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苑頂樓的天窗打着,此刻已經到了後半夜,天上的星河墜了一室,星光熠熠,如同閃亮的羣星,迷醉的勾人。
厲晟堯一進來就看到時初跟秦鄴城睡在一起躺在地毯上,當時,怒從心來。
將時初從地上提了起來,扔在了沙發上。
時初饒是再醉,被這麼一扔,人也跟着清醒了幾分,她剛醒,鳳眼還有幾分迷糊嬌軟,看到厲晟堯的時候,忍不住皺了皺眉:“你幹什麼?”
厲晟堯卻隨即欺身而上,一想到昨天晚上她跟秦鄴城呆了整整一夜,控制不住的嫉妒如同遊蛇一般在他心頭狠狠咬了一口,嫉妒的毒液侵入了他的五臟六腑。
他的每一個毛孔都藏着深深的嫉妒,他看着女人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的小臉,突然一個俯身,脣狠狠的壓了過來。
時初哪能這麼如了厲晟堯的意,她眉頭一蹙,張了張嘴,正準備喝斥的時候,厲晟堯的舌頭都伸了進來。
時初感覺不到男人的任何溫柔,全是冷硬,狠辣,她的脣被男人咬得大痛,如玉的手腕擡起來就要去揪男人的頭髮,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可是男人非但沒有鬆開她,反而變本加厲的懲罰她。
時初覺得自己快要被他折磨死了,她看不到厲晟堯的臉,卻能感覺到他身上濤天的怒火,真是可笑,她跟秦鄴城在一起又能怎麼樣,關他厲晟堯什麼事。
想着想着,突然張嘴狠狠的在他舌頭上咬了一口,男人微微吃痛,才戀戀不捨的鬆開了她的脣,漆黑如墨的眸子冷冷的盯着她,那裡面的怒色非但沒有降下去,反而有越來越大的趨勢,火苗子在眼底點燃,猶如火舌一般快要探出頭來。
“厲晟堯,你幹什麼?”時初氣急敗壞,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缺氧的緣故,一張芙蓉小臉嫣紅如同灼灼而盛的桃花。
厲晟堯闔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女人:“我幹什麼,你難道不清楚嗎?”
男人喝了酒,因爲離得近的緣故,時初能聞到男人身上冷厲的酒香,她皺了皺眉子,不耐的推開他:“這裡不是你發酒瘋的地方,趕緊滾。”
大概是他喝了酒,才能做這種肆無忌憚的事情,可是時初沒有一點兒享受,眉目裡壓着深深的厭惡,而她臉上的這種厭惡表情,更是刺激了男人。
他突然大手一叩,捏住了女人的下巴,手指粗魯的在她下巴上輕輕捏了捏:“不是我發酒瘋的地方,難道秦鄴城就能在這裡嗎,時初,你是不是一天沒有男人都不行。”
他的力道實在太大,疼得時初又微微蹙了蹙眉,強迫自己冷靜一點,跟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吵架簡直是浪費脣舌,更何況金苑還是自己的地方。
她怎麼能如了他的意,男人漆黑濃墨的大眼睛裡這會兒捲了一層緋色如刀的血腥,那雙眼睛裡跳動着的火焰,似乎能把人灼傷一般。
時初冷笑出聲,目光落在男人臉上:“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馬上滾出金苑,不然我叫人了。”
她語氣裡的冷淡將他心底的怒意激得更盛,彷彿一團火燒了起來,眼睛危險的逼近了一寸,時初能從那雙眼睛裡看到了危險,本能的想推開他,他卻突然壓住了她胡亂動彈的雙肩。
力道一寸一寸逼下來,有着讓人莫名膽顫的心寒:“叫人,你不妨試試,這會兒有誰來救你,還是說,你打算讓衆人瞧瞧你在牀上到底是什麼樣子!”
“你瘋了嗎,厲晟堯!”時初這會兒才感覺到了害怕,厲晟堯已經瘋了,這會兒他已經徹徹底底的變成了瘋子,他眼底閃動着瘋狂的光芒。
這是時初從未在他臉上看過的表情,像是印證她的猜測一般,他突然大手一揮,扯破了她身上的長裙,一陣微涼的感覺讓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
男人的大掌豪不留情的欺身而上,狠,捏,揉,力道大的讓時初嫩白的皮膚上起了一層飛紅,她的臉色總算變了變,望着男人如同暗夜裡的猛獸,隨時能撲上來,將她一口咬死。
她試圖反抗過的,可是男人壓在她身上就像是壓了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一般,壓得她是那般無力,動彈不得,她終於意識到男人是玩真的。
根本分不清是誰身上的酒味,可能兩人都喝醉了,時初看着危險可怕的男人,終於忍不住聲音軟了下來:“厲晟堯,鄴城會醒的,你放了我吧。”
哪知她不提奏鄴城還好,提到秦鄴城,男人更是勃然大怒,一雙被嫉妒染滿的眼睛像是一把戾氣極重的刀:“你說他如果醒了看到他的未婚妻在我身下這種嬌媚入骨的可口模樣,會怎麼樣?”
男人一定是化身成了惡魔,不然不會說這麼殘忍的話,時初怕的全身顫抖,她打不過厲晟堯,她知道,這一刻男女之間的力量懸殊是如此巨大。
秦鄴城安安靜靜的躺在地毯上,睡得正沉,而她卻被厲晟堯逼着做那種事情。
她不敢叫,怕叫出聲,秦鄴城醒了會看到這麼難堪的一幕,心底的絕望一重一重的涌出來,幾乎快要將她整個人湮滅,壓低聲音提醒:“你瘋了嗎,你快放了我。”
厲晟堯卻死死的卡住時初的肩膀,她越反抗,他骨子裡卻卻有一種征服的味道,女人壓抑隱忍的眉眼竟然像是小幼獸找不到媽媽一樣,茫然無措。
他眼底裡只有報復,瘋狂,粗暴的吻跟着印了下去。
時初拼命躲着,可是她躲不過,除了接受,還是接受,所有的醉意從眼底抽離得乾乾淨淨,那雙平素愛笑的大眼睛裡這會兒藏了一絲悲涼的味道:“厲晟堯,你放開我,如果你真的想要,去找你的女朋友,我想她比我更懂得滿足你。”
畢竟,厲晟堯已經跟陸靜臨在一起三年。
整整三年,她不相信他們兩人之間還能保持純潔無比的男女朋友關係。
厲晟堯從來不是善男信女,不會把陸靜臨那樣一個大美女放在身邊,動也不動。
夜色深沉似海,厲晟堯聽到她這句話似乎清醒了一些,目光沉如山頂的巨塔一般,砸落在她心頭,他英俊迷人的眼睛裡這會兒佈滿了一層駭人的危險。
望着她的時候,微微牽了牽脣:“你的意思是讓我捨近求遠?”
“難道不應該嗎,她纔是你名符其實的女朋友,你最好快點放了我,不然,厲晟堯,你如果今天晚上敢碰我,我不會原諒你的。”時初眉目之中漸漸壓下了那種懼怕,她控制自己冷靜,這會兒,除了自救,她找不到任何一種辦法。
哪怕是任何人,如果看到了她現在的狼狽,她一定去死。
誰曾想過,花名遠播的時初竟然是在七年之後,才送出了自己的第一次。
可是,沒有落紅。
那一晚,她跟厲晟堯在一起,沒有落紅。
厲晟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似乎難耐的皺了皺眉,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好一會兒纔開口說道:“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也沒有跟他在一起過,陸時初,你滿意了嗎?”
“呵!”時初卻輕嘲出聲,冷冷的眉稍似乎覆上了一層薄薄的霜:“厲晟堯,你的話真是虛僞的讓人難以接受,趕緊滾,我不想再看到你一眼。”
她的話卻像是一個引子一樣,又引爆了男人心底蠢蠢欲動的念頭,他望着她,眉目冰冰涼涼,壓着極重的戾色:“讓我走了,你好去陪秦鄴城嗎?我告訴你,你作夢!”
“厲晟堯,你瘋了嗎?”眼見男人又要動手就剝她身上的衣服,皮膚暴露在星空之下,有一種無法言說的嬌美,時初的眼睛亮亮的,大概是醉酒之後,酒意從眼底蒸騰出來,繞了一層薄薄的霧氣,美的驚心動魄,讓人着迷不已。
厲晟堯望着她身上的菱白膚色,一想到她這個模樣在別的男人身下承歡,就嫉妒的無可救藥,火光在心底燒出來,越來越烈,幾乎湮滅了他所有的理智。
大掌捏住女人的腰身,身體跟着逼近一分,女人能看到男人眼底清晰可怖的駭人之色,他的聲音全是駭人的冰涼:“戲子無情,表子無義,這話用在你身上真是再適合不過,在海城你求我幫你辦事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女人彷彿被什麼擊中,整個人僵硬在那裡,好一會兒,沙啞的聲音才從喉嚨裡飄出來,帶着一種難以言說的傷:“厲晟堯,你非要說這種難聽的話糟蹋我嗎?”
“那是你自作自受,如果你乖一點,我保證不會對你這樣,如果你不乖,我不介意讓你的好未婚夫看看你在我身下的浪蕩模樣。”說着,他的手指順着她皎美如玉的後背滑落下去,或輕或重的捏着她的皮膚,聲音卻帶着十足的魅惑。
時初第一次有罵孃的衝動了,她恨不得把厲晟堯綁起來,從窗口扔出去,這個斯文敗類,禽獸不如的玩意兒,竟然能這麼羞辱她。
牙齒咬得緊緊的,咬咬作響,每一字,每一句從喉嚨裡擠出來,都帶着難以言說的怨憤,沒錯,就是怨憤。
一雙眼睛跟剜人骨頭的刀一般:“厲晟堯,你今晚如果敢碰我,我會恨你的。”
“恨我?”他突然停下動作,整個呼吸都像是被星光湮滅了一般,他望着時初,女人在夜下的眼睛美麗的如同大海里最深沉的光:“時初,我這麼多年恨我恨的還少嗎?”
女人身子一抖,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一樣,沉默的不再反抗。
脣角輕勾,雙手剋制不住的收緊成拳,真恨不得打死這個混蛋,大家一起死了算了,好比現在這樣狼狽不堪的拆磨。
厲晟堯,你不過是仗着我愛你,如果我不愛你,我一定能殺了你。
“怎麼不反抗了,怕秦鄴城聽到嗎?”厲晟堯望着一旁睡得正沉的秦鄴城,大概他是天底下最可悲的未婚夫,自己的女人在他身下婉轉,而他睡得沉睡不醒。
時初蒼白着一張臉,咬着脣,沒說話,一雙眼睛卻是死死的瞪着他。
“對了,你不是他的未婚妻嗎,他有沒有嘗過你的滋味?”這句話脫口而出的時候,時初終於擡起手要去打他,厲晟堯卻輕輕鬆鬆的扣住了她的手腕,邪惡一絲一絲從他眼底盪開,是勾人攝魄的冷魅模樣,那雙眼睛裡不再有一絲憐惜,全是怒,全是嫉妒。
他在嫉妒,沒錯,從今天晚上在機場重逢,他就在嫉妒,爲什麼站在她身邊那個光明正大的男人不是他,這個該死的身份,該死的自己。
心口疼得難受,彷彿快要疼得死掉一樣,厲晟堯眼底瀰漫出一股子巨大無比的痛苦,如果注意看,能看到那雙眼睛裡還暗藏的無奈:“還想打我,時初,你真是欠收拾了。”
他突然解開了自己的皮帶。
“叮”的一聲響,那微弱的金屬音在夜色下無限放大,他翻身壓了下來,扯掉女人身上最後的一件薄衣,昂藏有力的粗長沒有經過任何潤滑,就肆無忌憚的衝了進來。
沒有欲.望,只有疼痛。
時初感覺整個人像是被撕裂了一樣,卻又死死的咬住脣,生怕發出了一點兒聲音。
厲晟堯說得對,她不敢讓秦鄴城知道,哪怕他有一絲一豪的感覺,都不行。秦鄴城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般狼狽不堪的一幕。
對於時初來說,這一夜就像是折磨一樣,疼痛像是貫穿在她心上,將她的心狠狠的撕裂,又狠狠的擠湊在一起,可是,她整個人卻又彷彿墮入了地獄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