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在車中,陳素輾轉反側看了又看王峻,倒着車的王峻淡淡說:“你有什麼事就問吧。”

陳素是有件事情想不通,小心看看王峻的臉色終於還是忍不下去了:“王峻,有一件事我還是不明白,你曾經講過你沒有去過上海,也根本沒有見過你父親,除了王家指定的律師來安排你的生活之外就是給你無限量的金額自由支出,但是今天你們的口供如出一轍,你是怎麼知道那樣傳言的?”

王峻開着車沒有多少興趣地回答:“今天出現的王家的那律師是王英堂的女人的兄弟,就是安排我的律師,由他告訴我的很奇怪嗎?”

陳素看着王峻一下子明白很多事情,陳素能明白爲什麼王峻每一次去見王家的律師心情都是如此的惡劣的原因了,想必那人在王峻很小的時候就把這樣的殘酷的事情灌輸給了王峻吧,陳素輕輕問:“你很他們嗎?”

“不恨。”王峻淡然,“從我把錢全部還清起我們就沒有關係了。”

“那――你母親呢?”陳素是擔心的,講好了要接她回來養老送終的,王峻這樣的態度讓陳素是不放心的。

王峻看着前面的紅燈很平和,“我可能是理解她的心情吧,如果是我,我會比她做的更徹底,那老先生說的是,我長得像王英堂,但心xing卻和她相同,同樣的心xing,我怎麼不理解呢。王英堂是她的人生,而你是我的人生,我對她沒有愛哪兒來的恨。”王峻直呼父親的名字如同陌路,陳素知道王峻真的不會把王家當成他的家人了。

陳素無言的看着車窗外想了好久,是什麼原因使得王英堂會相信那樣的傳言?種種往昔的糾葛顯得漏洞百出,但年華已逝,再久的事情也是不可追回的往昔,其中又有怎麼樣的真實呢?

搖搖頭,陳素不想去想了。王峻一開始就放棄了,顧家不會再過問,她的生命在終結的邊緣,那麼這樣的煩惱只會糾葛王英堂的未來吧,這一刻,陳素是悲哀的,說不出的滋味在心頭,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他們每天爲了那不足三十元的收入而虔誠地生活着,生活中的磕磕絆絆從來也不曾斷過,母親的精明顯得父親格外的懦弱,但是陳素從來不曾聽過見過母親和父親作出傷害彼此感情的事情來,難道金錢的威力就這樣大?可以如此的無視於親情嗎?陳素看着淡然的王峻有深深地憐惜,未來他會守護着這個男人的。

看出陳素半點不會隱藏的神色,王峻轉開話題,“天也不早了,先找個地方吃中飯吧,下午你不是還有課程麼。”

“是呀。”陳素振奮精神,從暑假到現在事情一撥接着一撥,雖然說離畢業還有半年時間,工作也有了內定的意思,但剩下的少量的課程陳素是不會慢待的,年前還有幾門課程要結業考,還有論文要寫,王峻母親也要搬來了,年前的事情多着呢,現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時間。

在飯店吃了中飯,陳素回學校去上下午的課程,關於她的事情由王峻來安排,沒有陳素在一邊添亂,王峻做事最是快捷和果斷。

新添的牀鋪在陳素的書房裡,那靠牆打的書架都多數放上了書,陳素對用王峻的錢是很敏感,但對買書這件事上還是在本能上自動不把金錢和書本作上等於號的。

把一面牆的書架搬到客廳裡靠着牆放,很有書香滿屋的感覺。書房裡放了新牀,還把新的掛壁式的空調安配好了。王峻出手一向大方辦事當然快了,上完課回來的陳素仔細看看王峻重新安置好的房間結構,很是得體,陳素佩服王峻的設計裝飾能力。

王峻把晚飯快做好了,讓陳素洗手準備吃晚飯。

“王峻,還是我們住書房吧,”陳素洗手準備吃晚飯,“臥室有單獨的洗手間,伯母也方便些。”

“隨你。”王峻對此不過問,王峻接她回來純粹是爲了陳素的想法,王峻不想讓陳素認爲他是冷酷的人,不就是兩個月麼,沒有必要讓陳素對有他失望感。

收拾了碗筷,王峻抱住陳素要吻,陳素低低道:“我去洗洗。”

“不用,一會兒我會給你洗。”手探入陳素衣襟中,要撫摸陳素的心情無法抑制,王峻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今天陳素維護他的樣子王峻記在心頭無法不疼愛他。

輕輕地抗拒着王峻的急迫,陳素攔住王峻要吻他的脣,陳素的臉有着泛紅:“我也喜歡你親我,我要洗漱,乾乾淨淨的讓你親,讓我去。”

“我們一起去洗,”看着陳素臉頰上的紅緋,王峻情動着,“我們還沒有一起在浴室做過,今天我要嚐遍你的全部。”王峻看着陳素:“我會讓你哭的,算是今天的懲罰”。

“你,――你,――你在說什麼呀!”陳素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跳了起來,逃開王峻的懷抱,手掌亂拍桌面慌亂的漲紅了臉,“我,――我,――我說的是我要刷牙,刷牙!你想到那兒去了!”

看着陳素逃進浴室的身影,王峻有着愕然,他們在一起,情願不情願的也有快五年了,雖然一開始陳素身體情況不好,後來王峻又有幾年不在北京,儘管次數不多但是該有的該做的也一件沒少全部做了,特別這兩年,小別勝新婚,王峻回來次數少,房事一定不缺,看着陳素的氣極敗壞臉紅地無地自容的樣子王峻赫然失笑。

夜得來臨,外面很冷,屋裡很熱。在王峻身下蜿蜒綻放的陳素是如此美麗,這樣的美麗是王峻專署的,是別人不能見到和不能理解的,王峻履行了諾言償遍了陳素的身體每一處,對王峻而言陳素的身體是最乾淨的,最純淨的。

陳素曲着身子無助地喘息,王峻全心全意地愛撫着他所鍾愛的陳素的玉珠和玉柱當然不會放過美麗的花朵。不是用手,王峻更是疼惜地細細地用火熱地脣去描繪它們地形狀。只有他一個人的陳素此生註定與女人無緣,王峻會讓陳素體會到被他剝奪的樂趣,有着這樣的想法,王峻是沒有心理障礙的,但這樣作時,不知道陳素體沒體會到樂趣,反正王峻深深體會到了控制陳素身子最大砝碼的樂趣,體會着陳素在他的嘴裡放蕩的樂趣。看着體會着陳素在陳素他自己所認知的狹隘房事中承受着自己所認爲的非正常方式而慌亂着,在理智和本能中間搖擺,王峻抽出被愛撫到已經綻放的花襞的手指,扶着充血怒放的黑紅的利器順利地衝進他不會離開的只屬於他一人的伊甸園,在看不到陳素有疼痛的任何細微地表情後,王峻拋棄了作爲人的理智盡情的縱橫在他只想征服的天地裡,盡情的享受着陳素給他帶來的所有的生存的樂趣和快感。

一早,王峻端來囧囧熬的稀粥,陳素低着頭慢慢的喝,疲憊的臉不好意思和王峻對視,王峻的心情好得很。

因爲有着這樣不得已的原因,陳素沒有和王峻一起去醫院,就算接她回來,還有一些手續要辦,把她接回來也要花打半天功夫才能上路到家。

陳素在家裡等着就行了,王峻這樣安排。對王峻的安排陳素沒有回話的餘地。王峻讓陳素再睡半天,他們從醫院上車,王峻答應一定打電話回來,會讓陳素有準備的時間的。

聽到王峻輕輕地關門的聲音,陳素才拉下矇頭的被角,真是羞死人了,想到昨夜的囧亂,陳素蒼白的臉就沒處放,這讓他以後怎麼見人?!

事情很順利,老中醫很守時的來了,當然跟了一大堆家人,他們一個勁的圍着王峻的外公和舅父感謝王峻,感謝王峻幫着他們的老父這位孤寡老人,王峻是難得的大好人!

給她施針耗了一點體力,交代了一些飲食方面的囧囧,開了一些藥方,老人給了聯繫的方法。老人要和老伴兒孫要走了,“王峻,那房子給我再住幾年,兒子的兒子都結婚了,兒子家太小了,快過年了,外地的孩子們也都要來,這大兒子家都沒地方站。”

“您儘管住,回頭我請人把房子過戶給您算是診金,以後內人的事情還有要請您多費心。”王峻也覺得這老頭的醫術可能真的很厲害,走廊中還有不少的老人都認識他的樣子,是呀,那年代被打擊的都是有點本事的人,誰會去批鬥平民百姓?多交一位朋友也是好事。況且用了他的方子,陳素的身體一直就沒有什麼問題,這也算是感激他吧,那房子本來王峻就沒放在心上,送他也無妨。

老人一愣,哈哈笑起來,伸手大力拍王峻的肩膀,“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的有錢人,不小氣,夠意思!那怪你會有錢賺,真正會賺錢的人是不會小氣的。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我,單憑你對待那小子的專一我就覺得你很順眼,這年頭年輕人都變了,你沒變!”

雖然有老中醫兒子的大力幫忙,也還是一直到午後才把出院和定期上門檢查的手續全部辦完。把她抱下牀時,王峻幾乎感覺不到她的重量,她的身體真的被病魔蛀空了。她靠在兒子的懷中,外面天冷,給她裹上了毛大衣,她的手緊緊地抓住王峻的胸前的衣襟。

顧老和兩個舅父同行。半小時前接到王峻電話的陳素開着樓下的門等着。

從屋子內的裝飾佈局看得出王峻的生活水平,也同樣看得出王峻和陳素受教育的程度,他們又有點更爲安心了。

安置了她住在主屋的臥室,王峻要送外公和兩個舅父到飛機場趕飛機了。舅父他們要離開回去了,他們有自己的工作崗位,把姐姐託付給她唯一的兒子是他們能作的最後的事情了,顧老也要回去,她要的是最後的時日和她的孩子共同生活,老人家不想打攪女兒的夢想,白頭人送黑髮人也是一種痛苦,所以老人也要南方的家,他們沒有對陳素表示什麼,也沒有多餘的神色,讓陳素還算放鬆。

作爲禮儀,王峻去送行,機場中,在沉靜中道別,下一次再見就是她葬禮了。

“王峻!”在王峻轉身時,小舅叫住了他,小舅上前看着王峻:“我們一直在找你,我們一直以爲你在上海的一個什麼地方,真的!我們顧家全族的人都在找你,但真的沒有人會想到王家把你一個人放在北方,還換了你的名字,絕對沒有想到!”

王峻看着和母親一樣平凡外貌的舅父那堅毅的眼睛,王峻點點頭,他們走了。孰是孰非王峻不會去追問也一點不會去想了,他要回去見陳素,在高速路上開着車馳騁,飛機帶着氣流的聲音從頭頂掠過沖向天際,天飄起了小雪花,明天的大地一定會是銀妝素裹。

或許別人的生活是精彩紛呈的,但是陳素的生活是按部就班、朝七晚五的。

不知道該如何和她相處,再加上王峻平淡的態度,陳素還是謹慎的選擇了平常的、正常的生活方式不變,不特意把她當成病人來看待。

王峻回山西了。在年前一個月內得處理完那邊的事情,一到了年關,中國人除了討債之外是無心做事的。劉鎮東在那邊把賣礦的路子鋪好了得由王峻出面去談,飯桌酒宴上劉鎮東來出面,但在正式辦理法律手續上見縫插針就是王峻的長項了。

王峻母親的事情劉鎮東是宋威定婚宴後從父親那聽到的,但是當時劉鎮東對事情並不明瞭,也對王峻多年的心結很瞭解,婉言告訴想讓他來勸解王峻去看望她的父親那是很難的,劉鎮東對王峻幾日後還沒有回山西是心中有數的,也不催促王峻,但是私下打電話詢問目前坐鎮北京的高遠知不知道一點點蛛絲螞跡,半夜從高遠那聽到事情的發展實情後劉鎮東破口大罵宋威高遠有這麼熱鬧的事情也不找他來,把憋了幾年沒講的京罵滔滔不絕地往外倒,高遠氣得真想到山西去揍他。

陳素學業早就不緊了,但陳素還是很認真,今年有好幾門課程要結業,還要寫論文。

對於‘論文’這個詞,陳素是打心眼裡的敬畏的。高中前是那叫寫作文,上了半年的大專也沒有用到論文這樣的詞語,論文這樣的詞語對陳素而言就是大學生的另一個擁有專業高素質教育的代名詞,陳素對寫論文的態度很虔誠。

因爲今年時間有點緊迫,陳素還是選擇了以社會現象作論文。在暑假期間去過發大洪水的地區看到了奇怪的現象,當時那一羣羣圍着各級政府無聲的積聚在四周的人就是陳素一直奇怪的人羣,那羣人就是‘*’囧囧學員,在大事沒有小時不斷的這幾個月中陳素看見了街頭火賣的*各式各樣的書籍和磁帶,看見和平常不注意的現象,陳素也看了幾本火賣的書,上面的內容這讓陳素奇怪的不得了,又在網絡中和在身邊現狀中探索,再和曾經親眼所見的現實比對,這樣的不正常的現象是讓陳素擔憂的,陳素把統計的數據分析寫進了論文中,在每天推着她出門散步時候也沒忘了去看看平時應該在打太極拳而這兩年都在靜坐冥想的老人、中年人、年輕人。她輕輕地說這樣的情況是全國現象,很奇怪嗎?

生命在於運動,這樣的科學根據是世界通用公認的!讓陳素不安的是從那些書上看到的所傳達的信息是詭異的。陳素不是無神論者,相反的,陳素相信鬼神,但是陳素不相信人不做善事,不做好事會成爲神,如果都練*都能成神,那人們頭頂上豈不是多了幾十億的神?開玩笑!

她聽着側頭想了想不由地笑了。

沒有了每天的疼痛相伴,再加上藥物的支撐,她的現狀只是相比於正常人虛弱些,她每天早上和陳素出門逛半小時,九點鐘有醫院定期定時的掛營養液,還有她的律師定期會來見她。下午,陳素會帶她去看看王峻曾經所上的學校,她在湖邊曬着太陽等着陳素的下課一起再去買菜回家,生活就是這樣的簡單。

她的手很巧,買了毛線,陳素寫作業時候她就坐在一邊靜靜的織着毛衣,陳素在搬在客廳的書桌上翻着厚厚的資料修改着論文,無聲的、平靜的生活偶爾也會夾雜着樓上年輕人躁動的跳躍的迴響,每每如此,陳素從沉思中驚醒望頭頂上水泥板上和她對視一笑的無奈,年輕人嘛,不礙事。

她一次也沒有問過陳素和王峻是什麼關係,她可能知道吧,她不提,陳素也沒有提過起過。

她是很要乾淨很整齊的人,她收拾房間,精心的照顧陽臺內的營養不良的花草,她做的南方口味的飯菜很得陳素得胃口。

月末。陳素幾門試考完了,感覺不錯,論文修修改改幾十遍終於交上去了,這次論文不是畢業論文,也不代入成績,是自發的,收到陳素的論文的教授說會好好的看。陳素很欣喜,辛苦了幾個月的論文如果不被人重視也是件氣餒的事吧。

放寒假了,房客也回去了,過來跟房東講了,陳素看他們都回去了,陳素打掃了走廊過道,藉着去買鹽的藉口到外面的小店打了電話回家報個平安。

寒假的來臨代表着王峻正式處理完了山西的業務歸來了。

可能是王峻和王英堂長得太像了,又可能是陳素和她相處了一個月的緣故,她幾乎都是跟着陳素轉的,本來陳素還有一些擔心,但是她拿出的織好的毛衣卻是王峻的尺寸,她的手真的很巧,織的乳白色的毛衣的花紋比外面賣的要精美的多,在陳素的幫助下讓王峻穿起來了,很合身。她開始織第二件了,那是一件在春天才穿的背心,這就是一位母親的心意吧。

在北京過年對陳素而言是件新鮮的事情,也儘量讓氣氛跳躍起來,這讓本來個xing也很沉悶的陳素很是費心力,總算還能勉強應對。

掃塵後就是買年貨了,這是新年不可少的重要環節,當然這是陳素個人的想法。反正王峻也沒有扎堆過年的經驗就沒有說話的權威,只有聽陳素的了。

上午,每天的上門醫療檢查結束,掛水時間也提前預約了,在中午前結束,她在掛水時小睡了一陣,收拾了一新下午出門採辦年貨。

席捲了東南亞的金融危機的狂潮一點也沒有影響到中國國民的生活,在中國一年中最爲重要的節日來臨之際,全國人民像是在集體趕集一樣,偌大的商場裝飾的一片大紅,消費的勁頭勢不可擋,有不把口袋中最後一分錢花光決不干休的意思。

扶着她在擁擠的人羣中,看着每個人臉上都是喜氣洋洋,她蒼白的臉上也泛着亮彩,陳素一開始還擔心她會不會不適應這樣的環境,顯然地,她被節日的氣氛感染着。

給她買了再合身不過的大衣,她摸着軟軟地料子靜靜的笑着。陳素跟王峻要了大紅的中國結,還特地多買了張竈臺老爺年畫準備年三十貼在廚房裡。逛着花市,就是不懂風花雪月的陳素也在各式各樣的花海中留連忘返,所以,王峻的口袋荷包裡又少了一沓鈔票,手上又多了一捧捧鮮花。

把東西堆在車子裡,扶着她在王峻曾經所上的學校門前拍上一張合照,她靠着兒子,陳素拍下了他們母子唯一的一張合照,她的笑容如此的滿足。陳素生怕拍壞了,按了十幾次快門,一回去就找了大型的攝影樓給刷出來,要選出最好的一張做成現下不褪色的像框。

接下來的日子在等待新年中度過,包餃子,磋湯圓,準備年飯,劉鎮東和高遠來玩帶來了禮物,一口一個伯母嘴甜的不得了,更是對王峻的居家的毛衣讚不絕口,很是熱鬧。

她的精神很好,沒有任何跡象的她走了。

年初一,陳素請到了中午還沒有起身的她吃前一天一起包的湯圓,這才發現她走了。

她走的很安閒且溫馨,靠着牀背,膝上有連夜趕織好完成的毛背心,有着均勻的針腳大方的花紋。她淺淺的笑在脣邊,手中拿着閤兒子合拍的像框,靜靜的,沒有一絲痛苦的,她走了。

來拜年來鬧的劉鎮東和高遠他們輕輕地拍拍王峻的肩,無語的站在一邊,王峻看着她的遺容一動不動。

電話一一的通知了她的親人,房裡設了靈堂。

儘管這是在意料中的事,但是要忙的事還是很多。第二天,外公、舅父、舅母、還有她的侄子侄女們都趕來了。

她安閒的遺容讓親人雖然傷心但是也安心了。

她的律師在確認了人員到齊後宣佈了她的遺囑。她名下的國外兩處房產收益人是王峻,她在國內的所有的財產分成兩塊,一半由她的侄子侄女共四人平分,另一半全部贈與陳素。不意外她沒有把錢留給王峻,這兩個月王峻充分地顯示了自己的能力,把金錢放在他們母子當中只會讓他們母子產生不必要的疏離感,她這樣做是正確的,她什麼都沒有說,但她看的很清楚,不會讓王峻難爲,何況她留給了陳素就是轉彎的留給了王峻吧,陳素也明白這一點無聲的接受了。

無人對她的遺言有任何異議。

她的骨灰由顧家帶回南方的家鄉安葬,這也是她的遺言。

對陌生的表哥,別的表兄弟姐妹有着陌生又有着親近,默默地站在王峻身邊,在互留了交通地址和電話號碼,他們希望王峻一定要來往走動走動。

匆匆的,三天一晃而過,都有工作崗位的年假也快結束了,送他們上了飛機,騰空而起的金屬大鳥帶走了她最後的灰燼。

在一片紅色的喜慶的裝飾中夾雜着黑幔和白花,陳素抱着王峻不停抖動的寬寬的肩輕輕地拍着,王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來,把頭深深的埋在陳素懷中久久的久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