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顏顏你現在不能出去住!”我媽急忙跑上來,看着我的眼睛又說:“你不能搬出去!”
我木愣地看着我媽,儘量平靜開口:“你是怕孤獨嗎?沒關係,你把卓玲接回來陪你。”
“就算卓玲回來了,你也不能搬出去!”
葉琴挺懊惱的跟我說她就是帶我出去散散心,不會把我拐跑的。我媽怎麼也不讓葉琴帶我走,把葉琴趕出了房間。
房間裡只剩下我和我媽,我媽蹲到牀邊含着淚說:“這幾年來,我跟墨爺對你怎麼樣你不明白嗎?我們不會害你。你不要鬧。乖乖住在這。”
“我想搬走,我想自力更生。”
“卓顏!你馬上就十八歲了,別還像個小孩子好嗎?”
我媽用繩子綁住我兩隻手,坐在一旁守着我吊藥水。中途我睡着了,醒來後藥水掉完了,雙手也被解開了,我便想起牀離開。
“顏顏如果你想媽死,你就搬走吧!”她窩進小沙發上,沒精打采說着。
我愣住。不得不躺回牀上。
“媽媽沒想到你會那麼在意我跟墨爺的事。”她頓了好一會,苦笑着說:“不管你信不信,我們之間沒有你看到的那樣骯髒。我告訴你是希望打起精神,別把自己的身體折騰垮了,你記住你萬萬不能告訴別人。”
我不知道該不該信,也沒力氣問,靜靜聽着。
“接下來的日子你乖乖呆在這,哪裡都不去,時間到了你想去哪我都不攔你。我告訴你的事你連葉琴都不要說,你繼續扮對我失望的樣子,但飯要吃、覺要睡。”
我眨了眨眼睛,腦子有些木,好半響才把她的長篇大論吸收掉。
她說她跟墨風景沒發生關係?她倆是演戲的?爲什麼演戲?
我轉動眼珠看向她,還沒開口問。她便說:“媽只能告訴你這一件事,其他的什麼都不能說。這一次牽扯的事太多了。我們要處處小心。”
“我能做些什麼嗎?”我的嘴比我腦子要快,問出這問題自己都是錯愕的。
我媽紅着眼眶笑,“你什麼都不用做,裝作對我跟墨爺很失望的樣子,讓這戲更真實一些。”
我腦子裡浮現出她跟墨爺在牀上的那一幕,誰第一眼看見都會聯想到一些限制級畫面。可真要分析起來。的確有很多破綻。墨爺赤裸着胸膛靠着牀頭坐在那,被子隱藏了他的下半身。除了他胸膛上的指甲印,他整個人無比清冷。不像他該有的樣子。
他逗弄我的時候呼吸會亂,臉頰會生起一抹淺紅,那雙眼眸像喝醉酒一樣。可他跟我媽根本沒有這些表現……
“顏顏我跟你說的這些話只說這一次,你聽見了嗎?”
我有些癡呆,一整天大腦就受夠了刺激,現在有些難以運作。
她握住我的肩膀使勁掐了兩下。“你不要去問任何人,墨小公子唐小公子都別去問。你就繼續表現出你失望傷心的樣子,懂嗎?”
我不確定他們演這場戲要做什麼。就怕有什麼危險,我想參與進去。
“我想做點什麼。”
“顏顏,你怎麼聽不進去呢?”
我是聽不進去。她的說服力度不夠。
“那爲什麼不許我搬出去?”
“只是一段日子,你在開學前一定會了結的。”
“爲什麼?”我耿耿於懷。
我媽挺苦惱地抓了抓頭髮,“墨爺說你哪都不能去,沒有比這裡更安全了。”
“說的比唱的都好聽。”
我媽嘆氣,“你好好休息,就當看着我養你這些年的份上聽我的。好不好?”
我沒說話。
她默了幾秒鐘,“等晚點墨爺會過來。”
我想也沒想來了句‘關我屁事’。
我媽摸了摸我的頭頂,“你先休息,我去地下看看,”
她穿得裙子領開得低,我不由自主朝她胸口看去,沒有一顆紅草莓。
知道墨風景會來,我雖然人已經很累了想休息,但是躺在牀上根本睡不着。牀頭有關燈按鈕。我關了燈,豎着耳朵聽着動靜。過了很久很久,房門輕悠悠打開,有人走進來,又輕手輕腳走過來。
我的心不由地懸起來,那人坐到牀沿上一直沒說話。
我緊張第捏起手來,小心翼翼吞了下干涉的喉嚨。
黑暗中,他的聲音突然響起--
“魅姐應該跟你說了些事。”
我抿了抿脣沒說話。
“她跟你說了什麼?”
我依舊沒說話,手心握得更緊。感覺有一隻手從我頭上越過去,啪嗒一聲,房間亮了,他按了燈開關。
“快說,我不想重複。”墨風景眯起眼眸盯着我。
“什麼都沒跟我說。”
他擰起眉頭,“她不可能什麼都不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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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了,我還至於像個病秧子躺在那?”
他眸光閃了下。背微弓離我更近了些。盯了我許久,不冷不淡開口:“你瘦了很多。”
“呵,你在乎嗎?”
他眉心快速擰了下又鬆開。“我長話短說。我跟你媽什麼都沒反應,我家裡被人盯上了。”
“然後呢?”
“你別打斷我!”
“……”
“小琛查不出來對方最近注意力轉移到你身上,我們怕對方會找你麻煩。”
“那是什麼人?爲什麼怕找我麻煩?”
墨風景垂眸不語。
我知道他不想說的事,我問也問不出來。我想着是不是該從墨琛那邊下手。
“小琛不會再單獨行動,上一次陳得昌的事已經讓他後悔了,他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他的意思是讓我別去問墨琛。墨琛也不會告訴我。
我笑了笑,不由地鎖:“今天墨琛說我們不合適,他還說等事情結束了帶我走。”
墨風景眉心顫了下,重新擡眸盯着我。
“你打算跟他走嗎?”
我癡癡看着他那不冷不淡的樣子,感覺自己像個白癡,他們到底在密謀什麼我全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
他勾脣冷笑了下,“你不會跟小琛走的。”
“墨風景,你別凡事太自信。就算你跟我媽是清白的,可你傷了我的心。”
“隨你怎麼想。該說的我說了,你演好你的戲。短時間裡在外人面前表現出跟你媽極度針鋒相對,如果能忍就參與下地下的生意,你也不小了,多經歷下這圈子對你未來不管做什麼都有好處。”
墨風景說完就站起來要走,我不由地撐起身子喊他的全名。
他一隻手抄進兜裡,目光深沉地看着我。
“你需要休息。”
“墨風景你告訴我,你們要辦的事是不是有危險?”
他默了好幾秒鐘,點頭說是。
我嗓子幹疼,突然咳嗽起來。他跑到飲水機前倒了一杯水伸到我面前,我沒接。
等咳完了,問他:“我媽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不會,我會保她。”他頓了下,“你們姐妹倆需要母親。”
“那你呢?”
“嗯?”他不知道是故意裝作聽不懂,還是真的聽不懂。
我嚥了咽發疼的喉嚨,好像吞了一把沙子一般。
“你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不知道。”
我的心一下揪住,瞪大眼睛看着他:“你自己的命你怎麼會不知道?”
他落寞的笑了笑,“我這一生該經歷的都經歷了,活夠了,無牽無掛的。”
“墨琛不是你的牽掛嗎?”
“這事解決了他會更好。再說了,他本來已經不需要我惦記了,會把自己的人生走的很好。”他將那杯水放到牀頭櫃上,雙手都抄進褲兜裡。
我問不出心裡那句:那我不是你的牽掛嗎?
在他身上撞得夠多了。
我想他應該能感覺到我想問這句話的,可他都不點破,我又何必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