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房間洗了個澡,然後倒頭就睡,當張一飛再次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走出房間,來到同樓層的會議室,不出所料車隊成員都已經集合在那裡。
這也是普羅斯特車隊的一個習慣,那就是每入住一家酒店,都會同時租下酒店會議室,來臨時擔當車隊成員商討的地方。另外還會留出專門的房間,打造成模擬器訓練間。
看到張一飛進來,團隊成員都很高興,紛紛上前來跟他打招呼。
“一飛君,法國總部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武田純子關切的詢問了一句,畢竟這件事情,如果處理不好,可能會影響到張一飛跟老闆普羅斯特之間的關係。
“都已經解決了。”
“那就好。”
同時另外一邊的亨利也走了過來說道:“飛,休息的怎麼樣,可以的話就先熟悉一下鈴鹿賽道,這次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嗯。”
張一飛點了點頭,然後把目光看向了科塞爾一眼,這個德國老頭依然冷酷,沒有任何的表示。
當張一飛入座之後,山本右京作爲數據分析師開始發言,不過他首先介紹的不是鈴鹿賽道,而是一份關於國際汽聯的處罰決定。
“一飛君,美國大獎賽的撞車跟衝突,賽後有幾支車隊都提起了申訴,賽事仲裁委員會,已經做出了處罰結果。”
“你說結果。”
對於國際汽聯的處罰,早就在張一飛心理預期,畢竟美國大獎賽故意撞車,實在是有點過於明顯。無論是自己還是蒙託亞,都必然會受到處罰,甚至惡意擋車的熊龍,也可能逃脫不了。
“美國大獎賽總共有四名車手受到了處罰,你和蒙託亞,以及熊龍跟維倫紐夫。”
“有點熱鬧啊。”
張一飛打趣了一句,一場賽後仲裁處罰四名車手,在F1賽事中還是比較少見的。
“熊龍的處罰最輕,面對藍旗惡意擋車兩次,日本大獎賽將倒退三位發車。”
“維倫紐夫賽車技術違反規定,前懸架零件尺寸不符合規定,理論上應該是黑旗退賽。不過賽後檢測才發現出來,所以他被取消了美國大獎賽積分。”
“蒙託亞有危險駕駛舉動,並且賽後還有過激行爲,所以被罰日本大獎賽從維修站發車。”
“至於你的處罰是第二重的,維修站發車並且還需要罰停10秒。”
聽完山本右京宣佈的處罰,張一飛瞬間就感到有點不服了,一圈處罰下來,結果自己僅次於維倫紐夫的私自改裝?
本來維修站發車就已經是末尾了,還要罰停十秒,那更是被遠遠落在後面。蒙託亞這孫子惡意撞車,賽後還打人了,都能比自己處罰的輕?
“我靠,這國際汽聯怎麼判罰的,怎麼說蒙託亞也得跟我一樣的處罰吧?”
看着張一飛滿臉不爽的樣子,另外的一邊亨利開口說道:“飛,我知道你心裡面不服,蒙託亞在賽道上很多操控,確實非常危險跟惡劣。”
“但是他畢竟沒有成功,而你是實打實的把他給撞出賽道。相比較直接取消上一站積分的處罰,至少還保住了美國大獎賽分站冠軍的頭銜,已經算是在可接受範圍之內了。”
聽到亨利的解釋,其實道理張一飛也明白,就跟犯罪未遂是一個意思。
無論蒙託亞當時內心是多麼有惡意,甚至懷着“殺機”,但是他畢竟沒有成功,無法因此就給他定罪。
說實話,哪怕就是維修站發車的懲處,主要原因都不是蒙託亞在賽道上惡意駕駛,而是他賽後的動手打人行爲。
“好吧,總算不是最壞的結果。”
張一飛也就是發發牢騷,畢竟自己實打實把蒙託亞給撞出賽道了,想要沒處罰是不可能的。
而且老闆普羅斯特當年的騷操作,導致他跟國際汽聯的關係非常不友好,之前在超級駕照上面就卡過自己一回。
這次沒有因爲危險駕駛行爲,取消美國大獎賽的積分,還是看在自己跑贏了印地500份上,算是給一級方程式爭了口氣,否則可能處罰要更嚴厲。
只能說當時張一飛確實有點上頭,撞車動作實在太明顯,連想要僞裝的舉動的沒有,這種賽後處罰,已經算是國際汽聯的最輕處罰了。
“好了,既然處罰已經下來,就沒有必要再去討論。現在主要的問題,是如何在處罰之下,跑好這場日本大獎賽!”
科塞爾站起來說了一句,終結了關於國際汽聯賽後處罰的話題,把注意力放在了日本大獎賽上面。
聽到科塞爾這麼一說,張一飛也是安靜了下來,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面,聽取德國老頭對於鈴鹿賽道的分析。
“鈴鹿賽道相信你們都不陌生,始建於1962年,原本是本田的試車賽道。從1987年開始,開始主場F1大獎賽,往後歷年日本大獎賽,都是在鈴鹿賽道舉辦。”
因爲這次張一飛經歷了印地500賽事,加上又飛往德國總部幾天,所以他對於日本大獎賽的準備,幾乎是等於零。
所以科塞爾不同於以往就分析跑法跟關鍵走線,而是就連賽道歷史都講解了一遍,以便讓張一飛可以更好的瞭解這條著名賽道。
其實對於這些,張一飛還是很清楚的,畢竟東亞就兩條F1賽道,除了東海國際賽道外,就以這條日本鈴鹿賽道最爲著名。
甚至可以說,鈴鹿賽道放在世界範圍內,都是一條充滿了精彩賽事跟傳奇的賽道,主要原因就是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塞納跟普羅斯特的巔峰戰鬥,基本上都是在鈴鹿賽道上發生。
而且還不單單只是塞納跟普羅斯特的三年纏鬥,鈴鹿賽道還發生過舒馬赫終結法拉利冠軍荒、基米·萊科寧17位發車逆襲奪冠、07年馬薩跟庫比卡的巔峰雨戰,以及日本車手在F1史上的首個領獎臺。
可以說在鈴鹿賽道上,發生過太多精彩的故事,別說這個世界張一飛已經成爲F1車手,會關注F1賽道。哪怕就是上輩子,張一飛都對於在鈴鹿賽道上發生的故事耳熟能詳,科塞爾並不需要如此詳細的解釋。
可能是看到張一飛臉上表情的變化,加上科塞爾本身也不是一個喜歡廢話的人。所以他很快就從賽道歷史,跳到了賽道專業佈局分析上面。
“鈴鹿賽道是F1衆多賽道中,唯一採取8字型交叉設計的賽道,也就意味着它不單單有順時針彎道,還有同樣多的逆時針彎道。”
“並且作爲本田最初的測試賽道,整條賽道都比較狹窄,並且混合了各種高速路段跟低速彎角。可以說這是一條非常考驗車手技術的賽道,實力在這條賽道上,將是決定性的因素。”
科塞爾說完之後,就把目光看向了山本右京。
面對導師的眼神,山本右京拿出一疊賽道數據遞到張一飛面前說道:“一飛君,這是鈴鹿賽道的完整佈局跟歷年走線圖,數據非常的詳細,希望你能在剩下的三天時間裡面牢牢記住。”
相比較其他賽道,鈴鹿賽道數據的收集,算是最簡單的一條賽道了。
一是因爲它歷史足夠悠久,誕生過無數場的知名比賽,而且作爲測試賽道出身,本身就有詳細的公開數據。
另外一點就是這裡是日本,算是山本右京跟武田純子的地盤,他們收集鈴鹿賽道數據,相對就要容易的多。
所以這一站的賽前準備工作,幾乎可以用完美來形容,沒有任何的遺漏,就看張一飛自己發揮了。
“我會的。”
張一飛點了點頭,收下了這份山本右京準備的賽道數據。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科塞爾卻站在了張一飛面前,用着很正式的語氣跟他說道:“雖然這一站對於賽季排名已經無關緊要,甚至你在國際汽聯處罰之下,也很難跑出亮眼的成績。”
“但是我希望你在任何一條賽道上,無論面臨怎樣的背景跟局勢,都拼儘自己的全力去跑,而不是應付了事,能做到嗎?”
科塞爾跟普羅斯特不同,當年普羅斯特的保守風格,只要能拿到冠軍,或者說沒有拿到冠軍的可能性,那他就不會再去冒任何的風險,更不會玩命一般的爲了每一場賽事拼搏!
對於這一點,是科塞爾最鄙夷普羅斯特的地方,認爲他是膽小鬼、懦夫!沒有車手應該有的熱血跟激情,以及爲了勝利拼搏的勇氣。
所以他不希望張一飛也有這種想法,在覺得無關緊要的賽事中隨便跑跑。哪怕沒有世界總冠軍的可能性,任何一場分站賽事,同樣是對於一名車手的自我肯定,同樣能創造賽道上輝煌的一幕。
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應該丟掉對於冠軍的嚮往,以及賽道上的速度與激情!
“當然能,我會在任何一場賽事中,都拼盡全力。”
張一飛很肯定的回覆科塞爾。
他始終認爲真正的職業車手,就應該有曼島TT上那種男人的浪漫。
不單單只是爲了勝利跟利益,而是要去追逐風的自由,速度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