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次是閉眼笑着樂着彈奏的,樂曲歡樂喜悅修真麻辣燙。蘇若瑤感覺像是一個男孩子在夏日裡打籃球之後喝冰水的酣暢淋漓,一個字——爽。
結束地速度很合適,快慢有序,像是欣然入睡了。
“喂,蘇若瑤,聽到什麼沒?說來聽聽吧。”鄭延鍾第一時間就就想得到蘇若瑤的答案。
蘇若瑤有她的想法,正搖頭晃腦着:“踏花歸去馬蹄香。”她閃眼嘿嘿地邪笑他:“你該不會是在音樂中做採花賊去了吧?”
“我是那種人嗎?你別賊笑了。”鄭延鍾瞥她一眼,得意地說道:“不過你說的‘踏花歸’倒是很相似,‘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就是我剛纔彈的心情,懂嗎?”
“你這是中了狀元還是進士啊?怎麼五杯苦瓜汁把你弄糊塗了?”蘇若瑤繼續挑眉調侃他。
鄭延鐘的腳準備去廚房:“反正就那麼開心了,你的苦瓜汁還真有效,不煩了,我……”
外面有老太太的聲音:“若瑤,吃飯了。”是甄迪智家的保姆的聲音。
蘇若瑤的碗筷隨手懸在空中,不知所措,她垂下眼簾,不好意思念着:“嗯,是啊,我就是這麼被排斥了,一句話,不夠格唄,學歷,交際圈都不行啊。”她想盡量表現得輕鬆,不屑一顧,但卻適得其反,心中的不安更顯現在臉上。
不過還是要表明自己的立場,她定了定神,堅持地說:“甄叔叔你一定覺得那很可笑吧?是啊,那樣得來的婚姻太滑稽了,像是選妃選出來。我纔不在乎呢。”
“嗯,你說的很對。”甄迪智帶念頭道,雖看她神情異樣,但還是贊成。
而蘇若瑤卻欲蓋彌彰地繼續說着:“哼,我那些表姐妹她們自己本來就有男友,還想着嫁入豪門,暫時把男友做備胎,都什麼心思啊?腳踏兩隻船,過分完美至尊!”蘇若瑤憤慨着筷子插着桌面。
這話多了倒讓甄迪智看出了她心裡的真實想法:她很痛苦,在嫉妒,在怨恨爲什麼沒有她的位置。
可是甄迪智沒有說出來,他知道這會讓蘇若瑤更難過。蘇若瑤忽地想到:“甄叔叔,沒想到你知道這事了,呵呵,你,不會因爲我被家族集體排擠而對我有意見吧?”
然後蘇若瑤的腦海裡就激烈的鬥爭:要想破碎表姐妹們的惡主意,幫助鄭延鍾解脫相親之災,那就必須回時利和酒店工作,那樣才能第一時間掌握表姐妹的信息,從而幫助鄭延鍾。可是我已經從酒店辭職並揚言再不回去了,那還有幾會去工作嗎?
眼睛還沒清醒,像是被膠水澆緊了,就那麼打開門:“蘇若瑤,你這麼早來……”雖眼睛迷糊着,但心裡是早已醒了,還想着要開車帶她出去呢。
不過蘇若瑤很匆忙:“鄭延鍾,我來看看你的手傷,過來。”
像是主人一樣拉着他,而鄭延鍾則被她拉着。蘇若瑤給她拆紗布,嘴裡唸叨着:“你身體不錯啊,這傷口已在恢復了。”
“那當然,我可是訓練過的。”鄭延鍾自豪地拍拍厚實寬闊的胸膛。
蘇若瑤撥打了父親的手機,接手機的卻是她母親,這是意料之中的,她家裡和她姨母家從來是強勢的女性一黨執政,所以這電話肯定是媽媽接的,就聽她吼吧:“死丫頭,在外面也找不到什麼好工作吧,回來你舅舅酒店裡,我已經求他給你留了一份工作了!”
“謝謝媽媽。”蘇若瑤掛上手機,真是太好了,還沒開口就得到回酒店工作的機會,但是她有陰森下臉了:準備着明天開始的痛苦生活吧。
次日,蘇若瑤打扮了一下,其實也就是穿得整齊一點,馬尾梳高一點,氣場高一點罷了外長的網紅人生。摸了點脂粉,化了個淡妝。
就這麼向甄迪智請示道:“甄叔叔,我想過了,我家族情況複雜,我還是去時利和酒店上班。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請求你還給我這份校對文字的工作,我很喜歡。白天沒時間,我可以晚上來校對,就當兼職可以嗎?”
蘇若瑤是準備着被拒絕了,可沒想到甄迪智卻欣然答應了:“也好,你白天出去工作,算是蒐集寫作資料,這樣對你校對文字和你自己寫文章也有好處。”
“是嗎?”蘇若瑤的小鹿眼一亮,雙手握拳在眼前,跳起來:“太好了,謝謝甄叔叔,那我出去了。”
甄迪智輕微地“哼”一聲,搖搖頭:這二十五歲的年齡,怎麼看不出有二十五歲的心態啊?不過這對寫作也有好處。
蘇若瑤並沒有先走出蘭谷小區,而是去了鄭延鍾家裡。此時不到七點,鄭延鍾還沒起牀呢,就聽到外面有蘇若瑤的敲門聲音:“鄭延鍾開門,起牀啦!”
鄭延鍾迷糊中眼睛未睜開,就一骨碌起牀:“苦瓜汁來了,今天一大早要做什麼果汁呢?”他穿着睡衣就出去了。
蘇若瑤將剩下的苦瓜汁放進冰箱,然後收拾好廚房。回頭看看鄭延鍾,他也散步好了,這臉上的笑容也多了。
“苦瓜汁消化地快,沒那麼脹了吧?”蘇若瑤拍拍他的背。
鄭延鍾一臉舒暢地說:“拍肚子啊,拍背幹什麼?”
蘇若瑤也隨他舒口氣,綻放笑容:“看你這得意樣子是沒事了。不過就喝了五杯苦瓜汁而已,別那麼得瑟了。”
“我現在想彈琴了,特別想。”鄭延鍾似乎是心血來潮。
蘇若瑤皺皺眉看他:“剛纔好好的不彈,現在手指受傷了,你怎麼彈啊?”
“左手手指只要調音就可,我可以不用食指,來,聽我彈最強神醫混都市。”鄭延鍾就拉着蘇若瑤去客廳了,不知心裡有多希望有個聽衆呢,而最好的聽衆就是懂他樂曲的蘇若瑤了。
蘇若瑤回到甄迪智家裡後,就不好意思的說着:“甄叔叔回來啦,開飯吧。”稱呼已從“甄先生”改爲“甄叔叔”了,如親友。
甄迪智放下包,笑笑,也沒有問她去哪了,就坐下一起吃飯。他是很講格調的人,吃飯也是坐直着身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吃。雖然這樣矯情了,但是蘇若瑤覺得還不錯,很少見過這樣講究外形,而且很中看的男人。不覺中,蘇若瑤也學着甄迪智的姿態了。
飯間,甄迪智隨意聊着:“若瑤,你舅舅要在你們外甥女中選一個嫁給鄭家少爺,但是排出了你,你是怎麼想的呢?”
“啊?”蘇若瑤的表情就定住了,愣愣的:“甄叔叔是怎麼知道的?”
“因爲我去過時利和酒店啊,不小心聽到八卦了。”甄迪智笑問着。
甄迪智笑的時候那魚尾紋並沒有讓他顯老,而是歷經滄桑的成熟:“我看人從來都是憑自己的眼睛,所以你家族的事與我的想法無關。對了,若瑤,你這兩天幫我校對的文章很好,效率高,還潤色了,不錯。態度認真,工作努力,這不挺好嗎?”
“呵呵。”難得被誇獎的蘇若瑤笑得忘形了:“其實我也就是寫文章時還不錯,其它工作都是錯誤百出的,所以最後落得去時利和酒店看人眼色。”
再看外面,又是太陽西下,日照長影了,蘇若瑤猜甄迪智已經回來了,就朝外喊着:“邱奶奶,知道了。”
回頭向鄭延鍾再見:“我要回去吃晚飯了,你記得還有半壺苦瓜汁在冰箱裡,每天喝兩瓶,解暑解悶傲嬌貓王妃:王爺,狠狠寵。哦,還有,你的手指,換紗布啊。”
就這麼走了,又剩下鄭延鍾一人在屋裡了,他勉強一笑,看看手錶,算算蘇若瑤今天來這裡已有三個小時了。可怎麼那麼快呢?這就是快樂的意思嗎?“樂”一定就要那麼快嗎?
本想留她下來一起做晚飯,但是她好像有自己的事。鄭延鍾就只好叫外賣了。
“現在也好,可以不用去那裡了,不過你好像每天很忙,除了幫我校對文字之外,總是恍惚的。”甄迪智隨意地問着。
卻讓蘇若瑤不自在了:“嗯,這個,可能是,我在想什麼作品的思路吧。”
尷尬的晚餐後,終於到了晚上。
晚上,不用猜測,蘇若瑤的微信裡是鄭延鐘的留言,這次是音頻留言“小魚,今天她來了,我想喊她‘小雨’,她做的苦瓜汁很好,是良藥苦口的,我可以在炎夏睡個好覺了。但後天要被押解着去相親,但是我不怕了,我要拒絕她們”。
蘇若瑤坐在牀沿邊,給他回了微信“去相親吧,或許會出現奇蹟呢”。
蘇若瑤給他倒了一杯,激將法:“實在不行就別勉強哦,姐姐去給你買巧克力。”
“少廢話!”鄭延鐘被逼出來了,一口氣再喝下了一杯苦瓜汁。
這回好像沒那麼難喝了,他奇怪地睜睜眼:“再來!”
像喝醉酒的人一樣,不過鄭延鍾是在比賽,四句“再來”,喝了五杯苦瓜汁。
蘇若瑤連忙扶着他站穩,說着:“好了,夠了,五杯了,再喝就受寒了,別喝了,你走動一下,別脹壞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