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鬱奇是個風評不錯的年輕人,但也就是相對於現在的年輕人來說,大多數男人的壞性子一個不缺一個不少。
換句話說,他不過就是僞裝的比較好罷了。
自從他的脖子上掛上了幾塊國際性比賽的金牌之後,他便發現自己的生活已經發生了完全不一樣的變化。
原本一文不值的小運動員開始結交富家子弟,開始認識那些舞臺上無比風光的偶像藝人。
當然認識更多的,是形形色色,各種各樣的女人。
他已經和不少自己的女球迷們有過露水情緣,偶爾喝醉之後,他也會當做談資一般笑着說出來,然後再驚奇的發現,原來自己的那些前輩們,早已經做過不少類似的事情。
當成鬱奇發現自己已經算是一個小有名氣並且站在人羣中是會被簇擁之後,整個人便開始有了一些些的膨脹。
很早之前在電視上見到小肥婆時,他便喜歡這個姑娘。
重要的是那雙腿。
他非常非常的喜歡。
韓國人講究人脈關係,成鬱奇輾轉不少熟悉的人之後終於聯繫到了小肥婆那位舊金山老鄉,那個說唱歌手傑西,喝了幾次酒之後,便成功的從傑西手中拿到了小肥婆的聯繫方式。
關注她的社交賬戶,私下偶爾的聊天。
起初小肥婆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既然這個不認識的人和自己的好朋友是朋友,那麼同理可得,或許他也可以成自己的朋友。
所以楚景言一直覺得這羣小孩的思想觀念還真是奇特的無與倫比。這是要多沒心機還是要有多喜歡交朋友,纔會有這種想法?
總之當小肥婆察覺到成鬱奇的圖謀不軌時,已經晚了。
成鬱奇覺得小肥婆既然願意和他聊天並且好像並不怎麼排斥之後,便開始送花,送禮物。
自食苦果的小肥婆每次收到鮮花,就會想起當初楚景言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
不懂拒絕的話,後悔的總是你自己。
小肥婆早就後悔了。可有什麼辦法呢。
成鬱奇已經很不客氣的坐了下來,幸好中間還隔了一個傑西。一旁的鄭秀妍一臉幸災樂禍的表示準備看戲,聽着成鬱奇在和身邊的人們有聲有色的說着前幾天的一場球賽,自己當時的表現,小肥婆端着水杯只能牽強的笑着附和一下。
她沒看過那場球賽。說的再詳細一些,我們的小肥婆同學從小到大連一場球賽都沒看過。
主要是楚景言也不看球賽。
小肥婆想到這,附耳到鄭秀妍身邊說道:“你覺得奇怪不奇怪,爲什麼楚景言一個大男人既不喜歡看球賽也不喜歡參加派對,他平時沒事的時候一個人窩家裡在做什麼?”
鄭秀妍眼珠子轉了轉,然後說道:“穿個大褲衩喝啤酒看電影。”
頓了頓之後,鄭秀妍接着說道:“聽秀晶說......他這兩年好像成了高達和漫威的忠實粉絲,光手辦和那種拼裝模型就擺滿了一整間屋子。”
說着好用手很誇張的比喻道:“一比一的鋼鐵俠模型,死貴死貴還一點用處都沒有的東西。他買了好幾個。”
小肥婆聽完,腦補了一下董事長大人穿着大褲衩盤腿坐在茶几上拼模型的傻樣兒,不禁抿嘴笑了出來。
一旁的成鬱奇正說得眉飛色舞。正好瞅見小肥婆的笑顏,面龐稍稍僵硬了一番,眼神之中露出癡迷的味道,隨即便掩蓋起來,笑着說道:“tiffany,怎麼笑的這麼開心?”
小肥婆回過神來。下意識的鼓起了掌:“哎呀,你說的好好。我聽着呢。”
衆人面面相覷,你聽着呢?這鬼話你自己信不信?
成鬱奇有些尷尬,卻不好說破,正當場面開始變得有些尷尬時,一個身材高挑,穿着名貴西裝的男人微笑着走到了他們這一桌,成鬱奇看清來人的面龐之後,急忙站了起來:“前輩,我還以爲您不來了呢。”
說着,便回過身向在座的介紹了起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高中時候的前輩,張子成,現在可是首爾檢查廳的檢事長,是我們國家最年輕做到這個位置的。”
張子成微笑着打了聲招呼,然後在衆人的歡迎之下坐了下來。
而只是坐了一會之後,便有他的下屬來到身邊,彎腰小聲說了幾句之後,張子成便起身準備離開。
檢事長大人公務纏身,只要隨口說一句手頭上的某個案子有了突破,便十分瀟灑的大步離開。
成鬱奇又有了吹噓的資本。
走出零下一度坐上車,張子成微笑了起來:“他竟然會來,這可真是超乎了我的預測........不過也好,讓裡面的人稍微熱情一些。”
下屬點了點頭,便啓動了車子。
董事長大人對於這類場合無比厭惡是有原因的。
從小到大混跡街頭,能撈錢最厲害的地方是哪,就是那些從夜店或者其餘什麼類似地方出來,喝的醉醺醺的醉鬼們,小小年紀便蹲在門口伺機等待目標的楚景言見到了許多能震撼當時幼小心靈的事情。
搶劫也好,在垃圾桶後面便脫掉褲子做害羞的事情也罷,形形色色的人做着各種各樣讓他瞠目結舌的事情。
當然這些都是極少數,但是看多了,心裡難免就會產生厭惡的感覺。
從小到大楚景言心裡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他不應該是這麼活着的,他應該是要比那些低賤的人們高貴一些的。
因爲這種古怪的心理。他纔會在一開始便活得與衆不同。
自從當年因爲一眼之緣,還是服務生的楚景言誤打誤撞一般的救下了孫藝珍,他便覺得自小警告鄭秀妍別進那種場合是個很明智的選擇。
早已經死掉的李赫林當年在那個下着暴雨的體育場垂死掙扎時說了很多話。其中一句楚景言很贊同。
他說,楚景言嫉妒一切親近鄭秀妍的人,哪怕是她的粉絲。
事實確實如此。
董事長大人偶爾喜歡意氣用事,但絕大部分時候都在私下場合,比如這種時候。
零下一度依舊熱鬧非凡,正是玩到最興奮的時候。
而就在所有人的興致都到了極點,二樓包廂中的李家二少爺忽然走了出來。不管正在調情的那個小藝人,舞池中某位明洞財閥家的兒子從人羣中抽身。整理了一下衣着,也快步的往外面走去。
場內但凡有頭有臉的人物們全都悄然離開,來到了零下一度的大廳前。
只因爲有人要來。
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穩穩的停在店門口,裴成俊立刻下車打開了車門。楚景言走了出來,看着門口站着的一衆人,微微詫異之後便衝站在最前頭的李旭點了點頭。
楚景言的身份使得這些人必須要在門口迎接,並且不會感覺到有任何的不妥。
李旭上前,和楚景言親切的交談着,當初楚景言爲了鬥垮白繼明,欠了李家一個很大的人情,這幾年的生意頗爲照料李家,據說身價已經翻了一番。成爲名副其實的江北隱形富豪。
李旭的大哥已經不受重視,不出意外,李旭會是下一代的李家家主。
把楚景言迎進了店內。原本還想着招呼楚景言的李旭忽然想了起來,這家店.........本來就是楚景言的。
婉拒了李旭要喝一杯的邀請,楚景言表示自己今晚過來是帶兩個不懂事的丫頭回家,不會久留。
在人羣中很快掃到了鄭秀妍和小肥婆所在的卡座,望着許久不見的鄭秀妍,看着她臉上那股莫名其妙的幸災樂禍。楚景言有些不明所以。
一旁的裴成俊湊到楚景言身邊,小聲的說道:“美英小姐右手邊的.......就是那個運動員。”
“運動員?”楚景言皺了皺眉頭。隨即釋然,他想起了前陣子顧白和自己偶爾提起了的那件事,然後懂了鄭秀妍爲什麼總會流露出的那股莫名其妙的幸災樂禍。
想通了這點,楚景言又望向小肥婆,覺得這個小姑娘可真不容易。
“走,去看看。”
李旭也跟着上去,李旭身後的幾人也跟了上去,看樣子好像有好玩的事情要發生。
“tiffany,你知不知道,那場比賽我...........”
小肥婆抓了抓自己的耳朵,撇過頭去,心想着老孃我連一個足球隊有幾個人都搞不清楚,你給我講你是怎麼過人的我聽得懂纔怪了。
還是說你這是在暗諷我智商低?
小肥婆心想着這世上能嘲諷老孃笨的那個人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逍遙快活,你算老幾?
“喲,兩位美女......沒男伴的話,跟我喝一杯好不好?”
小肥婆擡起了頭,一旁正在低頭玩手機的鄭秀妍也擡起了頭。
楚景言一屁股坐在了兩人中間,摟住鄭秀妍和小肥婆的肩膀之後在她們的臉蛋上一人吧唧了一口,然後大笑道:“兩位姑娘天生麗質,這臉蛋的彈性十足,我很喜歡。”
隨即笑得更大聲了:“哎喲我這小暴脾氣,大晚上的不好好在家裡用功唸書跑這裡是要做什麼?”
成鬱奇呆呆的坐在一旁,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俊美男人摟在懷裡,最重要的是那個王八蛋還光明正大的親了小肥婆,瞧着小肥婆那副逆來順受的樣子........這是怎麼了?
這世道是怎麼了?
鄭秀妍揚着腦袋,呆呆的看着楚景言。
小肥婆愣愣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上面好像還有楚景言的口水。
他敢親我?
不對,他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