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大運河上,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帝王船一陣劇烈的搖晃,船體出現一個大幅度的傾側。舒睍蓴璩
薄情也沒有任何防備的猛一個趔趄,差點從高臺上摔落,幸好及時扶住四周的護欄,纔沒有掉到水中。
高臺下面的大臣可就沒那麼幸運,不少人掉入水中,不過這些人都是慕昭明和簫謹天精挑選上來的,定力自然異於常人,雖然意外落水,卻沒有絲毫慌亂,在水中已經開始自救。
薄情站穩後,沉着聲音道:“快,救人,馬上把落水的人救上來。”
這些人,可都是朝中的股肱之臣,絕不能有事。
這一聲巨響,也把原來注意力集中兩位帝王和兩條巴蛇身上的人們,一下子吸引過來。
看到帝王船正在向一邊傾倒時,全都不由的發出一陣驚叫聲。
就大衆人以爲大船要翻時,突然另一個無比龐大的軀體,從水下浮起,如一堵厚牆,支撐着大船不再繼續傾倒,藉助那個反彈力,大船很快恢復平衡。
岸上衆人看到大船沒有翻,高懸的心瞬間復位,不禁感嘆,帝王船,就是帝王船,受到這樣的攻擊,居然沒有翻。
大船一恢復平穩,船上的人不用薄情開口,已經各司其職,開始檢查船體是否受損,給受傷人員包紮傷口,其餘人嚴密的戒備,預防巴蛇再次攻擊。
冷靜的看着衆人漸漸恢復正常後,薄情咻一聲拔出紫劍,冷冷的盯着大船受攻擊的一側。
慕容通天這回真是下了血本,沒想到除眼前兩條巴蛇外,還有第三條巴蛇,不知道會不會還有第四次,第五條……
此時,慕昭明和簫謹天正各自對戰一條巴蛇無暇分身,這第三條巴蛇……就由她來對付吧。
帛兒見薄情拔劍,立即慌了,趕緊走上前,攔下薄情道:“娘娘不要衝動,陛下說過他會對付的,你不要輕舉妄動。”
珊瑚也趕緊勸道:“娘娘一出手,陛下是定然會分心的,萬一……”
珊瑚故意不說出後面的話,就是要制止薄情。
雖然她的話沒有說完,薄情已經明白話中的意思,就是不能讓某人爲自己而分心,但是他們也不能坐以待斃,任憑巴蛇攻擊大船。
“娘娘,你快看那邊。”
珊瑚忽然驚喜叫起來,薄情馬上朝珊瑚指着方向看去,面上不由一怔,
水面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龐大無比,又十分熟悉的龐然大物,薄情心中不由的一陣激動。
雖然比之原來龐大了許多,但是薄情仍然能一眼認出它,雲天大帝陵寢中,一個頭兩個軀體的神獸肥遺。
剛纔大船沒有徹底翻倒,多半因爲是它的功勞,它怎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目光馬上落在慕昭明身上,是他嗎?
“住手。”
正想着肥遺爲什麼會出現時,忽然見到大船上衆人紛紛把武器對準肥遺,薄情馬上出聲制止。
默默看着前方的慕昭明,脣角微微揚起,淡淡的道:“別傷害它,它是陛下的秘密武器。”難怪慕昭明讓她放心,原來他早有準備。
秘密武器,驀然聽到這四個字,衆人面上皆是的一滯,眼前這龐然大物,是陛下的秘密武器,怎麼可能?
不過,剛纔大船沒有完全翻倒,好像正真是它用自己龐大的身體支撐着。
此時,大船已經恢復平衡,它依然沒有遠離,顯然是在守護這艘帝王船。
這麼說,它真的是陛下的秘密武器。
想到此,衆人面上不禁有些興奮。
天哪!陛下還有多少秘密,是他們不知道的。
這是他們的秘密武器,有了這個秘密武器,他們還怕什麼巴蛇。
薄情從高臺上跳下,如一朵紅雲飄落,站在大船的邊沿,近距離的看着肥遺。
那龐大無比的,閃耀着黑金屬光澤軀體,讓她心中無比的震憾,但心裡不禁一陣疑惑,這應該不是他們當年看到的肥遺吧。
當年的肥遺雖然也算是粗大,但跟眼前的肥遺比起來,不過是小巫見大巫,根本不值得一提。
這個男人,秘密還真多,薄情淡淡的一笑,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
河面上,水花陣陣。
巴蛇的身體身軀龐大,在水中一陣翻騰,立即掀起滔天的巨浪。
巨浪中,兩道不容忽視的身影,宛如水上的驚鴻,在巨浪和巴蛇的攻擊中神出鬼沒,速度快得讓人幾乎看不到。
雖然看不清二人的身影,但是卻能看到耀眼的劍芒劃破長空,繼而水面時不時翻起一浪腥紅,血自然是巴蛇的鮮血。
看到這些畫面,在高處觀看戰況的人,無不振奮不已。
忽然,上面的大聲叫道:“不行了,兩位陛下的速度太快,我們根本看不到。”
那些站在屋頂上,給衆人描述戰況的人大聲叫道,恨不得有神來之筆,把兩位帝王與巴蛇搏鬥時,那一幕幕震憾人心,驚天動地的畫面,全都點滴不漏的畫出來。
聞言,下面的百姓一陣叫罵聲,努力的伸長脖子,想一睹運河上的戰況。
突然一陣桃花飄飛,桃花雨中一抹優雅、高貴的身影,輕輕飄落在塔頂上。
來人淡淡看一眼河面上的情況,衆人正疑惑他要幹什麼時,忽然見他手中的摺扇啪一聲收起,引人入勝的聲音馬上響起,繪聲繪色的描述大運河上的戰況,下面的百姓瞬間安靜。
“巴蛇一個猛龍出海,張開血盆大口,一口毒液噴向驚帝,只見驚帝陛下腳尖點水,拔地而起,手中墨劍猛然一劈,水面驟然劈出一深溝,劍罡衝出,噗一聲……劈中了巴蛇的腹部。”
“好樣的!”
百姓們大叫聲,來人目光盯着遠處的畫面,握着拳頭繼續道:“巴蛇腹部被劃開丈八長的傷口,血流如注,血流如注,血染江河。”
再一瞬,來人的手又一指:“再看那邊,天帝手中黃金劍一掃,金色劍芒宛如太陽的強光耀眼,劍氣以閃電般的速度,從巴蛇上橫掃過,鮮血噗的一聲噴薄而出,巴蛇受傷後狡猾的沒入水中,失去蹤影,河面只見一片血紅……”
帝王船上,薄情一看到巴蛇鑽入水中,馬上警覺的盯着水面,手中紫劍劍尖處,劍芒隱隱,似是時隨時會破空而出。
突然水面上,一個巨大的旋渦出現,水位瞬間下降數丈,巴蛇似是要把河中的水吸乾似的。
薄情握着劍,緊緊的看着旋渦中間,誰也不知道下一刻,巴蛇會做出什麼舉動。
這些巨大的巴蛇在成長的年月中,已經生出了人類的智慧,知道要趨利避害。
這也正是他們頭痛的地方,巴蛇若躲到水下不動,他們也不知道要怎麼對付。
就在薄情感到無奈時,忽然聽到一聲長嘯。
順着聲音看去,只見慕昭明正咬着手指,那一聲長嘯正是從他口中發出。
忽然,帝王船前,一陣水浪翻滾,肥遺龐大的身體翻騰而起沒入水中。
終於在這一刻,船上衆人看清楚了它的龐大身軀,已經找不言辭來形容他們此時內心的震憾。
原本以爲巴蛇的身軀已經夠龐大,沒想到陛下的秘密武器卻更加龐大,肥遺兩個身體,每個身份都有一條巴蛇龐大,簡直是水中霸王。
巨大的旋渦,因爲肥遺的龐大身軀的一個翻騰滾,瞬間被它掀起的巨大浪花衝跨,藏在水中的巴蛇似是感覺到了威脅,猛的衝出水面。
三條巴蛇終於完全露出水面,龐大的軀體尤如聳立在天地間的天柱,上頂天下立地,龐大得讓目瞪口呆。
其中一條巴蛇如天柱般的身體,恰好出現在薄情所在的帝王船前面,而下一刻,它的舉作讓所有人心緊張得忘記了呼吸。
只見那一條巴蛇龐大的軀體,忽然如一座大山向帝王船倒下。
其它船上的人,看着突然如來的變化,這驚心動魄的一幕瞬間驚住。
誰也沒想到巴蛇會來這一招,如此龐大的身體倒在大船上,大船必然被砸爛無疑。
此時,卻無人能阻止巴蛇瘋狂的舉動。
慕昭明眼看這一幕,心臟都快要跳出胸口,大聲叫道:“情兒,快點離開大船……”想都都沒想,就想撲上去制止。
簫謹天那邊也沒有絲毫的遲疑。
就在這一瞬間,另外兩條巴蛇卻似約好一般,突然沒入水中,眨眼間詭異的出現在兩人面前,如兩堵牆攔住二人的去路。
帝王船上的衆人也驚呆了,忘記了害怕,忘記了逃跑。
薄情眼睜睜看着大蛇倒下,而無能爲力,忽然聽到慕昭明的叫聲,心裡一下清明。
掃一眼船上衆人,她一個人逃離大船並不難,可是船上的其他人呢?她卻不能丟下他們不管,當下做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決定。
毅然把焚月功提到最高的十二重,雙手朝巴蛇身上一推,巨大的力量形成一道無形的屏膜,巴蛇龐大的身軀猛的撞在牆上,一下反彈回去。
就在這一瞬間,肥遺從水中衝出,張開中巨口把巴蛇拖入中,片刻水中一陣腥紅的血浪翻騰,只見巴蛇龐大的身體無力的浮出水面上,一動不動。
戰船上衆人看到這一幕,馬上用八弓弩一陣招呼,直到那條巴蛇無力反抗爲止。
只是,那一託是傾盡薄情全部的氣力,巴蛇撞擊時反彈回來的力量自然不弱,而且全都反噬在她身上。
撞起她嬌小的身體,如斷線的風箏一樣飛起,從高空中跌落水中,水的反彈力再給她重重的一擊。
薄情浮出水面時,忍不住噗的噴出一口鮮血,只覺得痛,全身都在痛,吸一口氣就一直痛到骨髓裡面。
漂在水面上,無力的看着天空,碧藍如洗,卻漸漸模糊,一切似乎都在不停的飄遠,飄遠……
“情兒……”
慕昭明瘋了的大叫一聲,根本不理會面前的巴蛇,擰轉身如流星般朝薄情飛撲過去。
薄情一身紅衣漂在水上格外的顯眼,慕昭明飛快的抱起她,腳下一點水面,借力跳上大行船。
大手抱緊懷中的微冷的嬌軀,看着薄情痛苦的表情,慕昭明失控的大叫聲道:“上官落,上官落,快,快,救救情兒,她傷得很重。”
上官落此次隨行,本就是預料到會有人受傷,可以及時救治,沒料到第一個需要他出手救治的人,竟然又是她,拎着藥箱飛快的奔路上高臺。
高臺上,慕昭明正抱着薄情不知所措,上官落冷靜的道:“陛下,快讓娘娘平躺下,讓我給她把脈。”
把完脈後,上官落俊臉,馬上皺成一團,眼中似有疑惑,沉着聲音的道:“如同以前一樣,五臟六腑我移位,心脈……”
“我馬上給情兒運功療傷。”慕昭明沉聲道,看着面色蒼白的人兒,完全忘記,他們仍然處在危險中。
“不行,此次的情況跟以前不同,現在我沒時間跟你解釋,反正她是大難不死有後福。你趕緊去對付那兩條巴蛇,天帝他一對二快要撐不住了,不然她現在沒死,沒準一會兒也要葬身蛇腹”
上官落馬制止慕昭明,簡單幾句算是解釋過,看向旁邊的珊瑚道:“血嬰人蔘,越多越老的越好。”
聞言,慕昭明看看薄情,又看看苦撐的簫謹天,冷冷的道:“上官落,你的話最好是真的,不然我要你陪葬。”音落人起,凌空朝巴蛇劈出一劍。
上官似是沒聽到一般,出手用銀針封住薄情的穴位,馬讓人把薄情送回大船上的臥寢中,換上乾淨的衣服。
慕昭明因爲心裡記掛着薄情的傷勢,似是把恨意全發泄在巴蛇身上,出手是招招狠絕,任是巴蛇身上鱗片又厚又硬,仍然是被他的劍芒弄得傷痕累累,動作也是越來越遲緩。
最終因爲流血過多,如被肥遺所傷的那條巴蛇一樣,浮在水面上無力反抗,任由戰船上的八弓弩一陣轟擊。
而僅餘下的最後一條巴蛇,也在簫謹天的連環攻擊中漸漸落敗,最後被一劍掃過七寸處,轟然倒在水中,激起滔天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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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謹天處理,趕回到寢臥中,薄情已經換上乾淨的衣服,正靜靜的平躺在大牀上,只是面色依然很蒼白。
慕昭明在牀沿邊坐下,看着坐在旁邊,悠然喝着茶的上官落,沉着聲音道:“你剛纔說,情兒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指的是什麼後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