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笑了笑,他知道,離醉不會那麼簡單。
“當年我在西陸混,憑着那一身寒屬功力,作爲一個殺手有那麼一點名氣,可是樹敵太多,終是雙拳不敵四手,當時連西陸最大最神秘的勢力靈宮都出手了,加之那是一場預謀已久的謀殺,我很快落敗,正在敵人揮刀斬我之時,天空莫名的變的很亮很亮,卻又冷到極點,我本冰屬性,這對於我影響並不很大,可對手們卻很快變得行動遲緩,我反擊了,奈何因爲受傷終還是落敗,可天氣卻更加寒冷了,冷到了骨頭,我都有點吃不消,敵人們凍得瑟瑟發抖,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欲要除去我之時,一枚神奇的冒着白光的蛋驟然降落,砸在地上激起一陣冰寒,將那對手統統凍結在了冰裡,我獲救了”。宮主緩慢地說着,公子驚詫的望着老宮主,溫阮也猜想着,究竟結果如何。
“爲了保護自己和那蛋,我將那些冰凍的人統統粉碎了,帶着那顆救了名的蛋逃離了西陸,從此隱姓埋名”。嘴角泛起一層溫馨的笑,老宮主的面容變得特有父愛。
“那枚蛋裡,裝着離醉?”溫阮失聲講了出來。
“呃,聽我慢慢講”,老宮主鄭重的望了一眼溫阮,好似他在做着什麼莊重無比的事。
溫阮無奈的閉上了嘴巴。
“那蛋冒着寒氣,常人近不了,只有我能接近,可是我害怕它在那大陸受熱氣侵襲,壞了就不好了,跋山涉水來到這寸草不生的冰島,讓它吸收着寒氣,日日變得透明,我驚奇地發現,那裡面孕育着一個如此美麗的生命。不久,蛋殼破了,裡面坐着個小男孩,手裡抓這個殘片,身上被一片潔白的羽毛抱着,滴溜溜的小眼睛四處張望着,看見我便爬了過來,舉着手嘴裡“呀呀”的讓我抱”,老宮主一臉沉浸在那回憶裡,臉上滿是慈愛。
“那個小娃娃,真是太可愛了,我的心瞬間便軟了,決定從此隱居在這冰島,好好保護着他”,宮主笑了,那般慈祥有愛。
溫阮驚了,離醉竟跟她不是一個品種,那是個卵生的呀。
公子淡淡的咳了一聲,老宮主才從沉浸裡緩回神來。
“離醉,他不是常人,他一定不會死的”,老宮主望着公子,“這幾年我和他也研究了不少大陸上的怪事,我大概知道你的身份,所以,你一定有辦法救他對不對”。
溫阮瞳孔猛縮,急切的望向了公子。
輕輕嘆口氣,公子終是開了口“我在下界有無限的生命,聽你講,離醉他比我還高一級,又怎會如此輕易的離去呢”。
溫阮呆了,聽着這個恍若做夢才聽得到的消息,不知是驚是喜。
老宮主老淚縱橫的一路衝過來,伸手抓住公子的手,使勁的捂着,老眼一動不動的望着公子“一定要救他啊,求求你,求求你,他是我在人世間唯一的牽掛了”。
溫阮也跑過去,緊張地盯着公子。
“我一定盡力,不然我的阮兒也不會放過我”,若有似無的瞟了一眼溫阮。
那小妮子正緊張地盯着他呢。
“好,好,那公子需要什麼儘管開口,以我沐雪宮的實力,沒有什麼取不來的”。
“嗯,離醉出生時帶的那片羽毛和蛋殼還在嗎?”
“在,在,這都是當寶貝藏起來的,回頭我親自送過去”,渾濁的雙眼裡又是一串串晶瑩的淚珠。
“那便好,如今離醉的情形,只是靈魂被暫時封印在了那具肉體裡,沉睡了,待肉體的傷好了之後,喚醒靈魂便可”
難怪那對鳳眸,總是那麼有神,那麼高貴,還有那絕美的容顏,竟是鳳族。
“呼~”,溫阮深深吐了口氣,阿醉,原來你有這麼神奇的身世,鳳族,僅存的血脈,還要靠你來延續啊。
頓時趕腳壓力山大啊。
老宮主開開心心的回去取碎殼片和那羽毛了,溫阮開開心心的挽着公子的胳膊,一路嘰嘰喳喳的走回去,到達桃花林,驀地發現,天下去了哪裡。
“公子,爲何我一直沒有見到天下?”眨巴着那雙大眼睛。
公子腳步一滯,擡頭看了看那飄落的瓣瓣桃花,輕輕嘆了口氣。
“到底發生了什麼?”溫阮感覺到了公子那突然低落下去的情緒,急切的問。
“天下爲了救你那小蛇,沉入冰海里,最終也沒有再見過他”。
溫阮又是心裡一陣抽搐,竟爲了救那小蛇。
那個總是面目表情冷若冰霜的男子,那個老是學他少宮主,一身素白的男子,那個帥的沒邊沒際的男子,又是爲了她。
“你放心,他是爲了阻止他的少宮主下海才自己跳下去的”,公子看見溫阮臉上那自責愧疚,有些心疼的說。
回眸一笑,溫阮淡淡的嘆了一口氣,“有什麼區別呢”。
自己,究竟是欠了多少人,害了多少人。是不是生下來便是禍害人間來的。溫阮很想知道,她是不是出生便帶煞,不然怎會害的父母渺無音訊,離醉墨馨慘死,天下不明下落。還不知道公子又會不會受到牽連。
突然心裡很害怕,這個依賴起來就像父親一樣的人,若有一天也離他而去了,她該怎麼辦。
急忙的一把抱住公子,淚水又奪眶而出,緊緊地抱着公子,任憑淚水肆意下落。
這是個可憐的孩子,公子淡淡的笑了,像是看穿了她的害怕,輕輕地拍着後背,“沒事的,公子一直在”。
良久才放開,跑到桃花林的那棵大大的桃花樹上,非讓公子上來陪她看桃花。
這個小丫頭。
……
不知看了多久,日落西山時,老宮主抱着一方錦盒過來了。
走在那夕陽餘暉裡,淡紅的陽光將他的影子拉的老長,老宮主很開心,小孩子般的蹦蹦跳跳,濾過桃花瓣子,溫阮發現,原來老人的心緒,竟這般簡單。
“我帶過來了”老大遠看見二人站在樹上,便揮起手來了。
公子無奈的望
了一眼老宮主,越發覺得離醉的古怪性格,跟這老人的親傳身教密不可分啊。
飛身躍下,驚得一樹桃花。
三人走進離醉那偌大的寢殿,冷冷清清的沒有生氣,門開紗舞,空洞洞的讓人心裡生寒。
默默地嘆了口氣,那老宮主面色緊張的站在了那個桌子邊,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那方錦盒。
溫阮順勢緊張地盯着那顫抖的手,那表情莊重的老宮主慢慢的掀開了蓋子,公子湊過來,狹長的眸子眯了眯,隨着顫抖的手,那淡綠的錦盒蓋子終是翻了過來,裡面靜靜的躺着一個淡黃的錦盒。
“呼”溫阮神經緊繃了好久,看到這麼個結果真心想來一棒子。
公子瞬間塌了肩膀,耷拉下了頭無奈的看了一眼那緊張兮兮的老宮主,那廝還一臉莊重的望着那淡黃的錦盒。
顫抖的手又緩緩地拿出黃色錦盒,深深吸了一口氣,莊重的看了看公子和溫阮,這麼緊張的神情,裡面一定是了吧。
溫阮再一次將頭湊了過去,水靈靈的大眼睛睜到了極致,一動不動的盯着那方淡黃錦盒;公子也又一次的將頭湊了過去,黑髮絲絲順着墨黑的衣袍,垂到了身側。
“呼”,那老宮主此刻倒是呼出了氣,迅速的扒開了盒子搭扣,一把掀開了那淡黃的蓋子。
衆人譁然,溫阮使勁往前一個趔趄,公子也欠了欠身,那黃色錦盒裡,又是一個淡紅錦盒。
“這次絕不上當”,咬咬牙,溫阮等瞪着老宮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又轉頭望向了那紗帳裡面。
公子索性也坐了下來,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隨嘴抿起茶來,不再看老宮主。
老宮主還在緊張兮兮的拿出紅色錦盒,看了二人一眼,無奈的翻開紅色錦盒的蓋子,不出所料,裡面又是一個淡藍的錦盒。
偷偷瞄着老宮主的兩雙眼這次決計不會再向老宮主那邊歪一點。
兩人百無聊賴的等着那老宮主一層一層的打開盒子,時不時拿着茶杯向着老宮主那邊瞄上一眼。
那廝始終神聖莊重的一層一層的剝着盒子。
“出來啦”,一聲帶點緊張又包含莊重的聲音將趴在桌上的溫阮喚醒,隨着那昏昏沉沉的頭緩緩擡起,一束光刺過來,眯着眼睛逆着光望過去,老宮主那激動而顫抖的手裡,舉着一把晶瑩剔透的小巧的冰制鑰匙。還在陽光下閃着七彩光芒,將那老宮主的臉映的神聖不少。
“你耍我”,溫阮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望着那把冰晶的小鑰匙,無奈的在心裡默默的嘀咕了一句。
“這個?”公子看似很淡定的指着那把小鑰匙。
“這是密室的鑰匙嘛,那麼貴重的東西,我不可能隨隨便便的放在房間裡吧”,看着老宮主那老臉上還帶着一絲絲自豪的情感,公子和溫阮都覺得被他打敗了。
“帶路吧”,無奈的溫阮站起身來,望了望那同病相憐的公子,那廝,居然依舊一臉淡定,着實讓人佩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