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看過我母妃了?”
回慕府的路上,簫謹熙攔下薄情的馬車,冷冷出聲。
這個女人一眼就看出門上的符籙有問題,還知道是什麼符籙,如果母親真是被這些旁門左道所傷,她一定有辦法解決母妃的問題。
握緊拳頭道:“只要你能讓本王母妃恢復正常,本王可以告訴你,殺死錦兒的人是誰。”謀害母妃的人,他一樣不放過。
薄情冷冷一笑道:“已經太遲了,貴妃娘娘已經救無可救,至於殺死錦兒的人,他被錦兒的髮簪所傷,就算了本夫人不找他,他也會主動來找本夫人,因爲只有我才能救他。”可惜她不會救。
“髮簪上有毒?”
意識到這個問題時,這句話,簫謹熙差一點脫口而出,幸好他及時止住,不然就暴露了一些不該暴露的東西。
俊美如妖孽般的面孔,露出一副很不屑神情,冷聲冷氣的道:“江湖上奇人異士多的是,豈會有解不掉毒。”她也太看得起自己的東西。
薄情看到簫謹熙不屑的表情,心裡冷冷一笑,神情漠漠的道:“我薄家研製出來的毒,就算是神醫再現也解不掉,況且他未必能熬到神醫再現。”得罪了她,不是死就能了斷。
精緻的面容上揚起慵懶的笑容,薄情似笑非笑的道:“當然,如果你不想他死得太痛苦的話,可以讓他到慕府求赤本夫人,本夫人會考慮的。”兇手是誰她心中早有數,只是已經不需要浪費氣力證明。
簫謹熙心裡狠狠的一顫,以薄情有仇必報的性格,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傷害了那個叫錦兒的丫頭的人,那慵懶的笑容似是藏着一把利劍,隨時會對招惹她的人出手,卻無法控制的道:“你究竟要怎樣,才肯救我母妃。”
薄情脣角勾了勾,含笑道:“雲貴妃,本夫人是不會出手救的,至於這些旁門左道的東西,騙人的而已,信則有,不信則無。本夫人說出來,不過是想提醒你,鹹福宮內有鬼,不過是內鬼。”
“人心易生暗鬼,慢慢捉吧。”
該說的話,能說的話,已經說完,放下簾子,薄情打了一個呵欠,慵懶的道:“回府,煩八王爺讓道。”
這些人很快就會明白,得罪她的下場比得罪皇帝還可怕。
這一回,簫謹熙沒有再攔,退到一邊看着薄情的馬車離開,細細的回味薄情的一番話。
人心易生暗鬼,她指的是根本沒有什麼鬼怪作祟,而有人在暗中搞鬼,這個人會是誰,看來這鬼真的要慢慢捉。
連續幾日,薄情都一直在待在天花苑中,似乎完全不把復仇一事放在心上。
護國公府卻認她是找不到證據,不能把他們怎麼樣,於是把一顆心全都放在唐倩影身上。
只要太子妃是他們護國府的人,將東域一統後,還有誰敢看他們護國公府。
正是護國府這份平靜,讓薄情更安心靈雎從外面走進來,聲音清冷的道:“回主子,南明國那邊,屬下已經照你的話通知下去,不日就可以佈置完成。只是……”
靈雎眼內露出一絲疑慮:“只是如此一來,會不會暴露東盟的實力,只怕皇帝容不下我們東盟。”
薄情淡淡的笑道:“你放心,這些小事情,太子殿下會處理好。”
想要統一東域五國,建立大帝國,除了要有強大的兵力、財力以外,還需要有強大助力,一個可以讓他們更強大的助力。
簫謹天比誰都清楚這一點,所以他當初纔會選擇合作。
至於東盟的實力,早晚會暴露,皇帝會知道,只是遲早的事情,等到了哪一天,她會讓他知道東盟的重要性。
薄情忽然擡頭,看向花園中,兩道高大俊挺的身影出現在盛放的彼岸花海中,其中一道步伐悠然,那是慕昭明,而另一道有些倉促,那是簫謹天的,正神色匆匆的朝薄情這邊走。
剛說起簫謹天,簫謹天就到了,薄情不由的抽抽嘴角,不過看他的神情,似乎是遇到什麼問題。
簫謹天幾乎三步並兩步的走到薄情跟前,直接坐對薄情對面,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氣飲盡後道:“母后和皇祖母突然要本殿生辰當日,派人暗中察看映兒是否毀容,你給本殿想想辦法,有什麼辦法可以瞞天過海。”
若論治理江山,處理天下朝政,他絲毫不怕,但是跟女人鬥,尤其跟兩個自己的最親的女人鬥,他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只好來求求這個衆多女人的陰謀中,摸爬滾打出來的薄情。
薄情聽簫謹天這樣一說,不由的想到護國公府,含笑道:“報酬是什麼?”
想她出手幫忙,可不是免費的,誰叫他剛纔自稱本殿來的。
簫謹天帥氣的面孔不由一陣苦笑:“你想要什麼?”這丫頭,半點虧也不肯吃。
抿了一口杯中的清茶,薄情看了一眼簫謹天,又看一眼坐在旁邊悠然看書的慕昭明,淺淺一笑道:“本夫人處置護國公府的時候,希望皇上不要插手。”簫謹天必然知道唐老夫人入宮的事情,此時他跟她的心思應該是一樣的。
手中的書一合上,不等簫謹天的出聲,慕昭明淡淡的道:“你的籌碼太低,皇上不會心動,南明國與簫和國的邊城,可一直是護國公帶兵鎮守,若因爲此事,讓護國公手下的幾十萬大軍,突然倒戈相向,對簫和國眼前的時局,會有很大的影響。”
薄情聽到慕昭明這番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個混蛋竟然幫着外人來算計她,冷冷的道:“如果本盟主以命換命,用南明國皇室人的人頭,換護國公府人的人頭。”
這話雖然是脫口而出,卻並不讓人覺得她只是一時衝動,反而是有備而來。
以命簫謹天與慕昭明交換了一下眼神,一拍桌子道:“成交!”
有些猶豫的道:“你打算怎麼說服映兒,配合這一次的行動。”
這纔是最頭大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映兒喜歡他,愛他,就是不肯嫁給他。
清亮的大眼眸中,閃過一抹玩味,薄情淡淡的道:“到時,你只管配合就行,其他的本夫人自然會安排好,一定讓映兒姐姐順利過關,至於後面的事情,本夫人可就不管了。”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輕輕閃動。
簫謹天目不轉睛的看了薄情好一會兒,總覺得此事有些不對頭,又說不出有什麼不妥,既然對方已經作出保證,他也不好多說什麼,轉頭和慕昭明聊起了一些朝中的事情。
雖然是朝廷中事情,二人卻絲毫沒有隱瞞薄情的意思。
薄情從他們兩人的談話中才知道,簫謹天跟她要一個月的時間,原來是要派人對付駐守在邊城,隨時爲大皇子準備效命的三十萬杜家軍,只是這一切並未驚動皇上和簫謹瑜等人,眉頭沒不由皺了皺。
送走簫謹天,慕昭明伸手想抱着薄情,薄情卻輕巧的閃到一邊,面上不由的愕然:“妞妞,你這是怎麼了?”
這小妮子吃錯藥,平時都是自己往他上貼,今天居然躲他。
薄情白了慕昭明一眼,不冷不熱的道:“你去抱皇上的大腿去,他跟你纔是一家人,我跟你什麼關係都沒有,好好當你的丞相大人,忠君護國一家親。”
大混蛋,竟然幫着外人欺負她,把她當打手使,起身負氣的朝樓上走。
這番話讓慕昭明哭笑不得,什麼叫他去抱皇上的大腿,什麼叫他跟她什麼關係都沒有,小丫頭又鬧孩子脾氣,趕緊追上去解釋,不然這小丫頭門一關,什麼事情都會發生。
門關上的前一刻,慕昭明擠入房間內合上門。
薄情已經轉身面無表情的坐在梳妝檯前,拿着玉梳細細的梳理着滿頭長髮,視慕昭明如無物。
慕昭明走到薄情身後,卻不敢冒然伸手抱人,無奈的道:“妞妞,我是一國丞相,自然要站在皇上的立場爲國考慮,爲國爭取最大的利益,但是這並不影響我對你感情,你放心,既然身爲你的夫君,我保證你一定能沒有阻礙的除掉護國公府。”
啪!薄情手中的玉梳,重重的拍在梳妝檯上,一下斷成兩截,回過頭,冷冷的盯着慕昭明道:“是啊,你是簫和國唯一的丞相,處處爲國考慮,應該的。”
黛眉一橫,薄情冷冷的道:“但是,我要告訴你,你卻不是我夫君唯一的人選,沒有你,除掉護國公府我更加隨心所欲。”
憑什麼自己處處爲他着想,而他卻半點餘地也不難自己。
聽到薄情的話,慕昭明平時再鎮定,此時也失去冷靜,面色一變。
大手一伸,捏着薄情下巴,逼着她與自己對視,森然的道:“說,什麼叫我不是夫君唯一的人選,你非要把公和私混在一起嗎?”
薄情一掌拍開慕昭明的手,冷冷的道:“若不是爲了顧忌你在朝堂上爲難,以我東盟的力量,一早就派人直接把護國公府給滅門,再到邊城把唐家的人一滅,什麼天下局勢,跟我有什麼關係。”慕昭明的面色一變。
“因爲你,我才步步退讓,你卻得寸進尺。”而且越來越過份。
東盟是要跟簫謹天合作,但是沒有好處的事情,東盟可以拒絕,但是因爲他,她都做了,而他又是怎麼回報她的。
薄情越想越氣憤,冷冷的道:“我無條件的幫你們,明裡暗裡處理掉那麼多見不得光的事情,現在我不過是想替錦兒報仇而已,太子殿下都沒說什麼,你竟然開口跟我談條件。”連簫謹天都沒提的事情,他卻提,這纔是她最恨的地方。
若簫謹天開口提出籌碼不夠,她還可以坦然接受,但爲什麼率先提出要求的人是他慕昭明。
他是她的夫君,他卻幫着別人算計自己,半點不爲她考慮,這是她最不能原諒的地方。
慕昭明沒想到自己一句話,讓這丫頭反應這麼大,雙手壓在薄情的肩膀上,神色凝重的道:“妞妞,不許胡鬧,太子提出跟我提出有什麼不同,凡事要以大局爲重。你暫時先委屈一下,相信我,等事情解決後,我一定會好好的補償你。”
薄情聽到心裡更冷,冷冷出聲:“鬼才相信你,凡事以大局爲重,那是你的事情,憑什麼要我跟着受委屈,這種憋屈的日子我不想過了,誰稀罕你的補嘗。以後我們就各自幹各自的,誰也別干涉誰,沒有你,沒有朝廷的牽絆,我們東盟只會發展得更好。”
現在她有東盟的勢力依靠,有薄家的財富揮霍,憑什麼要她入宮,對着那些虛有一個名頭的人跪跪拜拜,小心謹慎的過日子。
還處處招人嫉妒,時時被人算計,明知是誰在陷害自己,卻要費什麼時間精力找證據,若是以前,誰敢招惹她,直接就讓人砍掉,誰敢多言一句。
自己忍受了這麼多委屈,這個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男人,滿腦子想的,卻是怎麼幫着別人處處算計她,恨不得把她的精力全都榨乾。
想着火大,也不管是什麼東西,抓起來就朝鏡子上砸。
靈雎他們守在房門外面,聽到裡的砸東西的聲音,不由的面面相覷
慕昭明是第一次見薄情發這麼大的火,以前就算生氣也只是冷戰,還未試過砸東西這麼嚴重。
尤其是連那句話她居然說出口,什麼叫他不是她唯一的夫君人選,難道因爲這點就要否認他的真心,想着也是一肚子鬱悶,坐在旁邊不出聲。
薄情發泄似的砸完東西后,瞟都沒瞟慕昭明一眼,轉身就往外面走。
慕昭明連忙追上來,拉着她手道:“你要去哪裡,要做什麼?”語氣有些失控,這丫頭就是剋星。
用力甩開慕昭明的手,薄情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道:“我要去哪裡,要做什麼,關你什麼事,就算我是你名義上的妻子,也沒必要事事跟你彙報。”轉身拉開門,朝外面走,她現在就去把平時就想幹,卻不能幹的事情,統統都做一遍。
靈雎、曼華、曼寧,帛兒見薄情出來,趕緊跟上。
薄情的腳步忽然一停,回過頭,冷冷的看着站在身後的幾人,淡淡的道:“靈雎,你去忙你的,曼華跟我走。”至於其他人,又不是她的人,愛幹嘛幹嘛去。
帛兒也聽到裡面的聲響,估計兩人是吵架了,有些不放心的道:“少夫人,還是讓奴婢跟着你吧。”
“不必了。”
薄情冷冷出聲,想了想道:“以後不要再叫我少夫人,我纔不希罕當你們少夫人,不當你們的少夫人我日子過得還舒服些。”
擰轉身大步的朝外面走,不當這個丞相夫人,她不用整天跪來拜去,說話不用小心翼翼,更沒有人會算計她,想怎麼過就怎麼過。
帛兒聽到薄情的話,嘴角不由的抽了抽,立即感到身後陣陣寒風撲來。
曼寧不由的往她身上靠了靠,少夫人的話主子肯定聽到了,這場火怕是要燒大,可千萬別燒到他們身上。
慕昭明站在窗前,看着悠然走出彼岸園的薄情,俊顏上蒙着一層寒霜,眼眸中兩簇火苗在跳動。
這個丫頭真是讓他頭痛,冷冷的道:“暗中跟少夫人,別讓她闖出什麼亂子。”這麼大的火氣,是要好好的發泄。
靈雎聽到後,冷豔的面孔上,抿脣一笑,一個閃身離開彼岸園,在她的意識中,自己的個主子早該如此。
踏出慕府的大門,薄情的神色恢復如常,沒有讓人準備馬車,而與曼華一起慢慢的走在街道上。
兩人快走到鬧市的時候,薄情忽然在曼華耳邊低語幾句,交待了一些事情後,笑道:“你去吧,我隨意走走。”
曼寧點點頭,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只是沒走幾步,又走回到薄情身邊。
從袖中取出幾張銀票,還一小荷包的碎銀、銅錢道:“主子,這個你拿着,喜歡什麼就買,一會我再過來跟你匯合。”
薄情接過銀票和荷包點點頭,看着曼華離開後,獨自隨意的走在街頭上。
每次出門都有是馬車代步,丫頭、護衛的跟着,還從未像今天這樣隨意漫步過,街道上人來人往,十分的熱鬧,她看得也十分有趣。
隨意的閒逛了一會兒後,薄情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脣角微微一勾。
突然加快腳步,猛然的往旁邊的巷子一閃,馬上有兩道身影緊隨其後而去,那兩人追入巷子後,卻發現巷內空無一人,面色不由的一變。
其中一人道:“這……少夫人怎麼突然不見了。”
別外一人無奈道:“看來是少夫人發現我們,快回去報給主子。通知其他人小心留意,同時注意一下曼華的行蹤。”跟着她一定能找到少夫人,不然今晚就有好戲看。
正當慕昭明的人,滿大街尋找薄情的時候,他們要找的人,已經出現在梧桐夜雨,那片竹林的小院中。
曼珠早就準備好熱水,恭恭敬敬的等着薄情,她此時舒服的浸在熱水中,閉着眼睛道:“曼珠,你可怪我沒有照顧好錦兒?”
聞言,曼珠只是眼眸中一滯,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的變化,淡淡的道:“沒有,這是錦兒的命,一切都是她自己選擇的,怨不得別人。”
若不是任性妄爲,偷偷跟着主子,鬧着一定要到護國公府,也不會有那樣的結局。
或者這些年她肯吃些苦,練練武功,也同樣不會這樣的結局。
薄情點點頭,雖然命由天定,若沒有試着改變也怪不了誰,想通了後心也放。
錦兒的慘死,確實讓她很生氣,卻沒有太多的傷感,有過前世的經歷後,她不會對任何人投入太多的感情。
除掉護國公府,是因爲他們傷了她的人,損了她的威嚴,她若不給予對方致命的打擊,東盟衆人會對她失去信心。
因爲簫謹天要光明正大的登基,已經影響到東盟的發展速度。
南明國,是最後一塊肥肉,亦是最肥的一塊,東盟已經等不及。
只是簫謹天和慕昭明太謹慎,一是簫謹天要光明正大的登基,二是怕東盟發展得太快,將來難以控制,一直暗暗壓制。
夫妻,本應建議在一個“情”字上。
現在她卻感覺到,自己和慕昭明,是建立一個“利”字上。
他們有情嗎?薄情心裡有些矛盾,慕昭明明明說過,因爲愛她,所以可以爲她抵制自己的情慾。
只是一旦東盟與朝廷的利益有衝突的時候,他依然會半點不退讓,甚至是利用她,還不顧一切的打壓東盟。
或許,他們應該有情,不過那不是愛情的情,也不是親情的情,而是一種依賴,他習慣了她,而她也習慣他,卻無關一個情字。
想到這裡,薄情從水中站起來,冷冷的道:“讓人盯着唐倩華,一到達城門馬上斃殺,不要她入城。”
就要在護國公府的眼皮底下殺人,看他們又能把她怎樣,只是沒想到的是,一直到簫謹天生辰,唐倩華也沒有出現。
太子殿下生辰,並沒有大肆慶祝,卻仿照太后和皇后的吩咐,宴請各府的年輕公子和小姐赴宴。
此舉馬上讓人明白其中的意思,皇后、太后可能是要爲太子挑選側妃,一衆千金小姐自然興致勃勃的趕來參加。
同時薄情的突然失蹤,也給很多人帶來了困擾。
太子的東宮中,簫謹天在席是坐立難安。
雖然太后和皇后不能親臨太子福同慶,卻派來了落霞和連姑姑兩尊羅漢,一左一右的站在他身邊,只等白映兒一出現,就察看她臉上是否有傷,然後回宮稟明實情。
而在簫謹天的下手,慕昭明神情依然如往常一樣冷峻漠然,不是熟知他的人,斷斷看不出他此時眼中的焦慮。
目光不時的看向大廳門口,期待那一抹身影會出現。
他也沒料到薄情這次竟然會離家出走,派去暗中跟蹤的人,竟然把人給跟丟了。
任憑他怎麼找也找不出,就連暗閣的薄暉,也不知道這丫頭出走一事,心裡不由的一陣苦笑。
正在這時,門外的太監大聲叫道:“丞相夫人到,白尚書小姐到!”
兩人馬上站起來,而在門外的花叢,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道柔弱的身影,也默默關注着將要出現的人,過於蒼白的小手,不由的握緊手帕。
謝謝大家祝福,靈琲今天很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