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想,鄭延仲現在是在煩惱中的。他坐着,手肘靠在桌上,手指揉着太陽穴,臉上一皺一皺的,閉着眼懶得說:“蘇若瑤,你是來看這裡的畫就隨便看吧,但我今天是肯定沒心彈奏什麼了。”
“怎麼了?還是因爲相親的事吧?”蘇若瑤和他對坐,看他那俊逸英氣的臉被皺成一塊一塊的,心裡也難受。
鄭延仲放下捏太陽穴的手,睜開眼,煩躁地眉心皺成一個“川”字:“我明天要面試的,不對,要相親的那個翟方是什麼樣的人啊?沒能知己知彼,怎麼甩掉她呢?”
然把名字都說錯了惡,看來鄭延仲是極度厭惡明天的相親。
蘇若瑤給他分析解釋:“你搞清楚一點,翟方是尹老闆的大外甥,已經結婚了,有兩孩子了我的絕色總裁夫人。”
“哦,那就太好了。”鄭延仲鬆了一口氣的眼眸閃爍,但很快意識到自己錯了。
蘇若瑤繼續道:“你明天要面試的,哦不,要相親的是尹老闆的二外甥翟圓,翟方翟圓是尹老闆的大的兒。”
“那翟圓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有什麼弱點嗎?”鄭延仲雙手伏在桌上看着蘇若瑤,認真地問着。
蘇若瑤就在屋裡走動了,來回地:“翟圓呢,是外語學的法語系畢業,但是大學四年玩了個痛快,考試完全靠補考和抄襲,臨時抱佛腳,勉完成學業。但是她交際和溝通能力,人際圈很大,各的人都有,所以她什麼話都能說得上。因此她就靠着能說會道,八面玲瓏,左右逢源成了酒店總經理了。”
“這麼厲害?”鄭延仲張大了嘴:“認識的人多,口才好就可以做總經理?”
蘇若瑤無奈地聳聳肩,努嘴:“嗯,就是如此。不過她也有缺點,就是她完全不懂酒店管理的專業知識,一問三不知。當然我也不懂,這個是聽說的。”
“哦,這樣啊,”鄭延仲點點頭,嘻笑着,有點雅痞,轉眸看着蘇若瑤,嚴肅道:“你很八卦啊。”
“什麼八卦?這都是在衛生間聽到的,我也沒有去聽,是我光明正大地聽到的。”蘇若瑤挺起脯爲自己辯論到。
鄭延仲點點頭笑謔她:“是是,我知道,你是光明正大地聽的,不算錯。”
“不跟你說了,好心沒好報,走啦。”蘇若瑤跨着大步子,沒一點孩子樣地走了出去。不過跟鄭延仲聊天之後的心還是蠻不錯的。
對了,晚上關掉手機,免得他再發威信,浪費時間無恥之徒。
等到第二天,蘇若瑤在酒店的計劃就是觀察瞭解鄭延仲和翟圓的相親進程。由於尹小當面跟她說了不可再出現在重要ke人面前,所以蘇若瑤這次就先收斂一下,暗地裡瞭解吧。
酒店裡那個緋紅爲主的“惜緣小廂”裡,燈光昏暗低映着鄭延仲和翟圓的臉。鄭延仲是和平常一樣的出席重要場合的黑西裝,早上五分鐘準備好的。
翟圓的單肩裙,煙燻裝,是了兩個小時的,兩側蠍子辮那是一早去理髮店用了半個小時的,上的香水、頭上的定型水、臉上的定妝水、粉、霜等,散發出無窮的味道,充斥在這個關的緊緊的小廂,薰得鄭延仲受不了,卻還要以笑示人。
果然如蘇若瑤所說,翟圓一開始就拉開了說話的氣氛,鄭延仲無論說什麼她都能接上詞。
可鄭延仲不想說啊,是因爲他從心底對這一羣有男友的,而且是互爲表妹的孩的抗拒,還有對眼前這位扮得完全看不到真面目的翟圓的不喜。
可以看出,她是化了濃妝,不知她爲什麼不以淡妝示人。鄭延仲還不知,翟圓臉上的這一層層刷漆一樣的粉,霜,水是爲了掩飾她過早爬上臉的皺紋和脫皮的皮膚。她真容看上去比她翟安還老,只因她應酬太多,生活無規律,和男人一起菸酒無常,工作壓力大,所以就這麼老了。
不過材還是如蛇一般,尤其是她得意的肩膀,如油一樣順溜,還有緊的鎖骨,這是她戀單肩裙的原因。要麼左肩要麼右肩。
可是鄭延仲是眼神睿,一眼看出她的妝容後大致是什麼樣子。特別是她的眼妝。這還得感謝鄭母帶他去美容館,一邊膚一邊嘮叨他。那時他就觀察了化眼妝的整個過程,知道怎樣把一線眼化成燈籠眼。所以,這個長相不出衆,肚裡沒墨水的翟圓是怎麼也難讓他產生興趣的。
而她唯一的優點——口才出衆,也沒能讓鄭延仲產生多大興趣絕色丹藥師:邪王,你好壞。在鄭延仲看來,她講的都是些街頭巷尾搭訕的話,毫無樂趣可言。
爲了儘快結束這無趣的相親,他按蘇若瑤所說,就說些翟圓不擅長的——酒店管理。
鄭延仲端着高腳杯微微旋轉着杯底,氤氳的廂燈光和深紫的葡萄酒交相輝映着他此刻英俊人的臉龐,深邃黑幽的眼眸,濃黑的劍眉,高挺的鼻樑,恰到好不多一筆不少一筆的臉線,已讓翟圓已讓翟圓深陷其中了。加上鄭延仲的價不凡,還有他此刻一閉眼一睜眼的魅,讓翟圓有種立刻被他摟入懷中的衝動,甚至她自己主動也可。
鄭延仲的舉止都很有素養魅力,看得出是多年培育成的,他放下酒杯,環望一下四周,很自然地轉移話題:“翟小,請問一個與你職業有關的問題,酒店餐飲部和ke部管理有什麼不同,需要特別注意什麼。”
“嗯,這個,”翟圓愣了一下,沒想到相親還要問這個,但人家既然問了,那就要回答啊,而這個問題也不難,翟圓就順口回答:“餐飲部要抓緊,ke部要放慢。”
“如此簡單?”鄭延仲眼眉一鉤,眸中盡顯不。
翟圓也急了,差點就說出口“不就是這樣嗎”,可是面對這個難得一見的貴子,她不能這麼大意粗心,必須每一點都不能出錯。
鄭延仲給她圓了個場,優雅一笑,起一個好看的嘴角弧度:“翟小既然對這個不,那就換個問題吧,你覺得酒店財務成本抵消和其他行業有什麼不同,或者直接說酒店財務有什麼特別之呢?”聲音剛勁雄厚,魅動人心。
可是翟圓愣是接不上話,她連酒店的基本管理都不知,怎麼還知道財務上的事啊?所謂的“三寸不爛之舌”現在的了一個急的啞巴吃黃連的人。想要立刻發揮她的轉移話題的能力,但鄭延仲總是會快自己一步。再說了,鄭延仲是ke人,也是她想要嫁的,所以在他面前不能搶。
就這樣,鄭延仲受家裡的命令,每晚抽時間來和翟圓見面聊天,而每天上白班的蘇若瑤也換成了晚班,時刻關注着他們的進程箭皇。她發現,鄭延仲和翟圓的見面時間越來越短。
第一次,可能是鄭延仲出於禮貌,聽翟圓稀里嘩啦說了一個小時,但接下來的每次見面,都是以十分鐘的速度在遞減的。鄭延仲從“惜緣廂”裡出來的樣子也從繃緊臉到慢慢地舒展。
蘇若瑤咧咧嘴皮子:“嗨,翟圓啊,誰讓你讀書的時候知道玩,現在別人就嫌你沒文化了。”
帶着笑意下班,在約定好得地點搭鄭延仲的車回蘭谷小區。蘇若瑤本想問些什麼,可是眼皮像是掛了石頭,一下一下地往下垂。
鄭延仲看着可愛的她,靠在車背上,眼睛想睜又睜不開,只有那濃密的睫毛在空風裡飄動着,像兩扇眼簾住她的眼睛。薄脣緊閉,卻又時而輕啓一點,卻也沒說出什麼,說還休,看來是很困了。
突然一個剎車,蘇若瑤驚醒了:“到了嗎?怎麼這麼快?”她懵懵地睜眼環顧四周,睡意濃濃。
“你睡得那麼香,當然覺得快了。”鄭延仲趁她腦子不清醒,在她額頭上一點:“好了,下車回去休息吧。”
“嗯,本來還想聽你彈琴呢。”蘇若瑤說得口齒不清的,深吸一口氣,拍拍嘴,來了個大呵欠,眼簾就是擡不起:“可我真的好睏。晚班很累啊。”
鄭延仲嘻笑不已:還真有趣,臭丫頭。
“好了,快去開門早點睡吧。”雖然心裡對她疼愛,但是口頭上還是兄長般的命令:“這麼晚了還聽什麼彈琴?”
看着蘇若瑤困地踉踉蹌蹌地回屋休息了,鄭延仲才放心回自己的屋裡。衝完澡後,想給他的微信好友“小魚”聊聊他的生活好有“小雨”,可是小魚已經留言“太晚了,休息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