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醉咬脣,目光死死盯着他眼裡的徹冷:“對,我是爲了錢!我爲了錢而拋棄你,現在又爲了錢而靠近你,可以了嗎?”
“請你,放開我!”
她用力壓下自己渾身的顫抖,想笑卻笑不出來,想哭也哭不出來,嘴角僵硬的勾着,眼裡的淚被硬生生收了回去,乾澀的眼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那雙滿是狂風暴雨的黑眸:“我從來都是這樣膚淺!我如今所得到的一切都是老天爺給我的報應!我這麼狼狽這麼貪婪這麼現實的一個女人有必要讓你何彥沉如此動氣?有必要嗎?你放開我!”懶
握在她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她疼,這種疼痛幾乎蔓延到了心裡,連在一起,硬生生的疼着。
“怎麼不活的更瀟灑來讓我看一看?這樣落魄這樣隱忍的楚醉還真是讓人忍不住憐惜啊!”
他在她眼前冷語譏諷,笑的冰冷:“所以你寧可讓許竹譽做你的入幕之賓,用着你現在的無助可憐去玩弄任何人的感情!他心疼這樣的你了是不是?人前人後多了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圍着你轉,你的虛榮被滿足了?還是你這空虛的心到現在終於被填滿了?嗯?”
楚醉氣的渾身顫抖,澄澈的雙眼圓睜,回瞪進他滿是冰霜的雙眼:“對!我虛榮,我犯.賤!你滿意了嗎?你眼前這個貪慕虛榮的女人從來都是這樣!你能改變的了什麼?”蟲
明明心裡不是這樣的,明明想解釋什麼,可又發現一切都無力解釋,面對他眼裡的憎恨與那些數不清的風暴,她發現真的無力解釋,任何事,任何過往。
本來只是因爲心口壓制不下去的在意與介意,可這一場口舌之爭,她以硬碰硬的牴觸與滿眼悽創的自我貶低才更深的惹怒了他。
“很好!”他幾乎咬牙切齒,可盯着她倔強的眼裡那隱藏不住的受傷,森冷的目光漸漸收起,微剩一絲薄冷的視線盯着她,長身依然牢牢壓制她的身體,一手將她雙手扣在身手,一手忽然擒住她白皙俏然的下顎,將她撇開的臉轉了回來,讓她看着自己。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他說,冰冷深邃的雙眼看着她明亮而澄澈的瞳眸,不放過她眼裡任何一分神情:“你真的要嫁給許竹譽?”
楚醉忽然就笑了。
她彷彿想起許久之前,她在商氏再一次見到何彥沉的那一剎那,她靠在電梯旁一個字一個字的在心裡問着自己:原來他就是商氏的何總,那個商氏千金的準女婿?他真的要娶商安然?他真的,要娶商安然嗎?
她無數次的那次問着自己,彷徨着,失落着,卻不敢表現出來,直到商安然將三年前她離開後的事情告訴她,她才決定放下,她楚醉從不會去執着一樣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包括現在,Linda的話縱然有理,歆歆縱然應該有個爹地。
可眼前這個陌生的何彥沉,他又站在什麼樣的立場來逼問她,是不是真的要嫁給許竹譽?
“是。”她緩緩擡眸,看向他剎那間的目眥欲裂,剎那間的的寒意蔓延,輕輕吐出這樣一個字。
“你考慮清楚了?”他笑,眼神卻平靜的可怕。
“是。”她忽然想嘲笑自己心裡曾經的不甘,可到頭來竟還是這樣的結果。
他不再說話,楚醉抿着嘴角,目光冷凝着他,直到兩人因爲這樣互相倒在沙發裡,身體的溫度漸漸交織在一起,她垂眸看着他緊貼在自己身上的長身,注視着他灰黑色襯衣那微敞的領口裡,蜜色偏白的皮膚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她還記得曾經總是喜歡趴在他身上,讓他哄着自己睡覺,而她不老實的趴在他身上動不動就對着他的脖子又親又咬,這個地方常常都會有着一些淤紅的牙印和怪異的吻痕,每次她咬痛了,他就報復似的將她壓在身下對着她的咯吱窩下手,每一回都癢的她笑中帶淚哭着喊着求饒。
曾經看過南方作家書中的一句話:女人一旦愛一個人,她的吻,是很肉緊的。你的女友有沒有突然咬你一口,又不說什麼?如果有,她應該很愛你。因爲,對女人來說,連吻都不夠表達她的着緊、她的既愛且恨,纔會用咬的。
太過深愛,所以連一個吻都不足以表達,於是總是喜歡咬。
可如今,他脖子上乾乾淨淨,再也沒有她的痕跡。
“楚醉。”
不知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多久,何彥沉漸漸放開她,直起身,站在沙發邊居高臨下的看着無力的倒在沙發裡的女人:“你唯一的籌碼就是那顆說狠就能狠下來的心。”
“從來都能用着這顆籌碼變成滿身的刺,扎的人生疼。”他目光平平的看着她。
“很多時候,看見的不一定是真,就像我曾因爲你的絕決而爲你數次找着不同的理由。”
“從當初到現在,如果你能放下你那可惡的倔強可惡的自尊,或許一切都不會變做今天的局面。”
“可直到如今,你依然還是這樣另人失望。”他就那樣居高臨下的淡看着她。
因爲她的沉默,何彥沉不再管她,轉身走到冰箱邊,從裡邊拿出一罐啤酒,拉開啤酒罐的聲音使得楚醉在愣神間轉過頭去看,見他要喝酒,未猶豫便已開口:“你正在犯胃病,不能喝酒!”
募地,被舉到嘴邊的易拉罐停在半空,何彥沉平移着轉過臉來看向她,見她牢牢盯着自己手中的酒。
須臾,他竟真的放下手,將它放在桌上,轉身走進臥室。
“我休息,你自便。”話音剛落,門就被關上,隔絕了楚醉的目光。
於是,她就那樣怔怔的盯着桌上的易拉罐出神。
她只是提醒一句罷了,沒想過他真的會聽,甚至在這種近似於冷戰的狀態下,他竟真的因爲她的一句話而沒有喝酒。
難道,他要的只是她的一句話嗎?
不管任何事,僅僅只要她的一句話?
楚醉在昨天買菜時沒預料到今天還會來,所以沒有買太多佐料和食材,本來是生怕何彥沉不用這些東西,放着爛了對空氣不好,結果等她做完午飯後,食材已經不夠。
於是她到樓下的小超市又轉了一圈,但有兩樣東西已經賣光了,流苑這邊的好處就是僻靜,不好處就是離市中心比較遠,她要是這樣走着去的話,要很久,坐公交車的話時間肯定來不及,冬天的白晝時間本就很短,現在天色已經暗下了大半,附近超市也只有那麼一個,她空着手回去時,何彥沉便已經瞭然。
天色越來越晚,楚醉正在猶豫這樣幾道僅剩的食材晚上能做些什麼,她是追求完美的人,一道菜裡少了任何一個味道她看着都不舒服,更別說少了重要的食材。
正站在廚房發着呆,何彥沉不知什麼時候穿上了黑色的牛仔褲和同色系的絲質襯衫,在外邊叫了她一聲便已打開門往外走。
“跟我出去。”
楚醉走出廚房,見他拿着車匙,應該是要去較遠的地方,想到他如果要辦事的話,中途她看到超市下車也好,便依言跟着走了出去。
出了何彥沉的家門,走廊裡的自動感應燈帶着昏黃的燈光,在這種剛剛入冬的天氣裡顯的很暖。
電梯停在39層,何彥沉看都不看她便走了進去,楚醉想着反正這也是今天最後一頓了,做完了飯就走,以後再有這樣的“工作”,給她十倍她也不來。想歸想,見電梯門快關上了,她忙擠了進去,何彥沉不禁擡眸冷淡的掃了她一眼,擡手按向電梯的按鈕,楚醉才成功擠進去,自覺的站到他身後,不去看他那張老大不爽的冷臉。
到了樓下,楚醉站在流苑的小區門口,她不知道這裡的停車場在哪裡,何彥沉去了幾分鐘便已開車出了小區,停在楚醉身旁。
楚醉站在這裡好幾分鐘就已經冷的牙關直打顫,忙打開車門鑽進車裡,暖風朝着她吹來,纔將她因爲寒冷而起的雞皮疙瘩給緩和了許多。
見何彥沉只開車不說話,這一整天除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從臥室出來一次,再就是現在,她下午時偷偷的站在外邊,順着微敞的臥室門看到他在裡邊開着電腦,不知在看什麼資料,在家裡還工作的這麼認真,怪不得常常一忙起來就忘記吃飯。
要不是剛纔他那一句“跟我出去”,她還以爲今天做完飯後,明天萬一在公司見到他,肯定又要是那一副冰山撲克臉,結果事情好歹還真沒到她所想的那種消極的地步。
見車子朝市區行駛,楚醉不禁四周搜索着看看哪裡有超市,結果十幾分鍾後,銀白色的Lexus跑車停在一座國外連鎖的大型超市門口的收費停車場,楚醉一徵,還沒下車,就見何彥沉已經率先下了車子,似乎要進超市。
難道他不是有事要出門?而是……專門開車載她來超市?
來不急多想,她匆忙下了車,現在這種近晚飯時間,超市門前的人向來人流涌動十分之多,她快步跟上他的腳步,可他身高腿長,矯健悠然的步伐就使她必須微微小跑着才能跟得上他的腳步。
進了超市,何彥沉也不說話,在楚醉正猶豫着要不要推個購物車進去時,他已順手拽來一輛手推購物車走在前邊。
楚醉只好上前。
一路走着,到了蔬菜區,何彥沉面無表情的側首問她:“要買什麼?”
“紫菜、木瓜,山棗,還有一些養胃的茶,醋要米醋,不要有添加劑的那種。”說着,她走上前到前邊的一處擺着新鮮木瓜的地方仔細的翻看,在超市裡的青菜很多時候都是不新鮮的,被保險膜一包起來如果不仔細看就看不出來什麼,她仔細的翻了翻找了找,找到新鮮的木瓜便轉身像投籃一樣將之往距離三米多之遠的何彥沉身前的購物車裡扔去。
“Bingo!”一見正好偷在購物車前邊的小格里,她頓時握着拳在胸前一頓,得意的掃了他一眼。
一如當初那般,很多年前一起去超市買菜,一起在小出租屋裡甜蜜溫馨的小日子,她時不時露出的調皮,習慣性的對着身後三米之遠的購物車裡扔東西,然後那得意的小眼神,不經意熟悉的小動作,使得何彥沉終於還是微微勾起嘴角。
楚醉卻在看到他露出的那抹一閃而過的淡笑時白了臉,回過神來想起自己剛剛在幹什麼,偷偷吐着舌頭忙轉開頭繼續往前走,尋找着超市裡不常見的山棗。
之後她路過特價區,本來是真的路過了,卻忽然回頭,急衝衝的往特價區跑。
何彥沉不明所以的回眸見她擠進人羣,看了一眼上邊的“特價”二字,不由眉宇微斂,推着購物車緩步走到她身後不遠處。
楚醉正盯着特價區裡邊各式各樣半價牛奶,不知要挑哪一個,也看到了特價的巧克力,想到歆歆現在應該已經被許竹譽接走,不由的嘆了嘆氣,伸手抓起兩盒牛奶便走。
正在同時,何彥沉的手機響起,他垂眸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目光頓了頓,橫掃向拿着兩盒牛奶心滿意足的放進購物車裡的楚醉。
“我接個電話。”他說。
“哦。”楚醉怔了一下然後點頭,在他轉身走向人流較爲稀少的地方時,自己的手機也跟着響了起來。
一見是許竹譽,想到他肯定是被歆歆纏的要哭爹喊娘了,不禁笑眯眯的接起電話:“喂?怎麼啦?被我們家楚樂歆小美女的纏功給嚇着了?”
下一瞬,笑意凍結,電話那端的消息驚的她足足愣神了幾秒。
何彥沉正打着電話,回眸時瞥見那道忽然之間像瘋了一樣衝出去的身影,不由的眉心一皺,冷聲問着電話那端:“怎麼回事?”
聽到那邊簡短的回答,他迅速掛了電話朝外快步追去。
楚醉急急忙忙衝出超市外,不等何彥沉追出來,也管不得四周涌動的人羣,推開人羣奔向馬路,攔到一輛計程車就坐了進去。
等到何彥沉在涌動的人羣中走出來,便看見楚醉已經側身鑽進了計程車,他便轉身奔向停車場,開車向那輛計程車追去,一邊開車一邊戴上藍牙耳機給她打電話,結果那邊一直佔線,他不禁低咒了一聲,狠踩油門。
剛纔楚醉那驚慌失措的彷彿被什麼嚇到的表情他從來都沒見過,以她那種性子,從來都不會有什麼事情能讓她露出那樣彷彿天甭地裂的表情。
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前邊的計程車早已經被催促的開的極快,何彥沉目光緊鎖着那車的牌號,想了想,忽然拐了一個彎將車停在路邊,煩躁的在手機上按了幾個號碼,森寒的眸子在電話被接通後倏地斂住寒霜,耐着性子咒問:“到底怎麼回事?”
“先生,之前許少暗下動用人際關係封鎖的那家媒體老闆已經不知所蹤,咱們的人也發現暗中還有另一批人在查楚小姐的事,被封鎖的那個消息因爲許少動用了不少人力財力,所以很難查到,不過今天中午洛鷹在機場找到了那家媒體被辭退的記者。”
“聽那記者的口氣,是收了大筆封口費,辭職後在國外逍遙了一陣本來是按許少手下的吩咐去別的城市,但他女朋友還在這邊,本來是回來接女朋友的,卻被咱們的人在機場抓到!”
“說重點!”何彥沉看着前方早已看不見蹤影的計程車,擰眉點燃了一支菸,落下車窗看向窗外的行人,眉心摺痕加深。
“我們在他口中得到許少封鎖的消息,還有一些他存在電腦裡沒被清理乾淨的幾樣數碼照片和一些視頻!”
“照片裡的主角是許少和楚小姐,還有一個孩子,我想,能讓許少花費這麼多精力去封鎖那家媒體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照片裡這個孩子!”
“孩子?”
何彥沉面色一緊,將菸頭在車裡的內置菸灰
盒裡熄滅,重新發動車子:“去以康那裡等我。”
“是!”
半個小時後,銀白色跑車停在一處市中心豪華的別墅區附近,何彥沉下了車,冷凝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站着的穿白襯衫的男人。
白以康笑眯眯的走向他:“聽說你這幾天身體不舒服,不僅沒來擎禹,連商氏都沒再去過,怎麼了?是腎出了問題還是某些地方提早衰竭了?”
“不想死的話馬上給我進來!”何彥沉陰沉的臉冷掃了他一眼,轉身走進別墅。
“嘖,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啊。”白以康聳聳肩,悠然的踏着輕快的步伐跟着走進別墅,一進去就見何彥沉已經接過洛鷹遞過去的照片,不由笑道:“我一直都很好奇你查的這位楚小姐究竟是何方神聖,光是楚家千金的這一點已經不足以平復我的好奇心了。”
“畢竟從你三年前終於肯聯繫我們,直到現在,你針對楚氏是人人知道的,不過這位楚小姐究竟怎麼得罪你了?你要將她調查的這麼深入?我看你這回是連許氏銀行都不打算放過。”
“不過我可得提醒你啊,那姓許的雖然跟黑道沒什麼聯繫,但人家的爺爺可是C市市長,如果真跟政府牽連上了,無論如何,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影響,你最好想清楚。”
何彥沉無暇聽他囉嗦,拆開信封看着那裡邊已經被打印出來的照片。
兒童餐廳,楚醉跟許竹譽有說有笑的表情,還有坐在許竹譽身邊的一個看起來三歲左右孩子的背影。
“電腦裡有他們偷.拍的視頻,那家媒體就因爲這條消息而被封殺,老闆估計也沒少得到好處,這就叫有錢能使鬼推磨,許少沒出手傷人但也成功給這些人封了口,如若不是被咱們的人攔截恐嚇住,恐怕這些照片和視頻永遠都不會曝露於人前了。對了,暗中有一批人妄想與我們抗衡,看起來那些人也在追查什麼,只是我們先他們一步罷了。不過應該不是許少的人,許少恃才而高傲,從來不削跟咱們這種黑道的人打交道。”
白以康說罷,便走到沙發邊看着何彥沉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怎麼樣?看出什麼了嗎?”
何彥沉冷着臉看着電腦裡播放的視頻,那個孩子是誰?怎麼會憑空出現一個孩子?
他緊盯着電腦,看見許竹譽時不時擡起手摸摸那小女孩的頭,楚醉坐在兩人對面跟他們嘻嘻哈哈的不知在說着什麼,看起來合樂融融卻萬分刺眼。
“啪——”用力將電腦合上,轉眸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照片,那個女人明媚的笑臉帶着濃濃的寵膩在看着那個孩子。
楚醉!
何彥沉閉上眼沉默不語,心頭猶如萬翻海浪波濤洶涌,駁發的怒意在胸口蔓延。
你究竟隱瞞了我多少?
在英國的消息被那麼小心翼翼一絲不苟的一層一層藏的仔細,究竟是什麼能讓你這麼戒備的將一切都封鎖的這麼好?那該死的女人究竟在躲什麼?
這個三歲左右大的孩子是從哪裡來的?!
雖然看起來照片裡像足了一家三口,但他了解她,如果說後邊這三年她跟別人有什麼,孩子不可能這麼大,三年前更不可能。
可這照片又代表什麼?爲什麼要極力封鎖消息?
“怎麼?有什麼不對勁?”見何彥沉看着照片不言不語,白以康探頭看了一眼:“那個記者說當時是坐在他們臨桌偷.拍,沒法拍到孩子的正臉,不過洛鷹問過那個記者,他說這個小女孩兒很漂亮,長的很像楚小姐。”
何彥沉無力的靠坐在沙發上,閉上雙眼沉默不語,擡起手揉着緊皺的眉心,彷彿無意識的沉聲開口:“以康。”
“怎麼?”白以康坐到他身邊,看出來他是真的在瀕臨爆發的邊緣,終於還是收斂了許多。
“如果一個女人能將你惹到恨不得掐死她的地步。”何彥沉咬着牙關,緩緩放下手,睜開眼,一字一字的問:“你會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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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轉折和小馬上就要到啦~
大甜大虐神馬的會一步步向乃們靠近地~我滾了~
你們問我虐誰啊?肯定虐男主的啦,虐心虐肺虐的肝腸寸斷哈哈哈哈,按情節走,起伏必須有,溫馨必須有,甜棗必須有,後媽狠虐必須有,但,我還是慢慢碼字去吧,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