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兒看到瀾凌的動作,面色驟然大變,幾乎是飛撲過去,直接拉開其中一個小格。.
當看到小格內空無一物,伸手往裡面一摸,什麼也沒有摸到,腦海中瞬間一片空白,全身血液也凝結似的,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退盡。
天哪!不見了!全身不由的一僵。
“帛兒,是不是丟了什麼東西?”感覺到帛兒的背影有些僵硬,虞清淡淡的出聲問。
“不見了,不見了……”帛兒喃喃自語,似是被抽空一樣,軟倒在地上。
虞清眉頭一皺,直過去道:“是什麼不見了?”
上官落、瀾凌、宮樂也跟着走上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不見了,讓帛兒緊張成這樣。
帛兒坐在地上,緩緩的回過頭,顫着聲音道:“簪子不見了,娘娘的簪子不見,那支簪子對娘娘很重要的。”是陛下送給娘娘的定情信物。
簪子,四人不解的看着帛兒。
上官落看着面上血色全無的帛兒,忽然出聲道:“是冰魄,那支冰魄玉簪,對嗎?”那是慕昭明母親的東西。
帛兒無力的點點頭,那支簪子,除非是特殊情況,平時娘娘一定會帶在身上。
那天晚上因爲娘娘剛睡醒,沒有梳髮髻,所以並不曾戴在頭上,還是陛下在娘娘睡熟後,親手收到梳妝檯的小格子中。
昨天自己打掃房間時還在,現在不見了,怎麼辦?
帛兒擡起頭,眼中含着淚,定定的看着瀾凌:“瀾公子……”
宮樂打斷她道:“帛兒,會不會是你記錯地方了,你再看看別的格子,或許冰魄玉簪不是擺在那裡,而是別的地方。”
帛兒搖搖頭,肯定的道:“奴婢不會弄錯的,這是娘娘最重要的東西,奴婢每天都會檢查,它就放在這個格子裡面。”
聽到她的話後,衆人陷入沉思中,瀾凌沉吟片刻後,淡定的道:“帛兒,你再仔細的看看,娘娘其他的東西,有沒有丟?”
哦!帛兒失神的應一聲,馬上番看其它的格子,薄情的每一樣東西,都是無比的精緻,看得身後幾個男人驚歎不已。
帛兒把薄情所有的東西,全都細細的看了一遍,有些失望的道:“除了簪子以久,其它的東西都沒丟失。”
“銀票也沒有嗎?”瀾凌忽然出聲。
“娘娘的銀票,向來是由珊瑚保管。”帛兒道。
瀾凌摸着自己的下巴道:“你確定,除了簪子,其他的東西都沒丟嗎?”眼眸銳利的看着帛兒。
虞清聽到後,淡淡的道:“怎麼,你發現有什麼不對嗎?”
宮樂不解的道:“這有什麼不對嗎?或許簪子比較值錢。”
瀾凌含笑道:“那支簪子是值錢,可是會有賊人嫌錢多嗎?難道不是越多越好嗎?”帝后娘娘的東西,每一樣的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多拿幾樣不好嗎?
賊人冒險上畫舫,那麼多值錢的東西不動,只偷一支簪子,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吧。
呃!衆人一陣愕然,瀾凌微微一笑,繼續道:“如果丟的東西不僅僅只是簪子,還有其他的貴重的東西,此事就只是普通的偷盜事件,若丟的只的冰魄玉簪,那就另當別論。”
“這有什麼不同嗎?”上官落眉心輕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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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想想想看,畫舫的守護森嚴,賊人是如何避過開所有的防守,進入到畫舫內;你們再看看這房間內,根本沒有被翻找的現象,顯然賊人早就知道簪子藏在什麼主,才如此準確無誤的把簪子拿走,但賊人雙是如何知道的?”瀾凌眼睛閃亮,隱着一絲笑意。
帛兒不太肯定的道:“或許賊人有了解我們的情況。”
“那賊人是怎麼了解到的?”瀾凌繼續追問。
“調查的唄。”
宮樂抱着雙手,微微思考的道:“近幾日,運河上同行的畫舫越來越多,難保其中沒有樑上君子……不對。”剛說到一半馬上否決掉,馬上陷入沉思中。
瀾凌緩緩接話道:“若是真的盜賊,絕不會只偷一支簪子,更不可準確無誤的知道收藏點,並且順利的逃跑,除非是……有人告知他們。”
虞清走出露臺外面,隨意的坐下道:“你們也想想看看,能清楚的知道這艘畫舫上面的所有佈防,又能清楚的知道簪子所在,在我們這些人中,除了帛兒和珊瑚,還會有誰。”目光含笑掃過衆人,經過瀾凌身上時,露出一絲讚許,此人適合刑部。
聞言,其他人幡然醒悟,或許他們能清楚的知道畫舫上的佈防,但絕不會知道一個支簪子,可能會擺放在什麼地方。
這就是問題所在,除了帛兒珊瑚以外,是把信息透露給他們?
答案,是另一個知情人。
想到此,帛兒疑惑的道:“可是,除了奴婢和珊瑚,應該沒人知道簪子擺在什麼地方。”娘娘的東西,只有她和珊瑚最清楚。
瀾凌戲謔的笑道:“你確定,只有你和珊瑚知道。”
帛兒馬上肯定的點點頭,虞清馬上輕笑道:“不,除了你們,還有一個人知道。”
“誰?”
上官落迫不及待的問。
虞清看了一瀾凌,似笑非笑的道:“其實陛下也應該知道,是不是?帛兒。”
帛兒馬上點點頭道:“是,簪子是陛下親自收……”說到一半時,驚訝的看着虞清:“你的意思是說……”
虞清輕輕的點點頭,冷靜的道:“今天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其他人馬上點點頭,陛下出行,非同小可啊!
瀾凌雖然也點頭,眼眸中卻微含一絲着疑惑,他想到的可不止是這些,還有更多的東西。
不過,若真如他猜想的,最好是保持沉默。
就在衆人要離之際,一陣聲響起,琴聲陪伴也們數日,自然知道是誰所爲。
上官落轉身看向一艘,離他們不遠的畫舫上,那艘畫舫的甲板前方,一名玄衣男子正在撫琴,輕輕的道:“日日如此,真是有意思。”
虞清也含笑道:“此人,每天在同一個時間,他都會撫琴,雖然自始至終都是同一首曲子,一路上我卻沒有絲毫覺得厭倦,這纔是最有意思的地方。你們說是嗎?”
上官落含笑道:“不錯,宮樂,你以爲呢?”音律,是絕響公子最精通的。
聞言後,宮樂閉上眼眸,淡淡的道:“這隻能說明,對方的撫琴的境界每天都在提高。”境界不同,即便是同一道曲,也會給不同的感受,如此看來,此人也非等閒之輩。
“雖然對方琴聲中沒有殺意,但是我也聽不出他的心思,對此人,我們還是小心爲妙。”宮樂淡淡的補充,卻依然閉眼靜靜的聆聽琴音,希望能聽出點什麼有用的東西。
他素來以樂音爲武器,但對方的音律,不知道比他高明多少倍,若是敵人,那就是一個勁敵,不容小覤。
虞清也看向那一方,淡淡的道:“還有三天就要到達莞城,而監視我們的人就藏身在這些畫舫當中,他們雖然故意不讓我們與陛下聯繫,但我想陛下也應該猜測到其中的原因,或許他已經有應對之策,我們就耐心等待吧。”
上官落走到露臺前方,看着前方道:“我總覺得那些人似乎是在進行一個天大的陰謀,或許這個陰謀就是在莞城進行,而我們則是計劃的一部分吧。”
“我也這麼認爲。”虞清認同的道,陰謀,究竟是什麼陰謀呢。
殤帝突然召帝后娘娘回華夏,似乎也是因爲什麼陰謀正在進行,究竟是什麼陰謀?
眼下的蒼穹帝朝,已經是日薄西山,窮途末路之境,慕容通天還不肯消停,他究竟想幹什麼?即便掙扎,也不過是垂死掙扎。
莞城,臻帝朝西域的一顆夜明珠。
隨着百花選豔日期的靠近,渡口上停靠的畫舫越來越多,城中的客棧更是人滿爲患。
霓裳閣,莞城最負盛名的製衣店,分上中下三層,第一層專爲普通人家訂製衣服,價格便宜,當然所用衣料也極爲普通;
第二層專爲當地氏族豪門訂製衣服,用的料子全都是十分貴重的料子;
至於第三層,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上去的,也不是什麼人都敢上去,因爲上面訂製衣服的衣料,價格全都在萬兩以上。
此時,霓裳閣外面,一名紅衣飄飄的少年,正在不停的來回踱步,似乎是拿不定注意,不知道是進去還是不進去好。
紅衣少年看看手上的畫,嘴裡嘟囔道:“該死的狐狸,竟然要他用她的一張破畫,來換人家鎮店,之她以她是誰啊,居然敢穿近百萬兩銀子的衣服。”
紅衣少年看看門頭,又看看手上的紙條,想想佔了自己畫舫的那隻死狐狸,咬咬牙大步走入大門。
剛跨進大門,就有一名衣着得體的小廝迎上來道:“歡迎光臨霓裳閣,公子需要什麼樣式,什麼料子的衣服,請儘管吩咐,小店包公子滿意。”
紅衣少年長得是脣紅齒白,小臉粉嫩,一雙黑眸如寶石,拿腔拿調的道:“本公子這裡有一幅畫,想換貴店的鎮之寶,雲絲錦制的十二破留仙廣袖長裙,不知意下如何。”
以畫換衣,還是霓裳閣的鎮店之寶——十二破留仙廣袖長裙,在場的人聞言,無不震驚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