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想要,言六月就知道他是上鉤了,然後對他招了招手。
見此花繁趕忙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撲嘍着自己屁股上的灰,一邊走到她面前。
他看到言六月把手電遞給自己一下就笑了出來,然後小心翼翼地雙手接過,開始打量起他從未見過的手電。
“恩公,這東西可真是神奇啊,這光亮從何而來啊?裡面是有什麼東西嗎?”
“你猜~”說完,言六月就把他腰間的玉佩直接扯了下來。
花繁一驚,摸了一把自己空空如也的腰間,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瞪着拿走他玉佩的女人。
“作爲交換,這玉佩我拿走了。”言六月說的很理所當然。
這玉佩看着成色不錯,雖然不知道在這裡值多少錢,但如果自己帶回了現代,那可就是大錢了。
花繁見言六月把玩着自己的玉佩,抿了抿自己天生就紅潤的嘴脣,然後低下了頭。
言六月沒見他沒反應就扭頭看了他一眼,藉着手電的光,她能看到這人的臉明顯的紅了起來。
她愣了一下:“你臉紅什麼?”
“恩公,我們這樣,算是交換了定情信物吧?”花繁說着就笑盈盈的擡起了頭。
定,定情信物?
言六月怎麼也沒想到他會把自己坑小孩兒的招數說成是交換定情信物。
同時她知道了,這人腦袋肯定是有毛病,想着她搖了搖頭。
像看神經病一樣看了他一眼,乾脆不理他,轉身就走。
“恩公等等我呀。”花繁對着言六月離去的背影喚了一聲,然後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他微微側頭,看着從樹後走出來的人影。
“處理乾淨。”
那人影點了一下頭。
言六月本以爲這趟活就頂多算是個送迷路的孩子回家,然後個黃金一千萬兩就到手,簡直是賺大發了。
可是很快她就知道,這一千萬兩賺的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容易。
當天晚上他們找了一個山洞休息,第二天就出發前往花繁口中說的安全驛站。
可是還沒走多長時間,花繁就扛不住了,坐在石頭上死活不肯走了。
弄得言六月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等着這位大爺休息夠了再繼續趕路。
“恩公,我沒有想到你一個姑娘家體力竟然這麼好啊。”花繁一邊用手帕擦着自己額頭上的汗,一邊用欽佩的眼神看着坐在陰涼處乘涼的言六月。
聞言言六月睜開眼睛,懶懶地看了他一眼:“是你自己太弱了好嗎?”
她真沒見過哪個男人像他這樣的,再加上他這副娘唧唧的模樣,自己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女扮男裝了。
“也,也對……”花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一低頭,就發現掛在自己腰間的手電已經不亮了。
他一開始還以爲是碰到了哪個開關所以導致不亮了,等他拆下來研究了半天后,才發現確實是亮不起來了。
於是就有些慌亂的看向言六月:“恩公,這,這手電怎麼不亮了?”
“你從昨天晚上一直開到現在,它還能亮了嗎?沒電了吧。”
“沒,沒電了?那,那我應該怎麼辦?”
“涼拌。”言六月說着就從地上爬了起來,看着像是沒了頭的蒼蠅,手足無措的花繁催促道:“休息夠了吧?可以走了吧?”
聽到言六月催促他趕路,花繁猶豫地抿了抿薄脣,隨後揚起頭,表情中夾雜着一絲尷尬:“恩公,我有個不情之請……”
“既然是不情之請,那就不要請了。”
“不請怕是不行了。”
“怎麼了?你又怎麼啦?難不成你是想拉屎讓我給你刨個天然坑嗎?”
“那倒不是。”
“那到底是怎麼啦?”言六月面無表情臉和她不耐煩的語氣搭配的十分違和。
“我走不動了,實在是走不動了,我見恩公你精力充沛,不知可否捎帶我一程?”
“捎帶你一程是什麼意思?”
言六月心裡一咯噔,她看着眼前一臉尬笑的男人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不,不會吧……”
……
如果要不是在人跡罕見的叢林中,恐怕此等奇景就會被人看到,然後成爲流傳古今的笑話了吧。
一個身材纖瘦的少女揹着一個四肢健全的男人艱難的趕路。
真是讓聞者傷心,聽者流淚啊。
言六月汗如雨下,氣喘如牛,揹着花繁是步步艱難,每一步都像是踩進了沼澤裡一樣。
落地不穩,擡腳更難。
她就說在這個世界上最難到手的就是錢了,一千萬兩怎麼可能賺的這麼輕鬆?
尼瑪,花繁你這個鱉孫子,如果要不是看在你值一千萬兩的份上,老孃我真的會直接把你扔到這樹林裡面自生自滅。
“恩公,你累嗎?”
“你說呢?”言六月咬着後槽牙,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她都快她媽累死了。
一個大男人,他怎麼能身體弱到這種份上?才走了多長時間啊,雙腿軟的就跟個麪條似的走不了了。
“唉~”聞言花繁嘆了一口氣。
“你嘆什麼氣?我聽你挺愁挺啊。”
“我這不是自愧不如嘛,我這麼大個男人,竟然不如恩公你來的身強體壯,說來真是慚愧呀慚愧。”
花繁嘴上說着慚愧,可是他的語氣中沒有絲毫慚愧之意。
言六月冷笑了一聲,不再說話,想把力氣全部都用到趕路上面。
她不說話,她揹着的那個人卻一直叨叨個不停。
“恩公,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的閨名呢。”
“我是你奶奶。”
“……”
花繁知道言六月這是在罵自己,也不生氣,只是一副很理解的表情點了點頭:“我能理解。”
“這天下有很多人都不想讓別人瞭解她,更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身份。”
“就例如我有一個丫鬟,名叫小滿,從我見她起,她就一直戴着個面紗,沒有見過她的樣子,而且還是個不會說話的啞巴姑娘。”
“沒有人知道她的家鄉在哪裡,她的身世又如何,她好像很神秘,但又很透明。”
“我想在這個世上應該有很多像小滿一樣的人吧?例如恩公你。”
“我謝謝你的理解啊。”言六月冷笑了一聲,她是不是還他媽要感謝他的善解人意啊?
“不客氣。”
言六月敢道謝,花繁就敢接謝,說完不客氣還傻乎乎的笑了兩聲。
聽得言六月額角的青筋暴起,當下也忍不住了,一個用力就直接將花繁扔到了地上。
摔得他“哎呦。”一聲。
接着雙眼一翻,眼睛一閉,就沒了反應。