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曆二十年六月二十(公元1593年08月24日),建州女真,完顏部主城。
完顏部原本是建州女真中最強大的部落,擁有三萬人以上的最大動員力,但是隨着努爾哈赤的崛起,完顏部在多次爭鬥中逐漸衰落。最後淪爲愛新覺羅的附庸,成爲努爾哈赤的馬前卒。
現在,精銳盡出的完顏部卻遭到滅頂之災。主城及城外的村鎮一片狼藉,原本是房屋的位置已經被燃燒的廢墟所取代,街道上更是伏屍遍地。整座村鎮像是被鮮血清洗了一遍,到處是流淌的稠紅和凝結的紫黑,每一具屍體的臉上都寫滿了恐懼和驚惶。在廢墟冒出的陣陣青煙掩映中,顯現出幾百名黑衣騎士和幾十只戰狼,他們分成幾個人一組,無聲的穿行在還未燒盡的村鎮中,搜尋着可能的倖存者;猙獰的戰狼發出低沉的喉音,在廢墟與屍體敏捷的跑動,用靈敏的感覺幫助它們的主人執行搜尋任務。在它們的身後,地上很快出現了無數鮮紅的梅花,用血染成的梅花!
主城裡還在進行最後的抵抗,怒吼聲、慘叫聲穿透了厚厚的城牆,向四周傳遞着城內的殺戳。完顏部的留守部隊退縮到了城內最後的據點——城主大院,他們藉着巷道、院牆和角樓,拼命的抵抗着蜂擁而來的黑衣戰士。這些黑衣戰士每五個人分成一組,2個刀牌手專門拿着負責防禦,2個長矛手只管捅刺,另一個則使用弓駑進行遠程打擊。這種五人戰鬥組最適合這種巷戰,而且可以幾個五人組合成一個大組,可分可和,變化靈活。這些黑衣戰士就像無數架配合精確的殺人機器,在城主大院附近橫衝直撞,而且還有幾百只頭戴有三隻尖角的鐵盔,腹被軟甲的戰狼混在裡面。
這些戰狼也像戰士一樣幾隻一組,配合着主人作戰。它們訓練有素,並有着天生的智慧與團隊配合能力,它們不像狗那般胡撕亂咬,吠叫連天。如果敵人沒有發現它們,它們就默不作聲,從意想不到的地方欺近身來;如果敵人已經注意到它們,那麼就有幾隻狼在敵人面前挑釁,吸引注意力,另外幾隻則偷偷繞到後面伺機攻擊。它們有的乘人不備,用頭上的尖角鐵盔把人撞倒在地,然後一涌而上,用它們的剛牙利爪撕裂着敵人的身體;更多的則是從背後搭住敵人的肩膀,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回頭,可是這一回頭就等於生命的終結。這時,只見戰狼利齒一閃,便向咽喉襲去,跟着喀嗒一聲,在周圍同袍驚驚惶恐懼的目光中,自己的生命已經隨着噴涌的鮮血離開了身體。
整個城池就像一臺巨大的絞肉機,而完顏部則如同絞肉機中的肉塊,在人與狼的聯合殺戳下,每一秒鐘都有完顏部的士兵被送進地獄。不過,完顏部的頑強抵抗也給進攻的黑衣部隊造成了極大的麻煩,這些精銳的騎兵在進入巷戰階段後,就不得不告別他們擅長的戰鬥方式,進行不熟悉的戰爭。這些五人戰鬥組不斷有人倒下,同時也不斷有人加入。而那些戰狼與黑衣戰士之間更彷彿有着血肉相連的感情,經常可以看到人們爲了保護狼,用自己的兵器、鎧甲甚至身體承受敵人的攻擊;狼們也經常爲了掩護人們,拼死攻擊、吸引着敵人……
離城主大院大約二百丈的距離,有一片空地,這裡是黑衣部隊的主營。一面紅色大旗迎風招展,旗上繡着一隻對月長嘯的狼。一名騎着火紅駿馬的將領傲然立於大旗之下,一個造型猙獰的青銅面具遮蓋了他的面容。此刻,面具的眼孔里正散發出凌厲的寒光,座下的駿馬彷彿也感受到主人的殺氣,不安的打着響鼻。
“冥狼大人!完顏殘部藉助地形頑強抵抗,我軍傷亡很重。是否暫停攻擊,等我們的炮兵趕到,再進行攻擊。”一名副手向銅面將領恭敬的建議。“大人,神狼的子孫是高貴的,沒有必要在這種場合損失。”
“也好,賀錦,你說的對,我是太急了。”冥狼嘆了口氣,轉頭說,“你趕快先通知前面的人,叫他們先退下來休整,然後到城外帶上幾個人,去看看長孫那傢伙還在磨蹭什麼,叫他快點!”
萬曆二十年六月二十(公元1593年08月24日),遼東建州,那蘭齊部VS建州聯軍戰場。
被困在敵軍陣裡的阿敏終於從極度的憤怒中清醒過來,他指揮着身邊部下排成了鋒矢陣,準備向後方突圍。同時,那蘭齊部大將扎克圖、費爾哈齊在全殲掩護努爾哈赤逃跑的殿後部隊之後,已經率領精銳的黒狐兵趕來救援主將。
一面繡有黒狐的大旗在近千重裝騎兵的擁簇下已經翻過矮丘,伴着如雷的蹄聲,殺氣騰騰的向完顏部逼來。“都督大人,阿敏的援軍來了。”完顏部首領完顏凌藍向努爾哈赤稟報說。
“看見了,馬上讓騎兵迎戰,步兵代替騎兵繼續包圍阿敏,今天一定要讓他死!”努爾哈赤咬牙切齒的下達命令。
“該死!那些傢伙這麼還不出現?那個毒狼到底靠不住!”阿敏氣憤的罵起來。眼看着援軍到來,自己卻被那些該死的敵軍士兵圍得水泄不通,儘管包圍自己的完顏部騎兵逐漸被步兵取代,但是阿敏的危機反而更嚴重。失去衝擊力的騎兵在如林的長槍面前,簡直動彈不得。
“主公,趕快用旗花火箭通知毒狼他們出擊。”一名身邊的親衛稗將提醒阿敏。
在主戰場東面,距離大概三裡的那座小山下,一支人狼混雜的部隊已經排好了陣列。三面紅色大旗正獵獵飛舞,旗上嘯月的神狼彷彿活了一般,正在發出戰爭的召喚。陣列後面,兩名將領正在低聲交談,他們就是毒狼口中的黑狼與雪狼,其中叫雪狼的臉上還戴了一個白銀面具。
突然,人羣發出一陣歡呼,狼羣也發出興奮的低吼。不遠處,幾名黑衣騎士在十幾只狼的伴隨下正疾駛而來,當頭的一位身背五尺長刀,刀柄上的黃金狼頭正配合主人的心情,閃耀着復仇的光芒。正是毒狼來了!
“子騰(毒狼字),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擊!”兩名將領連忙迎上前去,黑狼興奮的叫起來。
“孝祖(黑狼字)、無間(雪狼字),你們幹得好!”毒狼轉頭看了看雪狼臉上的白銀面具,打趣說:“無間啊,你怎麼也學起久崇那小子戴起面具來了?莫非是要在敵人面前遮蓋你那如明星般美麗的面容,哈哈哈哈……”人羣中發出的大笑沖淡了臨戰前的肅殺之氣。
“那些卑賤的豬奴當然沒有資格看我的真容!”雪狼傲然的回答,而人羣的笑聲更響了。
毒狼策馬走到陣列前面,舉手示意大家安靜,開始他的戰前動員。“神狼的高貴子孫們,現在你們將要面對的敵人,就是侵佔我們故土的賤種。神狼子孫所蒙受的恥辱,要用敵人的鮮血來洗刷。神狼將即將伸出利爪,撕碎一切敢於藐視他威嚴的人!”毒狼的話音一頓,表情肅穆的擡頭向天,注視着變化萬千的朵朵流雲,喃喃說道:“偉大的神狼啊,你是黃龍的幼子,你是遼原的神獸。現在,沉睡多年的你馬上就要甦醒了。”
旋即,毒狼眼中爆出犀利的寒光,如炬的雙眼掃視着躍躍欲試的將士們,高聲大喊:“兄弟們!這是神狼甦醒的第一次行動,請拿出你們的力量和勇氣。請你們用那些賤種的鮮血和生命,作爲神狼甦醒前的祭品!”人羣中頓時爆發出興奮的“萬歲”聲,在狼羣長嘯的和音下,直衝天際。
這時,幾道旗花火箭拖着一股黑煙在半空炸開。“哦,看來阿敏那老狐狸抵不住了,哈哈哈哈……”毒狼抽出長刀,直指旗花火箭升起的方向,“全軍出戰!”在淒厲的狼嚎中,神狼的部隊彷彿一片飛騰的黑雲向激戰的地方捲去。他們先是以快步的方式接近目標,在離戰場約一里的地方開始逐漸加速。
“都督,你看那邊!”完顏凌藍突然驚叫起來。努爾哈赤隨着他手指的方向,擡頭遠望,只見數千黑衣騎兵帶着漫天煙塵滾滾而來。突然,他們陣裡分出一列黑線,如飛而至,努爾哈赤睜大眼睛努力分辯,直到這列黑線已經離快衝入陣中是,纔看清竟然是幾百只頭戴有三隻尖角的鐵盔,腹被軟甲的戰狼!
那些戰狼來得快極,靠得最近的完顏部右翼陣列根本來不及反應,便已是一片吭嗤啃肉、哭喊慘叫之聲,這些戰狼最容易受到攻擊的頭部戴有鐵盔,最軟弱的腹部又有軟甲保護,不畏鋒刃,齒上套了二寸鋼刃,鋒利無比。與右翼陣列相鄰的中軍、左翼兩陣本來準備用弓弩援護,卻又怕誤傷已軍,一時不知所措;只聽黑衣騎兵陣裡發出一片吶喊,已分出一支軍馬趁亂來攻混亂的右翼,主力則繞過右翼,像一把利刃狠狠刺進中軍弓弩手陣列中。
完顏部的士卒們見這些惡狼全是渾身遍浴人血,神情兇惡,體形剽悍,彷彿一羣從地獄襲來的惡魔。縱然是驍勇的女真戰士,也不由得心膽俱寒,不戰自亂,受到戰狼攻擊的右翼捨命回奔,帶隊長官雖然拼命叫罵約束,卻是喝止不住。
這支黑衣騎兵的突然加入,完全扭轉的戰局的發展,完顏部的騎兵已經與那蘭齊軍糾纏在一起,而用於阻止騎兵突擊的長槍兵也大部分排在前列,根本抽不出人手阻擊這支生力軍。努爾哈赤看着已經完全崩潰的右翼,心中慘叫不已:“完了!完了!”
毒狼的五尺長刀帶着地獄的召喚,在人羣中飛舞,一條條生命隨着漫天的血霧離開這個世界。“完顏凌藍留給我!其他的隨便你們。”毒狼血紅的雙眼爆出凌厲的火焰,死死盯住一臉震驚的完顏凌藍。一隊黑衣騎兵衝上來纏住了完顏凌藍的護衛,並把他們和完顏凌藍隔開。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完顏凌藍拼命擋開毒狼劈來的長刀,不解的問道。這時,那蘭齊的主力部隊也出現在正面戰場,背腹受敵的完顏部頓時士氣降至冰點,戰場上陸續響起恐懼的哀嚎。
毒狼隨手擋飛一名衝上來救援完顏部士兵的長槍,長刀一閃,把他連人帶馬砍成四截,森然凝視完顏凌藍,冷冷回答:“幾百年過去了,你們大概已經忘了。卑賤的豬奴們,現在是你們還債的時候!”
“你到底是誰?”完顏凌藍強行壓下心中的恐懼,用略帶顫抖的話語詢問這個渾身浴血,步步逼來的敵人。
“就讓你做個明白鬼吧,聽着!我的名字是耶律宏欣!大遼皇帝的後人!”毒狼的長刀隨着話音高高舉起。
“啊!你是耶律家的?怎麼可能?”完顏凌藍感到自己的心臟一陣抽搐。耶律宏欣的長刀倒映着下午的陽光,彷彿天際的一道霹靂,帶着天河泄落的氣勢,與沉積數百年的仇恨,向完顏凌藍劈來。完顏凌藍只感到虎口一痛,手中的兵刃已經斷爲兩段,這道匹練般的刀光居然毫不減速的奔向自己的頸脖。他最後的印象是周圍部下驚恐的呼叫,還有耶律宏欣猙獰的笑容,隨後意識的大門永久的關閉了。
“完顏凌藍已經被我殺了!”喧鬧的戰場上響起了耶律宏欣的大喊,他高高舉起完顏凌藍的首級,完顏凌藍依然睜開的雙眼裡還充滿了不能置信和不甘。完顏部僅存的士氣,隨着完顏凌藍首級的出現,已經完全潰散了。努爾哈赤在幾十名護衛的拼死保護下,向南方落荒而逃。
剛剛掩護努爾哈赤逃走的建州聯軍軍師張一化,看到主將已經脫離危險,鬆了口氣。他正準備往另一個方向逃跑的時候,坐下馬突然一個趔趄,栽倒在地。他正要掙扎着爬起,卻看到幾道黑影帶着低沉的吼聲撲了過來……
這場充滿血腥的,爭奪建州領導權的戰鬥,隨着建州聯軍的主帥逃跑、副帥的陣亡,終於拉下了帷幕。苦戰半天的那蘭齊部的士兵們已經精疲力竭,他們顧不得滿地的血污,脫力的坐倒地上。阿敏在衛士們的攙扶下,緩緩走向耶律宏欣,他喘着粗氣說:“毒狼,你們出現得真是時候啊。”
耶律宏欣聽出了阿敏的不滿,笑了笑說:“阿敏城主,根據協議,我們本來是該在申時末出陣。可是我們一接到你的信號就趕來了。你看看,現在才申時七刻。”
“呵呵,在下失言了。抱歉抱歉。”阿敏尷尬的乾笑幾聲。“毒狼大人,感謝你們及時來援,這次的酬金再加一半。我阿敏希望與各位做個朋友。”
“按照我們的協議,完顏部和瓜爾佳部的土地歸我們,其他的歸你。神狼的子孫從來不會食言而肥,只要你們遵守協議,我們也不會背叛朋友。”耶律宏欣驕傲的回答。
“可是,努爾哈赤跑了。”
“哼哼,跑得了嗎?夜狼在那邊已經等了很久了。”耶律宏欣看着努爾哈赤消失的方向,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努爾哈赤沒命的逃跑着,他自從以十三副鎧甲起兵以來,儘管也有失敗的時候,但是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這一仗,使他二十多年的心血化爲泡影,一統建州的希望已經成爲遙不可及的leduwo。長子、兄弟、部下已經全部犧牲或者被俘,看着身邊僅存的十幾騎衛士,努爾哈赤不禁悲從中來。
“都督大人,只要您脫險,我們纔有東山再起的希望。請您一定要振作起來!”一名衛士看到努爾哈赤喪魂落魄的樣子,忍不住連忙安慰。
“哈哈哈哈,真感人啊。我都差點忍不住被感動了。”突然,一陣笑聲從前面傳來,一支一襲黑衣的兵馬從樹林中衝出來,攔住了努爾哈赤的去路,同時在努爾哈赤的後方,也出現同樣裝束的兵馬。爲首的將領一臉戲弄的笑容,“想法不錯,可是你們已經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來歷?爲什麼要幫那蘭齊?”看到這支使自己功虧一簣的神秘對手,努爾哈赤不禁七竅生煙。
“我是七狼之一,夜狼——元鴻,死在我手裡,也是你的榮耀。其他的事情,你已經用不着知道了!”元鴻手往下一壓,一陣密集的箭雨帶着死亡的召喚向努爾哈赤襲去……
身中幾十箭的努爾哈赤努力用盡剩下的力氣站起來,不甘的凝視着元鴻,“想不到我努爾哈赤半生戎馬,居然是這個下場,嗚……”他伸手抹掉剛剛涌出一口鮮血,吃力的說道,“這是天亡我,非戰之罪,我不甘心啊!不甘心啊……”努爾哈赤發出的臨死悲鳴驚起無數林中的鳥類。
看着已經斷氣,卻依然圓睜雙眼屹立不倒的努爾哈赤,元鴻沉默半響,緩緩說道:“你也算個英雄,可惜你不幸成爲神狼的絆腳石。換個場合,我們也許會成爲朋友。”元鴻又轉身吩咐部下,“好好安葬他們吧。”
萬曆二十年六月二十(公元1593年08月24日)夜,長白山千朵蓮花峰,紫宵宮。
長白派是道門正宗正一道支流之一,一向以醫道、玄學著稱。此刻,一位鶴髮童顏、仙風道骨的老羽士正在觀星閣夜觀星象。他就是長白派的第五代宗主太一子張鈺,他本是天師支系,山東登州豪族,與戚繼光家族是世交,因看不貫朝廷**,遷居海東長白山中,並投入長白派門下,成爲第五代宗主。
夜空之中,繁星點點,像一幕掛滿夜明珠的深藍色幕帳。突然,天狼星發出了彩虹般的光芒。張鈺心裡一驚,口中喃喃念道:“天狼七彩,魚羊食人。祖師的遺言真的出現了。”
“天狼七彩,魚羊食人。魚羊食人,魚羊食人……難道是他們?”張鈺突然全身一震,長吁一口氣,“看來天下又要亂一陣子了。”
他叫來一名弟子,交待說:“爲師要去大興安嶺拜訪一位故友,快則一月,慢則三月即回,你們好生留守,不要誤了功課。”
萬曆二十年六月二十四(公元1593年08月28日)夜,湖廣。
這裡是一座宗祠,神案之上供奉着幾十個牌位,最上面幾個最大的牌位盡然寫的“高祖太武帝之神位”、“太祖文明帝之神位”……。神案正中的牆上掛着一副中堂,上面大書“慕二儀之德,繼三光之容”。一個人正坐在神案前,手拿一方絲帕,將一把古色古香的寶劍認真的擦了又擦。他突然擡起頭來,注視着神案上的牌位,在燭火的照耀下,他的臉色顯得陰晴不定,他盡然是丘林莊當代家主慕容信光。
宗祠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來人敲響門環,“大哥,我們來了。”
“你們進來,把門關上。”慕容信光也不回頭。
慕容信文、慕容信武進來之後,先焚香祭拜了牌位,坐到慕容信光身邊,齊聲發問:“大哥,有什麼事?”
“昨天,雲南的段無傷來過了,他帶來一封信,你們先看看吧。”慕容信光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遞給兩個兄弟。兩兄弟連忙接過,急匆匆的看起來。
半響後,慕容信武擡起頭,一臉震驚的問道:“大哥,這是……”
“不錯,你們看看署名吧,真厲害啊。”慕容信光的臉色看不出任何表情。
“大哥,難道我們要參加嗎?”性急的慕容信文不禁搶着問。
“參加?哈哈哈哈,世敬(慕容信武字),你認爲呢?”慕容信光笑着轉頭看看三弟。
“大哥,我覺得他們太冒失了,根本是找死。”慕容信武認真的回答,“世敬認爲,他們的計劃有三個致命缺點,其一:缺少根基,難以壯大;其二:妄圖以遼東之偏僻對抗中原之博物;其三:從他們的來歷看,號令難以劃一。這是最重要的一點,現在處於發展期,這一點可能不明顯,但是一旦情況稍微好轉,難保會爲以誰爲首產生爭執……”
“好!好!好!”慕容信光拍手大笑,“不愧是我慕容家的後代,你分析的很好。”
“那麼,我們該怎麼辦?”
“明天,你們就跟我入川!”慕容信光站起身來,緩緩說道:“既然湖升兄如此推崇,我們就去看看那位小霸王吧。看看他是否真的是天下之器,隨後再到遼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