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延鍾反倒被她感染了,鼓勵了:“是啊,堅持,自己的生活也可改。”他的聲音卻沉重下來。
蘇若瑤奇怪了:“你怎麼心事重重的?一點也不像是意氣風發的年紀外長的網紅人生。”
鄭延鍾倒了一杯水出來給蘇若瑤,坐下靠着椅子:“誰沒有煩心事啊?我要被我爸媽押着去相親,而且不止一個,是一羣。”
蘇若瑤知道他要去和那羣表妹相親,就想探知他的心底,假裝問:“其實相親也不是什麼過時的事,現在還有很多夫妻是通過相親認識的,過得挺好的。而且電視上的相親節目還有相親網站比比皆是,雖莠不齊,都總歸不是壞事,你爲什麼不去嘗試一下呢?”
鄭延鍾往躺椅上一躺,吱呀吱呀地,躺椅的聲音是竹子聲,挺自然的。“你不知啊。”鄭延鍾望着頭頂:“說出來會讓人覺得不可si議,我也不怕你笑話。”
鄭延鍾坐起來,皺眉一苦笑:“我要相親的那一羣孩,是一個大老闆的外甥,那位老闆和我家算結緣,就出了這麼個餿主意,你說好笑嗎?”
“嗯,好笑。”蘇若瑤雖這麼說卻沒笑,只覺得: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這事讓你這麼痛苦,原以爲你會開心地去選妃呢。
彈了一下響指,鄭延鍾半邊臉皺起,不屑地說:“我本是極力反對的,但是我媽媽那三高經不起我這麼反對啊,她就念着抱孫子抱孫子,說我三十了也沒個準信。”
原來鄭延鐘沒有拒絕父母去相親的原因就是因爲他母親的三高啊?不會是假裝的吧?哪有那麼嚴重?只能說鄭延鍾是個孝子了。
“這麼說你就必須在那羣孩中相一個了?”蘇若瑤爲他擔心:那羣表妹可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啊。
卻不想鄭延鍾坐起來,閉眼搖頭:“不可能,那六位孩,我都不想要。假如我娶了其中一個,那其他孩就是大姨子小姨子了,還怎麼像親戚一樣走動啊?我覺得這些孩都是心裡沒考慮清楚的。也奇怪,他們的大人沒想過以後的事嗎?”
這些話與蘇若瑤的想法是不謀而合,她慶幸鄭延鐘有這樣合合理的想法,可蘇若瑤又爲他擔心:“鄭延鍾,你要是不相一個回家,你媽媽會不開心啊科技傳播系統。”
“我再想辦法吧,我媽也不是不懂理的人。”鄭延鍾雖這麼說,確是垂頭喪氣。
蘇若瑤覺得他心裡爲此事而煩,並沒有想到辦法去面對。她看着他又躺在了搖椅上,哎哎地嘆氣着。
一個年少男子被這事弄得像個老頭子一樣,實在不該。
蘇若瑤下決心了:攪亂這些離譜的相親,不僅是爲了給那些表妹一個訓,讓她們知道珍惜男友的感,不要把男友當備胎,更重要的是——幫助鄭延鍾走出困境。
“這大熱天別這麼躺着啊,越躺越沒勁,起來,彈琴畫畫啊。”蘇若瑤去拉他,但是拉不動這材高大,健壯體重的男人。
鄭延鍾真的是因相親一事而煩心:“我現在不想彈琴畫畫。”
蘇若瑤是腦子主意的,就卷卷嘴不樂道:“來你本是想看畫聽琴找靈感的,可就喝了一杯水,也沒什麼好吃的,還要看你的一張苦臉哦。”
“有好吃的,在廚,要不你自己去拿吧。”鄭延鍾擡起手揮揮,是真心事重重,不過也太慘淡愁雲了吧。
蘇若瑤看他這懶蟲樣,真是被家裡逼暈了,還真可憐。她想給他生活中一點小樂趣,就說道:“我去你廚吃了啊。”
“哦。”就這麼個回答。
真是的,昨晚微信裡還怎麼說期盼蘇若瑤來,可卻是這副掃興的面孔。蘇若瑤看看鄭延鐘的廚,不錯嘛,開冰箱,所有食材基本都有,廚的器具也都一應俱全。只是似乎很久沒有動過,廚裡乾乾淨淨的。
做點水果汁?蘇若瑤眼珠一轉,就開始了,拿出蔬果和菜dao就開始動手了完美至尊。
ke廳裡的鄭延鍾聽到廚裡的手起dao的聲音,好久未聞的一種親切溫馨感,不被吸過去了。這是什麼感覺啊?是家的感覺。以前一個人不覺得呢。
“蘇若瑤,你這是在做什麼啊?”鄭延鍾一臉好奇呢。
“果汁啊,你喝嗎?要不多做一份給你。”蘇若瑤一邊切菜一邊問道。
鄭延鍾高興又納悶:“果汁,當然想喝,只不過,這苦瓜汁……”他有點不喜地指着。
蘇若瑤聽出了就說道:“不喜嗎?要知道夏天就該喝苦瓜汁,越苦越好。”
“降火吧?也不必這麼苦啊。不過你看起來挺好玩的,我來切吧。”鄭延鍾興趣盎然了,麻煩也來了。
蘇若瑤不肯讓他來:“你就別添麻煩了,你不會的。”
“沒試過怎麼知道我不會。”
“這dao工是要削掉幾層手指皮才能練出來的。”
“我彈琴來去自如,還不會切菜嗎?”
“正因爲你要彈琴畫畫,所以怕傷了你手指啊。”
……
爭來爭去,最後鄭延鍾以一句“這是我家,我說了算”獲勝,贏得了切苦瓜的權力,得意地向蘇若瑤眉。
蘇若瑤看他開心了,自己也就心裡舒了些,但是實在擔心他的廚工啊,這不,一開始就要指點:“你必須先把苦瓜裡面的囊刮掉才行傲嬌貓王妃:王爺,狠狠寵。”
“哦,小失誤而已,沒有大礙。”鄭延鍾還挺自信呢。
可蘇若瑤卻爲他捏了一把汗,果然他切瓜的姿勢是很生疏的,他小心謹慎地,慢地把蘇若瑤急出火來了:“都說了你不行,偏要逞。”
鄭延鍾悠哉悠哉:“這做吃的也可來點意境啊,像你那樣劈哩叭啦的切菜像爆竹一樣多沒意si啊。啊呀!”
還沒得瑟夠呢,鄭延鍾就扔了dao了:“切到手指了!”
“不會是食指吧?讓我看看。”蘇若瑤握着他的左手一看:天哪,還真是食指,這樣子是連指甲都快被削掉了。
來不及批評他了,就問道:“酒,棉,膠帶在哪?”
“豎琴旁邊的抽屜裡有個醫藥箱。”鄭延鍾着手指喊着:“疼啊。”
蘇若瑤去拿來了醫藥箱,然後牽着鄭延鍾去沖刷乾淨手指,開醫藥箱,酒棉消毒。鄭延鍾忍着痛,蘇若瑤沒剛纔哪兒侃了,而是細心安着:“以後小心點。”然後凃紫藥水,綁紗布,膠帶。
鄭延鍾看她額頭上頭沁出了細細的汗珠了,看她比自己還着急,就反過來安:“我平時彈琴也會常弄傷手指,不過沒有這次這麼嚴重罷了,沒事的。”
“雖說不是大傷,但現在天氣熱,容易發炎啊,我看這紗布必須一天換一次,不,兩次。”綁好了紗布,蘇若瑤給他:“好了,去涼快的地方坐着吧,喜吃什麼果汁,我做給你,不勉你吃苦瓜汁了。”
鄭延鍾忍着痛,笑着:“我今天還就要吃苦瓜汁,爲了我這受傷的手,我也要把冰箱裡所有苦瓜吃掉!”
“你一個大男人還和苦瓜較勁了,可真有意si啊最強神醫混都市。”蘇若瑤對他吐舌頭:“疼就別笑了,比哭還難看。”
“有嗎?我可是帥哥啊。”鄭延鍾就坐在廚裡嘮叨開了。
蘇若瑤一邊聽着笑着,一邊聽他喊“手疼”,還要把所有的苦瓜切成片,再成絲,再成丁。終於可以開啓榨汁機了。
這時,受傷的鄭延鍾又來勁了:“等等,讓我來。”
蘇若瑤讓出位置,看他小心翼翼地將所有苦瓜丁放入榨汁機。“咚咚”地一陣子,苦瓜汁成了,蘇若瑤用玻璃壺接了出來,那是一大壺淺綠啊,她舉起這壺在前向鄭延鍾眨眼邪笑:“沒放糖哦,你說過的,要全喝完。”
“還是放點糖吧。”鄭延鍾妥協了,還嘟着嘴跟小孩子樣:“你看我都受傷了,給我加糖吧。”
“我會陪你喝幾杯的,哼哼,今天整人了。”蘇若瑤笑着,然後臉神嚴肅:“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開始喝了!”
遞給鄭延鍾一杯淡綠的純苦瓜汁,嘻嘻,鄭延鐘的臉比苦瓜還苦了,可蘇若瑤很輕鬆地喝下了苦瓜汁。
鄭延鍾立刻警惕道:“有黑幕,你然喝得笑了,肯定加糖了。”
蘇若瑤驕傲地撇嘴,端過鄭延鍾手裡的那杯苦瓜汁,一飲而盡,然後將杯子倒過來,一滴也沒掉,她釁地笑着看着鄭延鍾:“怎麼樣啊?你可以說‘好男不跟斗’,我不勉你。”
“有什麼大不了的,把杯子放好,看我的!”鄭延鍾這人高馬大的,卻一本正經地玩起了比賽喝苦瓜汁,還真是搞笑,不過此時他心裡怕着呢。
面對着兩杯苦瓜汁,鄭延鍾一副視死如歸的表,端起一杯就開始了。蘇若瑤在一邊鼓掌:“好好,加油,一口喝完,不要停,否則會更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