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那端在那個女人掛斷電話後,傳來持續的忙音。
“何總。”陳恆敲門走進辦公室,見何彥沉神色默然的將手機扔在桌上:“商小姐在樓下。”
何彥沉擡眸淡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的起身走到落地窗邊,看了一眼在商氏大樓外停着商安然的車,眼眸沉靜,無半分波瀾,僅嘴角若有若無的勾起詭異的弧度,莫名的邪肆。懶
在陳恆告訴他之後,果然不出半分鐘,商安然便打來電話。
“喂,彥沉你忙不忙?陪我去吃個午飯吧!”商安然聲音萬分甜膩,帶着一絲雀躍。
“好。”嘴邊的弧度悄然加深,眼底的幽暗亦愈加深邃,緩緩放下電話,手插在筆直修長的褲袋中,垂首看着樓下那臺紅色的迷你跑車,幽然轉身,拾起西裝外套便走了出去。
“彥沉!這裡!”商安然落下車窗朝他揮舞着纖細的手臂。
直到何彥沉不急不緩的走了過去,她才從車裡露出一個頭,笑的滿眼開心:“怎麼樣?我爸昨晚送給我的新車!是BMW今年最新的女士迷你款呢,全球限輛銷售50臺,沒想到我爸送我的婚前禮物居然是這麼大一個驚喜,快上車,看看我最近開車技術有沒有進步?”
“很適合你。”何彥沉隨意瞟了一眼車型,似笑非笑的誇讚了一句便坐進副駕駛室。
“你也這麼認爲?”商安然一臉開心的看着他,在他坐進副駕駛室的剎那頓時傾身靠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我就知道你也會喜歡!”蟲
“怎麼今天這麼開心?”他回眸,擡手輕撫她發頂精緻的細鑽石髮夾,手指穿過麥栗色微卷的長髮,似寵溺的笑看着她。
“哪有!哪有那麼開心?”商安然臉色一紅,忙穩穩的坐正身體,發動車子,一邊開車一邊說:“我不久前發現對面路口新開了一家海鮮坊,聽姐妹們說味道不錯,環境也很好,陪我去嚐嚐?”
“隨你。”何彥沉縱容的笑着,隨手點了支菸。
商安然眼尖的看見他上的異樣,陡然將車速減緩,驚愕的盯着他的手背問:“手怎麼了?”
“小傷。”何彥沉擡起手,看着手背上早已經開始癒合的傷口,似笑輩笑的的說,聲音不輕不淡。
“怎麼看起來像是被咬的?”商安然又瞥了一眼,見確實很像是一道齒痕,不禁蹙起秀眉,孤疑的瞥着他眼中的平靜:“男人還是女人?”
“不對,哪有男人咬人的!只有女人喜歡咬人!”猛地,她一陣急剎車,轉頭盯着何彥沉毫無遮掩,又似乎沒什麼事情需要去遮掩的表情:“到底是什麼人咬的?”
“怎麼?吃醋了?”何彥沉擡起手臂摟住她肩膀,看着她眼裡明顯的懷疑,似是被她逗笑,擡手在她肩頭輕輕拍撫:“你見過有哪個正常的女人能咬的這麼狠?”
“可是……”商安然還是一臉懷疑,但難得何彥沉忽然這麼順的自己,想了想,才埋怨的拍着他手:“我不管,你現在要是不肯說的話,以後也得給我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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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笑不語,商安然重新開動車子,雙眼仔細看着前方的道路,眼底卻有着一絲擔憂在流竄。
十幾天前墨森說楚醉已經在郊外那座荒廢很多年的油庫裡被炸死了,連個完整的屍體都不會有,警方根本不會查得到什麼,但那個本來要被賣走的孩子卻不知被什麼人救走,在油庫爆炸之後有一批人將墨森的手下按住,更差點抓住墨森本人,逃了幾天才終於安全了些,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誰在暗中指使,像是要將他們趕盡殺絕一樣。
但墨森手中的勢力在這十幾天的時間內就被削去了大半,他說對方這似乎不打算放過他,應該與楚醉的死有關,墨森最近打算先到國外避一陣子再回來養精蓄銳。
商安然雖略有些畏懼那個將孩子救走的人,但畢竟只要楚醉死了,她的後患就已經算是基本解除,以她跟墨森合作過這麼多年,十分了解墨森的性格,從來不會出賣他背後出錢的正主,所以不管怎麼樣,一切的一切看起來都與她無關不是麼?
“彥沉。”商安然開着車,趁空轉頭看着他俊逸如神的側臉:“你知不知道許少中槍的事?”
“知道。”他淡笑,眼神溫柔似水。
莫名的,商安然發現何彥沉對自己越來越溫柔,這陣子她爲免多生事端,在家裡閒了十幾天才終於出來到公司找他,沒想到他竟對自己越來越好,溫柔體貼的讓她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卻又十分歡喜。
“那你沒去醫院看看?”
“我和許少在生意上的往來本就不多,又不是什麼熟人,何必要過去。”
“那……”商安然笑了笑:“我聽說楚醉辭職了?陳恆還說是你批准放她走的呢!”
“怎麼,你不捨得?”何彥沉似笑非笑的反問。
“當然不捨得,我們在大學那四年可是很好的姐妹,你怎麼能就這麼讓她走了!萬一她離開這裡去了別的城市,那不是很難再相見了?你也真是的,居然沒告訴我!”商安然頓時感覺渾身輕快:“你沒去醫院,楚醉又辭職了,那你應該和我一樣很久沒見到她了是吧?”
“是。”
他淡看着前方的路段,抿脣不語,似乎不打算就楚醉的去留而再說什麼。
看樣子,他應該還不知道楚醉已死的消息。
墨森的手段果真是不一般,既乾淨又果斷,如果把那個小.賤.種也一併炸死該多好,免得她擔心。
“阿嚏——”
“媽咪你腫麼了?”
“阿嚏——”
楚醉這麼半天打了好幾個噴嚏,受不了的擡手揉了揉發酸的鼻子:“奇怪,是誰在罵我?”
“楚小姐很迷信?”蘇醫生正在替她腿上的傷口作檢查,擡頭看了她一眼:“我看你啊,就是不聽我的勸,你這是感冒。”
“不能吧?”楚醉揉着鼻子,有些難受的皺了皺眉:“我只在白天陽光充足的時候出去而己,沒有涼着,不可能是感冒。我聽老人說,人有時候打噴嚏是背後有人唸叨你。”
“肯定是有人在背後罵我!”她捏着鼻子,跟一旁一臉無辜睜着大眼的歆歆挑了挑眉毛:“是吧歆歆?你媽咪我身體這麼好,怎麼可能總是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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