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與吳倩一前一後上了車。
一人坐在駕駛位上,一人坐在副駕駛。
同樣,車外的男女二人也一人一側,一個趴在駕駛位的窗玻璃上,另一人則趴在副駕駛位的窗玻璃上。
這是林言新買的蘭博,爲的就是防止某些糾纏的‘喪屍’。
“林言!這一切都是你做的是不是!視頻是你拍的!刀也是你放的!這一切都是你在陷害我是不是!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你了!”
林言的手搭在方向盤上,目光卻輕蔑地移向窗玻璃外大吼大叫的女人。
車窗搖下幾釐米,她開口道。
“你最好還是小心點吧,我這車渾身上下安滿了監聽器,你的所有言行都會被記錄下來的。殺——人——犯——”
當‘殺人犯’一字一頓地道出時,陳宛如整張臉都青了。
林言卻舒心地笑望着她,“宛如啊宛如,你什麼都好,就是不聽勸,當初我都說了,你那位走狗如今還在局子裡,你可千萬不要惹着我去牢裡陪她。你倒好,上趕着去陪她了!”
她無遮無攔地盪出無恥的笑聲。
“好了,快去蹲你的局子吧,等你出來後,恐怕就得人老珠黃了。”
話落,車窗被重新搖上,車外的女人趴在窗玻璃上,瘋狂捶打,面目猙獰。
”你給我滾出來!你這個賤人!啊!”
林言不理她,轉而又把副駕駛的車窗搖下,那邊土老闆的聲音終於得以清晰。
“倩倩啊!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你就饒了我吧!這一切都是那女人逼我做的!不關我的事啊!”
還沒等吳倩答話,林言就搶先一步說道。
“好啊,五千萬,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錢到賬,這回的案件也沒你什麼事了。”
她獅子大開口,又當場加了兩千萬。
土老闆立即變色,口無遮攔地辱罵道:“有你這死三八什麼事!閉上你的嘴!我和我老婆說話,你TM給老子滾!就是你在倩倩背後指使的吧,否則我家倩……”
話未畢,凝望正前方的吳倩驟然打岔。 “五千萬,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她堅定地重複道,但林言還是看穿了她嘴巴的哆嗦。不過,吳倩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讓她很滿意了。
下一刻,林言揚起無恥的脣角,狡黠卻又輕蔑。“聽到了嗎?這可是你老婆說的,五千萬,到了賬戶,諒解書也將被送上法庭。但我只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如果明天醒來沒看到錢,你就去局裡找鬼吧!”
咻————
林言閉麥得猝不及防,車也開得猝不及防。
男人甚至都還沒來得及討價還價,蘭博的身影就像飛箭般疾衝出視野之外。
……
後視鏡裡,陳宛如與土老闆正在互相掐着架……
“狗咬狗了。”
林言輕笑起來。
……
一間破舊的廢棄工廠中,不斷迴響着踢打的聲音。
“打死你!借高利貸不還還敢出來混!勞資今天不把你打死!”
“打!打個半死!再讓他去湊錢!”
啪!
啪!
啪!
一聲又一聲,他們像是在踢沒有生命的破布娃娃,臉上的表情猙獰陰森,盪漾出殘酷與奸笑。
十幾個混社會的壯漢將一名青年圍在中間,用拳頭打,用腳踢,青年血色直流,腦袋昏沉,眼皮半睜半皺,看起來尤爲痛苦。
“嘁!這小子還挺耐打!半天不叫一聲!繼續打!打到他求饒爲止!”
啪!
啪!
啪!
青年的腦袋被按在地上,完全沒有一丁點掙扎的跡象。
“MD!乾脆殺了他算了!一塊死木頭!不會叫,多沒勁兒!”
一位臉上有刀疤的領頭向身旁人使了一記眼色,包着頭巾的壯漢立即從懷裡掏出一把刀。
二話沒說,對準青年的腦袋就要捅,青年眉頭輕皺,不做掙扎地閉上眼睛。
‘叮——————’
手機鈴聲於此時乍響。
頭巾男手中的刀恰抵在青年的腦袋上,他看了看領頭,領頭點了點頭,他當即從青年的懷中掏出手機。
來電者顯示:胖言言。
“胖言言?啥玩意兒?”
頭巾男有些嫌棄地盯着屏幕。
在聽到‘胖言言’後,那位始終沒有發出一點兒動靜的青年卻盡力睜開眼皮,身子在別人的腳底掙扎。
“給勞資老實點!別動!”一人大罵道。
“接。”刀疤領頭眼神一凜,命令起來。
頭巾男立即按下接聽免提鍵,手機那頭很快傳來一聲稍顯深沉的女人嗓音。
“宋至宇!快點來寓言酒吧!今天我把那小賤人收拾了,快來陪我喝酒開心開心!”
環境嘈雜,女人的聲音卻尤爲亢奮。
聞言,掙扎的宋至宇想要發出聲音,最終卻被血堵住喉管,他咳嗽幾聲,吐出來的竟都是血。
此時,刀疤男卻與頭巾男互換一抹眼色,嘴角同時勾了起來。
“喂!我不管你是誰,準備好一千萬來56號小巷後的廢棄工廠,否則你口中的男人就要死了。記住,如果你敢報警,那就同歸於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