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琦在聽說葉未雙竟然單獨一個人去做任務的時候,全身都冒了一層冷汗,接着他聽說葉未雙毫髮無傷地回到了家,而且還去d校溜了溜,又見到莫離沒來興師問罪,才漸漸放下了心。不過仍隔了好一段時間沒敢輕易給他任務。
葉未雙這兩天沒有任務做,也閒不住,不時去學些周邊逛逛,倒是順手幫柳子翼清了不少髒東西。但他沒敢隨便進校門。葉未雙現在要真說有什麼害怕的,除了莫離那檔子事,就是女孩子了,還是沒有什麼異常能力卻極其愛慕他的普通女孩子。
周瑜張飛隔天就聽說葉未雙遭到了告白,人家女孩子還翻牆追出來了,兩天來不斷衝他擠眉弄眼,尤其是張飛,只要見到他,臉上就露出曖昧的笑容,輕佻地叫一句:“喲,帥哥,今天又有幾個美女來追你了?”
葉未雙無奈地瞪他。
葉未雙能在d校附近安安穩穩的,莫離很是放心。在經過了之前馬嶺那事兒之後,柳子翼也收了把他外放的心思。衆人多少都吁了一口氣。
葉未雙每天早上出門就在d校外的小吃攤上吃早點,然後趁校門還沒開翻進去到柳子翼辦公室裡看學生入校。他這會兒才知道柳子翼爲什麼總是悶在他這間辦公室裡。辦公室實際上是個很開闊的格局,四面都是圓弧狀玻璃,而且樓很高,能輕鬆方便地看到四周的動態。也不知是不是柳子翼做過了手腳,四面的玻璃似乎有種能將異狀顯現到葉未雙面前來的功效。坐在這裡能輕易看到不尋常的情況。
待學生們開始上課了,葉未雙就下樓出去解決些小麻煩。近來解決得多了,他也漸漸發現了點兒什麼。並不是柳子翼管得不盡心,而是這附近的髒東西,似乎也太多了一點。葉未雙和幾個分管者雖說時刻監視着校園周邊,但仍舊有缺漏的地方,有偷偷溜出學校的學生被攻擊的情況。儘管在事後做過了記憶處理,但那些學生似乎都受到了一些鬼氣影響,狀況不佳。葉未雙也就是在那時候想起當時那個喜歡楊芸的男生身上的鬼氣。
這段時間正是期末考考完,滯留學生在校等待批改結果出來的時候。所有人的心情都有些緊張但也帶着快要放假的興奮。
幾個分管者也挺興奮,每到放假的時間他們的工作量也會相應減少,因爲學生受到攻擊的機率會減少。空空的學校會使周邊滋生的鬼怪沒有進來的興趣。
葉未雙也無比盼望學校的放假。這幾天柳子翼幾乎完全把他當作了下手,憑他身手快,特別多給了他不少任務,開始不覺得,兩天過去葉未雙就有些厭倦了。他本身對鬼氣就極其敏感,每回對付髒東西的時候都覺得自己被薰得快要暈過去。好在自己一身龍涎香和鮫膏香似能屏蔽這些鬼氣,他便解了重重封印中的幾層來防止鬼氣的侵蝕,以至於之後柳子翼竟然開始拿他做研究,用各種手段明明暗暗地打探他那身香氣是從何而來。
葉未雙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是自產的。是兩種頂級香料的混合品種。
就在這段時間裡,關於商界三大集團的新聞已經爆炸了。趙氏和vaisar的聯合集團正式成立,所有的新一代產品都標上了複合商標,在新聞發佈會上,趙氏和vaisar也正式發表了要和雲峰集團競爭的聲明,根本沒有委婉的意思。
雲峰國際的態度也很乾脆,你們上,我們擋。
葉未雙看到這條新聞不久,柳子翼就暗下對他說了一句話:“留意張家。”他順手給了葉未雙一沓資料。葉未雙知道自己的任務來了,頓時頭疼。
雖說給了葉未雙這麼個任務,柳子翼也知道葉未雙是不可能輕易離開b市的。光莫離那一關就不可能。柳子翼不過是個防患於未然。考試完學生留校一週後,學校放假了,葉未雙等人終於鬆了一口氣。林玉華拖着幾個好友一起出去唱k。葉未雙本來沒想去,也不知道是怎麼個鬼使神差,竟然覺得好久沒有到下界過一種正常人的生活,張口就答應了。周瑜和張飛老早爽快地應聲,柳子翼竟然也被拖了進來。林玉華自從上一次和柳子翼吃過一次飯後,對這個學生會會長也不那麼害怕了,招呼得很爽快。
幾人定在第二天晚上去金光。
葉未雙對金光娛樂城還是很敏感,但這個主意是林玉華提出來的,他還拉了幾個同班的男女生一起,就算葉未雙想要反對,也不怎麼好開口。更何況,另外三個天仙都沒有開口,他也就沒有出聲,心想也許下界的形勢是真的變了。
晚上葉未雙回家之後,發現莫離沒有在家,他似乎敏銳地嗅到了什麼,走進客廳,就看到一道傳音符呈蝴蝶的樣式停在那兒。葉未雙上前的同時,那道傳音符便飛向了他,半空中自燃起來,莫離的聲音傳了出來:“我出去兩天。”
他什麼原因也沒有說,也不提葉未雙應該怎麼辦,彷彿只是出去一個小時逛超市。
葉未雙沉默了一會兒,看着那點灰燼在空中消失,忽然之間察覺到了什麼,用緩慢的腳步踏向了浴室。浴室的門上發出刮擦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屋子裡顯得有些詭異。葉未雙沒有開燈,就那麼看着浴室的門,一隻手悄悄按在了腰後,另一隻手摁在了門上。然後他一把扯開了浴室的門——
“唰!”一道白色的影子驀地撲出,直向葉未雙撲來,葉未雙一個措手不及,就看到一團白影閃過,接着他的臉立馬溼了。槍拔出剛準備射擊的葉未雙登時愣了一下,一把推起身上的動物驚訝地叫道:“沐慄?!”大白狗大叫了一聲,扭了扭身子又舔他的手。
葉未雙有些發怔。大半年不見,這隻大狗竟然也變了不少,它似乎又變大了很多,重得葉未雙如果不發大力只能被牢牢壓在下面。而且這狗的牙和耳尖了不少,儼然已經看出了狼的正統模樣!
葉未雙愣神之後便涌上了狂喜,他抱着沐慄打了個滾在牆上靠着坐起來哈哈笑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一定是莫離把你關起來的對不對?”
沐慄“嗚嗚”叫了兩聲,然後憋氣地吠了一聲。那兩聲“嗚嗚”叫得極得狼的神韻。
葉未雙登時就樂了,像從前一樣撓他的脖子和肚皮,沐慄在地上翻開白肚皮扭來扭去,樂得四條腿輪番蹬。摸着摸着,葉未雙的笑容漸漸下去了。發現葉未雙的手停了下來,沐慄一個翻身爬起來,對着葉未雙從腳尖嗅到鼻子。它將兩條前腿跨進葉未雙兩腳圈出的孔洞中,看了他一會兒,然後用舌頭舔了舔葉未雙的鼻尖。
葉未雙笑了笑,摟住它毛茸茸的脖子說:“我知道你是因爲莫離才走的。他的身上有鬼氣,你厭惡那個味道,又不願意傷莫離。沫沫呢?是不是也被莫離丟出去了?它是隻普通的貓,和我們待久了也會升靈性,莫離恐怕是不願污染了它罷……”
葉未雙從小就能和有靈氣的動物植物說話。倒不是真說,只是能感覺到它們所要表達的東西。如今封印被除,他幾乎像是能聽到沐慄說話一般。
沐慄又低低地叫了。
葉未雙沉默了一會兒,接着說:“辛苦你們了,這兩天莫離不在,他大概也想讓我見見你們。這幾天你是怎麼吃的?別說真找到了條母狗去蹭飯……”
葉未雙起身去爲沐慄做飯。莫離離開了,讓沐慄來代替他,填補了一絲口子雖小,在心中開得洞卻極大的縫隙。
葉未雙做飯的時候沐慄就繞在他腳旁。沐慄變得很大了,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現在都超過了他腰際,看來這段日子也沒有流落街頭。葉未雙不禁就開始打趣起來:“是哪家母狗啊?”
沐慄扯他的褲腿表示抗議。葉未雙又笑了起來:“找到新家了?”
沐慄望着他,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葉未雙不覺有些吃味了。他爲沐慄弄了很大一盆烤牛肉,蹲下來看着它吃。沐慄很久沒有吃到葉未雙準備的食物了,啃得很起勁。葉未雙發現它啃咬的勁頭已然是狼的模樣,尖利的牙齒嘶咬它最愛的三分熟牛排十分輕鬆,撕扯的力道很是驚人。
葉未雙看着也沒有多說什麼,眼神卻微微有些凝重。沐慄的模樣一看就不是什麼普通的狗,走在大街上只要有眼睛的人恐怕都會懷疑這是一條狼。且沐慄攻擊性不算弱,在經過上一回英國的戰鬥後,若是有對其有敵意的人出現,它立馬就撲上去了。葉未雙實在想不出什麼人能對這條狼勸降,還能將它養得這麼好。沐慄並不認葉未雙及他周圍以外的其他人。
葉未雙摸着沐慄順滑乾淨的背毛,微微眯着雙眼說:“明天帶我去謝謝養你那‘母狗’吧。”
沐慄吃得歡,只是擺了擺腦袋。
葉未雙從回家之後就沒有開燈,他和沐慄都能看清四周的一切。躺牀上的時候,他想到的卻是:莫離在這個家裡沒有其他生物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不開燈,就將臉埋在枕頭裡,試圖嗅着另一個人的味道呢?
葉未雙摸了摸牀單,似乎只嗅到了一種淡淡的驅逐不去的鬼氣。
第二天一大早,葉未雙就帶上沐慄出門找他家“母狗”去了。這麼大條狗在路上走着,受到的注目還真不少。葉未雙本來的確想要找條狗繩裝裝樣子,奈何家裡根本就找不到什麼狗繩,一時在路上想起也懶得去買,就這麼帶着沐慄逛在大街上了。莫離把他的車開走了,又沒有什麼出租車或者公交成會載這麼條大狗,葉未雙只好雙手插着口袋,讓沐慄緊貼自己快他半步帶路。
他不用說,沐慄也是貼緊了他。可見莫離在的日子它是有多想回家見葉未雙。
沐慄的腳步很快,葉未雙同樣快,周圍的人還沒等拿出手機拍下這搶眼的一幕,一人一狗已經走遠了。葉未雙看着這條路越來越奇怪,像是通向他之前去滅的鬼獒的那個方向。沒有多久,沐慄就證實了他的猜測。他們走向的的確是那個方向,準確地說,他們是走向了b市的富人區。當時鬼獒所在的小區不過是富人區的邊緣,而沐慄走向的卻是富人區的標準的中心。
葉未雙的疑惑更深了,富人一般喜歡養兩種體型的狗,不是很大就是很迷你,而且極其注重血統。沐慄就算離開家也只會在附近轉悠,這樣來歷不明的狗這裡的富人是怎麼帶走並且養起來的呢?
沐慄不知道葉未雙在想什麼,只是越走越快,不時地扯扯他的褲腳。葉未雙裝模作樣的加快幾步又立刻慢下來,打量周圍的環境。顯然,在上次鬼獒的事之後,這附近被很多能人異士光顧過了,空氣顯得比一般的地方乾淨,環境倒是不錯。恐怕沐慄在這裡也是起到了一定作用的。葉未雙想起之前穿過門衛的時候,那門衛本想攔下他,但看到沐慄時眼神頓時頓了一下,後退了回去。顯然沐慄已經是這裡的長居住民。他的“相好”還來頭不小。
葉未雙跟着沐慄很快走到了一片排屋前,沐慄在他的目光裡坐在了一扇大門前。
葉未雙的眼神透過雕花鐵柵欄看到了裡面,有人影在移動。他對沐慄道:“你倒真把人家這當家了。”
說着他上前一步按響了門鈴。
“請問找誰?”裡面出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讓葉未雙楞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沐慄。本來他以爲,沐慄要找的母狗一定是嬌小型的,主人一般是女性,卻沒有想到回話的是個男人。
葉未雙還沒開口,沐慄已經叫了一聲。那人聽到沐慄的叫聲也沒有多驚訝,反倒是歡喜:“阿白?”
沐慄又叫了一聲。那人把話筒掛了,看樣子是要出來了。葉未雙衝沐慄沒好氣地斜了一眼嗤道:“好啊,你真出息,把自己名字都給換了。”
沐慄委屈地咬了咬他的褲腳,把腦袋放在他的鞋面上。
就在葉未雙瞪沐慄的時候,一個人匆匆跑了出來,接着一個童聲頓時讓葉未雙傻了:“大白、大白……哥哥?!”
葉未雙在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時一個下意識轉身就要走,但那孩子的聲音卻擴音喇叭似的扯了起來:“哥哥!哥哥你怎麼來了?來接走大白嗎?”
葉未雙還待落荒而逃,裡面一個男人的聲音便響了起來:“等等!”男人的聲音有那麼點氣喘和不敢置信:“是你嗎葉未雙?”
葉未雙硬着頭皮轉了過去,看着那“母狗”,清了清嗓子說:“咳,你好。”
那半是奔跑出來的男人,赫然就是vaisar的ceo衛焱銘。葉未雙算是知道爲什麼沐慄會這麼長時間安耽在外了,vaisar的這一對父子顯然是它當年救過的對象,如果是他們來養沐慄,沐慄自然不會有什麼抗拒。在它眼裡,葉未雙幫過的人又那麼親切不懷惡意的,當然就跟着走了。
事實也是如此,當時沐慄深夜遊走在大街上,衛焱銘驅車路過,冷不丁看見一條白影從車前竄過,連忙一個急剎車。一旁的妻子和車後熟睡的兒子都猛地被掀到前面。衛焱銘還以爲自己又出了什麼幻覺——自從回龍國後漸漸的經常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正要對家人抱歉,便聽到座位後面的兒子衛庭成大叫了一聲:“爸爸!白狗!哥哥的大白狗!”
葉未雙坐在衛焱銘的客廳裡,一邊聽他述說着,一邊斜着正在和沐慄玩鬧的衛庭成。方纔他一直想粘葉未雙來着,衛焱銘以“爸爸和哥哥談話”爲由把他打發開一邊兒玩去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葉未雙問。
衛焱銘看了看這看到自己不迎上來反意圖迴避的救命恩人,說道:“我是vaisar的總裁……我公司和趙氏集團要聯合,爲了瞭解趙氏集團的經營方式,最近在住這裡來了。這是我妻子前些年買的排屋。”
葉未雙在衛焱銘腦中留下的磨滅不去的印象就是當時他騎着白狼將他放下的時候,背對陰沉天空,雙眼閃光的形象。如今再次見到葉未雙,他不覺將人重合,卻覺得有些什麼變化了。他印象裡還以爲葉未雙是個生活在他所不瞭解的那個世界裡的人。神話似的。他一度以爲自己有了精神幻覺,但兒子又分明證實了這人這事的存在。
現在看見葉未雙就這麼端端正正坐在他面前,他忽然有了種身在夢裡的感覺。
葉未雙“哦”了一聲,頓了一會兒,似乎也一時沒有想到話說。衛焱銘正要開口打破沉默,葉未雙的口中忽然冒出了一句:“謝謝。”
衛焱銘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你送的槍。謝謝。”葉未雙補充說。
衛焱銘看到葉未雙真心實意地道謝,頓時有些發怔,強自按捺着心裡的激動,說道:“謝什麼,你救了我和我兒子一命,如果我能拿什麼補償你,就算是再貴重的禮物,我也能送出手。”他的嘴角不自覺地揚了起來,看着葉未雙分外誠摯。
葉未雙忽然就開口就道:“那我說我要vaisar呢?”
衛焱銘登時愣住了。
葉未雙的臉上沒有其他表情,看不出他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兩人之間又陷入了沉默。葉未雙盯了衛焱銘一會兒,正要說話,衛焱銘張開了嘴巴,緩緩說道:“給。”
這回輪到葉未雙發怔了。
衛焱銘緊盯着葉未雙說:“就算你要vaisar,我也給你。”他哂然一笑,“如果連命都沒了,我要什麼公司。”
葉未雙也笑了,他喝了一口茶水,說道:“我沒想要什麼公司,開玩笑的。”
衛焱銘覺得葉未雙笑起來有點花眼睛。他的嘴脣被茶水溼潤了,在陽光下顯得很潤澤,他的笑容莫名的帶有一種迷惑的味道。添之以一種隱約的香氣,衛焱銘不知不覺就發了好久的呆。
葉未雙也不點破,就看着一旁衛庭成騎在沐慄身上玩耍,看了一會兒才道:“沐慄在這兒的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
衛焱銘這纔回過神,連忙苦笑着說道:“原來它叫沐慄。它還算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呢,怎麼會嫌辛苦。小成可喜歡它了。”
葉未雙又微微地笑了,這笑立馬就撤了下去。他說道:“可能沐慄之後一段時間還要麻煩你們照顧。我有點事,帶着它不方便。”
衛焱銘立馬就想到了神神怪怪的東西。他看着葉未雙終究沒問是什麼事。“謝謝你送我的錦囊。”衛焱銘彷彿想起什麼似的說道。葉未雙聽到這話想起了他之前與趙卿雲的談話,知道這符包裡的曲折,於是也是點了點頭。
衛焱銘問了和趙卿雲一樣的話:“你認識趙氏集團的總裁趙卿雲麼?”
葉未雙點點頭,想說他幾天前還勸我和你吃飯來着。
“這錦囊幫了我很多忙。我和趙總就是這麼聯絡起來的。說起來,這東西也救過我一命。如果這麼算起來,你已經救過我好幾次了。”衛焱銘微笑着說。
這倒是沒聽說過。葉未雙不覺擡起了眼皮。衛焱銘說道:“我來龍國的時候,遭遇了一場古怪的風暴,當時我乘坐的是直升飛機……”
其實衛焱銘也不能確定當時究竟是什麼情況。外面的風很大,但還斷然不會大到會把直升機筆直擊落的地步。當時他捏着那符包,在九死一生之中,下意識的覺得,是那個錦囊救了他。他不會忘記,自己在直升機將要墜毀的前一秒看見的古怪恐怖的東西。也不會忘記在那剎那之間錦囊之中流瀉出的一種古怪的灼熱感和熟悉的香氣。
葉未雙聽完衛焱銘的話,也沒有多說,只是瞥了一眼衛焱銘手中的符包,他能察覺出來,裡面的三道符都已經自燃了。當初在那符包裡放了三張自燃符,都是很安全的符咒類型。所謂的安全,即是指燃燒時也不會殃及其它符咒。但三道符同時燃起,看來當時衛焱銘碰到的髒東西還真不是什麼蝦兵蟹將。
從這也可看出,當時龍國的情形,究竟糟糕到了什麼地步。想到這裡,葉未雙就想起了莫離,眉頭頓時狠狠皺了起來。
葉未雙衝衛焱銘伸出了手,取過了那個錦囊。衛焱銘有些發怔地看着他將其拆開,一倒,倒出了一小攤灰。灰很細碎,見風就消失了。不是吹走,是消失。
葉未雙也不避嫌,變魔術般從袖口中抽出了三張符紙來,疊成奇怪的疊三角,再度塞進了符包,遞還給衛焱銘。“把它縫起來,可以再用三次。”
衛焱銘還真沒想到這裡面裝的竟然是符咒。這徹底顛覆了他的人生觀。從不信鬼怪的他先是信了怪,如今又開始信鬼了。
“哥哥!哥哥!你怎麼這麼久纔來找我們?”衛庭成和沐慄玩累了,見到爸爸和葉未雙都不怎麼說話了,便吵嚷着撲了上來。葉未雙摸了摸鼻子接住他說:“我很忙的。”
葉未雙在衛焱銘家一耗就是一整天,衛焱銘的妻子出門和閨密逛街去了,直到傍晚纔回來。葉未雙剛準備出門。舒嘉然就站在門外,驚訝地看着他問自己的丈夫:“焱銘,這是?”
衛焱銘拍了拍葉未雙的肩膀,頗爲激動地說:“我老早跟你說過的,我的救命恩人。”
舒嘉然當真愣住了。縱使衛焱銘和衛庭成經常在耳邊對他說,還見到了他的那條狼狗,但真實見到人的時候,她還是難以置信。竟然真的是這個少年……她愣了也就一會兒,隨後立刻說道:“焱銘和小成都對我提你好幾遍了,真是萬分感謝你……救了我丈夫。”舒嘉然顯然對衛焱銘的那段奇遇還是有所懷疑,但也沒有真說出來。
衛焱銘扭頭問葉未雙:“你晚上怎麼打算?”
兩人在一天的談話之中,都已經熟悉了不少,葉未雙說道:“和幾個朋友去唱k。”
衛焱銘已經聽說葉未雙還是個學生,這個事實讓他驚詫過之後,也勉強被接受了。他說道:“好啊,我也來怎麼樣?”衛焱銘已經意識到,葉未雙的“朋友”根本不會是普通人。像現在幫他處理事務的孫吳,就是他的同學。他的商業友人趙卿雲,是他的朋友。他本身是不僅僅屬於這個世界的人,恐怕還有另一個世界的朋友。衛焱銘如今迫切地希望認識到葉未雙的朋友圈。他是個潛意識裡交流感非常強的商人,面對葉未雙這樣好的資源,他當然不可能錯過。
葉未雙想了想,也就勉爲其難地點了點頭。衛焱銘此人雖說是個ceo,但卻一點也不古板或正式化。他的年紀很輕,也許只比趙卿雲大了十歲,具有很好的和人溝通交際的能力。葉未雙根本就不會擔心他到那裡找不到話說。他的這些朋友,也多是不會在意什麼“大人物”的,且大家都帶了朋友去,似乎也就他沒有帶。葉未雙想了想就同意了。
衛焱銘立刻就去換了衣服。他不過三十多歲,穿上一牛仔褲和休閒羽絨服後,看上去僅僅二十來歲。衛庭成聽說爸爸要和哥哥出去玩,也鬧着要去,舒嘉然立刻發揮了母親的作用將他拉住了。她能看出來,葉未雙對衛焱銘的意義是重大的。衛焱銘很少會這麼積極地跟人出去活動,往往這種時候都是他讓vaisar產生一個新跨越的時候。
但今天的衛焱銘又似乎有些不同。並不像是單純地爲了巨大的商機。
待葉未雙和衛焱銘來到金光娛樂城的ktv包廂時,衛焱銘才知道自己弄錯了。這一整個包廂的,看上去真的是葉未雙的“朋友”——一羣高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