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膝下黃金
“文學社團的同學跟我到五班教室!”語文老師發號施令。
文學社團?五班?那不是要去墨兆洋的班嗎?來不及高興,隊伍已經出發了。
教室裡空無一人。
“讓我來找找墨兆洋的課桌是哪個。”陳默到哪兒,壞習慣也跟着到哪兒。
“這個不是,他怎麼可能有粉色的文具盒?這個也不是,他的字不可能這麼潦草。這個呢,亂糟糟的,他的桌子很乾淨的……”到底在哪兒?
“啊!紫色的書包!”陳默轉過身,一眼瞥見了那個掛在課桌上的深紫色書包,急急忙忙跑去。翻開作業,“墨兆洋”三個字映入眼簾。
“太好了,我找到了。”陳默忍不住雀躍,偷偷環顧四周,還好沒人發現。
光找到墨兆洋的課桌有什麼用,得留下點什麼。陳默看了抽屜一眼。
“我知道了。衛生紙。”
放學啦!
陳默抓起書包奔出教室。五分鐘之前,她就無法靜下心來認真聽課,一股腦兒的把作業什麼的全扔進書包,數學老師不滿地看了她好幾遍。
她纔不管那麼多呢!
她可不能遲到。
“陳默,你搞什麼!”一看見她來,墨兆洋生氣地吼道。
“厄?我怎麼了?”陳默不明所以。
“你們在吵什麼?”安然走過來,疑惑地問道。
“沒有吵架。有個人太無聊了,在我衛生紙上亂畫。”墨兆洋沒好氣地說。
“哦——”陳默把尾音拖得老長。
墨兆洋別過臉,不想和她說話。
安然軟磨硬泡,總算套出了事情的原委:社團課時,陳默從墨兆洋的一包衛生紙裡抽出了一張衛生紙,寫下了一句話“到此一遊,猜猜我是誰”,沒有署名。更煩人的是,寫完後又把那張衛生紙疊的好好的重新塞進去了,直到墨兆洋擦完鼻涕才發現那張紙上有字。
“你,確定是擦完鼻涕才發現有字?而且,你還看清楚了她寫得是什麼?你的鼻涕沒有蓋住字嗎?”安然善於從別人的話中發現蛛絲馬跡。
“哈哈哈哈……”陳默不顧形象,一邊大笑一邊拍手叫好。
“我不想看到你們兩個!”墨兆洋生氣地走開。
上一秒,陳默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下一秒,就發生了意外。
“啊!我的手!”陳默大叫。
血!
血順着左手手背滑落。
“對不起,對不起。”安然慌忙用衛生紙幫她擦血。從一開始,安然就拿着剛買的篆刻刀耍帥,陳默剛想靠近跟他說話,卻被劃傷了。
“道歉有用嗎?”她甩開手。
“你要是不原諒我,我就給你跪下!”這話說的,好像在威脅她。
“那你跪啊!”陳默就不信他真的會跪。
“撲通——”他真的跪下了!這一刻好像很漫長,爲什麼自己從來都不相信他?爲什麼不能原諒他?她低下頭,淚水從眼角滑落。
“安然,你在幹嘛?你是想讓別人知道年級第一也下跪嗎?”安然紋絲不動。“好啦好啦,我原諒你啦。”陳默拉起他。
“你去哪兒?”安然剛被拉起來就跑了。
“他肯定不想惹你了。”墨兆洋故意添油加醋。
“你自己回去吧,明天我們再一起走。我先走了,拜拜。”陳默追上安然。
安然終於停住了腳步。
藥房?
安然進去了,又出來了。
“給你。”他把創可貼遞給陳默,順便幫她貼上了一張。
“不用創可貼,它自己可以止住血的。” 血來勢兇猛,但不一會兒就止住了。
“我都已經買了,你還是拿着吧,也許以後有用。”
“你在咒我?”陳默故意生氣。
“沒有。總之,你不要還我了。墨兆洋呢?”安然張望了一圈也沒發現他。
“他走了。”
“那我們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