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鬼們一個個安置好實在是一件累人的事情。com可今晚我們的肥婆大小姐明顯不甘平庸坐了一回主角。
只不過是在車上稍稍睡了二十分鐘,一下車吹了會冷風之後便又立刻像是充了電一般開始活蹦亂跳起來。
楚景言這輩子還沒見過英日韓三種語言輪流轉換並且胡言亂語的景象,今晚總算是見到了。
真是酷炫無比。
好賴大晚上的酒店門口沒多少人,楚景言在一邊看着,心想原來酒品最差的不是鄭秀妍而是ffy的時候,便伸手製住了她,橫抱在懷裡之後坐上了電梯。
鄭秀妍和小肥婆是一間臥室。
鄭秀妍鑽進被窩裡便沉沉睡去,出了因爲喝多導致小臉撲紅以外,沒有什麼其他的不對勁兒,倒了杯水放在牀頭櫃,好方便她半夜醒過來的時候有水喝。
“只要你還在,我就努力。”
當楚景言把小肥婆扔到牀上蓋好被子時,她翻了個身,背對着楚景言說了這句話。
楚景言微微愣了一下,然後坐在牀沿邊低下了頭。
黃美英有時候會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和一些讓人無法理解的話。
因爲這些話總是沒頭沒尾,很難讓人尋思。
但楚景言聽得懂。
門虛掩着,臥室關着燈,客廳裡的一絲光透過縫隙照在了楚景言的眼睛上,眼神裡微微帶着些許醉意,還有很多很多不明覺厲的神采。
如果說是裝醉,那這個肥婆付出的代價實在有些大。楚景言手裡的那段視頻想來無論什麼時候拿出來都能夠把小肥婆製得服服帖帖的;
可如果是真的喝醉了。
那她說的這些話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理事長大人從出現在衆人眼前開始,總給人深不可測和難以捉摸的印象,這點和那位性格爽朗但做事雷厲風行且狠辣無比的董事長大人簡直一模一樣。
誰都以爲他能看透一個人心中的想法,不然如何去扳倒那些比他強大太多的人。
楚景言覺得自己很冤屈。
他沒學過心理學,也沒有那麼妖孽的天賦。他真的看不透人心。
理事長大人是個賭徒,區別於那些失敗者的原因就是,他算是一個運氣相當只好的賭徒。
如果真是運氣好的話,那旁邊這兩個姑娘,還有隔壁房間的金泰妍。
又算什麼呢。
他不是莫名其妙的進入這些人的人生,但也算不上是什麼正當手法。
理事長大人原本想拐賣了鄭秀晶。卻墮入了一個從未有過的堅固樊籠,隨之而來的是更多的東西喝事情。
他沒從中學到什麼,卻享受到了從未享受過的東西。.
這時候矯情的說一句話感情話,想來楚景言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他是搶了一個又黑又醜又肥的胖妞的甜甜圈纔會有今天的。
那時候的他身無分文。小肥婆就把自己儲蓄罐裡面的所有錢都給了他。
沒問他要去哪,沒問他要去做什麼。
那時候的楚景言不會覺得自己受之有愧,錢而已.....這種東西以後有機會還了就是,那時候楚景言心中薄情寡義的性子達到了巔峰。
手裡沾了血的人,總歸會有些與衆不同。
這裡的與衆不同當然不是褒義詞,而是說........他很變態;
那時候單純無比的胖妞要是知道跟自己朝夕相處了一個星期的俊秀男孩剛剛殺過人,那會是種什麼樣的場景?
楚景言回過了頭,對上了黃美英的眼睛。
那雙笑眼亮晶晶。瞳孔裡有抹無法言喻的好看色彩。
“不睡?”楚景言問道。
黃美英打了個哈氣“頭疼........但就是睡不着。”
見楚景言要起身離開,黃美英從被窩裡伸出了一隻手握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這動作似曾相識。
小時候的秀晶也喜歡這樣抓着楚景言。
剛剛離開牀沿的屁股,就又重新坐了下來。
“怎麼了?”楚景言問道。
黃美英鬆開了手。揉了揉自己昏沉沉的腦袋小聲的問道“你在衛生間躲了那麼久,做什麼?”
剛想搖頭表示什麼都沒做時,黃美英便帶着笑意接着說道“允兒那丫頭.......是不是跟你告白了?”
聽着黃美英的話,楚景言倒沒覺得有多少的驚訝,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看出來的,也不知道是問題出在自己這裡。還是出在了林允兒那裡,楚景言只是很清楚一件事。
自己身邊的這些女人。要比他想象中的聰明,每一個都是。
於是楚景言點了點頭。
“拒絕了?”
“是啊。”楚景言說道。
黃美英把整張臉埋在了枕頭裡一會。接着說道“楚景言.....有時候想想我都覺得你真厲害,允兒從練習生開始就是被追求被告白的那個,怎麼到了你這,反而就換了個位置呢,你還拒絕人家;”
楚景言轉過身,歪了歪腦袋笑着問道“怎麼,你想我接受?”
“我沒這麼說。”小肥婆眨了眨眼睛。
旁邊牀上的鄭秀妍翻了個身,然後就又沒了動靜,平和的呼吸聲很輕,楚景言望了望,便又低下了頭。
那一抹燈光照不到他,整個人隱入了黑暗。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再過一會我就要睡着了,想想估計又得過很久才能看見你,就有點不想睡。”
黃美英說道“如果以後養寵物了,我就叫他黃景言,天天揍他。”
“虐待小動物可不好。”楚景言說道。
“哼。”
隨着黃美英的一聲冷哼,氣氛又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後。纔有人長長的嘆了口氣。
嘆氣的人當然是楚景言。
他幫黃美英掖了掖被角,一隻手抵在了她的額頭上小聲說道“我很喜歡說如果,也很喜歡假設,因爲我覺得自己這二十多年犯了很多錯。”
“但我又沒覺得這些錯誤無法彌補,或者說.......不去彌補也無所謂。”
“爲什麼?”黃美英問道。
“因爲我覺得啊.........我是可以負責的。”楚景言看着黃美英說道。“做錯了事不就得負責麼,你小時候老師沒教你過?”
“可你沒有負責。”黃美英壓抑着嗓子說道,“至少沒對我負責。”
“你想。”楚景言說道。
“這好像不是問句。”
“對。”
黃美英沉默了;
在楚景言剛出生那會,年輕的陳朔帶着自己的班底踏上了半島的土地。
只用了很短的時間便打出了名聲。
那會陳朔團隊的性質還是灰色的,許許多多的老闆們紛紛慕名而來,表示願意出錢支持他。相對應的,陳朔需要付出很多。
那時候的陳朔自然是果斷拒絕,他是天之驕子,十幾歲就留學歸來的天才,因爲很多無法說出來的事情才如喪家之犬一般來到了這裡。但是心裡的那份驕傲永遠不可能讓他低頭活在別人的陰影下面。
自然的,沒有靠山依靠的陳朔那段時間過得很辛苦,非常的艱辛。
但換來的是二十年的不懈努力和如今的成就。
無數的名譽頭銜,韓國華人商界的精神領袖,和這一任駐韓大使私下交情無比密切,這些都只是陳朔這些年來所獲得的成就中的一小部分。
而如今,他即將把一切都交給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之所以想到這些,無非是因爲楚景言忽然覺得.......黃美英現在的心境和那時候的陳朔有些相似的地方。
她。也不願意活在別人的陰影下面。
或許是鄭秀妍,或許是金泰妍,又或許是別的什麼人。
她不比任何人差。爲什麼要比別人差呢。
不差的是人,差的是待遇。
所以黃美英不願意。
但是她又想要,她當然想要楚景言。
“知道那晚你有多過分嗎?”黃美英掙扎着爬了起來,正視着楚景言,眼睛有些水汪汪,色彩越發的濃烈。
楚景言搖了搖頭“我可不愛說對不起。”
“你摸了這;”小肥婆抓着楚景言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擡起頭努力的看着楚景言說道。“不對,不是摸。是抓。”
感受着掌心和指間那股柔軟的觸感,楚景言驚愕的看着黃美英。
姑娘的面龐已經因爲酒精和害羞而徹底紅了起來。
“還有這。”
黃美英帶着楚景言的手繼續往下,一直往下。
“還有這裡。”
她解開了自己襯衫釦子,然後抱住了楚景言,接着引導着楚景言的手往裡面走着。
楚景言覺得眼前的人很陌生,但又好像曾經感受過。
窸窸窣窣。
女孩已經接近一絲不掛。
楚景言坐在那裡,低着頭。
他嗅着黃美英頸間和髮梢誘惑的香味,張了張嘴,口乾舌燥。
“我不是以前的胖妞了,我是ffy。”黃美英眼眶中開始蓄起了淚,望着虛掩房門透進來的那一片光,哽咽道,“我不知道對你來說我夠不夠好,但是我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能力變得最好。”
“我不要做你的包袱,我覺得我做得很對不是麼。”
“我想讓你眼中自己,會是很好很好的,能讓你把最好的詞彙都用在我身上。”
“我真的努力了楚景言,可你爲什麼從來都不停下來看看我呢。”
“不要每天都在看西卡,看看我不信嗎?”
女孩緊緊抱着楚景言,埋頭抽泣。
楚景言彎下腰,女孩自然躺在了牀上。
就快要湊到了鼻尖。
“我一直都在看着你;”
“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理事長大人的眼睛即使在黑夜中依然清澈不見渾濁。
他質潔無溫,所以纔會狂熱冷酷。
對於必須會是自己的東西,對於肯定會是自己的東西。
理事長大人沒用多少力氣,便把黃美英整個人抱了起來。
那年。
抱着小肥婆儲蓄罐即將離開的楚景言對她說道“我要出去走走,闖闖,不然一輩子都會這樣東躲西藏,我可不要這樣,雖然我現在看起來很慘,但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天將大任於斯人者,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然後大男孩拍了拍小肥婆的肩膀,看了看裝修精美的別墅,笑着說道“你該高興自己能出生在這麼好的家裡,我一輩子都求不來這些。”
“如果不想當普通的人,那就出來吧。”
“去哪兒呢,紐約嗎?”在那時候的小女孩心中,遙遠的紐約就是全世界。
“不,就是外面。”
楚景言說的話讓那會的小肥婆根本聽不懂,然後男孩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次依然如此。
理事長大人脊樑一直沒有變過,依然筆挺,大步往前走着。
他懷裡抱着一個女孩。
就是許多年前,那個被他騙了財,騙了心,騙了吃的,就差沒騙色的小肥婆。
如今的小肥婆又白又嫩。
爲什麼不能財色兼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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