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夢了吧,好黑暗好孤獨,隻身一人,看不見光明,沒有一點力氣,痛苦鋪天蓋地的襲來,不僅身體痛,還有頭腦,還有心。
靜靜的走着,即使本不想動,因爲每動一下都要痛上好幾分。
可不知道什麼力量,就是在心中不斷地催促着,走啊,快走。
沒有一點反抗的能力。
走着,痛着。
“爲什麼抹去我的記憶?”一抹素白閃過,柔兒站在了他眼前。
“我,我只是,很愛你”,斷斷續續的,講了自己認爲最大的理由。
“你好自私,愛我就可以抹去我的一切嗎?”眼神變得比那黑衣男子的還要冷酷,無情。
心,好痛。
“我,很愛,很愛,你”斷斷續續喘着氣,將自己的最濃烈的感情,表達出來。
“愛我,就可以自以爲是的抹去我的記憶,讓我放棄原本擁有的一切嗎”。
冷,徹骨的寒意,自以爲是的,決定他人的命運。好冷。
“你好自私”。
“我,很愛你”,張口,除了這個理由,還能說些什麼。
“你剝奪了我原本所擁有的一切,你愛我嗎”。
白衣靜靜的站立着,然而每句話卻都將墨馨的心,蹂躪了千百遍。
“我,愛……”,已經擡不起頭了,重重的呼吸着,每句話,都要在原本的痛苦上,再增三分,即便這樣,也依舊不斷想要重複,“我很愛你,很愛很愛”
“你是自私鬼,你自以爲是,你連自己的命運都掌握不了,拿什麼來愛我,我不愛你”。
短短的一句話,墨馨卻真的承受不來。惶恐的睜着大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地面,這纔是他最害怕的。
“柔兒……”幾近乞求的語氣,滿眼的恐懼,一身太子的傲氣全然不見,顫抖的雙手,想要拉住心裡那抹神聖的白,卻被一臉冷漠的柔兒無情的打落。
“你,不配”。
單薄的身子隨着那白衣的隨手一揮,落葉般飄忽倒地。
“我,不配”,不痛了,世界由寂靜變得更加寂靜。
是不是有句話叫哀大莫過於心死,原來是這般滋味。
“柔兒,我很愛很愛你”。再回眸,白影飄然。
“柔兒”,銀白鋪地,往日風光不再。碎了一地的心,如何再來拼湊。
……
“你太痛苦了”,淡淡的話飄入,太子睜開了雙眼。
“其實這些事情現在問不問你都不重要了,因爲我已經見過你的父王了”。
太子瞳孔猛地一縮,這麼說,父王已經知道了,不知道柔兒會不會聽到風聲,她大陸裡的記憶還沒被清除,若是知道我的情況,再上大陸怎麼辦啊。
“他已經收了西陸的兵,爲了你,以後南陸有的受了”,淡淡的嘆了一口氣,深邃的眸子裡,看不到一點感情。
“不,不行,快把我放了”,墨馨終是說了一句話,可是是不
是有點遲了。
“怎麼可能呢”,公子斜倚在了門口,今日的陽光格外明媚,將門口那片地照的亮堂堂的呢。
“你可是太子啊,人類唯一掌握的籌碼”。轉身出了門,留下那個依舊晃盪在半空的赤裸上身的美男。
“離醉,海岸有什麼動靜?”院子的大水甕前,離醉還在靜靜的觀看着那甕蓮花。
“目前還沒收到任何情報,不過,我們是時候過去了”,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離醉的臉上,顯現一絲明顯的蒼白和疲憊。
“即刻出發吧,誰也不會料得到,太子在這裡的”。
“嗯”,鄭重的點了點頭,望了望那個大屋子,便御劍與公子一塊,飛離了。
海岸邊,時茗已經爲防備龍族,而將隊伍妥善的安排好了。各大派的核心弟子中的精英,和各派少掌門,已經被各自分配好了一隊戰士,編制好了各個隊伍,糧草兵器統統到位,沐雪宮特製的禦寒丹也經過批量生產,分發到了戰士手上。
因爲此次是各個大陸共同面對的敵人,醫師,陣法師,所有戰爭會用到了人物角色,通過沐雪宮,都已經從各個大陸送到南陸,大家雖然來自不同地區,在面對強敵時,還是一致的配合起來。
以陸主和時茗爲主,各派少掌門或者第一弟子,爲輔,臨時組合起了一個領導團隊。加強了訓練戰士們的團體合作能力,而整個隊伍,其實還是以公子和離醉爲主要的領導的。
就在離醉和公子趕到之時,海面再一次掀起了一股腥風,此刻是中午時分,儘管陽光很刺眼,可冰海海岸依舊冷的刺骨,似乎陽光散出來的,便是那繚繞不斷地寒氣。
離醉望着那起伏不定的海面,心裡莫名的多出了一股,難以名狀的感覺。又熟悉又陌生。
海風不斷起來,放哨的戰士進去稟告了領導層,公子站在海岸邊上,靜靜的感受着這暴風雨來之前的安靜。
嘩啦呼啦的海風,不斷的向着海岸吹襲,一陣比一陣猛。冰海上空,突然聚集了一大片的烏雲,原本還很亮的海岸,很快地變得黑沉沉的,感覺上壓抑的太多太多。
時茗和一些領導集團的人在飛快的佈置陣型,士兵們也一個一個的咬緊牙關,使勁握着各自的武器。知道一場苦戰即將到來,沒有一個人敢鬆懈下來。
天空越來越暗,越來越低,壓得人都有些喘不過氣,海風依舊不斷地從海面上襲來,似乎寒意都要將人的臉撕出一道一道的口子。
離醉也望向着海面,陣陣冷風掀起素白的衣袍,緊緊皺鎖起眉頭,好奇異的感覺。
海面上傳來了陣陣轟隆的聲音,似悶雷又少了綿延,斷斷續續的傳來。戰士們的臉上擰起一抹莊重,緊緊地盯着海面,那是個未知的地方,誰也料想不到會發生什麼。
風漸大,一遍一遍的濾過這片人林。舉起的冰雪粒子開始不斷地往人的臉上打了,即便疼也沒有人吭過一聲。
又似那日的龍捲風般,漸漸地隨風而起的冰
雪粒子越來越多,模糊了人的視線,海面傳來的轟隆聲越來越清晰,隱隱間,似有將整個大陸顛覆的感覺。懼怕,已然形容不了此刻戰士們的心情,可是上有一口氣在,保住家園的重大使命就不能丟。
咬牙堅持,屹立在這漸漸模糊了的世界裡,任憑風狂雪粒大。
“戰士們,準備一戰吧”,公子手一揮,那些冰雪粒子瞬間移動到了海面,那片黑壓壓的烏雲不知何時退下的,此刻冷冷的太陽已經高高的掛在了天空,亮堂堂的,還是冷。
千萬銀甲戰士突然出現在了眼前,規模巨大的,不知是南陸聚起來的人馬的幾倍。時茗,少掌門們,陸主,還有戰士們,紛紛驚愕的望着那駭人的場面,久久合不上嘴巴。
“還我龍族太子”,不知哪裡來的一聲尖銳高頻率的聲音,聽得離醉怔了一怔,公子緩了緩,還有那南宮派的少掌門——南宮殤熠。不約而同的望向了那萬千銀甲戰士的後方,那片瑩白的身後,一躍而出的是,那個身着火紅羽衣,美得如靈似仙的,溫阮。
“竟是她”,那趙方望着那個模糊的身影,不自覺的想起了御劍派被滅門的慘象,還有那個一身火紅的兇手。
離醉驚呆了,公子驚呆了,南宮少掌門,同樣驚呆了。
“阮兒”,離醉大叫着,不顧一切的飛身向着那個火紅的影子前去。可他們相隔的,是萬千的銀甲戰士啊。
“離醉”,公子來不及抓他回來,戰爭便在瞬間爆發了。
銀甲戰士踩着水,如同踩着地面一般,還未達到大陸,就開始發動起了攻擊。
海岸上的戰士不可能走到海里與之戰鬥,雙方便開始了遠距離的攻擊。可那龍族所擁有的戰士,哪是這些凡夫俗子可以媲美的,再加上對方數量上的優勢,很快人類便處在了下風。
“建護陣”,公子來不及照顧離醉,對着身邊隨便一人便吼了起來,也是運氣好,那南宮殤熠,很是精通陣法,加上公子和衆人的支持,一個還算厚重的護陣建了起來,將那些無實體的 攻擊統統擋在了陣外。
“阮兒”,離醉拼命地向着敵軍後方飛去,竟沒有御劍。一條銀白色的大蛇突然飛了出來,同樣擺起尾巴衝着溫阮飛過去。
那着火紅羽衣的溫阮,冷冷的望了一眼這個莫名其妙的男子。卻立刻抱住了那條大蛇。
“想不到你活得還是這般好”,拍拍大蛇頭便衝着離醉飛過去。
“阮兒”,就在雙方距離近的不到一步之時,離醉叫着阮兒的名字。
一閃而過,阮兒連看也沒有看他一眼。
擦身而過的瞬間,離醉變得詫異至極。
而這瞬間,溫阮同樣心痛不已,不過卻是沒有緣由的,意識裡不願傷害他。
戰士們已經前進到了護陣的邊上,溫阮抱着一條油光鋥亮的大蛇,降落在了海面上。
“交出太子,我便撤兵”,溫阮的語氣,變得很冷很冷了,發生了什麼呢,阮兒竟不認識我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