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帝國正在納悶,諸皇朝、王朝國內的糧食爲什麼突然消失時,從外面又傳來消息。
戰勝國東聖,將繼續保持與諸相鄰的皇朝、王朝通商,並以高於市價同等的價錢,把富餘的糧食,賣給他們。
從探子中收到消息,天下譁然一片,而戰敗國的百姓卻對東聖感激不已。
兩大帝朝的帝王分別與自己的朝臣聚在一起,把收集上來的信息集合在一起,細細的分析東聖此番戰役的作戰方案。
待分析完後,兩大帝朝之人,無不拍手叫好。
盤踞雲天大陸北域的蒼穹帝國,此時蒼穹殿中,玄帝慕容通天一拍九龍帝座的扶手,大聲叫道:“好一個簫謹天,好一個慕昭明,好一個東聖!”
語氣中充滿對此戰役的驚歎,更對二人的讚賞不已。
面對天下羣而攻之的危急之局勢,二人不僅沒有慌亂,還想出如此高明的戰術,竟然以商爲輔力,在短時間內拖跨一衆皇朝、王朝,僅憑一己之力頂住整個天下的攻勢。
強!強!強!一連三個強字,奠定東聖在玄帝心中地位。
東聖,真實不容小覷啊!
現在想想,不禁有些後悔,當初不該放任東域成長,如今倒放任出一強敵。
但是,很久沒有遇上這樣對手,玄帝心中不禁有一絲期待,雲天大陸已經平寂了一千多年,平寂得太久太久,是時候應該再起風雲。
天下除了兩大帝國,諸國皆受此牽連,以後再無第二次機會攻擊東聖,天下大亂將起,看來早做準備。
細細的思慮一番後,沉着聲音的道:“此番戰役無功而返,除了諸國出現危機,與華夏帝朝突然按兵不動有莫大的關係,讓潛伏在華夏帝國的探子,好好的查一查究竟是怎麼回事。”殿中馬上有人朗聲迴應。
慕容晟走出列,深深的一揖道:“啓奏父王,能把以商戰拖跨諸國的,兒臣認爲並不是天帝和慕昭明,他們二人都是文武雙全的人物,只是,商業並非二人的領域,兒臣認爲策劃此局的另其人,請父王明鑑。”
其中一名皇子站出來,神情鄭重的道:“父王回,兒臣不同於太子意見,俗話說,商場如戰場,一樣通樣樣通,以二人的能力,無論放在哪一個領域內,都會是一方霸主,他們二人能想出此謀,並非不可能。”
隊列中一名目光精利的大臣站出來道:“啓奏陛下,臣以爲太子既然提出此議,也必然有太子的理由,臣覺得應該先聽一聽太子的解釋,再下定論。”
殿上一陣肅靜,慕容通天眼眸中微凝,半晌後才淡淡的道:“既然連丞相大人也這樣,太子不防說說你的見解,大家一起參詳詳,畢竟東聖之勢漸成,我們也不防多瞭解。”
“回父王,兒臣以爲,佈置這一切應該是慕昭明的妻子,東聖的丞相夫人——薄情。”慕容晟淡然且坦然的說出自己答案。
滿朝文武瞬間譁然,他們不相信一名女子有如此大的雄才謀略,讓他們一衆男兒情何以堪。
慕容晟拱手道:“父王,並非兒臣信口雌黃,而是有事實爲證。”說完從袖中取出一疊紙,雙手呈上。
玄帝身邊的老太監,趕緊上前把東西呈交到玄帝手中,慕容晟淡淡的道:“父王,您手中棋局,正是當日東域武林大會上,薄情與正一大師的局棋。”
“此棋局與尋常的棋局,棋盤上的格子是尋常棋盤的四倍,也就是有近二千個點,薄情執白子,正一大師謙讓,讓她先走,第一步走的是天元,此法稱之爲帝王棋。”
慕容晟略把棋路說明,見玄帝看得正入迷,繼續道:“兒臣聽聞,薄情奪武林盟主之位,與一衆武林高手比拼時,遭人暗算,是一史白髮男子突然現,接住那一箭,隨後男子暈迷不醒,薄情極爲悲傷,兒臣懷疑那名男子就是慕昭明。”
“自那一次現身,慕昭明再沒有現身,不久後還稱因病不能上朝,直至數月後,慕昭明的弟弟與薄情爭吵,一時失態,暴出慕昭明昏迷不醒的消息,直到我們出兵後,慕昭明才醒來,他不可能在那麼短時間內設下此局。”
話說到此,大殿內出現一片寂靜,慕容晟一臉興奮的道:“當日除暴出慕昭明昏迷不醒,還暴出另一個消息,就是丞相夫人代丞相大人批閱公文。”
“大家再想想,慕昭明昏迷不醒,如此重要的事情,薄情豈敢隱瞞,難道天帝會不知道嗎?”
“不,他知道,因爲那是他默許的,所以他寧願誅殺鬱家滿門,也要將事實咬死爲謠言,爲的就是穩住民心,穩住天下諸國。再加上後來慕昭明適時的醒來,一切就順理成章,掩飾了薄情這個妖孽般的存在,還有……”
“還有什麼?”玄帝皺着眉道。
慕容晟吸一氣道:“回父王,據探子回報,薄情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在潤城出現,兒臣懷疑,華夏帝國突然按兵不動,很有可能與此有關。”
“而且,華夏那邊也傳來數條消息,第一條華夏薄氏世族失蹤數年的少主,今年三月初突然高調出現在龍城,第二條華夏的無極鐵挖盡了,第三條華夏朝廷終止與薄氏世族的合作,第四條,華夏朝廷與七宿宮合作,第五條華夏突然對相鄰的大齊皇朝出兵,而且……”
數條消息慕容晟口中說出,每說一條大臣們的眼皮就跳一跳,再次加一個而且,心裡那根弦馬上繃緊。
好半晌後,慕容晟才緩緩的道:“據可靠消息,大齊皇朝,是唯一沒有出現糧食突然消失的皇朝,至於華夏突然偷襲大齊的原因,暫時還沒有送到消息,得再等一等。”
慕容晟的語氣中有點不甘,總覺得這等一等,他們會錯過很多的機會,甚至還會有更多的未知因果。
玄帝沉默片刻後,目光一掃,衆臣的心馬上漏掉幾白,就威嚴無比的聲音響起:“監控好市場,若有異樣即刻上報,同樣的事情,絕不能在蒼穹出現。”
“臣等遵旨!”
大殿內,玄帝死死看着手中的棋局,平靜多年的面容,此時一點點破裂。
而大殿下面的人看到這一幕,臉上盡是不敢相信,目光中充滿好奇,也想一睹棋局上的精妙。
而與此同時,華夏帝國的齊武朝臣也研究着這一戰役,儘管此次戰役的失敗,跟他們按兵不動有莫大的關係,但這也只是三分之一的原因。
只是沒想東聖僅用一招,就讓餘下一大帝國,四大皇朝,八大王朝的聯盟落敗,以商拖累戰場,真正是兵不刃血,好高明的一招。
“以商爲戰場之輔,呂丞相,你給朕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冥帝的語氣有些不太平靜。
繼長孫仁和後的新丞相,呂浩然站出來道:“回陛下,據探子發來的消息,三大皇朝,八大王朝六月早收時,同時有一夥人到百姓家中,用三倍的價錢收購他們手中的糧食。”
呂浩然想了想,心有餘悸的道:“在如此大的收利面前,老百姓自然願意,除了留下上交賦稅和一吃用的米糧外,把大部分的米糧都拿來換錢,老百姓們本以爲市面米糧價會漲,可惜市價卻一文不動。”
“三倍的價錢收購,市價不動,那些人此不是在做虧本生意。”其中一名官員道。
“虧本?”
呂浩然譏諷的冷笑一聲:“市價沒有漲,可是收購的價錢卻一直在漲,從三倍到五倍,中間雖然也有回落,但回落之後又是大漲,到十月收秋之時,糧價漲到十倍。”
以十倍的價錢收購米糧,文武官員不由吸了一氣。
呂浩然繼續道:“十倍的價錢啊!三大皇朝、八大王朝的老百姓瘋了,不僅種地百姓和富紳豪門儲存把所有的米糧賣掉,就連官員也忍不住要出手,把自家的米糧賣光了,還覺不夠,他們……”
深深的調整一下情緒,才道:“他們還把賺錢的主意打到朝廷的糧倉,把朝廷糧倉的糧食拿出來賣掉,就連那些預留給前方的糧草,也被他們拿出倒賣掉,就在他們算計如何再賺錢時,問題出現了。”
“出現了什麼問題。”一名大臣緊張的道。
“當他們準備到市場上採購時糧食時,發現糧食斷銷了,有錢也買不到。而其他的蔬菜肉類副食,價錢卻在飛漲,除了富紳豪門,普通百姓賣米得來錢那些錢,根本養不活他們自己。”
呂浩然深深的呼吸一下,才緩緩的道:“等朝廷察覺的時候,那些被收購的米糧,已經消失不知所蹤,想賑災,朝廷的糧倉已經空,百姓們沒吃的,自然全亂,前方又在打仗,消息傳到前方,連吃飯都成問題,哪裡有心思打仗,只得求和。”
“據傳聞,東聖以正常高價,把糧食再轉賣諸國,臣以爲這只是表面的,或許背後還有什麼陰謀。”呂浩然沉重的道。
“這裡面有一個很重要的消息,就是諸國中的米糧商,爲何會一直保持不漲價,那就是諸國的商業,被東聖控制了。”又一名大臣站出來道。
呂浩然面露凝重道:“其實最重要的不是這點,而是他們最後支持米糧之舉,已經給諸國百姓,留下了一個好印象,日後東聖若攻打諸國,已是順應天意之勢,銳不可擋。”
冥帝雙手習慣的撫着扶手,沉吟過後道:“三大皇朝、八大王朝出現在危機,朕記得此番戰役中應該有四大皇朝,僅有三大皇朝受此危機,那沒有受影響的,是哪一皇朝。”
“回陛下,是大齊皇朝,據說大齊皇朝也有人收購米糧,只是被大齊皇帝及時發現,並下令制止,並沒其他諸國一樣,陷入困境中,此時正我軍交戰……”
“混賬!”
冥帝失態的一聲怒吼,殿內諸臣不由的愣住。
陛下這是怎麼回事,不僅一失常態,還在朝會上暴粗口,這不是帝朝之主應有表現啊!
梵風流站在下面,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淡然的看着狂怒失態的冥帝,自然沒錯過對方眼眸中一閃而過的殺意。
似是察覺到自己失態,冥帝深吸一氣後,神態恢復正常,雙手緊緊握着扶手,淡淡然的道:“最近東聖的探子可有消息傳回,朕似乎很久沒收到東聖的消息。”
呂浩然一揖道:“回陛下,東聖傳來消息,大戰其間,東聖朝廷現在主政的人不是慕昭明,而是忠順王簫遙,至於慕昭明目前行蹤不明,疑是在軍中。”
聞言,殿內的衆人的眉頭不由蹙起,一朝丞相不在朝堂主政,卻跑到這軍中,這是什麼意思。
“回陛下,此外還有一事需向陛下稟告,這是臣收到的最後一條消息,我們在東聖帝車佈下的探子可能已經全軍覆沒,這條消息有可能是……”
“有可能是什麼?”冥帝寒着聲音道。
“有可能是東聖故意透露給我們的。”呂浩然抹了一下汗。
嗯……
冥帝發出一聲怒氣沖天的冷哼,呂浩然馬上道:“因爲之前很長一段時間,只收到前方戰場的消息,而東聖後方的消息卻一條也收不到,臣前後派出數批探子,皆是有去無回,東聖帝朝如此小心謹慎,似乎遮掩一個天大的秘密。”
殿內衆人紛紛吸一口氣,只有逍遙王梵風流不爲所動,冥帝似是注意到他,挑起眉道:“逍遙王你可知道是爲什麼?”
“回陛下,臣確實知道。”梵風流淡淡的道。
“還請逍遙王言明。”呂浩然拱手一揖。
梵風流擡起眼皮,目光微凝:“據前方傳來最新消息,四大皇朝中,與東聖相鄰的伏氏皇朝,已經被徹底攻陷,領軍之人正是了丞相大人慕昭明。”
“這怎麼可能?”一名文官失聲道。
天下逐鹿東域,他們以一朝之力抵禦天下諸國,已經十分吃力,居然還能在短時間內攻佔一皇朝之國。
這太不可思議,東聖的帝王、丞相、將士也太妖孽!
梵風流面上沒有太大的波動,繼續道:“還有一則小道消息,據說就在東聖帝朝建立不久,簫謹天曾派出五千精兵,把隸屬於伏氏王朝的一個小部族靈族,全族抹殺,一個不剩。”
抹殺,跟滅門、誅九族和屠城可不一樣。
抹殺就是連他們曾經存在過的消息,即連他們留下的文獻記載、生活痕跡也全部抹殺乾淨,不僅是要靈族族人全部消失,還他們痕跡也被徹底遺忘在歷史中。
靈族,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們遭受抹殺之災。
冥帝輕輕撫着扶手,一派鎮定自然的道:“朕猜測,逍遙已經查到消息。”
“陛下聖明。”
梵風流一拱手,面色十分凝重的道:“居探子回報的消息,靈族曾經生活的地帶,已經變成礦場,至於是什麼礦場,因爲礦場附近守衛森嚴,暫時無法或許消息。本王猜測,這就是我們的探子,全軍覆沒的原因。”
“什麼礦場?”
冥帝輕聲的反問自己,然後朗聲道:“朕記得青王曾經傳回消息,說東聖找到一種,可以切無極鐵和天玄鐵如豆腐的鐵礦,值得東聖不顧一切要奪下伏氏皇朝,抹殺靈族的,也只有這個原因。”
嘶……
殿內衆人吸了一口冷氣,因爲他們按兵不動,東聖崛起之勢已成,天下再難阻止他的發展,天足鼎立的局面牢不可摧,雲天大陸怕是要相持上很長一段時間。
冥帝想了想,冷冷的道:“傳朕旨意,調兵遣將,全力支援大齊戰場,儘快奪下十八座城。”
“臣等遵旨。”
薄府,薄情坐在鳳凰樓中,下面是薄家的一衆要員。
薄情震懾、邪魅的目光,緩緩掃過衆人,淡然的道:“今天的是初一,新的一年又開始,事實告訴我們什麼?”目光緩緩衆人身上經過,
其是中一名薄姓主事站出來道:“事實告訴我,即便沒有朝廷的支持,我們薄家人只要肯努力,薄家一樣不會倒,而且比以前更好。”他的語氣有些激動。
薄情含笑道:“不錯,只肯努力,我們薄氏世族就不會倒,也永遠不會倒。”
“薄家永不倒。”
樓中不知誰叫一聲,所有的薄家人紛紛叫起來,去年薄家經歷那麼多的風風雨雨,在所有人都以薄家會倒的時候,他們咬緊牙關挺過來,時至今日薄家依然沒有倒下,這就是他們努力的成果。
他們爲此高興,他們不互自豪,他們以身爲薄家人而驕傲。
想想少主剛掌管薄家時,他們心中的疑惑不安,失去朝廷支持時的彷徨。
但是因爲有少主在,他們撐過來,他們再次站立在華夏的土地,佔着這片天下三分之一的勢力。
薄情雙臂一擡,衆人馬上安靜下來,只感覺到一道傲然、自信、強勢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
耳邊響起薄情肅然的聲音:“本少主不想廢話,今年的任務只一個,讓莊家消失,有薄家的地方,就不能有莊家,做不到的給我……滾出薄家!”
樓內衆人先是一滯,隨之馬上露出興奮之色:“打倒莊家,打倒莊家……”
這些年因爲有朝廷暗中限制,薄家一直被莊家壓制得死死,他們終於可還擊,終於可出一口惡氣。
看着衆人的興奮,薄情淡淡一笑,心裡淡淡的道:“莊周,商場如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怪只怪你的心……不夠狠,不夠冷,不夠絕。”
從一開始,他就敗了。
因爲當年他是有機會殺死自己的,可惜他沒有,因爲他還不夠狠。
回到皓月閣,薄情靜靜的,正襟坐在書房中,面色從容淡然,似乎是等待什麼事情。
果然,沒過多久靈雎從外面走進來,手上拿着兩道入宮腰牌:“回主子,冥帝傳旨,東盟之主,薄家之主正月十五入宮,參加上元節的國宴。”
薄情接過腰牌道:“我知道了,一定會按時參加的。”
靈雎卻擔憂的道:“主子,你一人如何參加?”主子爲兩股勢力之主,如何同時參加。
薄情淡淡的笑道:“你忘記了,我並不是薄家之主。”靈雎聞言,臉上馬上露出晃然大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