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我是孤兒院的,哪有那麼嬌氣?”蘇若瑤一個飛吻送他:“等我,送蒼耳去學校後就來了。請”
“若瑤,你在我面前可越來越嬌氣了。”程延仲否定了。
蘇若瑤想想也是,一氣蘭香籠着他的臉:“都是你慣的。”
程延仲被這氣蘭香給罩着,暫時走不動,傻傻地笑着,等到妻兒都出去了,才意識到趕快去把車子發動起來。
穿梭於鄉村和城區之間的生活就這麼一天天地過着,蘇若瑤每天早上從程延仲的車上下來,晚上進了程延仲的車,就算他們做的再隱蔽,也難逃羣衆的眼睛。何況熱戀中的兩人有時在車裡還難捨難分,也忘了要隱蔽隱戀什麼的。
於是,“文傳公司舞蹈臺柱美人蘇若瑤是程董的地下情人”這樣的話也傳開了。像程延仲這樣在他人眼裡,就算幾個情人輪着每天換都沒人說三道四,可蘇若瑤的名譽總是會受到影響的。她現在在外人眼裡,只是見不得光的情人,連程延仲女友都不是。
所以難免有閒話,但是同事也學乖了,都是在私底下說,以免被程延仲知道了,像曾經的幾個女孩一樣,不但被開除,還被告上法庭,有個被判了三年的。
蘇若瑤有點鬱郁的,提不起精神,跳舞也是一些古代怨婦思夫君的舞蹈。程延仲也接到他父親的電話:“延仲,我不管你在外面怎麼玩女人,但是我跟你說的韓文菁和魏嘉穎,必須二選一,做我程家的媳婦,其他人,想都別想。”
程延仲站在牽牛村的屋門外,聽着父親的教訓,敷衍塞責道:“爸,我再玩幾年不行嗎?反正你都有孫子佳豪了,你還急什麼媳婦啊?到時你不滿意哪個媳婦,我也隨你的意,你要怎麼換就怎麼換冰焰帝尊。”
調皮的兒子跟父親對着頂嘴,把程父氣得,聲音都變調了,手機那邊是氣得聲音都尖細了:“延仲你給我認真點!給你一年時間、、、”
“行了,爸,我要睡了。”掛機,搞定了囉嗦的父親,程延仲往屋裡去,見到端着西米粥的蘇若瑤在等自己。
她像是聽到了剛纔的手機對話,怎麼也笑不出來:“延仲,喝粥吧。”端在他手裡,蘇若瑤就嘆氣着往廚房去了。
保姆也隨意問了一句:“若瑤,你和程先生什麼時候結婚啊?我都想好要送一份賀禮了。”
蘇若瑤沒勁地洗着碗:“哪裡知道啊?這婚事向來是父母做主的,我沒有父母,只有看延仲家裡的意思了。”
保姆也聽出意思了,但也只有婉轉道:“若瑤,當初怎麼還沒結婚就在一起了呢?”
“哎,做丫環也好啊。”蘇若瑤嘆着,把她的封建思想給說了出來。
這就惹得保姆說了她一句:“那你還不被正房給欺負死?若瑤,你既然跟了程先生,那就要抓住他。”保姆說完後都想拍自己的嘴:說主人的事,多管閒事幹什麼?可是看若瑤這丫頭與別的女孩不一樣,她從一而終,要是被程先生給遺棄了,也不知她會怎麼想,日子怎麼過。
蘇若瑤走出廚房,要去浴室,卻見程延仲和佳豪父子兩在客廳坐着,似有一場嚴肅慎重的對話。
“若瑤你過來一下吧。”程延仲果真是姿態筆直,臉色正緊。
佳豪也學着父親的樣子,像個小大人一樣嚴厲地坐着,把程延仲那泰山崩於前仍屹立不倒的從容樣承繼地一模一樣惡魔駕到:甜心撩上癮。
蘇若瑤奇怪地過去:佳豪犯錯了嗎?看似像延仲要揍他,我怎麼辦?延仲揍佳豪的時候,我可一點也攔不住,只有等他打了佳豪之後再去安慰佳豪,還被延仲說什麼“不打不成材”。
但今日的話題是更嚴肅的,等蘇若瑤坐下了,坐在程延仲身旁,程延仲就開始提問:“蒼耳,爸爸想要和媽媽結婚,你同意嗎?”
“同意。喜歡。”佳豪重重地點頭,覺得這是應當的。
程延仲再提問:“蒼耳,要是你爺爺要爸爸跟別的阿姨結婚,你會怎麼辦?”
“不準,我會把別的阿姨趕走。”佳豪握緊了拳頭,說地擲地有聲的。
蘇若瑤坐在程延仲身邊,覺得他們父子兩這麼筆直對坐着,像是兩個木偶人,但更像是在保護自己,而自己的初衷是要護他們一生。
程延仲再提問:“蒼耳,要是你爺爺不喜歡你媽媽,要把你媽媽趕走,怎麼辦?”
佳豪這有點犯難,畢竟他爺爺很疼愛他這唯一的孫子,不過佳豪還是用他還不懂事的腦子想出來:“那我會說服爺爺,我只要這個媽媽,其他的都不要。”
蘇若瑤未說話,鼻子酸酸了,眼淚在打轉,心裡熱乎乎,看看對自己一心一意的丈夫,又看看自己的兒子,已是個小小的守衛兵,要守護着母親了。
程延仲的問題其實是在問他自己,但都通過佳豪來回答:“蒼耳,要是爸爸媽媽結婚了,爺爺生氣把爸爸媽媽趕出來,把你搶走了,怎麼辦?”
這下佳豪是毫不猶豫地重拍他覺得豪氣的胸膛,拍的蘇若瑤都心疼,佳豪冷靜威武地說道:“爺爺搶不走我,我要跟爸爸媽媽住在一起,不跟爺爺住逍遙小書生!”
“好,蒼耳有志氣,勇敢地保護爸爸媽媽,就靠你了!”程延仲一手摟住蘇若瑤,也爽快地問道:“怎麼樣?若瑤,蒼耳是說到做到的,你還擔心嗎?”
蘇若瑤心裡還是有點虛,卻微笑對他們父子:“擔心什麼啊?我們和蒼耳是一家人,誰能拆散我們啊?延仲你怎麼總是讓蒼耳給你打頭陣?你自己要躲在背後嗎?”
兩人有點小小的**了,忘了兒子在旁邊了。兒子佳豪沖天一吼:“上陣父子兵,我就爲爸爸媽媽打頭陣,讓爸爸媽媽結婚!”英勇地站着,昂首挺胸地環顧四周,警衛起來,如風聲鶴唳。
蘇若瑤不禁捂嘴笑:兒子就像是英勇的御林軍。
領着兒子去睡覺,聽他繼續說着如何保證爸爸媽媽的結婚萬無一失,蘇若瑤只是聽着。佳豪說着說着,困了。蘇若瑤給她他蓋上被子,撫着這個蒼耳頭,真的是頭髮堅硬扎手,蘇若瑤說了句“蒼耳謝謝你,可是我不知自己能否堅持,但我也會保護你和爸爸”。
來到程延仲身邊,她才把憂慮的心情給釋放出來,眉頭一直未解鎖,也不想入睡,似乎是徹夜難眠了。她確實思緒萬千,怎麼也難想通:我是程將軍的婢女,是來保護他的後代不受傷害,可事情爲什麼如此奇怪,第二十四代孫程延仲是我的丈夫,第二十五代孫佳豪是我的兒子。這是緣份還是劫數?
她坐在書桌旁,斜倚着,手託下巴,看着沒有開的檯燈發呆。程延仲過來給她揉揉太陽穴,安慰她:“別想了,剛纔沒聽到嗎?我和蒼耳就是你的護衛隊,蒼耳打頭陣,我做後衛兵,對付我爸,你還有什麼可怕的?”
蘇若瑤撇開他的手,嘟囔着嘴:“哪有讓兒子打頭陣的?膽小鬼。”
程延仲的手又回來給她揉太陽穴,正經地說着:“這你就不懂了,我爸對我是把臉拉長了,長得不能再長了,但是對蒼耳,那可是一萬個喜歡都來不及忠犬老公,寵上癮!。”
“那程伯父還記得他以前討厭王昔蕊嗎?還記得蒼耳是王昔蕊的兒子嗎?”蘇若瑤說道這個,眼淚是嘩嘩的,不帶什麼梨花帶雨,就一孩子似的飆淚。
程延仲只有安慰她,但也不能欺騙,他坐在她對面,被蘇若瑤的懷舊思緒感染了,緩緩地沉重地搖頭:“沒有,他沒有,他絲毫不提蕊蕊的名字。”
“是不是有其他女人給你生了兒子,你爸爸就不再疼愛蒼耳了?”蘇若瑤站了起來,撕抓着程延仲的睡衣:“有韓文菁,有魏嘉穎,都是你爸爸爲你挑的好媳婦,她們也可爲你生兒子,延續香火,如果真那樣,蒼耳就不會那麼受寵了。”
“若瑤你別擔心,”程延仲抓住她的手,不許她哭:“雖然你哭起來也好看,但是笑一笑十年少。”
“別說這些沒用的話,”蘇若瑤錚錚地看着他,看得他都背上冷颼颼了,蘇若瑤發誓地說着:“不管我們以後能不能成親,蒼耳都是我的兒子,是我生我養的。”
“對,若瑤和蒼耳的母子情分是天定的,所以才一見如故。”程延仲點着頭。
蘇若瑤撩開他那些話,憤憤地說着:“剛纔我相信蒼耳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因爲他是我兒子。但是你,延仲,縱使我們現在有多相愛,可男人的心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不管我們以後如何,我都會爲蒼耳取得他應有的!”
程延仲有點傻了,把蘇若瑤扶在牀邊坐下,撓着頭,擰眉問:“若瑤,你是在說,我會變心?”
“難說,自古怨婦多,但我不會怨你什麼,你對我已經夠好了。”蘇若瑤悵然說着,眼淚漸漸幹了,褪去拖鞋,蓋上了被子。
剛痛哭過,雖不大聲,但眼淚是一盆水,她以爲會今晚夜不成眠,但還是昏昏沉沉地睡了,睡地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