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小銀蛇臉蛋紅紅,眼皮也不敢擡的在溫阮手中扭捏的搖擺這身子。
“親愛的小蛇,多謝你救了我一命”,溫阮齜牙咧嘴的衝着小蛇吼,“爲什麼不早點咬?”小蛇又扭捏的擺了擺尾巴,臉蛋更紅了,突然張開了一對翅膀,忽閃忽閃的飛到溫阮眼前,臉紅的把頭別了過去,又拿着那對亮晶晶的眼睛偷偷瞄着溫阮,一副在說“主銀,蛇蛇的翅膀好不好看,好不好看?”完全無視溫阮的嚎叫。
“好看,真真好看,不過下次你動作慢了,看我不把你的翅膀擰下來燉蛇翅湯喝,肯定比那魚翅美味”最後一句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嚇得蛇蛇立刻飛身變回戒指套在溫阮手指。
“小姑娘精神力很強啊”,一個邪魅的聲音幽幽飄來,似乎從那地獄裡傳出,帶着令人生畏的氣勢,卻辨不出男女。
溫阮緩緩回過頭,濃霧已經完全褪去,眼前這黑色的樹木上,站立着一個身着黑色斗篷的人,頭戴斗篷,辨不出男女。
“在下南宮派金雀閣溫阮”,既然來此山是求人的,那就要禮貌待人,溫阮如是想。
“南宮派,哈哈哈,那你隨我來吧”,那人飛身而起,居然不用御劍,溫阮很好奇這是一門什麼功夫,隨即祭出自己的劍,隨着那黑衣人,一併飛走。
“敢問前輩尊姓大名?”溫阮禮貌得問。
“這山上只有我一人,難得你不知道你是來尋誰的?”依舊邪魅的聲音,似從地獄傳出。
“那您一定是攝魄醫者了,在下有有一位身中冰寒的朋友還請您移駕沐雪宮爲其治療。”溫阮看那人倒是很溫和,便將此行的目的說與他聽,熟料。
“是嗎,我久居山上,不曾離開,也不想離開,不過這冰寒可不好治”,聲音變的慵懶了,“還有要救人就要先拿報酬,這是我的原則,先說說你看你會不會付這報酬?”依舊邪魅的聲音,攝人心魄。
“嗯,沐雪宮錢財多勢力大,定不會委屈前輩”,溫阮堅定地說。“只是前輩可曾見過一名面若冰霜,又及其俊美的素衣男子?那是沐雪宮少宮主,這一切怕是隻有找到他才能更好的協商。”溫阮委婉的表達了自己可能沒那麼多錢。
“哦?你說那人,他是沐雪宮之人?”聲音又平靜了下,“難怪周身冒着冷氣,你且跟我走吧,等到了地方我們一一好好商談。”那黑衣黑斗篷的人加快了速度。
“嗯”,溫阮隨即也加快了速度,不一會便停在一塊大石頭邊上,只見那石頭上寫着“妖居洞”。
“洞呢?”溫阮疑惑的問。
“在下面”
“哦,難怪我看不見,那怎麼進去呢?”
“你且站到一邊去”。
“哦”,溫阮往邊上挪了挪。只見那黑衣黑斗篷之人將手一揮,黑色邪氣盡退,隨手捏訣,一道白光轟了過去,一個黑幽幽的洞口便呈現在溫阮眼前,“難怪翻遍整座山都找不到前輩的居所”,溫阮感嘆了一句,隨即想起來了那光的問題,和那黑色濃霧的問題,剛打算問,確定的那黑衣之人催促“還不進洞愣着作甚?”溫阮回了回神,心想進去再問也不遲,遂跟在那黑衣之
人身後,進了那漆黑的洞。
七拐八拐,竟看到了自進山以來就再沒見過的光,那樣溫暖,明亮,似召喚着人類要像光明前行,可就在這時那黑衣之人將她一拉,隱沒入了那黑漆漆的牆壁。又重新進入了一片黑漆漆的世界。
“前輩,你怎麼不住那明亮的地方?”
“我討厭光”,沒有半點什麼富麗堂皇的虛僞的藉口。
“哦,這確實是一個好理由”,溫阮連連讚歎,並沒有繼續追問爲什麼討厭,內心卻着實佩服此人灑脫不羈。
“因爲不喜歡光才把這整座山都搞成黑色的了?”溫阮依舊面不改色,平靜的說。
“也不全是,我的能力還不夠把一整座山變成黑色。”依舊妖邪的聲音。卻話鋒一轉。
“這是不是你說的人?”順着手指指向的地方,溫阮看見了一塊黑色的大石頭,石頭上巋然不動的盤腿臥坐一人,墨發素衣,卻是雙目緊閉,束髮玉冠也掉了,柔軟的發凌亂的散披在肩,延至腰身,薄脣緊緊抿着,卻不知爲何含着血,點點硃紅,臉上也較平時慘白了些,眉目緊皺,是有什麼傷心的事在回憶嗎,還是……
溫阮將不解的目光望向那黑衣之人,卻見那人褪去了一身斗篷,一頭銀色飄飛的發,一身緊緻的黑色外衣將那凹凸有致的身軀勾勒到完美。
原來是名女子,爲何生得那般不明朗卻又邪魅的聲音。
那人走近了溫阮,“叫我攝魄就行”。
她繼續說“他和你剛剛一樣,中了攝魄的術”。
溫阮這纔看清了那女子攝魄的容貌,尖尖下巴,白皙的皮膚,一雙睿智狹長鳳目,似要洞穿天下人的內心,還有那斜長的霸氣側漏的眉毛,怎麼看都覺得有一種王者風範,那是個極美的女子,美到讓人窒息,卻在額上生有一瓣血紅的月牙,爲什麼是血紅的月牙?那月牙竟有些熟悉,溫阮想伸手摸摸那月牙,手卻被無情的打落。
“不要碰我,我不喜歡”,那鳳目迸出一道凌厲的光,嚇得溫阮急急收回手,這女子雖不知曉年齡,卻如此年輕貌美,溫阮不禁好奇了一些。
“對不起,小輩失態了”,像做錯了事似的將頭低下,又倏地擡起頭來問
“那人何時能醒來?”遇上那半眯的狹長的眸,“不知道啊,他貌似中的是攝魄的魅攝,有點苦頭吃”,那邪魅的聲音,總讓人覺得這魅攝不是啥好術。
“魅攝,是西陸傳來的一種術,西陸有一派,擅長蠱惑人心智,一旦淪陷,難以逃脫被人控制的魔掌,這魅攝,是其中一種,控制人情慾的”攝魄依舊不厭其煩的解說着。
“情慾??”溫阮不知道說啥了,這少宮主不知道平時是不是像那些紈絝子弟,希望可以抵得住各種誘惑。
“少主”,一聲呻吟似的聲音聽得溫阮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天下隨即睜開了眼睛。
“你終於醒了,快跟這攝魄前輩說說你們家那小廝情況吧!”溫阮很熱情的上前告訴天下目前他們所處環境,換來的依舊是天下那冷冰冰的語氣“唔,好的”那緋紅的臉頰,出賣了他那冷冰冰的語氣,看來這廝也有感情起伏的時候,溫阮
暗自笑了天下一把,卻忽的想起來他那句“少主”,他還叫什麼人少主?眼下還是先解決這迫切得問題吧!
“攝魄前輩的考驗我們可是都通過了?”面色恢復了正常的天下走過去,問道。
“嗯,我對你們的人品都沒有懷疑了,要我救人可以,只是還有這報酬的問題,你們可曾想好要付,只有你們答應我纔會說”,依舊妖邪的不分男女的聲音,依舊是那隨心的情緒。
“我們會付的,我沐雪宮就是不缺錢,前輩儘管說。”不卑不亢,不驚不喜。
“只是這報酬並非錢財,你們也可答應?”玩味的問了一句,這人就是這樣,隨心所欲。
“答應,無論什麼都雙手奉上”。
“那你還是先說說你小廝什麼症狀吧,萬一我救不來,白白浪費了你的時間和精力”,溫阮已經將大致情況告訴了攝魄,只聽得那邪魅的聲音長長嘆了口氣,“我怕我承擔不來”。
“大夫診斷說是冰種入侵,居於丹田,凍結了氣血,遂依舊昏迷,只是我已經給他結陣護住心脈,不知道能撐多久,還有,他雙手接觸了冰屬煉器爐,恐他雙臂都受到了波及”,很認真詳細的道明瞭離醉的症狀,然後很認真的看着攝魄。
聽到冰種時,那攝魄明顯身體一怔,接着又嘆了一口氣“這個恐怕攝魄救不來”,聽得二人均是一驚“這個需要的東西很特殊,攝魄這裡沒有,不過救他的方法攝魄可以給你們,你們要救嗎?攝魄不會因此少收取報酬的”,不緊不慢的說。
“救,沒關係,請前輩告知在下究竟需要什麼,和前輩那報酬”,從那聲音中溫阮終是聽出了一絲迫切。這少宮主,爲人還挺仗義。
“姑娘你是否也同意?”攝魄突然回頭問了溫阮。
“自然是願意,還請前輩但說無妨,無論什麼代價,我想我們定不畏艱險,爲前輩謀來”。溫阮堅定地語氣讓攝魄眯眼一笑,挑了挑眉,繼續說道
“我要南陸那御劍派鎮派之寶漪瀾劍”。
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和那千日紅的尋碧羽衣”。
溫阮倒抽了口氣,還沒來得及緩過來,又聽的邪魅的聲音“逍遙派的聚靈塔”。
溫阮要腿軟的癱坐在地上了,那可惡的邪魅的聲音又一次幽幽傳來“和南宮派的陰陽盤”。
這次是真的要軟了,溫阮直覺腦子裡一片轟鳴,耳眼口鼻都要失去本應有的作用了,是不是靈魂出竅了,怎麼覺得身子這般輕盈,就要飛起來啦,像一片羽毛一樣,飛起來啦,飛啊。
突然被耳邊一陣聒噪的聲音吵着,那聲音裡有關心的,有同情的,還有不冷不熱的沒情感的,突然倆眼一亮,只見攝魄扶着溫阮,和天下在旁邊有一下沒一下的叫着“溫阮姑娘”。
“我、我沒事”,溫阮嚥了咽口水,對着攝魄說。
“前輩,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不?”。
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眨就要落下淚來,看的那個叫人心疼。
“不行!”冷冰冰的一句話讓溫阮又回到現實,咬了咬牙“去就去”,大眼睛即使眨了好幾次,竟愣是要流出來的淚吞了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