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到了早晨,程延仲才抓緊時間睡了一會,鬧鐘驚醒時,兩人起來,看對方臉色都不好。蘇若瑤是在哭泣中入眠,那樣睡得頭疼臉色也黃,程延仲徹夜難寐,自然更是眼圈紅腫。
“若瑤以後別那麼難過了,有事情的話,我們一起想辦法。現在看你。臉色蠟黃的。”程延仲責怪她昨晚情緒太激動。
蘇若瑤照照鏡子,只淡然一句:“上班的時候擦點粉吧。”再看看程延仲,她卻難受了,看他沒睡好的樣子,心裡內疚:“延仲,我去給你拿點清涼油,記得,困的時候擦一點就可以了。”
“去吃早飯吧,若瑤,忘了昨晚。我們來日方長。”程延仲牽緊了他的手,要陪她走下去,不只是這個屋裡的樓梯,而是未來的一生。
程延仲聞此,也惘然了:“我陪他過年,他總會對蕊蕊的像看着發呆一會。”
蘇若瑤母愛叢生,握住程延仲的手,雖無法暖他的手,卻可暖他的心:“今年不會這樣了,是嗎?”她倚着他一會,有點疲憊無敵天下。
程延仲也犯困,但還是點頭着:“嗯,以後蒼耳都不會只有我這個父親過年了。”他攬她入懷,就這麼老夫老妻地嘆了一會。
各自上班去了。
蘇若瑤所在的項陽文傳公司除了放假通知:臘月二十六放假,一直到年後七天,還有,各個坊的師傅的紅包是一千元,員工是六百元,實習生三百元。
大家都高高興興地回家過年,喜氣洋洋:“程董可真好,我們的假期也長,不用擔心春運了。就算沒有紅包,只要這長假就好了。”
就算是在他們恩愛溫存的時候,程延仲也沒有關手機,接到電話時,他一邊撫愛着蘇若瑤,一邊在電話中跟人說着,要不是和藹的,那是對客戶,要不是斥責的,那是對沒有盡職的員工。
這些都是蘇若瑤自己猜出來的,也菜了個**不離十。她現在就在總公司外面的車庫旁等着,呼着手,等着程延仲出來。她不想打電話給他,否則程延仲一定第一時間出來照顧她,那就耽誤了他的正事了。
蘇若瑤自己雖有時覺得自己小他十幾歲,應受到孩子般的疼愛,但程延仲已做得完美無缺了,自己不該再那麼耍賴發脾氣。姑且在這裡等着他下班吧。
蘇若瑤今日穿着厚厚的皮革外表棉質裡層的淡紅長棉衣,看起來像風衣,鞋子是同樣材料的棉花長靴,邊緣海垂着一些流蘇,走起來一晃一晃的,挺打眼。
保安自然就過來了,看到蘇若瑤的凍僵了的微笑,保安也愣了一下,但還是堅持他的工作原則,冷着臉,就像這冬日的冷風,問:“小姐你在這來回有半個小時了,這是在幹什麼啊?沒事就出去吧,這裡冷。”
蘇若瑤聽到有人來說話了,心裡也開心了點:“你好,我是在這裡等人的。”
“你等誰?打個電話給他,讓他安排你去休息室等天命殮師。”保安的臉色始終未變。
蘇若瑤立刻搖頭:“我不能打擾他工作,要是他知道我來了,肯定會提前下班,那樣就不好了,我還是在這裡等吧。”
她在車庫內等着,一會,一個年輕小保安出來了,是與那中年保安一起值班的。小保安沒有定力,見到美麗的姑娘就害羞地上前搭訕:“你不冷啊?”
“冷啊,但是跺跺腳,跳跳舞就不冷了。”蘇若瑤在小保安面前晃動着她那厚衣裳也遮擋不住的妖嬈身段,不是引誘,只是她跳舞習慣了。
小保安看得都流口水了,不過這大冬天的,口水也沒多少。蘇若瑤看出男人的眼神,就不在小保安面前亂動了,她正經地咳嗽了兩聲,提醒他注意一下。小保安也就不再迷幻,知道眼前的美人不屬於自己,但還想多聊幾句。
內向的蘇若瑤不太多說話,但是這關係到程延仲的事,她還是要多問幾句,將頭髮撓在腦後,問小保安:“你們公司的車真多,他們都很有錢嗎?”
一百萬?蘇若瑤張大了嘴,若不是寒風吹入,她都合不攏嘴了:自己在大學裡的學費是孤兒院支付的,每年一萬。那程延仲的車可以付一百年的學費了啊?
蘇若瑤合上小桃心嘴,她問了很重要的問題:“你們董事長的車要多少錢啊?”
“傳說是兩百萬吧,大家都這麼說的,不過我們公司還有更貴的車,因爲我們公司生產車啊,員工購買會便宜一些。不過像我這樣,在怎麼優惠的車,還是買不起的。”小保安帶着遺憾,說着這些話,得不到眼前美人的憐憫。
蘇若瑤只想着:那延仲要管理負責的錢不知有多少啊?所以他爹要找個門當戶對的媳婦,來一場政治婚姻也是有道理的。
程延仲今晚也無意纏綿了,他雖有信心對抗他爹,但是那心裡的隱憂還是存在的:如果父親死活不同意,難道還真跟他斷了父子關係?雖然這父子關係好不到哪裡去,但那畢竟他養育了我成人啊超級美女帝國。
程延仲無眠了,一面是固執的父親,一面是相戀難捨愛人。他側身看着蘇若瑤,她的一順長髮被挪到一邊了,程延仲就撫摸着她的頭髮:柔順如你心,若瑤,你雖柔順,但是太脆弱,堅強一點吧,和我,和蒼耳一起面對未來啊。
可蘇若瑤的眼簾下,睫毛上閃着點點的淚珠,在冬日裡難褪去,在昏暗的燈光下,反射出晶瑩的光澤。
“讓你難過了,這本是我應承擔的事。”程延仲在她身邊,默默躺下,思考着以後任何一種可能的情況,和解決的辦法。他今晚夜不能寐了。
蘇若瑤也被他牽得緊緊的:命運怎麼安排就怎麼走,暫且如此吧。
雖然他們堅定了自己的內心,但還是被一片烏雲籠罩在頭,難道將來程父朕會成爲一個阻礙?
兩人看似相敬如賓,但少了的溫馨只有他們心裡知道。沉碎在這難確定的婚事中,他們忘了時間。
直到佳豪在飯桌上宣佈:“今天十二月二十四,小年,就是小孩子過的年。爸爸媽媽,你們會送我什麼啊?”
兩人才雙雙想起:快過年了,怎麼能這幅心情呢?
在去往公司的車城中,蘇若瑤把所想的都問了:“延仲,我們陪蒼耳過個好年吧。他以前是怎麼過年的?”
蘇若瑤聽着,心裡也暖和着,她走在後面,清理了一下各個坊的器材,以待來年使用。最後看着文傳公司的大門關上,她才離開。
但現在還早,下午三點,程延仲不會那麼早下班,他的事情多得多,可謂日理萬機,縱使他把時間分配得再合理,也難在標準時間內把事情處理完,要知道項陽集團旗下的三大產業可不是好玩的我是明朝一小神。程延仲總會忙得焦頭爛額。
平時,蘇若瑤在牽牛村的時候,會聽到程延仲接到業務上的電話,雖然蘇若瑤聽不懂,但是看程延仲的神色凝重,就知那是很重要的事,程延仲會許下諾言:我明天一定來處理此事,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頭髮由馬尾換成了披肩長髮,就是爲了對抗寒風,這濃密的長髮,遮住她的秀脖,遮住她的美顏,事天然的圍巾,還有劉海,遮住了額頭,也算是起到一點保暖作用了。
她從幾十輛私家車中找到了程延仲的那輛車,奇怪,她睜大了眼:這車牌號確實是延仲的雨佛蘭啊,可是在牽牛村時,這輛車破爛得像用了十幾年,可這樣看,確實煥然一新,如剛買的。
這不明白怎麼回事。自己以前也沒有留意延仲的車,怎麼今天是不是買了一輛新的啊?
蘇若瑤在車庫中裹着自己,一會兒呼着口裡的暖氣,一會兒跺着腳,以此來驅散寒氣。這樣一位長髮美人在此,是引人注目的,而且在他人看來,有各種嫌疑。
真是個傻姑娘,保安也生了憐愛之心,鬆口了:“去保安室等吧,那裡有暖氣。”
“不行,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幾點下班。要是他出來看不到我,會開車去找我,那樣不是更麻煩?”蘇若瑤“噓”着氣,臉通紅的,她的理由也真說不過去。
保安是個已過不惑的人,看蘇若瑤這漂亮的迷糊樣,說起話來還委屈的,眼眸純真的,估計是個被人騙了,當了小三也不知道的年輕姑娘,就可惜道:“好吧,你想等就等,別亂走啊。”
“我不會亂走的。”蘇若瑤笑着說,繼續觀察着程延仲的車:等下一定要問個清楚明白,否則還真搞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