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酒店外。
一輛銀白色的大奔停駐。
車中的男女二人都戴着墨鏡。
“定位就是這裡了。”
男人警惕地盯着酒店外的動向。
女人沒說話,直到一妖嬈的女人摟着一男人的啤酒肚緩步走出。
毫無疑問,那男人是個鑽石王老五,渾身土豪氣,而那矯揉造作的女人正是陳宛如,更是此回瘋傳的‘校園霸凌’文章的始作俑者。
“這一個兩個的怎麼都喜歡找有婦之夫?還是油膩的那種。”林言的眼底現出三分鄙夷,她輕蔑地望着遠方。
“不是油膩的也看不上她們這羣酒吧夜店一抓一把的啊。”宋至宇的話總是一針見血。
話落,林言頓時向他移來一抹犀利目光。
“我說你怎麼回事?健身教練都很閒嗎?怎麼又跟着我?”
“大姐!你一個人單槍匹馬的,萬一又像上次那樣被人坑害該怎麼辦?我這是保護你啊!”宋至宇一本正經。
旋即轉回臉,看着自己的膝蓋,又低頭道。
“再說了,我剛剛上車的時候你怎麼沒攔我?現在再說這種話,說明你還是想讓我跟着你的嘛……”
林言一臉窘迫,微怒上頭。
憋了半天,只憋出兩個字來。
“滾蛋!”
短短二字一出,林言立即下了車,宋至宇也準備和她一起下去,卻被車門合上的巨響攔在了車內。
“喂!富婆大姐!我……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
男人對着遠方腳步加快的女人罵道。
那邊,林言直接走過去,一襲寬大的身軀當刻攔在陳宛如他們身前。
她毫無避諱,因爲無論是這鑽石王老五,抑或這平平常常的陳宛如,都不是她林言的對手。
她很有自信。
“喲,這不是我們那賊喊捉賊的陳校霸嗎?什麼風兒把您吹到那互聯網上走一遭了?”
話落,林言雙指擒住女人的下巴,狡黠的臉孔緩緩湊了上去。
“是不是不惦記你姑奶奶我,就沒法活了啊?”
她蓄意放慢嗓音,雙指同時加大力氣,立即在女人的下巴頦上留下兩道不很明顯的血口子。
“啊……”
林宛如吃痛地輕呼了一聲,立即推開眼前人。
“你什麼玩意兒啊!死肥婆!給老子滾開!你就是欺負我家宛如的賤人吧!”
土老闆一把將陳宛如摟在懷裡,同時推搡了林言一下。
林言很快站穩,但目光卻就此裹挾着盛怒,落在土老闆的身上。
她不緊不慢地開了口。
“那你就是和林宛如沆瀣一氣的蠢蛋吧?還有,一口一個賤人的,您是大清後宮穿來的嗎?還是說您悶騷成性,就喜歡躲在被子中看宮鬥小說啊?嗯?娘們唧唧的土老闆?”
也許是耳濡目染,和宋至宇呆久了,便也學會他那毒舌的勁兒。
此時林言的嘲諷的確讓土老闆惱羞成怒,他甚至動起手來。
他一擡手,常年未修的長指甲暴露無遺,指甲裡面好像還嵌着黑泥。
“老子打死你這小賤人!”
林言下意識退步,卻撞上了一腔火熱的懷。
還沒來得及回頭,身後的男人就已衝上前去,並揮出了一記重拳。
砰!
土老闆直接被擊飛。
“啊!老公!”
陳宛如趕緊奔了過去。
林言都替她害臊。
人家一有婦之夫,這不要臉的女人竟當街大喊老公?簡直離譜!
“現在的小三都這麼不要臉的嗎?雖然這事與我無關,但我還是想說一句,陳宛如,你可真是個沒臉沒皮的人。”
林言緩步走過去,同時,蹲下身子,死死地盯着她。
“我給你一次機會,你立即刪除文章,公開道歉,否則激怒我的下場你應該知道是什麼。當然了,你要是想去局子裡陪你那隻忠心的走狗也無妨。”
陳宛如怒回頭。
“我告訴你!文章我已經刪除了!但那些事情也是確有其事的!你再告我也沒用!因爲你就是霸凌的人!我這是在依靠輿論維護我當年的權利!我說的都是實話!”
她義正詞嚴。
林言雙目微眯,不悅地打量着眼前人。
她知道,陳宛如如今的嘴硬只是怕被自己錄音。
“好一個實話啊。”
林言站起身,斜睨着眼前二人。
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土老闆一直指着宋至宇高聲嚷嚷道:“報警……我要報警!”
但他始終沒報,因爲他不想把自己也拖下水。
陳宛如則哭嚷着撥打救護車,就連一個白眼都沒衝林言翻,嬌弱地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
林言滿目鄙夷地俯視着身前二人拙劣的演技,雙眸愈發眯狹。
“我再最後問一句,你不發道歉聲明是不是?”
“我根本就沒有錯!我所做的這一切只是在聲討不公而已!更何況文章我已經刪除了,你還想怎麼樣!”
陳宛如聲嘶力竭,一直哭嚷的她,臉上卻一滴淚影兒都沒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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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至宇搶先一步回駁道。
“你在這兒放什麼屁呢!輿論已經完全發酵,你刪除更像是欲蓋彌彰,好像我們逼你做的一樣,只會更加凸顯出你的白蓮花氣質罷了!”
“你們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爲什麼!我根本什麼錯也沒有……欺負一個沒權沒勢的女生,就能滿足你們的虛榮心嗎!”
陳宛如哭得撕心裂肺,整張臉不顧形象地皺在了一起。
宋至宇蹙眉,一臉不可思議。
林言卻輕勾脣畔,發出笑來。
“再使勁兒擠點,怎麼半天沒看見一滴淚呢?陳宛如,你不太行啊, 果然不是專業學府畢業的就差點兒。要不要我給你點錢,你去深造深造?”
說着,林言竟當真從錢包裡抓出幾十張百元現鈔,‘啪’地一下砸在陳宛如的腦袋上。
現鈔紛飛,像是巴掌,扇在女人的臉,手,腿上。
陳宛如的眼神明顯亮了一下,但最終卻還是咬住牙,委屈地哭嚷道。
“林言!你從前做的壞事還不夠嗎?如今又拿錢來侮辱我!你會遭報應的!”
“拿錢侮辱你的是誰?不就是你自己嗎?還有,你現在爲什麼看見你的前任一點反應都沒有?不就是因爲你攀了個高枝兒嗎?”
聞言,陳宛如瞥了宋至宇一眼,隨後又義正詞嚴地高呼道。
“隨你怎麼說!反正你的行爲只會加深你的惡毒罷了!”
話剛落,不遠處就傳來了救護車的聲音。
“滴嘟——滴嘟——滴嘟——”
陳宛如攙扶着土老闆上了車,臨走時稍稍側頭,嘲弄般地向身後二人勾起脣角。
“陳宛如,你嘴巴歪了,快點扶扶正吧,不然這白蓮花還怎麼演下去啊?”
林言以挑釁的口吻陰陽怪氣。
聞言,陳宛如那斜勾的脣角明顯抽搐了一下。
林言一直笑着目送救護車離去,可當救護車終於消失在她的視野之中,其脣邊的笑意也就此‘唰’地墜了崖。
她沉着目,臉色略微泛青。
“看來某些人不吃軟啊。”
女人向路旁的大奔快速走去,身後的宋至宇彎下身子,兩手在地面一把抓起十幾張現鈔來,統統塞入了自己的口袋。
他轉而高呼着,歡快地向林言跑去。
“哎!等等我啊!胖言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