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眼眸卻在此時微微的掀開,眼眸狡猾一閃而過。
玉臂像蛇一樣,纏上了慕昭明的脖子,正想吐出小舌尖,撬開慕昭明的脣齒,驀然發現,俏臀上多了一隻手。腦子如被雷電擊中一般,馬上鬆開雙臂想逃跑,耳這卻響慕昭明魔魅的聲音:“現在纔想逃,遲了。”
啪啪……
清遠大師他們在外面,突然聽到薄情慘叫聲,不由的面面相覷,明淨大師好奇得差點要衝入內一探究竟。
呵呵,曼珠乾笑兩聲道:“大家不用擔心,不要緊的。主子已醒了,這些天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
錦兒呶呶嘴看了一眼帛兒,曼華和曼寧也不由的對視一眼,靈雎聳聳肩,不用想,也知道是慕昭明教訓主子。
帛兒回過神,嫣然一笑道:“少夫人四天四夜沒吃沒喝,估計是餓了,奴婢去看看血燕粥燉好了沒有。”
識趣的找理由躲開,不該看到的東西,就是看到了也要有不在場的證據,她一直在燉血燕粥,什麼也沒有看到,什麼也沒有聽到。
二樓裝飾雅緻的臥寢內,大紅的柔軟大牀上,薄情無力的趴在牀上,明眸中含着淚水,咬着脣,一臉幽怨的看着慕昭明。
剛動一下身體,疼痛就從殿部散開,眉頭不由輕輕蹙起,美眸中的幽怨更深。
這個死男人,臭男人,壞男人,就算是她做錯了,不應該冒險吸乾血魂的內力,藉此提升突破武功,他下手也不用這麼重,好痛!
高大俊挺的身影,淡然的坐在牀沿邊,慕昭明看到薄情蹙眉,冷冷的道:“比起經脈暴漲的痛,這些小痛又算什麼,已經上了藥,就不要喊痛。我回天雪閣,你自己好好休息吧。”語氣冰冷中含着怒火,說完站起身要走。
見慕昭明真的要走,薄情心裡猛然一驚,兩人從彼此交付真心後,一直沒有分房而宿,此時他卻要回天雪閣,知道這回他是真的生氣了,連忙伸手着他的衣袖:“昭明哥哥,我知道錯了,不要走。”一雙清眸眼淚的汪汪看着慕昭明。
冷眼看着水霧濛濛的清眸,慕昭明心裡有些不忍,只是一想到清遠大師警告的話,他就不得不忍,掙脫緊緊拽着小手,頭也不回的朝外面走。
他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當年還是孩子的女孩,現在已經是十五歲及笄之年,屬於少女的身軀已經長成。
正渾身都散發出惡魔般的誘惑,稍微的不留神,他就會抵制不住自己想要她的心魔,一時衝動,做出讓他後悔終生的事情。
薄情愣愣的看着慕昭明的背影,心裡覺得有些怪怪,他的氣息不像是在生氣,倒像是在逃避,心時一觸即發,不顧身上的痛,飛快的跳下牀,追上快要走出房門的身影,從背後緊緊抱着他,霸道的道:“慕昭明,我不准你走。”
“放手。”
“不放。”
兩人堅持着,一個要走,一個不讓走。
慕昭明感覺着後背上,薄情柔軟的身體,那浴池中媚態如風,妖冶絕豔的畫面就會出現在眼前,慕昭明狠了狠心掰開薄情的手,大步的外面走。
薄情面色一冷,吸了吸氣,冷冷的道:“慕昭明,你要敢走出這個房間,我馬上就去找大皇子,以我的姿色和能力,將來當皇后、當皇貴妃絕對沒問題,反正他的長相不比你差。”
聞言,慕昭明猛地回過頭,深邃的眸海中,目光森然,神情似是雪原上失去伴侶的孤狼,雙手掐緊薄情的肩膀,冷冷的道:“你敢?”
她若是真敢找大皇子,他就先殺了大皇子,再砍了她的雙腿,牢牢的鎖在身邊。
薄情用力掙脫慕昭明的雙手,退開兩步,傲然與他對視,冷絕果斷的道:“你都不要我了,我爲什麼不敢,你以你是誰啊!以我的身份和相貌,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難道你以爲我會弔死在你身上不成。”推開慕昭明,大步的朝外面走。
“你給我站住。”
薄情剛走開幾步,慕昭明怒氣衝衝的聲音就在身側響起,身體猛一下被扯入熟悉的懷抱中,冷不丁一句話從頭頂上砸下來:“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要你了?”聲音似怒似惱,更多的是無奈。
呃!薄情臉上一怔,難道不是這樣嗎?
他以前再生氣,也不會不跟她住在一起,現在卻鬧得要分房而居,難道不是想分開嗎?
慕昭明心裡有些驚訝,深深的看着薄情,淡淡的道:“你難道不清楚焚月功的事情嗎?清遠大師說,在你沒有修成焚月功前,元陰之氣不能破,不然你就算練成的焚月功,也同樣活不過三十歲。”
這回輪到薄情驚訝,搖搖道:“我不知道,沒人告訴我這些事情,又或者是我原本知道,只是失憶了。但是你也不用迴天雪閣,以前不也住在一起。”最後一句話,只有她自己聽到。
以前是以前啊!慕昭明心裡感慨一番。
無奈苦笑道:“你現在去照照鏡子,就知道是爲什麼了。”這個一會成熟一會孩子氣的丫頭,難道不知道他是正常的男人嗎?
以前已經忍得很辛苦,現在不是忍無可忍,而是根本無法忍。
任何男人看到她現在妖冶如墮落凡塵的妖精樣,都會不能自己的墮落、淪陷、迷失,癡迷……
何況,她還喜歡玩火,點火,哪天惹火上身,就知道什麼叫後悔。
薄情轉身跑到琉璃鏡前,看到鏡子中的自己不能的一滯,迷離的眼眸,媚眼如絲,眉宇間一段風情婉轉風流,丹脣若染流朱,紅豔得驚人奪魄,皮膚白皙透明如玉,只是在這基礎上,又多了一樣的別人沒有東西,更顯妖魅噬骨。
雖然說薄家女子天生得天獨厚,但是這份妖冶之姿,多半來自血嬰人蔘那種嗜血的特性,有種如魔如魅的感覺,只要把這份嗜血的魔性壓下,應該會恢復以前的模樣。
思及至此,薄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個吐納間,把那份妖冶全都隱在冰冷下面。
絕色的容顏上如慕昭明一般,不再任何的表情和情感,只有無邊的冰冷,讓人輕易不敢靠近。
薄情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滿意的一笑,跑到慕昭明面前,拉着他的手道:“昭明哥哥,我恢復原樣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慕昭明目光驚訝的看着薄情,一個吐納間,就換成了往日那個美到恰到好處的人兒。
只是這樣的她,充滿了知性的魅力,依然一種致命的,成熟的誘惑,無奈的道:“不是我不願意和你在一起,而是清遠大師不准我們在一起,所以,我還是迴天雪閣。”只好把清遠大師搬出來。
“清遠大師。”
薄情皺皺眉頭:“這個老和尚沒事跑來做什麼,他該不會想跟明淨大師一起,在白馬寺掛單吧。”一個明淨老和尚已經讓她頭大,現在又來了一個,難道以前這裡寺廟。
“這麼說,你真的是因爲清遠那個老和尚的話,纔跟我分房而居。”語氣明顯是不相信。
慕昭明無奈又寵溺的笑了笑,捏了捏她的鼻尖道:“妞妞,清遠大師是爲你好,要尊敬他老人家。這些天我要處理朝中的事情,全靠兩位大師守着你。”大皇子的殺手可不是省油的燈,這四天裡沒少往這裡跑。
薄情也猜到是什麼,想起當日與血魂交手的情形,倚入慕昭明的懷中,明顯感覺對方的身體一僵,卻故意忽略掉,淡淡的道:“那天與我交手的,是一名培養成功血殺,血殺雖然威名在外,不過也不是想象中的天下無敵,他那刀劍不入之軀,是有時間限制的,時間一到,那種能力就會消失。”
回想着當晚交手的情景,薄情幽幽的道:“我在那名血殺的身上,感覺到了一些熟悉的東西,正是那樣東西,給了他們力量。所以,我讓人把他帶會暗閣關着,總感覺那東西,跟我們薄家有關係。”
慕昭明一手輕輕攬着薄情的腰肢,另一隻手撫着她的長髮,淡淡的道:“慢慢想,反正人在你手上,培養成功的血殺雖然不多,不過那些半成品,確實是讓人頭痛,但有你方纔的話,我們也知道應該怎麼對付。”
聽完這番話,薄情不用問也知道,想必這四天內,簫謹天與大皇子已經是數次交手。
結果必然勝負難分,不然也不會讓眼前男人這麼頭痛,簫謹瑜還真是個大麻煩,早知道讓他死在戰場上。
“太子殿下懷疑,大皇子在宮中還有內應,只是這名內應藏得太深,一時查不出來。”慕昭明也不隱瞞薄情,把懷疑宮中依然有內奸的事情說出來。
這番話雖然拐了彎,沒有直說,薄情也明白話中的意思。
後宮的事情他們男人不好插手,唯她出現在後宮才最合理的。想了想道:“你們可有懷疑的對像?”有目標能省不少的麻煩。
“抱歉,沒有,連皇后娘娘也沒有辦法,所以只有一個辦法。”慕昭明淡淡的道,看到薄情懶洋洋的表情,突然伸出一把抱起她,朝窗下的軟榻走。
房間內空,突然一陣淡淡的香味傳來,薄情的肚子條件反射的,咕的叫了一聲。
慕昭明笑道:“妞妞幾天沒有吃東西,應該餓了,先吃點東西再想事情。”話音剛落下,帛兒就端着兩隻玉碗,從外面走來。
帛兒走上前道:“主子和少夫人一定餓了,現在已經過了晚飯的時間,先吃碗血燕粥吧。”
放下東西,對着慕昭明微微屈膝道:“主子,清遠大師說您用完膳後,請您一到淡月居一聚,有要事相商。”
說完,瞟了一眼薄情,暗暗的偷笑。
慕昭明淡淡的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用完血燕粥後,慕昭明親了親薄情額頭,無奈的道:“我跟清遠大師有事相商,你今晚先自己睡,我讓曼寧在外面守着你。”
看到帛兒的表情,也知道是怎麼加事,薄情無奈的點點頭。
翌日,薄情用完午膳,曼華拿着一封請柬進來:“主子,五日後是謹王爺的壽辰,謹王府送了貼子過來,您看,要不要赴宴。”
薄情接過帖子掃了一眼,謹王爺生辰,想必那位素昧謀面大皇子也會出席,淡淡的笑道:“知道了,本夫人一定會按時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