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某乃病夫國中一病夫,願與天下健者一試”的話音剛落,圍觀的人羣裡就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霍元甲!霍元甲!”
“霍元甲!霍元甲!”
一個約莫三十七八歲左右的中年人,氣宇軒昂的順着樓梯一步一步的走上了擂臺。走上擂臺的不是別人,正是津門大俠霍元甲!
霍元甲微笑着衝臺下一拱手:“霍某剛從北京回來,讓各位鄉親久等了!”
陳真湊到阿加西耳邊問:“師傅,此人真是霍元甲?”
阿加西點點頭:“應該錯不了,我聽說霍元甲每次打擂時都會說‘霍某乃病夫國中一病夫,願與天下健者一試’。”阿加西回答陳真時,眼光依舊停留在擂臺上的霍元甲身上。陳真一看阿加西的樣子,就知道阿加西肯定是想借霍元甲跟大力士比武的機會,研究下霍元甲的功夫路數。用阿加西的話說,這叫小心駛得萬年船!
擂臺上的霍元甲衝大力士一抱拳:“請!”
大力士看了看氣宇軒昂的霍元甲,衝旁邊的翻譯一勾手。翻譯連忙的靠了過去!大力士用英文問翻譯:“這個人是誰?怎麼有那麼多人替他吶喊助威?”
翻譯小聲的回答到:“他就是津門大俠霍元甲!”大力士一聽對方就是霍元甲,於是上下打量了眼霍元甲。翻譯則趁這個機會,溜回了後面的看臺上。
霍元甲一側身,將右手往背後一背,伸左手衝大力士做了個請的手勢。大力士向前一踏步一記直拳帶着風的向霍元甲打去。
往右閃,伸左拳打他的肚子,陳真在擂臺下這樣想着。
但霍元甲卻沒有象他想象中的那樣出招!霍元甲在大力士的拳打到面門時,左手由下往上一撩。這種在對方的拳打到面前時,伸手往上撩的的防守方式很少。因爲如果撩的早了,就會撩個空,然後對方的拳就會結結實實的打在自己臉上。如果撩的晚了,對方的拳就已經打中自己了。再怎麼撩都沒有意義了!
這種防守的方式,有一個專門的名稱叫四兩撥千斤。
霍元甲撩開大力士的拳之後,左腳微一後挪,擡右腳重重的踹在了大力士的肚子上。踢中大力士的肚子後,霍元甲又一縮右腿,接着往大力士的下巴上踹去。
命中!
大力士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下巴的連退了好幾步。晃了晃頭強行鎮定了下自己,大力士詫異的看了看霍元甲。這是他在中國擺擂以來,第一次被別人在一個照面之間連續的打中兩次。
霍元甲依舊面帶微笑的衝大力士一勾手,示意大力士再來。
臺下的陳真也是用詫異的眼光看着臺上的霍元甲,這種四兩撥千斤的手法他也會。只是他萬沒有想到,面對比自己體形和力氣都要大的大力士,霍元甲竟然能隨意的使用這種手法。扭頭望向阿加西時,他正在仔細的觀察着霍元甲在臺上的一舉一動。
大力士重新捏了捏拳,又揮拳向霍元甲打來。霍元甲閃身出拳就跟大力士打在了一起!
臺上兩人打的熱鬧,臺下的觀衆則只爲霍元甲一個人喊着“加油”!
擂臺後的看臺那兒,一個帶着眼鏡的洋人衝他身邊的一個穿軍裝的洋人一招手。穿軍裝的洋人趕緊走了過去:“大使先生,您有何吩咐?”
那個帶眼鏡的大使指着擂臺上的霍元甲,衝穿軍裝的洋人說到:“皮特!你等下這樣………”
“是!”那個叫皮特的軍人衝大使敬了個禮。回身衝站在一旁的幾個士兵一招手,幾個士兵都跟在他身後走進了後臺。
一絲陰險的笑容滑過那個大使的臉龐,他從盒子裡抽了跟雪茄放進嘴裡,邊上的下屬趕緊劃了根火柴幫他點燃了。
吸了一口之後,噴出來的煙擋住了他自己的臉………………….
右膝的關節被霍元甲連續的兩腳踢中,大力士支持不住的摔在了擂臺上。“好!”臺下的觀衆發出了一陣大喊。
霍元甲縮回停在大力士臉邊上卻沒有踢過去的腳。溫文爾雅的問大力士:“還來嗎?”
大力士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爬起來吼了兩嗓子,又衝霍元甲衝了過去。一拳打中左臉,又一拳打中鼻子,回身再一個旋腳踢中大力士的肚子。霍元甲閃電般的一頓猛拳,又將大力士打回了原先爬着的位置。
與剛纔不同的是,大力士剛纔是臉朝下爬着的。可能是他覺得這樣爬着不好看吧?這次,他換成了是臉朝上的躺在了擂臺上。
在霍元甲走下擂臺後,大力士都還沒有能夠站起來。
“霍爺!”
“霍爺!”
臺下的觀衆大聲的喊着。霍元甲衝臺下連連拱了拱手,在幾個徒弟的簇擁下往遠處走去。圍觀的人羣,也樂呵呵的散了開。
幾個洋人跨過從看臺通到擂臺下的木板架子,來到臺上將大力士扶了起來。往看臺扶去!
阿加西一拉陳真的胳膊:“走!我們追。”
“追誰啊?”陳真問。
“當然是霍元甲!這次再讓他跑了,下次不定得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他呢!”阿加西說着,跟在遠處霍元甲一行的身後就追了過去。陳真這纔想起來,阿加西正一直想找霍元甲比武呢。當下連忙喊到:“師傅,等等我!”
霍元甲一行是步走的,陳真跟阿加西則是一路小跑的在追。眼看着離霍元甲一行越來越近,阿加西忽然一拉陳真,躲在了一家商店的屋檐下。伸出頭向前望去,在他們和霍元甲一行的中間,還有一羣人在鬼鬼祟祟的跟蹤着霍元甲他們。
這羣人雖然也是穿着民國的服飾,但個個都是身高馬大的體形,讓他們看起來很是顯眼。
“師傅,這羣人是幹什麼的?”陳真問。
阿加西哼了一聲:“黃鼠狼給雞拜年,肯定沒按好心!”說着,一拽陳真的胳膊,跟在了那羣人的身後。
日本租界內的參贊公館裡。
梅川匆匆的來到她父親梅川俊夫的書房外敲了敲門。“進來!”梅川俊夫在裡面應了聲。梅川拉開門後走了進去,梅川俊夫一看是梅川,放下手中的筆問:“酷子,怎麼耽誤這麼久?”
“哈依!”梅川應了聲,然後將一份名單遞給了梅川俊夫。說到:“按父親您的吩咐,我在北京把這上面的每個人都查了個遍。結果發現,這上面所寫的這些名字的人,都沒有偷觀音玉的可能。”
“你是說,你確定觀音玉不是這份名單上的人偷的?”梅川俊夫皺了皺眉。
“是!”
“這還是上次北京傳真過來的那份觀看過觀音玉的人的名單?”
梅川點點頭。
“既然不是他們?那又會是誰呢?”梅川俊夫摸了摸下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