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濱也不耐煩蘇若瑤一次又一次的準備和計劃:“別囉嗦了,你還有什麼事,一口氣說完。”
“二少爺,你喜歡曹如嫣,不是錯,但奴婢事先告訴你,如今,曹如嫣深愛着你大哥延仲。你不可因自己的愛,去破壞他兩之間的關係,這樣只會傷害如嫣!”蘇若瑤將這個不可更改的條件說出。
程延濱心中“咯噔”一下,也提出了條件:“你放心,我不是那種人。不過,既然你向我提出種種要求,我也有一要求:程乾雖是你生,但現已是如嫣的兒子,你不可再要回。這樣做對如嫣很殘酷,你知道嗎?怎麼樣,答應這個條件嗎?”
“行。”這個答應,蘇若瑤騙了他,繼續說:“二少爺,娶我爲妻,讓我成爲程家二少奶奶,有名無實即可!”
程延濱覺得她有病了:“蘇若瑤,我承認你驚爲天人,可我從來就沒喜歡過你!你這是什麼條件?”
“如果我以丫環的身份回去,勢必遭人非議是兇手,以後做任何事都會束手束腳。但有了二少奶奶的身份就不一樣了,方便我與老爺接觸啊。二少爺,你不必多想,只要記住,我們的敵人是同一個人!”蘇若瑤說了一大堆,等着程延濱的回話。
程延濱卻突然一陣子不說話,他平靜了下來:“蘇若瑤,你說的講的頭頭是道,有板有眼,令人深信不疑一符封仙。可是我的疑心重是改不了的。如果,我一開始就因對如嫣的愛,掉入了你設計的陷阱,也說不定啊。”
蘇若瑤一時無話可說:這個,我還真拿不出什麼證據證明我所說的是真的。
這時,一隻鴿子落在程延濱肩膀上,幫了蘇若瑤的忙。程延濱拆下鴿子腳上的信條:二哥,延元有難,大嫂有難,蘇若瑤有難,請速回。
程延濱起身,眼望前方:“我信你。現在就回程府,剛纔所談的條件,相互制約,誰都不許反悔!”
閏竹園內,五夫人和大夫人自曹如嫣生產後,很久纔敢見面。
大夫人責問:“瑪瑙,我派芋頭帶蘇若瑤出去,殺了她。卻一直沒有迴音。是不是你殺芋頭滅口了?”
“夫人,我還想問你呢,是你做了兔死狗烹的事嗎?瑪瑙心痛。畢竟芋頭和瑪瑙在一起過。”五夫人和大夫人相互懷疑。
“我倒想殺了芋頭,可還沒來得及,他和蘇若瑤都不見了,也不知這兩人是死是活。不過,一旦有情況,你自己掂量着該怎麼做。”大夫人撂下話離開。
五夫人後悔也遲了:一失足成千古恨。讓她抓住了把柄,若是芋頭出現,我必殺他不可。可是,即使我將他滅口,大夫人手中還是有我的把柄,這樁醜事是不能公之於衆的啊。我已成大夫人的奴隸了。
程延仲和曹如嫣沒能在縣裡將蘇若瑤找回,但日子還是得過下去。轉眼十月二十九,這天發生了許多令人驚歎的事。
在例行家宴上,程延仲將早已準備好的一切說了出來:“爹,各位娘,兄弟,妹妹。今日有一事,延仲代爹宣佈了,大娘掌管程府家事多年,勞心費神,而今,累出了頭風,延仲體諒大娘的勞累,關心大娘的身體,與爹商量,從今日以後,程府的家政開支,逢年過節,家中喜事均交與大少奶奶,由大少奶奶全權代大娘管理惡魔校草蜜汁愛:萌寵,小青梅。大娘,你只須在炳炘堂好好休養,教導爭妍即可。”程延仲望着大夫人的目光深邃。
而這話對大夫人來說,猶如晴天霹靂:以後在程家的所有權力就被剝奪得絲毫不剩,這就是延仲爲我着想?我疼愛了多年的好兒子?
大夫人差點氣得站起來:“老爺。”
程迪智心中想着蘇若瑤怎麼還沒找到,對此事並不太關心:“延仲說的對,我也答應了。如嫣出身孝廉之家,做事有節制,不忘規矩,頗有主母風範,我就答應了延仲的請求,讓如嫣來主持程府家事。夫人,管理賬冊的鑰匙就拿給如嫣吧。”
“如嫣蒙爹,大娘謬讚,怎堪擔當此重任?”曹如嫣抱着程乾微笑,實際上程延仲早與她說好此事,她也做好了計劃:大娘,你不配爲大娘,更不配爲主母。
大夫人見程迪智主意已定,目前暫時無力迴天,就讓撈月把鑰匙給曹如嫣:“如嫣,你剛產下程乾不滿一月吧?可吃得了這份苦?”
曹如嫣還未回話,不懂人情世故的程爭妍卻說:“延仲大哥曾抱着一個死嬰來炳炘堂,怎麼今日變成了一個活的?”
這話勾起曹如嫣傷心的回憶,程延仲在顫抖,感到曹如嫣也在發抖。而大夫人只是說:“爭妍,別胡說。”
程延仲假意親切地對程爭妍說:“爭妍,你過來,大哥有禮物送給你。”大夫人來不及阻止,沒頭腦的程爭妍立刻跑了過去。
程延仲狠狠地咬牙扇了她一巴掌,衆人只見爭妍臉上突顯五個鮮紅的指印,她想哭,程延仲吼她一聲:“哭什麼哭?程爭妍,你聽好了,你大嫂,我妻子,曹氏如嫣,於今年十月初二產下程家長子長孫,程乾。你的嘴裡要是再有讓人聽不得的話,就不是一巴掌這麼簡單了!別仗着你三小姐的身份,不知天高地厚穿越之極限奇兵!”
程爭妍捱打,疼得只會喊“爹孃”,像個什麼都不會的嬰幼兒。可程迪智腦子裡滿是蘇若瑤,對這個不爭氣的女兒就是一句“爭妍,你大哥說得對,聽你大哥的”。
所有人都看着,大夫人生的這位三小姐程爭妍捱了打,還不敢多言。程延仲也是藉此震攝全家:曹如嫣產下程乾,是程乾的生母!
不過,大夫人哄着程爭妍,將這筆賬記在腦子裡了。
“如嫣,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是否該給各位長輩同輩展示一下你的管理條律?”程延仲說。
曹如嫣把程乾抱給蔡禾苗,滿懷信心地說:“爹,大娘,如嫣獻醜了,有何不對之處,還請爹,大娘指正。各位程家的家眷,爹需在官,商,海軍三路經營,所需費用可想而知。
而我們這些居住在家的男人,可以幫爹搭理商務,訓練海軍,行走官場,而我們這些每日閒來無事的女人孩子,雖不懂幫爹做任何事,也不知如何開源,但可節流。
如嫣對程家擬定了如下幾條節流之策:第一,每房,每院,按人數,每月二十統一去財務房領取下月用款,成人每月三十兩,小孩每月十兩,簽字蓋章,以便一一審覈;第二,如今正值北方連年災禍之際,爲免“朱門酒肉臭”的惡名,這每月九次的家宴改爲每月三次,逢初九,十九,二十九晚舉行;
第三,早中晚用餐均爲兩菜一湯,按人數,每增一人,添一菜,只可少,不可多;第四,閏竹園的四季長青竹已可供欣賞,所有名貴嬌嫩花卉全部退還花農,只留下易生長,花期長的花草,實惠悅目;第五,脂粉都是府中供給,以後,脂粉錢減半。
以上是如嫣初擬定的節流方案,不知在座各位有何建議,請直抒胸臆,暢所欲言,如嫣定洗耳恭聽,略加改善。”
“大嫂說的好,我贊成風流青雲路!”程延元第一個拍手,雖然他不太懂這些。其他人看曹如嫣有老爺程迪智和大少爺程延仲的支持,而大夫人也沒說什麼,也就沒什麼異議了:“節流之舉,好!”
大夫人的異議在心底:想扳倒我,曹如嫣,你還不成氣候!
蘇若瑤和程延濱已離開旅舍,氣勢沖沖地回程府了。
“二少爺,回去之後,該怎麼說,怎麼做,我們可都是說好了的。”蘇若瑤再次提醒,怎麼說呢,她心底對程延濱並沒有十全的把握:程延濱心思細緻,但他如果因愛亂了頭就糟糕了。
程延濱話語中竟還有些喜氣:“我心中有數,就怕你做錯事。”
蘇若瑤對程延濱的喜氣反而更擔心:這是在想着曹如嫣吧,希望他能知禮而退,別做出格之事。
兩人疾步走着,遇到兩個打扮不俗的少婦,程延濱停下了,蘇若瑤看這兩位少婦,談不上姿色,但其內在的秀雅和外在的貴氣讓她兩也顯得挺出衆。
程延濱走上前,拱手行禮:“延濱向開妍姐姐,立妍姐姐問好。不知兩位姐姐近日過得如何?”
程開妍握住他的右手,痛惜地說:“姐姐過得如何,也要看你這些小子們過得怎樣啊。看你,一時衝動離家出走,就罷了,何苦把自己好好的一隻手,弄成這個樣子了。若再有此等事,就等着像小時候一樣挨批,你也別指望姐姐過得有多好了。”
“這事都過去一年多了,難得開妍姐姐還記得我這隻手,也不責罵我當時對大娘的誣陷和無禮。”程延濱像孩子一樣低下頭。
程立妍開導他:“你當時失去親孃,犯錯難免。姐姐不會多說你,只是以後要聽爹的話,跟隨爹將程家發揚光大纔對。姐姐已出嫁了,也照顧不了你們幾個調皮的小子,可時而還是想嘮叨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