而不語。
“說說，你到底是怎麼做的？”孫藝珍無比好奇，“好歹也是我給你的聯繫方式，就算不是紅娘也算是牽線的人，別裝深沉了，快說。”
楚景言喝了口咖啡，說道：“我今天請你出來不是聊這個的。”
“那聊什麼？”孫藝珍靠在椅背上，有些懶散的說道，“生活每天都是一樣的無聊，好不容易有點開心的事情發生，你還不讓我一探究竟，楚景言，你這個人還真糾結。”
楚景言放下咖啡，笑道：“都說孫藝珍活得就是個標準的女演員，深居簡出無比低調，怎麼，耐不住寂寞爲什麼不去找個男人之類的，我想如果能有一個影后當女友，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心動的。”
“所以這就是我不找男人的原因。”孫藝珍攤了攤手，“瞧瞧你們看重的都是些什麼，比女人還虛榮。”
“說吧，到底什麼事，我可不信你會無緣無故的約我出來和這麼一杯哭得要死的咖啡。”
楚景言從隨身帶着的包裡掏出了幾疊文件放到桌上。
“這是什麼？”孫藝珍問道。
“劇本。”楚景言說道，“C&O創辦開始到現在只有兩部古裝劇的製作，在未來半年之內一定會有電影製作擺到工作日程上，公司的第一部電影製作，就算不能全權握在我手裡，我也要讓別人沒法染指。”
“所以？”孫藝珍翻開了一份劇本。
楚景言看着孫藝珍一字一句說道：“所以，無論是劇本，還是男女主角，又或者是導演，甚至是燈光師，都要是我親手挑的人。”
“荒唐。”孫藝珍忍不住說道，“那樣你在公司怎麼立足，你只是個總監而不是社長，甚至你都不是主管制作的高層，好吧，就算你是，C&O頭上還有東方國際，CJ娛樂在C&O人不比東方國際的人少，你要是這麼做，以後怎麼在C&O立足？”
“我的處境我最清楚。”楚景言語氣平靜，“在我剛進公司時候我就把第一部電視劇的所有監製工作全部搶了過來。”
孫藝珍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你應該知道，我根本就不懂什麼電影又或者電視劇的製作，但有什麼辦法，有人想讓我會，那我就必須得會，時間不等人，我已經感覺到有人要動我。”
孫藝珍打斷了楚景言的話：“可我聽說東方國際如今鐵板一塊，你又是集團會長親自下派的人，誰會動你？”
楚景言的手指輕敲着沙發道：“會長能除掉的是危害集團利益的人，而如果有一天大部分的人開始指責他手段過激，只需要做出一點點的讓步，就可以再次獲得全部人支持的時候，你覺得他會怎麼選？”
孫藝珍開始沉默。
“我得罪了很多人，有可能不小心當中還得罪了CJ娛樂的人，所以我的時間很緊，至少要在他們動手之前，有些自保的能力。”
“好在大家都是文明人，也都在做文明事，我不太需要擔心會在背地裡放冷槍。”
“所以？”孫藝珍擡起了頭。
楚景言坐直了身體，甚至有些微微前傾：“所以，孫藝珍小姐，您願意和我攜手一起，拿一個影后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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