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卻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了,難道他們都看不見公主殿下的到來麼?實在是不尋常啊。斥候跑到那個人的面前去,一掃過那個人的眼睛,卻被驚訝到了,看到的眼睛裡竟然不再是那種黑色的了,而是散着一種淡淡的紅色,彷彿一頭嗜血的兇獸一樣的下人啊。
斥候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那個被自己作爲觀察對象的人此刻也將眼神對了上來,一下子就迸發出了不小的殺意。斥候一震,然後立刻就如同蛇一樣的劃開了自己的身形,彷彿是從來不曾出現在那個人的眼前一樣。
長君在身後看着斥候如同蛇一養的滑行道自己的身邊,臉上還得帶着驚悸的神情,心裡也是微微想着,這人的樣子看起來的確是不錯的,宋衛國的十萬大軍的素質都很不錯啊。不過從這個人的這個表現到是可以看出來他們多半都是有自己不同的發展方向的。例如眼前的斥候,可能就比較偏重於隱藏身形和應對拷問纔是。而這些住在營地裡的人,則是戰鬥力上更加厲害。當然這些也都是長君自己的猜測罷了。
長君不知道自己猜測得準不準,但是那個剛纔還一臉驚悸的人卻忽然在自己身邊對着自己跪了下來,“請公主殿下救救屬下的這些兄弟們。我們,我們,屬下做牛做馬一定相報還!”
長君也是一笑,齊陽就將他扶了起來。只聽見長君道,“我不是來幫助你們的難道是來觀光的不曾?你這話說的,難道我不救他們你就不認真打仗了?”
斥候被說的臉上一紅,摸着自己的後腦勺就笑了笑。長君卻是對着他搖頭,“你先離開吧。這裡有一種異香,能夠將人導入到幻境裡並且激發人身體的血性。如果在晚一點,只怕這裡的精銳也該發生自相殘殺的戲碼了啊。”
斥候聽言,想要猶豫,但是一想到剛纔的經歷,於是點點頭,指了指營地不遠處的那一棵大樹,“我屬下在大樹下等着公主。”
斥候站在樹下,忽然覺得眼前的營地起了一陣的白霧,甚至讓人看不清楚營地裡的情況起來,但是透過那白霧卻又能夠很清晰的看到裡頭來來往往走動的人羣和熱鬧的喧譁。那些喧譁聽不真切,甚至忽遠忽近的。一切都顯得有些邪門。風吹過的時候帶動書上的葉子嘩嘩作響,斥候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中南也是屬於偏北方的地區了,爲什麼還會有這麼長青的樹葉呢?難道自己也不知不覺間進入到了幻境裡?
斥候現在只想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眼睛是不是也變得通紅起來,但是他一個男人,哪裡找什麼鏡子啊,摸邊了身上忽然就想要離開這裡了。但是,但是公主,那個進去救自己的兄弟的熱還沒有出來,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自己難道就站愛這裡等着麼?公主說的什麼異香,自己也是根本什麼都沒有聞到啊。斥候覺得腦袋暈暈乎乎的,到底是誰陷入幻境裡去了?
又是一陣風掛過,彷彿還帶上了血腥味。斥候一個激靈,彷彿覺得自己的心裡有什麼奇怪的念頭開始產生,他使勁搖頭,然後擡起頭來看着樹。大樹雖然是枝繁葉茂的樣子,但是透過它還是能夠看到外頭黑洞洞的天空。
要,下雨了麼?
斥候這樣想着,然後就看到了什麼東西從天上掉下來,他下意識的想要躲開,但是那一件衣服怎麼看起來這麼像是自己剛剛帶過來的公主的呢?斥候忽然就激靈了一下,然後將自己的腳步控制住不在動彈,眼前一黑,只覺得整個腦袋痛得彷彿要列開一樣,有什麼東西被強制的從自己的腦袋裡剝離了出去。
斥候在睜開眼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長君的臉了。長君偏着腦袋看他,好好的將人給檢查了一遍,然後道,“沒問題了,可以起來了。”
斥候想要動一動,但是卻覺得渾身上下都沒有半點力氣,他回憶了一下,忽然就想起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然後冷汗一下子就出來了,問道,“敢問公主,屬下剛剛是不是——”
“是的,你陷入了幻境當中。不過,你的精神倒是很頑強的啊。”長君忽然就笑了笑,“原本你是要反抗的,忽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停止了一切的活動,否則以你剛纔那樣的狀態,現在就不只是渾身無力的樣子了啊。你叫什麼名字?”
斥候心想還好還好自己沒有真的動手造成什麼不可估量的錯誤,於是又立刻問道,“那我的那些兄弟們?”
長君覺得好笑,這個孩子看起來竟然這麼的單純啊,自己剛剛那樣問顯然是想要將他給提拔一下的,沒有想到這個人就這麼關心自己的兄弟們啊。不過這樣的人才可愛啊。長君笑了笑,“沒事,都已經沒事了。他們比你還要輕鬆一點。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斥候想了想,忽然就尷尬了起來,立刻要從地上爬起來,長君也不阻止他,任由他爬起來然後對着長君單膝跪下,“屬下麼有名字,只知道自己小名叫做雍禾。”
長君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雍禾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來,“不瞞公主殿下,屬下是一個孤兒,從小就在街上流浪,後來才被軍隊看重進了將軍的軍隊。李將軍很善待我,一直很照顧我,所以我現在才——屬下對於以前的記憶記不太多了,只曉得小的時候有人這麼叫過屬下。”
雍禾啊?這樣的一個名字可不像是一個平民老百姓能夠叫出來的啊。長君眯着眼睛打量眼前的人,忽然又想起了另外一個也是流浪着被自己撿到的人了。那個人也是記不得自己的名字,然後說了一堆的謊話來哄騙自己。後來那個人又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家,也有了一個新的名字。但是兩人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啊。長君看着眼前這個人的笑容,又想起了程頌失憶的時候面對腿上的傷口面無表情的樣子,嘆了口氣。
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就是那個被另外兩個斥候傳呼神乎其胡的華儀城城牆。說是裡頭彷彿有人又彷彿沒有人。長江一路走過去,的確是沒有見到半個人影,直到走到了城門口,雖然覺得氣場很是奇怪,但是卻也不是陣法的緣故,並且這種奇怪還有一大半來源於斥候的話是真的。城門口也麼有人。但是城門緊閉,彷彿已經成了一座死城和空城。
長君想要在走兩步,卻被齊陽給拉住了。長君一愣,轉過頭去看到齊陽的臉色有些奇怪,忽然想起他的技能來,然後眼裡也帶上了一點的緊張神色。齊陽臉色變了幾遍,然後將長君拉回了營地裡。
雍禾覺得莫名其妙,但是還是跟着主子離開了。
齊陽三人站在樹林裡看着遠處的城牆,安靜得彷彿聽得見裡頭傳出來的呼聲,那些聽不真切的聲音。
齊陽吐出一口氣纔到,“你也看見了,城牆上沒有一隻鳥的飛過。”
這個意思就是無法傳遞信息了?
長君眼眸一凝,呼出一口氣,齊陽應該是沒有說完的。裡頭的鳥不出來,難道齊陽就不會讓外頭的鳥進去麼?但是外頭的鳥似乎也沒有進去一樣?齊陽要說什麼?他難道要說裡頭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讓鳥兒都自動退避三尺?但是長君自己的感覺卻不是這樣的,她覺得裡頭應該麼有設麼可怕的東西的,但是隻是有一種很奇怪的氣場而已。而且這種氣場彷彿帶着一種淡淡的詭異色彩。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又是哪樣的熟悉。彷彿是在哪裡見過的一樣。
齊陽繼續搖頭,“其實裡頭應該是普通的城市,但是似乎這中間被什麼東西隔開了。彷彿是傳說中的結界一樣。灼華,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長君點點頭,”裡頭的東西出不來,我們也進不去。的確和那種神奇的東西很相似,不過我猜測應該只是有什麼東西,將兩者之間的距離給隔斷了。“
“但是現在的確是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啊。”
長君微微皺起眉頭,顯然現在的中南實在拖延時間,不是在等西域的呢過不下去了出兵就是在等皇帝那邊坐不住了給何鴻毅安排一個名正言順的討伐立場。這樣的話,以後只怕是皇位形同虛設啊。
長君還是覺得苦惱,微微比起了自己的眼睛,想要將這種熟悉的氣場給找出來。這種味道自己的確是很熟悉的,長君想着,是在哪裡見過的,並且應該時間還沒有過去很久。應該就是最近的時候自己才見到過的。
長君眉頭越來越緊湊起來,自己回來之前去了懷南一趟,不,是兩趟,然後最近的時候都是在懷南度過的。而懷南的時候,自己遇到過的人也挺多的,但是遇到的最奇怪的事情就是那個天外仙——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