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連忙拉起滑落的一邊衣領,順勢推開正要某人吻下來的脣,羞惱的瞪着眼睛道:“別胡鬧,這是在龍輦上。”這個男人真是的,就算想吃也要看看現在是什麼環境,隔着一層紗,也不怕外面的人看到,聽到。
“你的意思是,不在龍輦上,我就可以胡鬧。”慕昭明揪着話中的漏洞,故意歪曲薄情的話。
“你強詞奪理。”薄情拉好身上的衣服,白了一眼這個有時候也會有些任性、瘋狂的男人,眼中有一抹無奈。
此時,慕昭明的目光卻從高處落下,剛好落薄情胸口上半隱半露的地方。
眼眸深處瞬間一片深沉,脣角邊忽然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道:“明明是你長得讓人想當流氓,還怪我強詞奪理。”這隻惑人的小妖精。
“長成什麼樣,是我母后給,關你什麼事?”
薄情猛的擡起頭回了一句,剛好撞上某人盯着自己看的目光,心裡一動。
順着目光往下扯,最後落到自己微露的胸口上,小臉一紅,連忙用雙手捂上道:“你的眼睛往哪看,再看把你眼睛戳掉。”
“害羞了?你的身體,我哪兒沒瞧過,第一次從這個角度看而已。”慕昭明遺憾的收回目光,不以爲然的道,繼續拿起書卷。
薄情聞言,氣得牙根癢癢,張口在慕昭明的脖子上咬一口。
嘶……
慕昭明吸了一口冷氣,這隻小妖精還真狠心,咬得這麼重。
“恭迎陛下!”
“恭迎娘娘!”
畫舫上,帛兒和珊瑚早候在臥寢外面,看到二人回來,馬上迎出來行禮。
臥寢內的小几上,帛兒兒珊瑚早就善解人意的準備好吃食,兩人略用了一些吃食後,便梳洗就寢。
掛着淡金色羅帳的大牀上,慕昭明讓薄情趴在自己的胸膛上,淡淡的道:“好了,現在內部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你的仇也報了,這回不許你再任性,乖乖的回去幫助你父皇,不然我讓你累得一直睡到回到華夏爲止。”
薄情黛眉一挑,目光中露出一抹邪魅,玉臂抱着慕昭明的脖子笑道:“我倒願意一覺睡醒便在華夏,有你在,真好。”不用思念得那麼辛苦,後面的聲音只有她自己的才聽得到。
慕昭明聞言,眼眸中先是一滯,隨之閃過一抹興奮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以後可別埋怨我。”一個翻身,把薄情壓在身下面。
“是,這是我自願的。”薄情抱着慕昭明的脖子,貼在他耳邊,略微沙啞的聲音中充滿性感、誘惑的道,紅脣輕輕吻在他的耳珠上。
面對這樣的誘惑,慕昭明的深深的吸了一氣,壓抑着自己的慾火,同樣貼着薄情的耳邊道:“你確定嗎?”
即便也不能確定,他也不容她後退,大手熟悉的拉開寢衣的衣結,用牙齒將薄薄的布料,扯到薄情的玉臂上,露出胸前大片的美好春光。
慕昭明的雙脣在薄情身體上游移,用力的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那怕是用咬,那怕是明知道她會痛,也要把屬於他的印記,刻到她的骨血裡面。
他已經掌握了天下的生殺大權,擁上最至高無尚的機利,可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因爲權力這些東西,她憑自己的努力,同樣也可以擁有,所以他要給她的,是她無法自己一個人製造的,那是——幸福。
薄情目光迷離,動情的身體如置身一片海洋中,只能緊緊抱着亦緊緊抱她的人,耳邊忽然一陣灼熱,那是慕昭明的雙脣,隨之就聽到他沉穩的聲音:“情兒,相信我,我會給你幸福的。”
這句話深深的印在她的腦海中,無論慕昭明如何在她的身體上點火,撩撥她動情動欲的身體,無論陷入愛慾有多深,無論最後慕昭明在她耳邊唸了什麼奇怪的東西,一直到她昏睡過去,也一直牢牢的記住。
翌日,又是陽光明媚。
鋪着大紅色的牀褥的大牀上,薄情安靜的沉睡,慕昭明修長的手指,依依不捨的撫着沉靜的睡顏,淡淡的道:“情兒會一直睡到華夏境內,這段時間內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驚醒她。”等她一覺醒來,又會是一個驚喜。
“是,屬下遵命!”
羅帳外面,衆人紛紛下跪。
慕昭明在薄情的脣上,印上深深的一吻,便大步走出臥寢。
順手把一個盒子交帛兒道:“待娘娘醒來後,給她戴上,記得告訴她,除了朕,不管是在誰在面前都不能脫掉。”
擡起看向碧波萬里的江面上,一列列早已經整裝待發的戰船,隨之也戴上一個玉製的面具,遮住了他的容顏,只露出一雙眼睛、薄薄的紅脣,完美下巴,在衆人的簇擁下登上帝王船。
“出發!”
高舉帝王劍,慕昭明一聲號令,浩浩蕩蕩的戰船,朝另一個方向出發,薄情依然是在睡夢中。
九月中旬,是西域華夏帝朝境內,桂花盛放的季節,也是各地書生、才子、學子前往帝都,參加科舉考試的日子,各地也早早由官府親自出面,把參加科舉人的聚在一起,擇日派兵護送上帝都。
道是當今殤帝陛下體恤,上帝都的路途遙遠,學子們上帝都參加科舉不容易,遂讓各州府把一衆考生全都聚在一起,再一路護送入帝都。
青城,則是從水路前往帝都龍城的必經之地。
這天,碧波浩渺的河牀上,出現了一支浩大的船隊,正在緩緩的沿江而上。
這些大船上,正是此番準備入帝都參加科舉的書生、才子、學子,他們正在朝廷的護送下,齊聚在此,再一起趕往帝都。
其中最搶眼的是船隊中間,那一艘船頭是一隻金鳳凰展翅造型的大船。
只是在諸多大船上,沒人知道這艘船的主人是誰,只知道這隻大船是在進入青城的前幾天,突然出現在船隊中。
見一路負責護送他們的駱將軍沒有反對,他們自然也沒有反對,不過也十分的好奇,船上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大船上既然全都讀書人,又是才子,自然有着才子的狂傲風流。
如今聚在一起談古論今,難免要切磋一番,一連數日來,錦繡文章,詩詞名賦是層出不窮,掀起幾番熱潮,自然也出現不少的風流人物。
只是卻沒有人知道,那艘鳳凰大船上,一雙幽深、魅惑的眼眸,正注視着他們,自然也不知道他們的言行,已經全漸被人記錄在檔案中。
這日,大船上的一衆才子又聚在一起切磋,無非是吟詩賦詞,鬥對聯,接詞語,行酒令,猜謎題,論老莊的道家說,道孔子的儒家之說。
其中一人,忽然站起來道:“諸位,在下夏致,天天看你們玩這些已經背熟的內容,實在是無趣得很,不如玩點別的、新的東西。”
話音剛落,坐在窗臺下的,一名身穿青色儒服,長相俊美,脣邊有着和善笑容的男子道:“別的,新的,不知道夏公子指的是什麼?不防說出來,讓大家也試試。”
畢竟船上的全是讀書人,自有一股讀者書的傲骨,其他人聞言後,也紛紛以求教爲名,要求夏公子說出這別的、新的東西。
夏公子袍擺一甩,坐下道:“據說,今年的考題,皆由皇太女出,咱們不如猜猜皇太女會出什麼樣的考題,畢竟女人的目光,跟男人的目光,終究是有着相當大的區別。”
說完後,夏公子挑釁的看着在場的人。
聞言,在場的人不由的抽了一口氣,聽他的口氣,哪裡是要猜測皇太女出題。
說什麼女人目光,男人的目光不同,分明是想討論皇太女,女兒之身,女兒之心,究竟有沒有能力稱帝。
那名青色儒服的男子道:“在下蘭城顧琪,據聞,驚華公主自十歲起,就跟在大臻帝朝驚帝陛下身邊,想必風行亦深受驚帝陛下帝王之風的影響,在下倒覺得皇太女殿下,應該會出如大臻莞城的百花選豔盛會上一樣題目。”
“以查案爲考題,真是笑話。”一名陳姓公子馬上有人譏笑道。
只聽那陳公子似笑非笑的解釋道:“刑部和大理寺可要不了那麼多人,而且此番科舉選出來的人才,大部分人都會派往到不久前征戰下的地域,在下倒認爲應該是考關於各地的風土人情的題目。”
高姓的公子馬上出聲附和道:“是這個理,陛下一統天下,國地面積擴張極大,自然是需要大量官員到地方任職。到時候南方的人員往北調,北方的人才往南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如此一來,可就要考倒不少人咯!”
高公子的一席話,讓在場的人紛紛沉默,今年的科舉的題目可別讓他們猜中,不然真的是讀白廢了十多載的寒窗苦讀。
片刻後,一名公子負氣的道:“驚華公主也是的,自古後宮不得干政,她一個女人不在後宮中繡花撫琴,出來拋頭露面,真是不像話。”
旁邊人聞言,馬上嗤的譏諷笑一聲道:“女人怎麼樣了,你有本事也用一杯清茶,收服一員兵馬大元帥,有本事也讓一朝帝王恭手讓出一片江山,你連一場科舉都怕得要命,還有臉看不起驚華公主。”
那名公子被旁人一陣反駁,面色立即漲紅,結結巴巴的道:“我們堂堂七尺男兒,豈能屈服在一個女人之下。”
夏公子聽到這話,馬上笑道:“若是如此,你也不必參加科舉考試,皇太女殿下登基稱帝,是必然的事情,你既然不想屈服於一個女人,不如現在就打道回府,不必再浪費時間。”那名公子面上更紅。
顧琪也接話道:“皇太女殿下的驚世謀略,天下人皆知,你說此話,也不怕丟盡我們男兒肚量。”
旁邊一名面容倔傲,一直不出聲的公子,也不以爲然的道:“女人、男人,於我而言根本不重要,因爲我只臣服於強者。”。
“皇太女稱帝也沒有什麼不好,只是皇太女現在又是大臻的帝后,華夏的江山將來會不會也落在驚帝手中。”站在旁邊的男子擔憂的道。
高公子頗不以爲然道:“關於這點,在下個人認爲,爲人臣子盡人臣之責即可,至於江山將來歸誰,根本不在我等份內。”
兩人一前一後發言,其他人也紛紛發言,對於驚華公主稱帝的事情貶褒不一,自然也有人把這引起話傳到鳳凰大船。
哼!清夢冷哼一聲道:“娘娘,這些人竟然敢如此評說皇太女殿下,真是太過份了,我讓莫星寒暗地教訓他們一頓。”
鳳凰大船的主人不別人,正是華夏的帝后娘娘,薄氏世族的責任族主——薄言。
薄言聽到清夢的話後,鮮豔的紅脣微微翹起,卻不冷不熱道:“情兒,若連這點評論都經受不起,她以後也不配當薄家之主,最好是把儲君之位讓出來,免得讓人笑話本宮。”
清夢捂着脣,輕聲笑道:“娘娘總是這樣,明明知道公主殿下很優秀,偏要這樣說。”嘴硬心軟,保護這些人是假,分明是想提前出來迎接公主。
“就你嘴貧。”薄言被戳破謊言,掩飾的斥了一句,清夢笑笑不以爲然。
就在這時,鳳凰大船突然一陣劇烈的晃動,就聽到同行的大船上,傳來一陣陣的驚叫聲、慘叫聲,還有人落水的聲音。
薄言回過神後,馬上走出到露如外面,只見江面上突然江浪大作,最高的水浪居然高達數丈,應該不似是尋常的水浪,倒似是什麼東西在水下弄出來似的,目光不由緊緊的鎖着水面。
“娘娘,爲什麼會突然出現這樣的情況。”清夢跟在後面擔憂的道。
“你去告訴駱將軍,開啓一級應戰計劃,一切以保護這些考生爲重。”薄言盯着水面冷靜的道。
大臻帝朝的運河中,出現水獸的事情,她也有聽梵風流提起,看到眼前的情況,馬上便聯想到水獸——巴蛇。
清夢愣了一下,馬上跑去傳話。
薄言在此時也走回船內,再出來之時,已經換上一身輕裝,手上執着一把長劍,神情凝重。
其他大船上,大部分人已經亂成一團,卻也有少數人保持着冷靜,甚至有些人已經拔出隨手劍,跑到大船前面的甲板上。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江面上,卻有兩個人悄悄跑到大船的最高處。
正是方纔的夏公子和顧公子,兩人相視一眼,隨之目光看向鳳凰大船的最高處,靜靜的盯着露臺上,那一抹高貴的身影,緩緩抽出藏在腰間的劍。
風浪越來越高,薄言手中的劍也越握越緊,水中的東西似乎隨時會攻向任何一艘大船。
原本以爲秋家的人,只會以人力暗殺這些參加科舉的才子,沒想到竟然在青城的水域中設下埋伏,利用水獸達到目的。
“娘娘,您這是……”
清夢通知完駱奇峰,回來便看到薄言的一身輕裝打扮,不禁嚇了一大跳。
連忙走上前道:“娘娘,這些事情,讓駱將軍他們對付就行,你又何必親自出手。”萬一出了什麼事情,這讓她如何向陛下和殿下交待。
“閉嘴。”
薄言冷冷的道:“退到一邊去。”
目光一直緊緊盯着水面,巴蛇那種龐然大物,豈是駱奇峰他們能對付的。
清夢被薄言這一喝,連忙捂着嘴巴不出聲,熟知主子脾氣的她,順從的站到離薄言不遠的地方,小心翼翼,緊張兮兮的注意主子的情況。
砰……
突然一聲巨響,隨着一個龐然大物衝出水面而起響起,水花落盡後,一個巨大的蛇頭和一截蛇身露出水面。
所有人看到眼前的,幾乎有一艘大船粗的身體,全都被驚住,愣愣的看着那充滿陰冷氣息的蛇頭。
這瞬間,他們忘記了驚叫,忘記了逃跑,甚至忘記了呼吸和心跳,只是直直的盯着水上的東西,一動不動。
薄言初看到巨大的蛇頭時也被嚇了一嚇,回過神後立即注意到,這條蛇的頭上已經長出角,似是已經到了傳說到化蛟的階段。
就在蛇頭兩角間,還站着一道屬於女子的身影,蒙着面讓人看不表她的容顏,但是目光格外的森然。
同時,對方似是也注意到薄言,目光瞬間變得陰鷙無比。
巴蛇似乎也注意到了主人的情緒,瑩綠色的巨目也盯緊了薄言,不時吐出長長的蛇信,發出嘶嘶的聲音,似是攻擊前的提醒通知。
薄言手中長劍挽了一個劍花,眸光冷冷的盯着蛇頭上的人,冷冷的道:“原來是你,沒想到你敢再來,別以爲多了一頭畜生,本宮就會怕了你。”
忽然,手中的長劍朝天一舉,一道劍芒沖天而起,直到達十數丈高,巴蛇馬上發出嘶嘶的聲音,似是很不屑。
蛇頭上的人亦是如此,一直冷冷的盯着薄言,眼中忽然閃出一抹陰冷的笑意,似是已經勝券在握,不屑於出手對付。
哼!薄言冷哼一聲,手中長劍朝前一劍劈出去,目標並不是蛇頭,也不是蛇頭上的人,而是水中巴蛇的軀體。
那一劍強大的劍罡直接把水面劈出一條深溝,直指已經暴露在視線中的,巴蛇身體的七寸。
巴蛇似是感覺到薄言的用意,立即在水中晃動,大量的水流攔在軀體前面,擋下大部分的劍罡,餘下的劍罡只是在表面留下痕跡。
不過,這一劍已經夠讓人震驚。
看到這一幕,蛇頭上的人馬上發出一陣得意的聲音,薄言面上一沉。
就在此時,一把略微沙啞邪魅的聲音響起:“原來這就是巴蛇的蛇王,真是不錯,殺了倒有些可惜,不如收爲己用。”
蛇頭上的人聽到聲音後,目光盯着遠處一艘龐大無比,同樣是金鳳凰船頭的大船,眼中一片陰鷙,內中的寒氣讓人不寒而僳。
只見她靜靜盯着某一處,眼眸中露出一抹狡猾的笑意,忽然張開雙臂做了一個奇怪手勢,蛇王馬上沒入水中,朝遠處鳳凰大船游去,水面散發着濃濃的殺意。
看到蛇王詭異的舉動後,薄言馬上嚇了一跳,明白對方的意圖,馬大聲的叫道:“情兒,蛇王朝你的方向去了。”渾然沒有注意到,兩道身影正從後面悄悄的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