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仲知道她的意思了:“朝霞,禾苗,你們先出去吧。”
之後,敏嫣才說:“大少爺今日和二少爺在祁院爭吵之時,院外圍觀的人都議論着這是兩兄弟在爭奪大少奶奶。小叔子調戲了嫂子,做兄長的不願戴綠帽子而懷恨在心,所以吵了起來。”
聽到這,曹如嫣手中的筷子落地:“天地良心,我從未做過這種偷雞摸狗之事,怎會有這樣的傳言?”
敏嫣繼續說:“大少奶奶別擔心。敏嫣將此事告訴了二少奶奶。二少奶奶覺得失態嚴重,纔過來辱罵二位,和朝霞姑娘對罵,這完全是二少奶奶表演的一場戲,目的就是讓衆人認爲這只是兄弟不和,粉碎叔嫂曖昧的不雅流言。
而二少奶奶讓敏嫣來,就是希望大少爺和大少奶奶能明白她的苦心,所謂的叔嫂不乾不淨,大少爺戴綠帽子定是有心人設的圈套。下午所說‘不相往來,相互爭鬥’,也只是說給他人聽的,大少奶奶請求能夠化干戈爲玉帛,以後好好相處,別中了這圈套。”
曹如嫣也無心吃飯了,程延仲說:“敏嫣,你去回話,我們都明白二少奶奶的意思了。”“是。”
“都住回原來的祁院了,無權無勢,只想着安心度日,怎麼還有人不肯放過我們呢?我們到底的罪過多少人?延仲。”曹如嫣站起來,搖着頭,邊走邊說。
程延仲抱住她,讓她冷靜:“如嫣,別怕,明日我去找爹和大娘,乾脆我們搬到落花軒去住,遠離是非。等延新成親後,我們就出去另建房屋。若爹和大娘不同意,我們就搬到泉州海岸去住,反正我在那戍邊,巡海。還可日日回來看你和程乾。只不過日子會苦一些。”
“只要安心,管它住哪最強神醫混都市。只是你所說的搬去落花軒或是泉州海岸,說不定又會招來其他非議。大娘應該不會同意的。我們還是做好準備,與福院和睦相處吧,你們是兄弟,雖不和,又不是仇家。”曹如嫣想着,夫人肯定在看笑話吧,我已經不信她了,延仲,你何時醒悟?
程延仲在想:如果住到落花軒或是泉州海岸去,就和若瑤難以見面了,真是左右爲難。
大夫人的確在笑話,祁院和福院吵架鬧僵的事,傳到大夫人這裡了,大夫人突然覺得:“這至幸堂確實美妙啊。我如今有自己的兒子延新,他老大老二鬧得越兇越好。老爺就越不會將他們放在心上。只是這叔嫂曖昧的事怎麼就消失了?成了兄弟不和了,有些遺憾啊。鬧出那種見不得人的事,他們,曾與不聽我話的兩兄弟都沒好下場!”
程延仲來至幸堂了:“大娘,可否容延仲請求幾句?”
“程家大少爺何來請求二字?說吧。”大夫人坐在至幸堂的正堂,摸着手中的熱茶說。
看着這個昔日雄心萬丈的程家大少爺落魄成這樣,要來請求自己,大夫人心裡:這就是你不聽我指使的下場,我處處爲你好,你卻一直聽那兩個女人的話。
程延仲開門見山:“大娘,爹出去了,延仲就跟你說吧。我和如嫣並不在意住哪裡。只是,我們有了孩子,夫妻住在祁院,有丫環,護衛差不多十人,實在太擠。可否容我們暫時住在世外軒。若不可,住到泉州海岸去也可。”
“延仲,你一大少爺,住到偏僻的世外軒想什麼樣?外出,住到泉州海岸就更不像話了。這外人會怎麼說?程家大少爺犯了大錯,被趕到世外軒,趕到泉州海岸?大娘是這個意思。不過這事,大娘也做不了主,你還是去問問你爹吧,畢竟,你住祁院,也是他同意的。”大夫人似尊貴的笑。
程延仲很傷感:“大娘,你一點忙都幫不了嗎?延仲懇求你。”
“延仲,大娘能幫自然會幫天命殮師。但大娘畢竟是個女人,這等大事,是做不了主的。延仲,昨日你的祁院和延濱的福院大吵一場,已傳得沸沸揚揚,吵累了吧?身爲衆兄弟之長,這可不好啊。”大夫人在教導程延仲,但其中難掩的嘲笑情緒,程延仲完全聽出來了,對大夫人也不抱希望了。
離開時,程延仲見到一直低着頭的徐仙人,就把氣撒到他身上:“徐仙人,你也是個男人,可否筆直地站着?一直玩腰低頭給誰看呢?”
“奴才是準備着隨時爲夫人鍼灸呢,大少爺。奴才形態不雅,請大少爺莫見怪。”徐仙人說,他只是不敢直面這個常給自己父親上墳的程延仲,明明是仇人的兒子,卻是個善人,老天作怪啊。
程延仲回到至幸堂,看着一牆之隔的福院裡,有着“弟媳”,自己的戀人蘇若瑤,真不知以後的日子將要怎麼過。先去海岸邊巡邏吧,吹吹海風,讓大腦清醒一下。
周朝霞已去了一趟福院,見到這個容顏未改卻變得不認識的人,也不知是否還是去年在浣衣房一起做工,弱不敢言的蘇若瑤。
“奴婢周朝霞來向二少奶奶問好了。”周朝霞說。
蘇若瑤也不知該說什麼好:“朝霞,請坐吧。”
周朝霞坐下後就一堆疑問:“若瑤,我向來和你是有話就說的,從不憋在心裡。你明明和大少爺情投意合,一場突變讓你失蹤一個月,你會來之後就成了二少爺的夫人?這究竟怎麼回事啊?你與大少爺相戀,卻和老爺曖昧不清。你一心一意想跟隨大少爺,卻連個侍妾的名分都得不到。而今卻輕易地成爲了二少奶奶,外面的流言、、、、、、”
“外面的流言更多,更髒,更臭了吧?朝霞,我管不了那麼多,我很想訴苦,但我有難處,很難跟你說明。你呢,四少爺追着你喊朝霞姐姐,你卻嫁給程安,四少爺爲此在大雨之夜跪到染上風寒了,你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呢?”蘇若瑤一句話將周朝霞的疑問打回去了完美至尊。
周朝霞避開成親這件事,說:“若瑤,我們還不如回到去年在浣衣房的日子,雖然累,但沒這麼多操心事。”
蘇若瑤否定了:“在浣衣房?受盡彩霞的欺凌也不敢隻言片語嗎?也就是在浣衣房,我妹妹若琪因各種原因,加上受了彩霞等人的欺凌,患上了癇症。”
周朝霞覺得和蘇若瑤已無話可閒聊,就起身:“若瑤,我還是先走了。還有些活要幹。”
“記得以後叫我大少奶奶。”蘇若瑤說了句傷感情的話。
“是,二少奶奶。”周朝霞心寒了。
蘇若瑤想:朝霞,你跟着如嫣會比跟着我好的,以後你就會明白我的用意。
周朝霞走後,程延濱回來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聽蘇若瑤問他:“二少爺,這尋找證據的事,還是沒有頭緒嗎?”
“我再想想。”程延濱說。
“二少爺,別再想些,做些沒有意義的事了,你還有大好的前程呢。”蘇若瑤提醒他別再想着嫂子曹如嫣。
程延濱回答:“對,對。”
蘇若瑤看他又沒聽進去,心想別處什麼大事纔好。
還好,安全度過了一夜。
白天,蘇若瑤獨自一人,帶着丫環在福院。曹如嫣抱着程乾來看她,蘇若瑤叫敏嫣“退下”。
“瑤姐姐,你看誰來看你了?”曹如嫣將程乾抱給蘇若瑤。
蘇若瑤喜極而泣地抱過他,可程乾還是那樣,一看到蘇若瑤就哭,還扭頭看曹如嫣喊“娘”科技傳播系統。蘇若瑤心中涼透了,又把程乾抱給了曹如嫣,不開心地說:“如嫣,現在,你纔是程乾的孃親。”
曹如嫣安慰難過的蘇若瑤:“瑤姐姐,程乾可能是兩個月沒見到你了才哭,等我們經常來往,像以前一樣,就熟了。”
“以前又怎樣?程乾從一出生就與你親,見到我就哭。”蘇若瑤聲音低沉。
這時,程乾在曹如嫣懷裡亂動,蔡禾苗提醒:“大少奶奶,小少爺像是要喝奶了。”
“可這裡、、、、、、”曹如嫣說。
“這裡沒有男人,你給他餵奶吧。”蘇若瑤說。
曹如嫣就掀開衣服,說:“程乾,來,喝奶了,喝奶了就不鬧了。你這小調皮,當初若沒有你,娘都沒心思活到現在了。哦,不是娘,我是如嫣娘。”曹如嫣抱着他搖,程乾也喝得歡,喝奶喝得“吧吧”的響。
蘇若瑤看着,心裡說不出的嫉妒:老天,這是我懷足了十月,吃盡了苦頭來保護之後,才生下的兒子啊,怎會一出生就不認我?
曹如嫣看出蘇若瑤的臉色不好:“瑤姐姐,你給程乾餵奶,說不定他就會記起你是他的親孃了。”
“如嫣,你真傻。我已兩個月沒給他餵奶,這奶水自然就沒了。”蘇若瑤沮喪地說。
曹如嫣才知有這回事,她想了想說:“你以後常來祁院看看程乾。等程乾斷奶後,就和你親了。”
蘇若瑤低沉地說:“現在想起,我懷着程乾時,你儘管心情不佳,處於癇症的邊緣,可見到我的肚子卻總是說“寶寶,要好好的”。可能那時,程乾都聽到了,認你爲娘,你們的母子緣也就在那時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