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

“全體集合,攜帶武器上車。”雷雨田走出指揮車就大聲下者集合命令,“我們準備撤離,M-60坦克向西邊的樹林發射所有攜帶的黃磷發煙彈,我需要的不是煙幕而是火,燒掉樹林。”

“我們也有燃燒彈。”M-24坦克裡的車長馬上鑽出坦克報告,雷雨田點點頭,“速度快點一起燒,其他車輛立即撤離,步兵有白磷煙幕彈的在車隊快出樹林的時候把煙幕彈扔到樹叢裡。”雷雨田知道坦克以及榴彈炮的發煙彈基本都可以當燃燒彈,黃磷和白磷煙幕彈打到樹木多的地方就是燃燒彈,而且效果十分理想,步兵的白磷煙幕彈也相當於縱火手榴彈,他對這些武器的用途十分了解。

M-60坦克轉動炮彈後裝彈手往炮裡裝入一發M416黃磷煙幕彈,然後大聲的喊:“煙幕彈好。”隨後炮長瞄準樹木最多的地方開了一炮,對於坦克來說防火都是太容易做的事情,黃磷煙幕彈準確的落在樹叢中間,煙幕立即升騰起來遮蔽住了火光,炮長打出去發煙彈以後跟裝彈手說:“有多少發煙彈就裝多少,沒了再告訴我。”

“明白。”裝彈手繼續拿煙幕彈往炮裡裝。

M-24坦克也就幾發煙幕彈,打完了立即撤離,M-60坦克的車長也沒有把坦克當成火炮,他命令駕駛員掉頭向東開準備離開叢林,最後指揮炮長轉動炮塔指向車後,向兩邊的叢林不停的發射煙幕彈,黃磷在叢林中劇烈的燃燒點燃了更多的樹木,很多植物跟着一起燃燒起來。坦克邊走邊開炮,叢林裡已經是煙幕瀰漫,火焰到處亂竄越燒越旺。

當敵軍的T-55坦克按命令開進叢林開闊地的時候,坦克上的乘員都聽到M-60的炮聲,但是誰也看不見敵人在那裡,眼前的小路已經被煙幕遮蔽,駕駛員不知道往那裡開,坦克團的指揮官立即報告:“報告指揮部,我軍無法正常開進,聽到M-60的炮聲,他們正在發射黃磷煙幕彈,很多樹叢都在燃燒,到處是煙幕,什麼也看不見,無法執行預定任務,完畢。”

“敵人要跑。”阮紹光只猜到一半。

吳庭和問阮文山:“現在怎麼辦?”

“敵人還真狡猾,命令部隊撤離,不要損失了裝備。”阮文山只好收兵回營,他沒想到敵人這麼狡猾,一大早就撤退,還釋放煙幕,他暫時還沒有想到縱火攻擊,以前敵人只用廉價的即將過期的炸彈和炮彈清理出空地來,還沒殘忍到燒燬整個叢林的地步。

雷雨田和林飛宇帶領的裝甲羣安全的回到前沿陣地,抽調出來的部隊沒有迴歸建制,而是跟步兵留在前沿陣地。雷雨田沒有坐速度慢的裝甲指揮車,直接開越野車往機場的指揮部裡趕,林飛宇跟他一起回指揮部研究如何對付敵人。

榮波已經在中南戰區司令部裡等待,雷雨田一進門就說,“你來的正好,我們單獨乾的確沒有能力把敵人徹底趕出去,你們來就好了,現在研究一下具體情況吧,你們有多少燃燒彈?”

“凝固汽油彈有三百多噸,我用了一少部分的C-130把它們運到這裡,現在軍械兵正在組裝炸彈,隨時等待起飛,每架飛機上可以帶三枚,所有F-5戰機都要出動,另外大部分的C-130運輸機都運的是炮兵部隊的彈藥,本土已經沒有75毫米炮的彈藥,最後一批我已經給運來,還有105毫米炮的彈藥,我選的都是燃燒彈,另外還有203毫米的和175毫米炮的彈藥。”榮波把飛行頭盔放在桌子上,他是一大早坐飛機趕過來的,他跟林飛宇不一樣,林飛宇是坐雙座F-5F戰鬥機,他直接自己開F-5E戰鬥機,他不需要飛行員幫他開,他本身就是噴氣式戰鬥機飛行員。

“你可幫了大忙了,我以爲要等彈藥運輸船幾天呢,你送來這點東西足夠了。”雷雨田坐在椅子上拿起戰區炮兵編制表看了看,75毫米榴彈炮營幾乎沒有幾門炮,開戰以來庫存的75毫米炮的彈藥消耗的最多,其次是M-24坦克的彈藥,現在三百多門75毫米炮剩下不到一百門,沒有彈藥的炮都把火炮零件給了其他部隊,人員已經用運輸機遣返,回去另外編入缺乏人員的炮兵營,剩下的三個營不知道還有多少炮彈,雷雨田親自打開電腦查看,各部隊的彈藥數據他都可以查看到,他看到75毫米炮還是有不少發煙彈的,正好用來放火。

雷雨田叫過參謀:“告訴75毫米火炮營,向敵人藏身的叢林釋放煙幕彈和榴彈,最好把叢林給點着了,如果射程不夠就把火炮向前部署,其他炮營有多少黃磷彈就發射多少,打到樹木多的地方就行,儘量把敵人藏身的地方全燒掉。”

“是長官。”參謀轉身出去下達命令,現在機場的後勤部隊已經用卡車向炮兵陣地運送彈藥,六十架運輸機運的都是運滿了炮彈,每架飛機運的至少是二十噸炮彈,卡車好幾輛才能把一架飛機的貨物運走,機場外已經忙成一團,軍需官看者一大堆申請彈藥的報告,依次打電話讓申請彈藥的單位來領。

中南戰區的後勤效率非常高,前邊榴彈炮已經開始發射黃磷煙幕彈,後邊的卡車源源不斷的把彈藥送到陣地上,炮兵偵查雷達高度戒備,防備敵人的炮兵向自己的陣地開火,戰區內的氣象觀測中隊正在等待海風的到來,司令部的長官就等這些風呢,有風火才燒的旺。

陸軍的指揮流程十分簡單,十幾個電話打下去各個炮兵營就明白上級要幹什麼,要防火呀這實在是太簡單了,各部隊都知道敵人就藏在樹林裡,榴彈和高爆彈很難把敵人趕走,除了偶爾點燃一些樹木之外,叢林裡很少着火,這主要是發射密度不夠,密度夠了那麼多黃磷能不燃燒麼?

空軍部署就沒那麼容易,需要縱火的區域實在是太多,榮波已經讓參謀在地圖上找最茂密的地方,需要燃燒的叢林必須是有敵人存在,而且嚴重影響車輛機動,戰區空軍的參謀長在忙,外邊的軍械兵正給飛機掛燃燒彈。榮波看雷雨田口述命令之後就沒什麼事情,就問:“你需要在那些區域點火呢?”

“能燒出足夠的開落地就行,我也不需要寸草不生的地方,只要坦克能自由機動就可以,防線以外的樹林都需要燒掉,我已經昨天跟隨裝甲部隊進了一次叢林,實在是難以機動,你的飛機怎麼還不起飛,越快越好呀。”雷雨田催促榮波,榮波說:“我空襲那些區域,別浪費彈藥跟你的炮兵燒重複了。”

“75毫米和105毫米炮只能負責燒開闊地邊緣的叢林,其他重炮負責點燃防線外十五公里叢林,你的飛機就負責防線外二十公里的叢林,就是機場外四十公里的叢林,飛機到那就扔,看到樹叢多的就扔,這東西不是精確制導炸彈,隨便扔。”雷雨田看看手錶,“我還沒吃早飯呢,一起去吃麼?”

“我還帶隊飛呢,你們先吃。”榮波知道轟炸那裡之後立即離開指揮部去了機場,他心裡想如果風能助火那戰爭的步伐有加快了,全殲敵人機動部隊的設想也會實現,下一步就是作戰計劃的二級跳,奪取山港地區的港口和三個機場,那離勝利就不遠。

榮波到了機場就問聯隊參謀:“準備好沒?”

“作戰計劃沒出來,所有飛機已經準備好,戰區空軍的參謀正在選擇最好的目標。”參謀剛說一半榮波就說:“不用等計劃,戰區司令官已經分了陸軍和空軍的轟炸區域,機場外四十公里的地方就是我們要投彈的地方,現在所有飛機都準備起飛,我投彈以後機號單數的向我投彈地點的南邊投燃燒彈,儘量不要浪費,雙數機號的在我北邊投,我現在就起飛,能飛的都起飛。”榮波立即登上一架飛機,三枚一噸多重的凝固汽油彈已經掛好。

空軍司令的座機上都有四個將星作爲標誌,跟陸軍戰車上的將官旗是一個用途,長官的飛機起飛所有的飛行員都士氣旺盛,他們不喜歡坐辦公室的軍官,那樣的人不會理解基層的事情,只有跟他們一起並肩戰鬥的將軍,才瞭解他們才知道他們需要什麼,所有的飛行員都很尊重司令官,司令官能跟他們一樣的戰鬥,大家都背後沒有不說好的,這樣的將軍百年不遇。

榮波沒有研究手下想什麼,他輕鬆的打開加力讓戰機衝到跑道上,在滑跑了幾百米後他使勁後拉駕駛杆戰機就騰空而起,迅速收起起落架後他圍着機場盤旋一圈,直接飛向目標區,前邊已經燃燒起兩道火牆,他只需要把炸彈扔在兩道火牆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