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真是巧了,緣分吶。”蕭雲鏡壓根不搭理他這茬,“說起來我打進宮起還沒看到過老太后,你不準備帶我見家長麼?”
“……母后在父皇駕崩後就隨之而去了,她說生要同眠死要同‘穴’,父皇只有自己一個妻子,不能讓他孤孤單單地住進皇陵。”
夫妻倆生死相隨雙雙化蝶連兒子也不要了,這真是她所聽過的最具‘浪’漫‘色’彩的皇帝愛情故事……蕭雲鏡萬沒想到不走心的一句話竟戳中了他傷心事,登時略感抱歉,滯了好久才悶悶安慰道:“那個……你也別太難過,我也沒父母,不一樣活得好好的。”
白棋默頓住,納悶地擡頭:“你母妃也殉情了?”
“……”意識到差點說走嘴,蕭雲鏡嚇了一跳,模棱兩可地回答,“是啊,要不我怎麼會倒黴到被當作貢品送給你。”
“這怎麼叫倒黴呢?多少‘女’人哭着喊着想嫁給朕,朕都不正眼看她們好麼!”
她呵呵呵冷笑:“你虧心麼?全帝都皆盛傳你好男風,誰家姑娘想嫁你啊?”
“……這誰和你說的?”
“丞相可沒告訴過我。”腹黑‘女’太講究說話藝術。
白棋默悲憤了:“朕要殺了沈翊塵!”
“不過小白啊,你在面對他們仨的時候,會不會真的有感覺?一般這不喜歡‘女’人且長得漂亮的男人啊,十有**都是斷袖……”
“朕不是斷袖!還要和你解釋多少遍!”白棋默砰砰砰拿拳頭砸炕,“朕只是覺得愛個人太辛苦了,不願意重蹈父皇和母后的覆轍而已!愛得那麼深那麼真有用嗎?只會讓最後時刻更加痛苦!”話尾有點破音,彷彿是當真牽扯了某種情緒,來自於被擱置已久的記憶。
他曾親眼看到母后在父皇駕崩後失聲哭泣痛徹心扉的樣子,而後不久即在寢宮自縊身死,彼時他推開‘門’就看到那刻骨銘心的一幕,這麼多年都難以忘記。年少‘陰’影留存至今,叫他完全沒有去接受一個人的念頭,所謂的感情太遙遠,他不願,也不敢。
然而……蕭雲鏡不同。這個從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女’人,總能輕而易舉戳中他最不加防備的角落,在她那裡似乎從來沒有值得犯難的事情,她什麼都會,什麼都辦得到,其中也包括保護他。
她太瀟灑太肆意了,不像個養尊處優的公主,倒像個‘浪’‘蕩’江湖的俠客,但也正是因爲這點,時間越久,就越讓他動心。他有時也會偷偷地琢磨,和這樣的‘女’孩在一起,或許不必有那麼多的顧慮,至少,讓人察覺不到絲毫消極憂傷的氣息。
他只是很想靠近她,哪怕是被她欺負着也好。
“並不是每段感情都會以悲劇結束,即使是你父皇和母后,那也算是個圓滿的結局。”蕭雲鏡低聲笑了,“生老病死在所難免,兩個人互相陪伴總勝過一人孤單,你這個傻子,連這點道理都想不明白麼?”
白棋默不服氣地輕哼:“以前是不明白的,可現在朕想試着去慢慢明白。”
“嗯,爲什麼?”
“……因爲想天天吃你做的飯。”白棋默見媳‘婦’兒當即要發飆,忙不迭改口解釋,“當然!更想天天看着你,心裡高興!”
蕭雲鏡眯起眼睛乜他,似笑非笑,若有所思。
“是真話?”
“爲人君主不打誑語!”
她理所當然地點頭:“好,那你聽話地讓我撲倒,我就信你。”
“呃,能不能再寬限幾天,朕去學習學習……”
“那今晚上怎麼辦,又是同‘牀’純蓋被?”
白棋默嘆氣,抱着被子眨眼作討好狀:“不如玩一隻青蛙一張嘴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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