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帶着他們兩個進了倉庫,裡面只是到處散落着木製箱子,箱子都不大,完全看不出來可以藏人。
“我倒覺得這是送菜的地方,水都人沒有瞎子吧?”克雷斯扶着雷文頓的肩膀左右打量着這個倉庫,一點也不相信這個地方可以藏住他們。
阿蘭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就好像是看鄉巴佬一樣的眼神,說道:“難道暗室就要擺出來讓所有人都看到麼,走啦。”說罷又走在了前面。
克雷斯已經能走路了,雷文頓將他放了下來,三個人走在箱子堆裡徑直躥到了一個倉庫角落。
這個角落放置着一個巨大的箱子,看起來似乎可以裝下阿蘭那種肥碩的身軀。阿蘭走到箱子前,抓住其中一邊木板只輕輕往上一拉,就像是剪刀門一般這木板被拉了起來,露出了裡面的空間。
什麼都沒有,只看到這個箱子似乎是倒放的,箱口朝着地板,可以看到地板上有一個共手扣住的空隙。
阿蘭扣住地板空隙,發出“嗯”的一聲,將地板喀拉啦的推動,露出一層向下的臺階!
雷文頓和克雷斯這才明白了這個避難所到底在哪,雖有亮光但還看不清楚下面到底有什麼。
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阿蘭示意他們二人先下去。
克雷斯又嚷嚷着說道:“蘭胖子你不要想着賣我們啊,爲啥我們先下。”
阿蘭聞言大怒,一邊叫罵着老子要賣早就賣了一邊抓住克雷斯的衣服,將其丟進了臺階。幾聲慘叫伴着滾動的聲音直到克雷斯滾落到臺階結束,落地之後一邊不住罵着阿蘭一邊發出痛苦的叫聲。
雷文頓此時右臂隱隱開始作痛,雙腳也有點不聽使喚了,彎身準備鑽入臺階,卻失去控制,就像是克雷斯剛纔那樣,骨碌骨碌的滾下去了。
阿蘭看的目瞪口呆,嘴裡說着:“我沒打算把你丟下去啊。”
阿蘭慌忙關好箱子一側,又拉好地板,急匆匆地順着臺階下去了。
有燈光,有通風系統,有牀,有糧食儲備和水資源,就像是一個小戶家庭般的一個空間,這避難所的四周也有人工修飾的痕跡,看起來倒不是很簡陋,空間也不小,至少這三個人在裡面尚未覺得擁擠。
阿蘭和克雷斯看着倒在地上的雷文頓,感覺到他似乎有點虛脫的感覺。
“喂,你怎麼樣啊!”阿蘭輕輕拍着雷文頓的臉,可以看到他的額角因爲滾落下來而擦破了。
雷文頓聲音倒是聽起來正常:“我需要休息,如果有什麼東西能大量補充能量就好了。”
阿蘭點點頭,起身走了到牀前喊道:“喂,克雷斯,過來幫把手。”
克雷斯轉頭看了一眼,阿蘭正推着牀往牆的一面用力,有點推不動的樣子,便起身走過去,推着阿蘭的身體,一齊發力,低喝了一聲,牆面發出與地面摩擦的聲音,隨着推動的方向慢慢轉出了另外一個空間。
原來這個牀的隔壁另外有一個密室,阿蘭的意思應該就是藏在這裡面的空間了。
“呼——這地方瑞斯都不知道,水都人抓人不講究啊,我自己還是比較謹慎的。”阿蘭解釋這個空間的來歷,“空間比較小,主要是怕瑞斯突然出現。躲過第一波抓人就好了。等過去了我就帶你們出去休養。”
克雷斯與阿蘭費力的將雷文頓擡到了裡面的空間,跟外面比果然很小,好在三人雖擠,但是空氣沒什麼問題,裡面也有燈光。
克雷斯拿了一部分食物和水進去,二人又合力將牆推回了原位。裡面唯一有一張牀,雷文頓躺在上面腳還有一部分吊在外面,阿蘭讓他先好好休息着。
撕開一包乾糧,克雷斯盤腿坐在地上自顧自的啃了起來,心中想着多久才能夠躲過去;而阿蘭也稍微收斂着自己的身體坐下,喝着水,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色突然變了變,但是沒人注意到。
雷文頓眼睛閉上休息着,思維卻靜不下來,想着這兩場戰鬥裡自己如何敗的,如何勝的,打鬥的過程就像是放電影一樣回放在自己的腦海中。
水都人足夠快,足夠有力,出手便是迅猛的一擊,在自己之前的人大概都沒能扛過一個回合吧?若不是自己有着不爲人知的能力,估計下場跟之前的前輩們都差不多了。
正想着自己的打鬥,突然感覺到地面抖動了兩下,猛地睜開眼睛,下意識的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整個身體都不受自己控制了,想來是自己的能力負荷已經開始向全身蔓延了。
上一次這樣是多久了?不,這恐怕是第一次把。以前的負荷頂多是四肢其中之一,這次蔓延全身,也不知道是否跟以前一樣那麼好恢復了。
“這就是我的避難室,我的手下的賓客帶他們藏起來的話就會是這裡了。”外面突然傳出來對話的聲音,是瑞斯的聲音!
那老東西果然有問題!
“嘎,這裡顯示除我們之外還有人,但是下面好像看不到活物。”生硬的陸地語言,看來是水都人沒錯了。雷文頓和克雷斯的心都提了起來,祈禱着這個蘭胖子沒有騙他們。
聽到了外面的對話,阿蘭臉色變得更厲害。
“大概是在上面,這麼短的時間我想他們不會跑的太遠的。”瑞斯同水都人交流着。
又聽到幾聲不懂得語言,隨後便又安靜了下來。
三個人等了一小會,外面似乎沒動靜了克雷斯才輕聲開口道:“我現在已經恨不得衝出去把那老傢伙的腦袋夾到他屁股裡面了。”
阿蘭沒說話,只是低着頭。
“喂,蘭胖子你在想什麼啊,剛纔你就沉默着在想什麼事。”克雷斯看着他不說話,感覺很奇怪。
阿蘭擡起頭,欲言又止,似乎是在害怕什麼。
“有話趕緊就抖出來,我看着着急。”克雷斯不自覺就加強了語氣,聲音也隨之提高。
“我......”阿蘭一下站了起來,嚇了克雷斯一跳,但是阿蘭並沒有接着,而是又坐了下來。
“唉,我......”依舊是說不出口,欲言又止。
克雷斯惡狠狠掐住阿蘭的脖子,狠狠的搖晃着,一邊惡狠狠地說:“快說快說,你不說出來我心裡很不爽啊!你再不說剛纔你推我下臺階那一把我就立馬還給你。”
“啊咳咳......咳咳......放......手......”阿蘭感受到窒息,艱難的從鼻腔口腔發出聲音,一邊不停地拍着克雷斯的手臂示意。
克雷斯手上鬆了勁,緩緩地拿開,臉上顯得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對不起了,我太激動了。”
阿蘭護着脖子,臉上紅的像喝醉酒一般,咳嗽了半天才好轉過來,聲音在這個狹窄的空間繞了很久。
“我忘記了我們海倫城的所有人......身上都有水都人打下的運動標記。”阿蘭緩了一陣,開口一字一頓地說出了讓雷文頓都差點跳起來的一句話。
克雷斯似乎還沒聽得明白,眼神怔怔地看着阿蘭,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剛纔說的,再說一次?”
阿蘭聲音小的像蚊子一般,嗡嗡嗡地重複了一遍:“海倫城的人身上都有水都人打下的運動標記......”
克雷二人徹底的懵了,阿蘭身上有標記,那水都人現在在做什麼?
“你確定你沒害我們?”克雷斯眼神中冒出殺氣,雙拳捏的指節都泛白了。
阿蘭害怕極了,剛纔爲什麼就忘了這茬呢?這下自己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我現在跑出去應該還來得及,你們呆在這應該還沒問題,我去其他地方待着。”阿蘭趕忙說道。
當阿蘭還正說着要走的時候,突然又聽到外面傳來了一大羣人的叫喊聲,聽不懂卻讓三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