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素,蘇若瑤在哪裡?”程延仲酒勁未散,顫顫歪歪。
程懷素說:“在那邊屋裡,她已經睡了。大哥若有事,明日再談吧。今日太晚,不妥。”
程延仲推開程懷素,走到蘇若瑤門前,推開房門:“若瑤,今晚,你依舊是我名正言順的女人!”
蘇若瑤聽到他的語氣不順暢,就知道喝多了:“延仲,今日我病了,有事明日再談吧。”
但程延仲哪聽得進去:“今日就談二次元的浪客!”然後開始脫衣,撕扯蘇若瑤的衣裳。
蘇若瑤費力地喊:“敏嫣,救命!”聲音太小,敏嫣好一會才聽到,跑過來。
可程延仲和蘇若瑤已在行房事。
敏嫣跪下:“大少爺,蘇姑娘今日剛剛小產,求求你放過她吧。”
程延仲嬉笑:“什麼小產?她和延濱什麼也沒有,哪來的小產?”
敏嫣就說:“大少爺,請恕敏嫣無禮。”敏嫣去拉開程延仲,程延仲把她踢倒角落裡。
敏嫣爬起來,只得去找程懷素,畢竟她是這個禪院的主人。可這個四小姐過來見到這樣,差點沒暈倒:“快,快扶我去找延濱二哥。”
程懷素居住的禪院,程延仲居住的祁院,程延濱居住的福院,還有一個空着的,原先大夫人住的禮院,都在東側緊連着,不遠就到了。程懷素喘不過氣了:“延濱二哥,我怕,太恐怖了。”
“怎麼了,懷素?”程延濱問。
“大哥在欺負我的丫環蘇若瑤。”程懷素說。
“二少爺,剛纔四小姐看到那難看的情景,嚇得差點暈過去,來請你幫她。”旁邊的丫環說。
程延濱知道怎麼回事了:“懷素,我先去勸大哥,你快去祁院把你大嫂請來,處置此事。”
“是的,二哥。”程懷素只能聽這個嫡親的哥哥的話。而程延濱請曹如嫣來,是有私心,想讓她看看她自以爲無人能及的好丈夫是個什麼樣的人。
禪院,蘇若瑤已大出血,臉色蒼白,程延仲的酒也醒了:“怎麼,怎麼回事?”敏嫣嚇傻了,只會哭閃婚密令:軍爺寵入骨。
程延濱來了,在外面看着,沒進去。曹如嫣也來了,她瞪了程延仲一眼,問:“敏嫣,瑤姐姐是怎麼回事了,出這麼多血?”
敏嫣見到終於有個可以主事的人來了,上前哭着說:“大少奶奶,蘇姑娘今日小產已大出血一次,剛纔大少爺強行和她房事,又大出血一次,就這個樣子了,奴婢已經不敢看了。”
“如嫣,救我,我快看不清了。”蘇若瑤伸出手。
曹如嫣緊握她的手,暫時壓下對程延仲的怒火:“延仲,快去請郎中,記得在路上將瑤姐姐的情況向郎中說清楚!別坐在地上,快去!敏嫣,去祁院讓朝霞把我的止血散拿來熬些湯藥,別哭了,快去!禾苗,你去端一盆熱水,拿一條熱毛巾來!”
曹如嫣在這人命關天的時候,比程延仲,程延濱兄弟兩更顯管理氣質,大家風範。程延濱對她的愛更添一分敬佩。
曹如嫣掀開被子,看這血流的,也嚇壞 了,但她還是安慰蘇若瑤:”瑤姐姐,這血流的越來越少了,你放心,看樣子是快停了。”
“如嫣,你別騙我了,我感覺得到,血流不止,再這樣下去,半個時辰就沒命了。”蘇若瑤無血色的臉上也無淚,可能是都流到血裡面去了。
程延仲很快請郎中回來了。這時的他,出奇地膽小,恐懼,害怕蘇若瑤因自己而散命,接下來自己該怎麼活,他走過去坐在牀邊:“若瑤,對不起。”
曹如嫣喝令他:“你還有臉坐在牀上?坐地下!”
程延仲跪在了地上,向兩個女人跪着。
蘇若瑤將他們的手拉在一起:“兩人好好過日子,別慪氣,別吵鬧。延仲,你要永遠對如嫣好,這是你對如嫣日久生情的愛,也是你答應我的青春期。
還有程乾,我只有這條血脈留在世上,可他一出生就把如嫣當親孃,這也好,反正我也不配做他的親孃。如嫣,求你,你那麼喜歡他,就把他當作親兒子吧。
將來你還會有自己生的兒女,如果你不喜歡程乾了,或是程乾惹你生氣了,我不怪你,畢竟他不是你親生。但別棄他不顧,讓他去自立門戶,就算苦一點,也讓他平安活着,好嗎?我只希望程乾能將我的生命在這個世上延續。回答我,好不好?”
曹如嫣已是熱淚盈眶:“如果沒有程乾,我早已在生下涓涓的時候就跟着涓涓去了。程乾挽救了我,我怎會棄他不顧?瑤姐姐,你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不可那樣想,程乾在等着你這個親孃,我們共同撫養他。你不可說喪氣話!”
“若瑤,你經歷了這麼多艱難險阻都挺過來了,這回不會有事的。”程延仲扶着牀沿說。
“延仲,對如嫣好,對程乾好,我會保佑你的。”蘇若瑤是在說遺言。
“若瑤,求你別說了。”程延仲也以爲她的樣子快死了。
郎中已準備好:“準備扎針止血!那個丫頭給她按摩太陽穴,別讓她睡着。”
“好的,我來吧。”蔡禾苗說。
“誰,快來掐人中,眉心?”郎中問。
“我來。”曹如嫣說。
敏嫣已將煎好的藥端來,曹如嫣問:“郎中,這是我喝過的止血散,龍骨,無名異,** ,沒藥, 五倍子,白礬,麒麟竭,雞子,風化石灰。可否現在給她喝?”
“都是強勁的止血,凝血藥,快給她喝。”郎中說。
曹如嫣端過湯藥說:“禾苗,把瑤姐姐的枕頭墊高些妙手心醫。”然後她給蘇若瑤喂藥,因爲無力,蘇若瑤喝得很慢,很久,才喝完。
程延仲在一旁走來走去,覺得此刻自己不但是個罪人,還是個廢人,一點忙都幫不上。曹如嫣瞟了他一眼:“延仲,你要想幫忙,就好好坐着,別走來走去,惹人心煩!”
“這姑娘說的對,房間裡安靜些好。”郎中也說。
曹如嫣再次掀開被子一看,興奮地說:“郎中,已不流血了。”
“好,這銀針要扎兩刻鐘,再取下,還有半刻鐘的時間。”郎中說:“等下我取下銀針後,你們得有人守着病人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內不入睡,不出血,方可歇息。”
“郎中,我記住了。”曹如嫣說。
“這麼說,我不會死了?郎中,謝謝你。”蘇若瑤真誠地說,但這氣上不來。
郎中搖搖頭:“姑娘,你別謝我,我只是暫時幫你撿回一條命,以後你這一生,怕難過了。我都不忍心說啊。”
“郎中,怎麼回事?這難道還有後遺症嗎?”曹如嫣問。
郎中嘆氣說:“比後遺症還嚴重啊。這位姑娘剛剛小產,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子,耐不住寂寞,現在已嚴重傷及陰血,以後將無能再生育了。真可惜,一副好臉龐,就這麼被糟蹋了一輩子。”
“郎中,再幫我看看,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蘇若瑤不願相信。
郎中搖頭說:“姑娘,你這情況我不是沒有見過。說句難聽的,莫見怪,窯子裡的女人就有許多是這樣,毀了一生的。”
“窯子裡的女人?”蘇若瑤念着,然後看了程延仲一眼,尖叫一聲:“啊永生的戰法術師!”就再也不說話。
“人不能就此泄氣,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郎中給蘇若瑤拔了銀針。
曹如嫣叫來禾苗:“給郎中多些寶鈔,記住他的名字,婉轉些提醒他,該怎麼做。”“是。”
“郎中,奴婢送你出府。”蔡禾苗說:“郎中,這是給您的賞錢。”
“喲,這一疊寶鈔,折煞老夫了。”郎中說。
蔡禾苗說:“郎中您救人一命啊,這是郎中改得的,怎會折煞郎中?雖救的是程府一名丫環,但這該說的,不該說的,怎麼說,想必劉郎中心中都有數,奴婢也無資格一一提點。劉郎中,你說是嗎?”
“這個,劉某自然記得,請大少爺和大少奶奶放心,劉某不是多嘴多舌之人。劉某這就回去了。”郎中趕緊走了:這給大戶人家看病,還真得閉緊嘴巴,好在我也不喜多言。
禪院,一直站在外面的程延濱見郎中出來,蘇若瑤也該無大礙了。就想着:程延仲有賢妻在家,還在外拈花惹草,這花草還是以前的戀人,嫣兒還這麼用心照顧,讓嫣兒心裡怎麼好受?是時候爲嫣兒教訓一下程延仲了。
他走進去,對着坐在地上的程延仲說:“大哥,禪院是爹特意給懷素妹妹出嫁前的居所,你今日在禪院做了這等醜事,還讓深在閨中的懷素見到,把她嚇得差點暈了,現在還讓丫環點着燭臺,不敢入睡。她未婚嫁,院子裡出了這樣苟且的事,傳出去怎得了?我不教訓你就不配做懷素的嫡親的哥哥。”
程延濱不便直接說是爲了曹如嫣來教訓程延仲,只能藉着妹妹程懷素的名義來做說辭。
曹如嫣也開口了:“延仲,你把瑤姐姐傷成這樣,我想罰你。可妻子怎能懲罰夫君?但你的弟弟妹妹對你不滿,我也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