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昨晚楚景言喝醉的那個餐廳。
位置卻換到了樓下一個靠窗的位置,桌上擺着一小筐剛剛出爐的烤麪包,香氣四溢,服務生送上兩杯熱可可之後,便悄悄離開走到吧檯和同伴小聲聊着什麼,目光卻時不時的瞥向楚景言和李智賢的方向。
餐廳內響起了悠揚的小提琴的獨奏,外面陽光溫暖不刺眼,冬日的午後顯得那麼慵懶和美好。
而陽光下的楚景言和李智賢,又那麼的襯托出這種好天氣。
楚景言端起熱可可喝了一口,然後有些尷尬的乾咳了一聲,李智賢從始至終低着頭不敢去看楚景言,手裡捧着那杯熱飲,動也不動的坐在那。
完全清醒了的楚景言越發覺得自己昨晚乾的事不地道,這件事情不解決很有可能會滋長成歷史遺留問題。
一心一意想解決問題的楚景言頭疼的看着李智賢,這姑娘從旅館出來之後便一直低着頭,一路走過來楚景言就像領着個自閉症患者出來感受人世間美好的傳教士一般,領着她走路,提醒她別摔倒。
說實在的,除了強吻是有些不可饒恕的以外,其餘也沒發生什麼超友誼的行爲嘛。
很顯然楚景言忘了早上起牀時自己那雙罪惡之手把李智賢從上到下摸了個遍的事實,這種小事豪爽乾脆的楚景言當然不會急在心裡,你要覺得吃虧?我給你摸回來呀。
無恥之極。
楚景言是個二百五的性格,也就是說很多在別人眼中重要需要守護的事物在他眼裡或許連個屁都算不上,而現在很多人覺得嗤之以鼻的事情,在楚景言看來又無比的重要。
所以這是個極其矛盾的人。
在大部分情況下他是個俗氣至極的人,動不動就把錢和女人掛在嘴邊,而偶爾也會清高一回,就好比現在,他沒有去想李智賢那位董事叔叔,也沒去想她的檢察官父親,單單就想着李智賢的感受。
你不能說他是個好人,但他也絕對算不上罪無不赦的壞蛋。
但沉默終歸是得打破的,楚景言放下熱可可,用着平生最平和的語氣衝李智賢說道:“你吃個麪包吧,這家店的麪包很好吃的。”
李智賢:“........”
見李智賢沒有動靜,楚景言又說道:“不吃沒事,你喝點這個飲料,這家店的飲料也很好喝的。”
李智賢:“..........”
楚景言當然沒吃過這家店的麪包,也沒喝過這種熱可可,他只是想做個開場白而已,沒想到做得如此失敗。
李智賢沒有反應,楚景言倒是真有點餓了,夾了一塊麪包塞進嘴裡,一邊吃一邊說道:“我知道你昨天晚上受了很多委屈,當然我得說聲對不起,還得說聲謝謝。”
楚景言忽然發現自己語言真的很匱乏,因爲接下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平時擠兌人那些話怎麼就信手拈來的?
難道還真的有種族天賦這種東西?
楚景言當然很感謝,應該說是感動李智賢昨晚的見義勇爲,但話到嘴邊突然就覺得實在說不出口,這倒還真不是大男子主義作祟,至於到底是因爲什麼,楚景言才懶得去想。
“那什麼,在新公司還習慣嗎?”
“恩,還好。”
“哦對了,上次和你一起在我店裡的那個未成年,叫樸智妍的那個,我跟她關係不錯,是個很逗的女孩,你們是同期的練習生嗎?”
“恩,是的。”
“關係怎麼樣?”
“很好。”
“那就好。”楚景言笑了笑。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楚景言一言不發的吃着麪包,李智賢難得的捧着熱可可喝了一口。
李智賢覺得昨晚自己的經歷已經可以算的上是魔幻。
走在馬路上隨隨便便碰上個酒鬼竟然是自己在首爾認識的人,而且是爲數不多在她心目中留下完美印象的男人。
而就是這麼個男人,竟然當衆強吻了自己。
想到這,李智賢下意識的抿了抿嘴脣,直到現在她的脣角還有些紅腫,真正的羞人還遠遠不止,只是看到楚景言那副可憐樣,真是恨也恨不起。
單純善良的李智賢小姐就是這麼的心軟。
一拳擊中楚景言的要害之後,看着猶如一灘爛泥的楚景言,李智賢心生不忍,在心裡一邊蠢萌蠢萌的咒罵着楚景言沒事長這麼高,一邊把它拖上了計程車,來到了一家旅館。
李智賢實在不敢直視旅館老闆地給她門卡時那股曖.昧的眼神。
也是,平時大都是男人拖着喝醉的女人來開.房,今天倒是稀奇,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拖着個酒鬼來開.房。
原本心想着把楚景言送到旅館已經算是自己仁至義盡,只是剛趴到牀上沒安靜一分鐘的楚景言就衝到廁所吐得昏天地暗,那聲音簡直撕心裂肺,好像整個人都要撕掉了一般。
無可奈何的李智賢趕緊下樓買了點藥,餵給楚景言之後他才稍稍安分了一些。
李智賢心想着這回自己總能走了吧,沒想到剛一轉身楚景言有整個人甩下了牀,一把抱住自己的腳。
當時的李智賢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嚇了一跳,卻發現楚景言的力氣真不是一般的大,實在掙脫不開以後,李智賢只好蹲下身子安撫楚景言。
總算是把他重新拖到牀上以後,這個麻煩突然又癲狂了起來。
自然是楚景言的胃病又犯了。
那時楚景言胡言亂語說了很多話,但李智賢沒聽清說了些什麼,看他那樣難受,李智賢就學着電視裡的那樣,輕揉着楚景言的胃部。
誰想到手一放上去就被楚景言死死的抓住,任憑李智賢怎麼用力就是掙不開,李智賢就這麼枯坐了大半夜,直到凌晨時終於忍不住,沉沉睡去。
她很早就醒了。
在楚景言醒來時在她身上四處亂摸的時候就已經清醒了。
但是她不敢動。
默默忍受着楚景言的肆意,有時候李智賢真覺得自己爲什麼要這麼逆來順受?可事實就是還真就這麼沒辦法的接受了。
事到如今都是我咎由自取,上帝啊,求求你趕快來到雷劈死我吧,我再也不想被人欺負了。
李智賢都有點想哭了。
使勁甩了甩頭李智賢決定忘掉昨天那個屈辱的晚上,眼神異常堅定看着楚景言,強裝着鎮定說道:“楚景言先生!”
還在吃麪包的楚景言被李智賢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了一跳,急忙放下面包正襟危坐,使勁兒把嘴裡的麪包嚥進肚子,才說道:“李智賢小姐您有何吩咐?”
“關於,關於昨晚的事情。”李智賢有些心虛,然後說話聲音陡然小了許多,“昨晚的事情,我希望楚景言先生您能保密。”
楚景言急忙點了點頭說道:“這個請李智賢小姐放心,我一定保守好這個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秘密。”
聽到楚景言這樣說,李智賢頓時急了,一張小臉瞬間漲紅:“不是,這不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不對,這確實是個秘密,但是求求你不要這麼說,很容易被人誤會的。”
現在的小女孩怎麼都這麼難伺候?楚景言嘆了口氣,然後點了點頭:“我懂。”
李智賢心想着我被你吃盡了豆腐一點責任都沒讓你承擔,怎麼你還一副失落的樣子,這是幾個意思,難道還要我哭着喊着求你負責?
哼,從小就是淑女的李智賢可是很有志氣的,這種事情她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說走就走,就是這麼酷。
於是李智賢準備離開,楚景言也跟着離開,兩人走到餐廳門口,李啓開着車正好找了過來。
“要不我送你回去吧。”楚景言提議道。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李智賢急忙搖了搖頭,衝楚景言匆匆鞠了個躬後便立即小跑着離開,怎麼看,怎麼都像在逃離作案現場一般。
李啓走下車,幫楚景言打開車門,順着楚景言的目光望去,皺着眉頭說道:“這不是李董事的那位小侄女嗎。”
楚景言點了點頭。
李啓先是一愣,然後猛地望向楚景言,激動地問道:“大哥你昨晚是和李智賢小姐在一起?”
楚景言看了李啓一眼,鑽進了車裡。
不甘心的李啓也坐進車內,興奮的問道:“一整晚?”
楚景言望向窗外,臉色有些不太自然。
李啓啓動了車子,欣慰的說道:“大哥,您終於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了。”
“合着我以前在你眼裡是個假男人?”楚景言踹了李啓一腳罵道,“媽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老子最近是不是對你們太好了,敢這麼說我。”
李啓嘿嘿笑道:“是,您是男人,比誰都男人,但是大哥,您得知道,沒嘗試過女人的,再怎麼厲害,那也只是大男孩。”
楚景言罵道:“什麼狗屁邏輯,開你的車。”
把頭靠在車窗旁,暗罵了一句喝酒誤事之後楚景言揉了揉痠疼的脖子,然後突然想到自己懷裡竟然能抱着一個香噴噴的姑娘睡一晚上還什麼事都沒發生。
楚景言忽然心一悸,娘希匹的自己不會那裡有問題吧。
不可能不可能,每天早上都漲得難受,怎麼可能有問題。
楚景言趕緊驅散了這個想法,然後有些心虛的看了眼李啓,這廝現在已經認準自己不是處男,如果漏了怯,那不是很沒面子?
必須得找個機會實踐一下,楚景言心想。
於是一個身影映入了楚景言的腦海,然後他神經質的壞笑了一下。
正在劇場背臺詞的韓孝珠忽然打了個冷禪,然後緊了緊身上的羽絨服,心想着這天氣也沒多冷,自己怎麼還感覺凍着了呢,難道是感冒了?
搖了搖頭,韓孝珠繼續埋頭背起了臺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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