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後,玄夜十萬大軍挺進高陽國內腹地,一路無人阻擋,沿途高陽守軍紛紛潰敗,勢如破竹!
短短兩個月之內,玄夜大軍連破高陽五座重鎮,所向披靡,甚至有沿途城池的太守聞風而降,程致遠一面安撫百姓,一面馬不停蹄,向着北方高陽國都而去,大有直搗黃龍之勢!
而“白虎戰神”嚴白虎,也正式接管了玄夜全軍調度重任。至於名義上的統帥,玄夜國九王爺程致遠,則自作主張,前往先鋒營作了統領,親自統領一萬禁軍驍騎作爲前鋒,一路向前衝鋒跋涉。
張然羽與供奉殿衆人隨在軍中,卻再也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似乎高陽國的修士都一夜之間消失殆盡,再也沒有輪到他們出手的機會。而那位效忠楚丞相的副將鮑興,則屢次與張然羽私下相見,更責問他當日爲何出手相救,卻被張然羽支支吾吾搪塞了過去,只得作罷。
如此又向前突進了數千裡,終於有埋伏在高陽國中的細作傳來情報,高陽國主眼見屢戰屢敗,京城岌岌可危,不由大爲惱怒,下旨將連戰連敗的大將軍關辰貶爲庶民,當場投入京城大獄,聽候戰後發落。一時間,京城中的百姓人人自危,每個人都切實感受到了戰爭帶來的寒意。
而在這種情況下,另一條隨之頒佈的旨意,則很自然的被大多數人所忽略——
“原驍騎營麾下,驃騎將軍劉泰昂,受高陽國主任命,正式成爲高陽國兵馬大元帥,取代關辰之位,統帥舉國上下各城兵馬……”
這一則消息低調頒佈,甚至沒有在高陽國內引起大的反響,更不用說連戰連捷的玄夜大軍。只不過,區區三日之後,程致遠所率的玄夜大軍,就遭遇了開戰以來的最大一場敗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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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之間,正當大軍行軍之時,大批高陽騎兵如一陣疾風般涌了過來,將押後的糧草輜重燒燬大半,押送糧草的步卒眼睜睜看着鐵騎踏蹄而過,來去如風,卻沒有半點辦法。首發一番劫掠之後,高陽騎兵揚長而去,令隨後趕來的一萬玄夜驍騎撲了個空,領兵的程致遠破口大罵,卻奈何糧草大半燒燬,只得暫且駐軍休整,靜待後方糧草抵達。
統帥嚴白虎對此極爲重視,更親自下令,派出十餘個探子,前往高陽國各大重鎮,打探這一隊騎兵的底細。最終收到回報,這一支騎兵共有八千餘人,個個皆乃精銳騎士,精通騎術,武藝高強。
而帶隊的統帥人物,正是高陽國中,那一位如同流星般突然崛起的兵馬大元帥——劉泰昂。
隨後的幾天,這一支騎兵隊伍神出鬼沒,對玄夜大軍連番騷擾,程致遠不勝其煩,也曾率軍追擊千里,卻奈何這一隊騎兵對地形熟稔之極,更加之統帥人物狡詐如狐,屢屢逃脫,更是對於士氣打擊極大。
正當嚴白虎與程致遠心中鬱悶,等待另一支玄夜大軍匯合之時,卻又突然傳來消息,由大將軍歐陽麟所統帥的十萬玄夜雜牌廂軍,只因屢屢受到敵軍騷擾,將士們焦頭爛額,歐陽麟更是一氣之下病倒不起,如今大軍徘徊於高陽邊境,受到高陽官兵拼死抵抗,無力前進。
程致遠勃然大怒,嚴令屬下軍士時刻警備,大軍待到糧草抵達,即刻開撥向前,再也不顧敵軍騷擾,向着高陽國都城挺進而去。
而嚴白虎也終究不愧“白虎戰神”之稱,果斷將玄夜軍陣變換,加強了對於前後軍的防禦,又將糧草輜重置於中軍,嚴密保護起來,而自此之後,那一支騎兵雖又騷擾了三五次,卻如同隔靴搔癢,只得無功而返。
正在此時,高陽國境內飄起了第一場雪花,標誌着這極北嚴寒之國的冬天,終於到來了。而久居南方的玄夜將士們,也面臨着攻入高陽國境以來,最大的一場挑戰……
隨着嚴寒漸漸來臨,天氣轉冷,勁風凜冽如同刀割,玄夜將士行軍之時,個個都被凍傷了手腳,更有些將士患上了凍瘡,完全喪失戰力。而隨着不斷深入高陽腹地,玄夜國內糧草的運送也漸漸困難了起來。
兵士和軍馬們吃不飽飯,更被凍得徹夜難眠,軍中一片叫苦之聲,士氣低落之極。程致遠與嚴白虎心急如火,只得嚴令軍士們加緊進軍,只待早日攻破高陽都城,儘快結束此戰。
而原本銷聲匿跡的那一支高陽國騎兵隊伍,卻突然彷彿從天而降,四面出擊,連連偷襲玄夜大部隊,成功拖住了玄夜大軍行進的腳步,隨着隆冬漸漸來臨,程致遠也幾乎暴躁到了頂點,嚴令禁軍精騎四處追擊,卻仍然連敵軍的尾巴也沒有摸到,只得落魄而歸。
程致遠愈發煩躁了起來,終日暴跳如雷,加緊催促行軍,親自率領兩萬禁軍驍騎當先開路,漸漸脫離了大部隊的行程。嚴白虎雖無可奈何,卻也深知這位九王爺的重要性,只得請求供奉殿中人隨前軍行進,自己帶領中軍步卒遠遠跟在後方。張然羽作爲程致遠貼身護衛,自然寸步不離。而那偏將鮑興找不到半點機會,只得無可奈何。
高陽北地,一座荒涼丘陵之上。
數千名勁裝騎士四處散落,或坐或臥,任由自己的駿馬啃食着光禿禿的土地。在正中的一個***裡,十數名身穿薄甲的騎士圍坐一圈,低聲交談。
坐在上首之人,濃眉大眼,身形高大挺拔,相貌俊秀,分明乃是這夥騎士的領軍人物。他頭戴頂熟黃銅沖天將軍盔,身披副鑌鐵魚鱗甲,外罩一件大紅猩猩戰袍,前後黑虎掩心,恰似天將臨凡,端得是英武俊朗,瀟灑不凡。
衆騎士圍坐一團,其中一人忽而擡起頭來,開口問道:“劉將軍,我軍千里飛奔,將士們早就筋疲力盡,天氣日漸寒冷,如此繼續騷擾下去,只怕……沒有什麼大用啊。”
那上首的英俊青年看了他一眼,嘆道:“皇上雖任命我爲兵馬大元帥,卻僅僅有這區區八千騎兵,其餘兵馬盡數迴護京城,我劉泰昂縱有千般本事,又怎麼施展得開啊!”原來,這看上去頗爲青澀的俊朗青年,竟然就是高陽國現任兵馬大元帥,劉泰昂。
此話一出,圍坐的將領個個愁眉不展,連連唉聲嘆氣。那問話的副將仍不死心,追問道:“劉將軍,我們這樣騷擾下去,怎麼也不是個辦法。不如……我們也隨大軍迴歸,拼死將京城守護住便是了。”
劉泰昂眉頭一挑,道:“守?怎麼守?只憑區區數萬雜牌軍?玄夜軍士各個如狼似虎,我們的軍士們早就嚇破了膽,又怎麼可能守得住?”他嘆了口氣,環視一圈諸位將領,“待到京城攻破之日,這高陽……也就算是徹底亡國了,諸位將軍,你們就忍心自己守護的百姓們,全都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嗎?”
那一衆將領頓時沉默了下來,忽有人猛地站了起來,大喝道:“媽的,不就是一條命嗎?老子跟他們拼了!”
衆將士頓時羣情激昂,個個嚷嚷着要跟玄夜大軍拼命,更有幾個性急的將軍已經騎上了駿馬,只待一聲令下,便要衝鋒而去。
劉泰昂面沉入水,猛然間一聲大喝:“放屁!都給我回來!”他怒氣衝衝“呸”了一聲,大罵道:“拼命?你們幾個拿什麼拼?拿這些將士的命嗎?”他手指着眼前的八千勁裝騎士,憤聲道:“你們自己要去送死,就不要拖累別人!這些兄弟都是隨我多年的老夥計,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們拼命送死!”
說至此處,他見衆將領皆面現羞愧之色,不由忽而展顏一笑,道:“大家莫要慌亂,劉某早有一計,可解京城之危。只不過,這計策實在棋行險招,還需要諸位將軍多多配合纔是……”他猛地一個轉身,向着身後的校尉大喝道:“去,拿地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