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她以“晚上彈奏什麼曲子”爲理由電話給鄭延仲,看看翟圓有沒有邀請他,答案是沒有。再過一天,蘇若瑤仍然是這麼電話問,鄭延仲都玩味着笑她了:“蘇若瑤,你就那麼喜歡聽我彈奏?”之後有些心裡話太過暴露,就沒有說出來,怕嚇着她。
不過之後的話可真嚇着她了:“今晚也不知能不能給你彈奏曲子了,翟圓邀請我去商談合作的事。”
“哦,那就算了,以生意爲重嘛。”她儘量保持穩定。
而鄭延仲那邊卻是奇怪的高揚起聲音來:“蘇若瑤你還是很正經的人啊。”
“煩人,不跟你說了。”掛下電話,蘇若瑤就縮緊了臉:翟圓和鄭延仲相親這麼多次都不談生意合作,怎麼突然談起了生意啊?鄭延仲雖平日裡嘻嘻哈哈的,可他怎麼着也是個商人,難道看不出這其中有鬼?要再電話給他提醒注意一下嗎?還是算了,鄭延仲應該可以應付得了的。也可藉此給翟圓一個明確的拒絕六道長存。
就這樣吧,如果鄭延仲搞不定翟圓,到時再出手,走一步看一步。
翟圓是被嚇着了,鬆開了。鄭延仲無奈地瞟她一眼,鄭重道:“翟圓,我相信你知道我的意思,就是沒意思,我不想說讓你傷心的話。就此一杯酒,我們算朋友一場吧。”一咕咚,鄭延仲仰天喝下了他座位上的那杯酒,有點濃啊,不過沒事,他有酒量。
放下杯子,就說着“再見”,但翟圓仍然賴着,這個個人顯得萎靡風塵,我見猶憐,嗓音也柔和地哀求着:“就說說話,說幾句吧,延仲,我心裡很苦。你知道嗎?見到你之前,我一直是每天開心的,見到你之後,我更是甜蜜無比,可偏偏你我無緣,只怕我心裡以後都不會再開心起來了。所以,今晚陪我說一會吧,說什麼都好,我只要看到你,聽到你就好了,一會兒就好。”
“好吧,”鄭延仲犯了婦人之仁,坐下了,打算跟翟圓說些讓她提高自身品位的話,不過開口是說:“翟小姐,你不要稱我的名字,叫我‘鄭先生’吧。我覺得你其實很不錯……”
咦,頭腦有些暈,鄭延仲手抓着頭,暈得很啊,再看看眼前的翟圓,有重影,怎麼回事?眼睛看不清了,耳朵也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了……
鄭延仲倒在了沙發上。
她拿出手機,將翟圓扶着酩酊大醉的鄭延仲去開房的畫面給拍下了視頻。
之後,她即刻電話給翟圓的備胎男友肖偉凡:“肖偉凡嗎?趕快來時利和酒店吧,你女友翟圓被一客戶纏住了。”
蘇若瑤的手機是雙號,她用的是平常少用的號碼,所以對方並不確信:“你是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的?”
蘇若瑤一句話:“這個你不必知道,我發個圖像給你。”
之後那段開房的視頻就傳到了肖偉凡手機上了水滸任俠。不久他就戴着墨鏡火急火燎地趕到時利和酒店,徑直走到翟圓的經理房。這裡是他和翟圓恩愛的地方,他再熟悉不過了。
此時的經理客房內,鄭延仲體內的藥效已發揮作用了,令他的大腦完全失去控制力,無法控制自己,只知道要服從藥的指揮。他完全成了這藥的奴隸。
肖偉凡火氣沖沖地朝着總經理客房去。
蘇若瑤和幾個上夜班的女孩在議論着“男神肖偉凡來找翟圓總經理了”“是去總經理客房呢”“好想去看肖偉凡一眼”“總經理真有福氣”……
翟圓想解釋,可是解釋什麼呢?說自己有不得已的苦衷嗎?可她衣食無憂,工作順利,哪來的苦衷?要不現在編一個謊言?可任憑她翟圓腦子嘴巴再快,也編不出一個說得過去的謊言啊!
外面的人見裡面動了手腳,就急忙進來勸架,翟圓這就更丟臉了。
蘇若瑤不管她了,反正她這回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現在關鍵是要看鄭延仲怎麼樣了。她繞過牀去看,鄭延仲被踢到牀下,全身裸着,卻一點沒醒得樣子。她想去給他蓋點什麼,但是爲了保持身份不被泄露,她忍住了,推推旁邊的男服務員:“哎呀,那個不是鄭公子嗎?這是怎麼了?好像不太舒服。”
留下鼻子都冒火的翟圓一人站着,沙發上還有一包藥,早已準備好的,卻沒能用上,她氣得用手往茶几上一掃,所有酒杯全部落地。憤憤地看着,眼中迸射出熊熊怒火:鄭延仲,你是我的!
在回去蘭谷小區的路上,鄭延仲在車裡談論着搖頭着:“翟圓竟然把她表妹擡出來,說她有個表妹精通古詩詞,這翟圓是在說什麼啊?是讓我去喜歡她表妹嗎?”
蘇若瑤無言,她沒想到翟圓會爲了嫁入豪門而不擇手段地把自己給擡出獻給鄭延仲做禮物。不過也幸好鄭延仲不接受這一套,否則自己肯定被鄭延仲識破了孫小鶴的探靈日記。
她今晚話很少。
“蘇若瑤,不聽我彈曲子了嗎?”鄭延仲回到蘭谷小區的時候,見蘇若瑤徑直往甄迪智屋裡走去,就這麼問。
蘇若瑤回頭以一淺笑:“算了,今天早點休息吧。我看你也該休息了,翟圓在你面前已是缺點全暴露一無是處了,應該會知道收手了吧。你也可以放鬆一下了。”
真的可以放鬆了嗎?蘇若瑤在牀上側臥着,睜着一雙亮晶晶的小鹿眼,怎麼也睡不着。她不信翟圓會這麼放棄,就看她最後對鄭延仲說的那句“我有個表妹……”,就知道她心裡對得到鄭延仲有多急切了。所以,蘇若瑤還是不能放下心來。
蘇若瑤這麼想着,鄭延仲心裡也有數,翟圓突然請他談生意合作的事,肯定沒那麼簡單。前幾次與她商談,不,聊天,就從她言語中聽出她不是做生意的料。而她一個酒店和鄭氏一工業集團也基本沒什麼談的,除非是投資。而投資的話,她最好找個專業的財務人員來談,這次有時在“惜緣包廂”裡,談什麼啊?那就不能怪鄭延仲口裡不給臉面了。
晚上,鄭延仲按時來到包廂裡,翟圓已在那裡等了,她已喝開了,似醉非醉的。再看她身邊,沒有專業人員陪同,也沒有文件,那還談什麼生意?
不過鄭延仲在徹底拒絕之前還是先禮貌性地問了一句:“翟小姐,你想談的合作是什麼呢?”
“翟小姐?”她眼眸中一絲憂慮祈求:“我們談了十多天了,你還稱我‘翟小姐’?叫我一聲圓圓好嗎?我家裡人都這麼稱呼我的。”
“對不起,翟小姐,我們沒那麼親近,所以禮貌地稱呼比較合適,你覺得呢?”鄭延仲沒有坐下,直說着生意的事:“如果翟小姐沒什麼生意要談,那麼我先告辭了。”
鄭延仲轉身,被她從後背死死抱住,她口中酒味燻人:“延仲,我喜歡你,就算你不喜歡我,陪我喝一杯吧我的清純大小姐。求你了,我從沒有這麼低聲下氣地求人過。”
“把手鬆開,”鄭延仲聲音重了,眼神也凌厲鋒芒了:“我再說一遍把手鬆開!”
翟圓眼裡笑得邪意,感覺到手了。她使勁地扶起了鄭延仲,往她早內定好的經理房間去。因爲鄭延仲身材高大健碩,所以翟圓架着他走有些吃力。此時的鄭延仲是半昏迷無知覺狀態的。
一直在他們包廂外故作忙碌的蘇若瑤目睹了這一幕,眼看今天包廂附近全是空的,沒有他人,而翟圓要去的房間一路上也是沒人的。蘇若瑤明白了:她要背水一戰,開房,明早以此來威脅或挾持鄭延仲。
蘇若瑤想衝上去打破她的計謀,可是她遲疑了,這不正是讓翟圓出醜的時候嗎?正好報了十五歲那年的仇!
有女孩子去,就會有男孩子跟着。好戲上演了,只是蘇若瑤心裡在揪着“鄭延仲,對不起對不起”。
肖偉凡從口袋裡拿出鑰匙,嗯,他和翟圓早已經好到這個程度了。而翟圓萬萬沒想到肖偉凡會在這時出現。肖偉凡打開房門,還沒走進臥室就聽到了激烈的男女歡愛的聲音。
他疾步走過去一看,這哪裡是被客戶纏上了?分明就是翟圓在伺候這個客戶!
男人哪裡受得了即將成爲妻子的女人這麼背叛自己,他走過去一把拖開鄭延仲,將他踢下牀,然後對着一絲不掛的翟圓就是一頓抽:“你就是這樣接待客戶的?這人是誰啊?還要你在牀上去接待?你還要不要臉啊……”
“偉凡,你聽我說……”在肖偉凡抽臉的間隙中,翟圓才吐出這幾個字,肖偉凡一邊抽一邊問:“說啊,你還有什麼好說?不要以爲你以前幫我聯繫導演製片人,現在就可揹着我跟別人鬼混!我隨時可以甩了你!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