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蘇若瑤見過五少爺,不知五少爺爲何在此哭泣?”蘇若瑤問。
程延元毫無遮掩:“蘇若瑤,我肚子餓了。”
“肚子餓了,我這裡有熟魚片,你喜歡吃嗎?”蘇若瑤問。
程延元狼吞虎嚥地吃下了所有熟魚片:“喜歡吃,好吃。”
蘇若瑤覺得奇怪:“五少爺,郎中人讓四夫人帶着你,何故讓你餓着了呢?”
“四娘根本不想帶我,她常不給我吃東西,還打罵我。我只有到這臨書亭來,看看我娘會不會出現,給我帶點吃的。”程延元全盤托出。
蘇若瑤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她看了看程延元手上的傷:鞭傷,燙傷,劃傷,什麼傷都有:真是可憐這孩子了,也都是他親哥和他親孃造的孽,不過紅花那件事,自己也脫不了干係我的絕美總裁夫人。
蘇若瑤不知該怎麼幫程延元,就對他說:“五少爺,你身上那麼多傷,該去告訴老爺和郎中人,讓他們幫你醫治纔對啊。”
“四娘說,如果我去找爹和大娘,就會打我打得更厲害。”程延元說。
蘇若瑤赫然而怒:“難道四夫人的親生兒子三少爺就任由他娘這麼打你嗎?”
“三哥很怕他娘,只要他娘吼一句,他連屁都不敢放。”程延元說。
“這樣啊?”蘇若瑤想着怎樣幫程延元,四夫人帶着程延兆來了。
“四夫人好,三少爺好。”蘇若瑤行禮。
程延兆見到蘇若瑤就雙眼雙腳都移不動了,蘇若瑤沒有注意他,而是看着四夫人。
四夫人倒是惡人先興師問罪:“蘇若瑤,你是不是記恨程延濱母子害你,纔來找他的親弟弟延元下毒手啊?”
“四夫人,人在做,天在看,可不能胡說。”蘇若瑤一句話說得四夫人啞口無言。
“蘇若瑤,我扶你回去。”程延兆雖對他娘發誓不存妄想,但還是想對蘇若瑤獻殷勤。
“多謝三少爺,奴婢受不起。”蘇若瑤本來就在二夫人那裡受了委屈,對這個曾經再三詆譭她的四夫人沈氏母子自然沒有好臉色。
沈氏嘲笑兒子;”延兆,看到了吧,她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裡。”
“她眼裡有無我無所謂,只要我心裡有她。”程延兆看着蘇若瑤遠去的背影癡迷地說。
沈氏一肚子氣:“延兆,延元,都給我回去六道長存!”
回去後,沈氏對程延元進行了審訊和洗腦,等待蘇若瑤的將是一場雷霆雨。
蘇若瑤和程延仲呢,按照程迪智的勸告,在一起恩愛說話的日子少了些,所以,今日的委屈和遭遇,蘇若瑤也沒來得及告訴程延仲。
次日一早,程延仲剛去學堂,蘇若瑤就被郎中人叫了去。只見沈氏帶着程延元在場。今日的程延兆也去學堂了,這是沈氏安排的。沈氏心裡默默唸着:延兆,今日娘所做的一切是冒了多大的風險,你知道嗎,你可得給娘爭氣點,除掉心中的心魔。
蘇若瑤以爲程延元聽她的話向郎中人告發了沈氏,可是,郎中人卻問她:“蘇若瑤,你動手打了五少爺是嗎?”
蘇若瑤一片雲裡霧裡:“郎中人,我從未打過五少爺。”
“延元,脫掉上衣。”沈氏說。
程延元按令脫掉上衣,滿身的鞭傷,燙傷,割傷。
郎中人問他:“延元,你告訴大娘,是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的?爲什麼要打你?”
程延元像背書一樣:“大娘,是蘇若瑤,她總是趁我出去玩得時候打我。她說我孃親和二哥想用紅花打掉她的孩子,這一切都要報復在我身上。”
“五少爺,你怎麼信口雌黃?是有人教唆你嗎?告訴奴婢,是誰。”蘇若瑤急着問程延元。
郎中人叫她住口:“蘇若瑤,不要以爲你懷了程家大少爺的孩子就可以爲所欲爲,虐待五少爺。昨日你對四夫人言辭無理,出言不遜。四夫人是延仲的長輩,你竟敢這樣不懂禮數?”
“夫人,昨日五少爺告訴奴婢,四夫人時常虐待他,奴婢纔對沈氏說了一句公道話,並沒有出言不遜水滸任俠。”蘇若瑤解釋。
郎中人似笑非笑:“蘇若瑤,暫且不管你有無對四夫人不敬。但你一個丫環,竟敢打五少爺,他自己都說了,你承認嗎?”
“夫人,我的身子已有兩個月,越來越重,如何打五少爺?”蘇若瑤質問。
沈氏不管蘇若瑤的話,就直接問程延元:“延元,受傷的人是你,你覺得應該怎樣處罰這個犯上的丫環?”
程延元戰戰兢兢,像是背書一樣說着:“蘇若瑤以孕自持,不顧尊卑,動手犯上,我作爲程家五少爺,現在處罰丫環蘇若瑤,二十大板,或者烙型。蘇若瑤,你自己選吧。”
蘇若瑤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還有和選擇?二十大板的話,這腹中之子肯定不保,而烙印,這被人稱之爲在世西施的美豔也就沒了。
她沒有一絲半縷的猶豫:“如果真要爲這莫須有的罪名受罰,那就烙印吧。”她捨不得腹中之子,不能爲了這臭皮囊而失去孩子。
程安爲蘇若瑤抵擋:“郎中人,四夫人,要是處罰,奴才願意代替蘇姑娘受罰。
於是,郎中人說:“來人,把程安拉到一邊去,要處罰就該處罰主謀。”
但蘇若瑤還想爲自己爭取一下:“夫人,奴婢問心無愧,但五少爺若想給奴婢二十大板,奴婢也毫無怨言。可否等奴婢產下孩子之後再行刑?若五少爺怕奴婢使詐,奴婢可立下字據,白紙黑字,絕不反悔。”
沈氏奸邪地說:“如果你生下個男孩,誰還敢給你二十大板?延元,蘇若瑤不願受這二十大板,你向大娘說。”
程延元又來了一句大人的話:“大娘,蘇若瑤此女曾自恃貌美,勾引大哥,若她不願受這二十大板,就在她臉上烙印,像我身上的燙傷一樣,免得她以後再以**人孫小鶴的探靈日記。”
程延元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郎中人已然確定十歲的他是受了沈氏的教唆。雖然不知沈氏爲何這樣做,但爲了讓程迪智對蘇若瑤死心,爲了程迪智程延仲父子和睦,這是個好辦法。而且這話出自程延元之口,可以說與自己無干,也不會受到牽連。
郎中人說:“延元,大娘老了,你作爲程家五少爺,受到一個奴婢這樣的打罵羞辱,你自己決定吧。”
程延元便按沈氏所說,高昂着頭,問:”蘇若瑤,你爲了報一己之仇而打罵我,如今我要罰你,要麼二十大板,要麼臉上烙印。限你半柱香內決定,否則,立刻二十大板!”
這話太明顯了,是沈氏教的,但郎中人管不了這些,她只想着,憑母愛,蘇若瑤一定不會選擇二十大板,傷到腹中的孩子。
如郎中人所料,蘇若瑤咬牙切齒:“烙印。”
程安大喊:“蘇姑娘,烙印之後難以恢復,容貌盡毀。”
“程安,別說了,我不能爲了這副皮囊而讓人打掉腹中的孩子。”蘇若瑤雷打不動。
程延元下令:“來人,給蘇若瑤臉上烙印,行刑。”
於是,火爐,烙鐵都搬來了。兩個人抓住蘇若瑤雙臂,另一個人用火紅的烙鐵在蘇若瑤右臉上烙印。
程安還聽到烙肉的聲音,一直哭着:“蘇姑娘,大少爺回來後,我該怎麼向他交代啊?”
郎中人和沈氏滿意地笑了,但都不說話了,因爲她們都要把罪責推倒程延元身上。
程延元雖然看到烙印之刑很害怕,但受了蠱惑的他還是裝作義正言辭:“蘇若瑤已爲自己的惡行受刑了,程安,帶她走吧我的清純大小姐。”
程安扶着蘇若瑤回到程延仲的書房,扶她躺下,蘇若瑤臉疼得厲害,但還是強忍着:“程安,快去請郎中。”“是。”
程安不但請了郎中,還派人把程延仲從學堂請回來了。
蘇若瑤說:“延仲,你不許進來。”
“好,我就在門口,等郎中給你瞧好病。”程延仲心急如焚:“程安,這到底怎麼回事。”
程安哭着把今日早上的一切告訴程延仲,程延仲聽後如五雷轟頂,五內俱焚:“我要去宰了延元這個臭小子!”
程安拉住他:“大少爺,程安覺得,現在蘇姑娘的傷勢爲重,其他的,先放在一邊吧。”
程延仲想:“是,若瑤和孩子最好沒事,否則我將不顧忠孝禮義。”
郎中看見蘇若瑤的樣子,嚇到了:“姑娘,你懷着孩子,怎麼把臉弄成這個樣子?”
“郎中,勞煩您先幫我看看腹中孩子是否無恙,若孩子有個三長兩短,那我今日的苦,就白受了。”蘇若瑤忍着劇痛說。
郎中給蘇若瑤把脈一陣後,說:“還好還好,姑娘腹中之子安康無恙,不必擔心。”
“那就好,郎中,再請你幫我看看臉上這烙印是否可以痊癒?”蘇若瑤問。
此時程延仲想衝進去看看蘇若瑤到底怎麼樣了,程安攔住他:“大少爺,蘇姑娘不許你進去,怕嚇到你。”
蘇若瑤聽到了,說:“延仲,你別進來,程安,你過來給郎中搭把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